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康王朝三年一度的會試在汴京城貢院開考。吳萌萌接到調令擔任副主考時，正忙著給蒸汽機加裝冷凝器——銅制氣缸上還沾著昨晚調試時的機油，在晨光下泛著金屬光澤。
"萌萌，科舉場可是老頑固的地盤，"太子趙惇幫她整理官服，指尖蹭到袖口的機油漬，"去年就有御史彈劾你'以奇技淫巧惑亂朝綱'，這次怕是要雞蛋里挑骨頭了。"
"正好看看他們的骨頭有多硬。"吳萌萌冷笑，從抽屜里拿出A4紙打印的"反舞弊方案"。上面畫著方格答題卡和2B鉛筆示意圖，角落還標注著"大康科技防偽水印"，"聽說這次主考是丞相劉嵩的門生，咱們走著瞧。"
貢院明遠樓前， thousands of舉子排隊搜身。吳萌萌注意到幾個考生袖口異常鼓起，便讓衙役重點檢查。果然從袖中搜出寫滿蠅頭小楷的絲綢"夾帶"，其中一張竟畫著復雜的函數圖像——這在只學四書五經的大康王朝，堪稱天方夜譚。
"拿下！"吳萌萌下令，目光掃過人群中幾個面色慌張的考生。她想起昨晚收到的密報：丞相劉嵩為安插親信，竟命幕僚出了十道微積分題作為"進階篩選"，能解出者才能成為他的替考"槍手"。
"大人，這是......這是算學題？"老主考王大人捧著絲綢夾帶，老花眼幾乎瞪出來，"此等鬼畫符，莫不是妖術？"
"非也。"吳萌萌接過夾帶，用自制的2B鉛筆在A4紙上快速演算，"這叫'微積分'，是算學的高階分支。有人用它來篩選替考，我們便用它來揪出舞弊者。"她頓了頓，提高音量，"從今日起，所有考生除四書五經題外，另加十道'算學思維題'，答在特制答題卡上！"
此言一出，舉子們嘩然。王大人更是連連搖頭："使不得！使不得！科舉乃選拔圣賢之士，豈可用商賈算學玷污？"
"王大人此言差矣。"吳萌萌將演算紙拍在案上，"圣賢亦需知稼穡，治世更需明數理。難道大人認為，算清國庫虧空、丈量天下田畝，比之背誦八股更不重要？"
正爭執間，丞相劉嵩的門生、副主考李大人匆匆趕來："吳大人，此舉有違祖制......"
"祖制可曾說過，科舉要考微積分篩選替考？"吳萌萌打斷他，揚了揚手中的絲綢夾帶，"既然有人能用奇技淫巧舞弊，我等便可用正途算學澄清風氣。李大人若是反對，莫非......也覺得這微積分題眼熟？"
李大人臉色煞白，悻悻退下。吳萌萌立刻命人抬出早已準備好的"答題卡分發機"——一個帶漏斗的木箱，能自動吐出印著方格的A4紙答題卡，每張卡的右下角都有水印編號。
"現在發答題卡！"吳萌萌下令，"算學題共十道，均為選擇題，用2B鉛筆涂寫答案。答錯三道以上者，直接逐出考場！"
舉子們面面相覷，看著衙役分發的雪白答題卡和黑色鉛筆，如同見了鬼一般。有膽大的舉子拿起鉛筆在卡上涂抹，發現筆跡濃黑均勻，遠比毛筆方便——這正是吳萌萌用石墨和黏土燒制的特制鉛筆。
"開始答題！"
貢院考棚內，一片此起彼伏的鉛筆摩擦聲。吳萌萌在監考房內，通過"潛望鏡監考系統"（用銅鏡和竹筒制成）觀察著考場。她注意到那幾個袖口藏夾帶的考生，此刻正對著算學題抓耳撓腮，其中一人竟用毛筆在答題卡上畫起了八卦圖。
"大人，這題......這題問的是'拋三枚銅錢，兩枚正面朝上的概率'，"王大人湊過來看題，眉頭擰成疙瘩，"這算的是天命吧？豈不是妖言惑眾？"
"這叫概率論，算的是數理邏輯。"吳萌萌遞過標準答案，"正確解法是3/8，與天命無關。"
兩柱香后，收卷鈴聲響起。吳萌萌命人將答題卡放入"讀卡分揀箱"——一個帶磁鐵和滑道的木箱，能根據鉛筆涂寫的位置自動分揀答案。當第一張正確答題卡滑入"通過"格時，王大人驚得胡子都翹了起來："這......這箱子自己會判卷？"
"不過是利用了石墨的導電性。"吳萌萌輕描淡寫，心里卻暗道僥幸——這土法讀卡機她調試了三天，差點把鐵匠鋪的磁鐵都吸光了。
最終分揀結果出來：三千舉子中，竟有三百人答錯題數超過三道，其中包括那幾個攜帶微積分夾帶的考生。更戲劇性的是，副主考李大人的侄子也在"淘汰"之列，氣得李大人當場打翻了硯臺。
"吳大人！你這是草菅人命！"李大人指著分揀箱，"我侄子飽讀詩書，豈會栽在這等鬼畫符上？"
"李大人稍安勿躁。"吳萌萌拿出那幾個舞弊考生的答題卡，"您看這幾位，不僅算學題全錯，連答題卡都涂得亂七八糟——尤其是這位。"她舉起一張卡，上面用毛筆寫著"天命不可測"，還畫了個哭喪臉，"敢問大人，此等人才，就算中了進士，能為朝廷分憂嗎？"
王大人湊上前看了看，突然一拍大腿："好！好一個概率論！好一個答題卡！吳大人此舉，真是火眼金睛，揪出了多少濫竽充數之輩！"
就在此時，貢院外突然傳來喧嘩。幾個被淘汰的舉子聚集在門口，高舉著答題卡大喊："舞弊！吳萌萌用妖器舞弊！還我功名！"
吳萌萌走出監考房，看著眼前的陣仗，冷笑一聲："你們說我舞弊？那我倒要問問——"她指向其中一個穿綢緞的舉子，"你袖口的微積分夾帶，可是丞相府的幕僚所授？"
舉子臉色驟變，張口結舌。吳萌萌又指向另一個胖子："你考前在'肯德雞'分店與李大人的管家密會，用十個漢堡換了三道'算學題'，當我不知？"
人群頓時安靜下來。那幾個鬧事的舉子面如死灰，沒想到吳萌萌連這些都查得清清楚楚。原來她早讓太子趙惇帶著"肯德雞"的伙計們，以送外賣為名，把貢院周邊盯了個水泄不通。
"各位考生，"吳萌萌朗聲道，"科舉是為國選材，不是為權臣選奴才。今日我用算學題和答題卡，篩掉的是舞弊者，留下的是真人才。若有人不服——"她指了指遠處的蒸汽機磨坊，"大可去試試用算盤算出蒸汽機的功率，算出來了，我親自給你請功！"
此言一出，再無人敢喧嘩。王大人看著吳萌萌，眼中滿是敬佩："吳大人，老夫......老夫服了！這就上奏朝廷，請求將這'算學科舉'和'答題卡'定為永制！"
吳萌萌擺手："定為永制不必，但這次的篩選結果，還請王大人如實上奏。尤其是那三百個被淘汰的名單，務必要送到丞相府一份。"
李大人聞言，差點暈過去。他知道，這是吳萌萌在向丞相劉嵩宣戰。
夕陽西下，貢院的飛檐在暮色中勾勒出蒼涼的輪廓。吳萌萌拿著一張空白答題卡，用2B鉛筆在上面輕輕涂鴉。太子趙惇湊過來，看著她畫的蒸汽機圖案，笑道："萌萌，你說以后的考生，會不會都搶著買咱們的'大康牌2B鉛筆'？"
"何止鉛筆。"吳萌萌放下筆，目光投向遠方，"以后的大康王朝，會需要無數懂算學、懂科技的人才。而我們，就要做那個開天辟地的人。"
此時的她還不知道，這場看似普通的科舉舞弊案，竟成了大康王朝教育改革的開端。一個月后，皇帝下旨設立"大康算學館"，專門教授微積分、概率論等"奇技淫巧"，而吳萌萌親自擔任首任館長。
更讓她沒想到的是，那些被淘汰的舉子中，竟有幾個不服氣的，真的跑去蒸汽機磨坊研究功率計算。其中一個叫徐光啟的落魄書生，不僅算出了蒸汽機的效率，還畫出了改良圖紙，后來成了"大康科技"的首席工程師。
貢院的號房里，殘留著淡淡的鉛筆屑和墨粉味。吳萌萌走過一排排空蕩的考桌，腳下的青石板上，似乎還留著舉子們涂卡時的沙沙聲。她知道，自己又在這個古老的王朝里，埋下了一顆變革的種子。而這顆種子，終將在未來的某一天，長成參天大樹，撐起一個全新的大康。
遠處的"肯德雞"分店亮起了燈籠，暖黃色的燈光照亮了街道。一個小乞丐舉著半塊漢堡，對同伴炫耀："看見沒？這是用2B鉛筆換的！吳大人說，以后讀書好的，天天都有漢堡吃！"
吳萌萌聽見，忍不住笑了?？磥恚@科舉改革的第一步，已經成功地抓住了孩子們的胃，也抓住了他們對未來的向往。而屬于她的傳奇，才剛剛進入充滿希望的新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