初一晨起,路知晚還在呼呼大睡。謝琮洗漱更衣完,
伸手在毛毯里露出的半顆小貓腦袋上揉了揉。“暗衛除夕前就到了北境,
這兩日應該很快能傳來消息吧?”謝琮道。“東宮訓練的海東青此行帶去了好幾只,
它們傳信極快,一旦有消息肯定耽擱不了。”陳弘毅安慰道:“殿下不必憂心,
路將軍吉人天相,定能度過此劫。”謝琮沒再說什么,替小貓蓋好毛毯便起身出了寢殿。
路知晚這一覺直睡到晌午才醒,他身上的紅棉坎已經被脫下來了,
只剩脖子里還掛著那顆紅寶石。“餓了吧?”小原子見他醒了便端來了吃食。
路知晚早已餓得前胸貼后背,這會兒一見早飯還有小半塊栗子酥頓時精神抖擻。“慢點吃,
瞅你饞的。”蘇平不知何時進來的。“師父讓人給它備了栗子酥,它自然高興。”小原子道。
“這貓通人性,不能委屈了它。昨夜幸虧有它呢,這不一大早陛下又宣了殿下過去一道用膳。
”“陛下宣殿下用膳,和小貓有什么關系嗎?”小原子不解。
蘇平耐心朝他解釋道:“自從出了上次的事情,滿朝文武都在盯著殿下呢,
就想看看殿下是否真為路小公子失了心智。昨夜殿下帶著小貓去赴宴,
又對陛下的試探應對自如,也算平息了傳聞,陛下想來是滿意的。
”路知晚一邊埋頭干飯一邊聽著師徒倆對話,心道謝琮太不容易了。
皇帝那個當爹的只顧朝臣看法,完全不顧謝琮死活,旁人也只等著看太子殿下瘋沒瘋。此時,
外頭忽然傳來通報,說三殿下駕到。三殿下?那不就是昨晚被他潑了酒的那貨嗎?
他來干什么?路知晚忽然生出了點不祥的預感。此時此刻,謝琮正在陪皇帝下棋。一大早,
太子殿下陪著皇帝皇后一道用了膳,沒想到用過膳后皇帝又把人留下了,
說父子倆許久沒有對弈,有些手癢。雖說依著本朝規矩,過了年后皇族要到初四那日祭天,
前幾日皇帝除了接受朝拜沒有別的事情可做。可誰家父子倆大年初一下棋啊?但皇帝發了話,
謝琮不好違逆,只能遵命。“你這幾日清減了不少,可是身邊人伺候不妥帖?”皇帝問謝琮。
“兒臣憂心北境糧餉一事,想著軍中兒郎過年都吃不飽飯,自然沒什么胃口。
”皇帝聞言一挑眉,聽出了謝琮話里有話。“太子對朕先前的斥責,可還心存不滿?
”“兒臣不敢。”謝琮捻起一子,隨意落下。“你辦事素來張揚,性子與朕半點不像。
糧餉一事不止你憂心,朕難道就不憂心嗎?可朝堂穩固同樣重要。你身為儲君,
凡事不可冒進,必要考慮周全才好。“是。”謝琮不咸不淡地應了。“你這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