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逼我簽凈身出戶協議,把我和孩子掃地出門。”她說我沒工作、沒錢、沒出息,
連當爹的資格都沒有。可是,孩子半夜發燒哭著找的人,是我。上幼兒園怕遲到抱著跑的人,
是我。她找了最貴的律師、搬空了家,甚至告訴法官:“孩子根本不是他的。
”可我沒退一步。我要不是為了爭口氣,早就死了。我要告訴這個世界:當一個父親,
不是看誰有錢。是看誰沒放棄。1 冷風中的抉擇秋天的風,一早就有些涼了。
我騎著那輛快要散架的舊電瓶車,后座上是我五歲的兒子豆豆。他揪著我衣角,
小腦袋抵著我的后背,一聲不吭。路邊小攤冒著熱氣,有咸豆漿的香味飄進鼻子,
可我沒錢停車。“爸,今天你能早點接我嗎?”豆豆小聲問。“盡量,爸爸今天去找工作。
”我笑著說,怕他聽出我話音里的沒底氣。他沒再說話,只是點點頭。
我從后視鏡里看到他眼神躲閃,那種懂事的沉默讓我心口發堵。把他送進幼兒園,我剛要走,
班主任王老師喊住我:“豆豆最近總一個人玩,也不怎么說話了,回家多陪陪他。”我點頭。
她不知道,在那個家里,連我都沒什么話語權。回到家,客廳里冷鍋冷灶,
妻子林雪坐在沙發上,穿著睡衣,正涂指甲。茶幾上擺著一沓文件。“簽了吧。
”她頭也不抬地說。我看了一眼——《離婚協議書》。“凈身出戶,孩子歸我。
”她說得輕巧,像是在遞一張購物單。我啞口無言,拿起協議,手在顫。她笑了:“怕什么?
反正你也沒什么財產,這幾年都是我養的你。”“豆豆跟著我,不行嗎?”她終于抬頭看我,
眼神里滿是輕蔑:“你拿什么養?靠你那點失業金?你連豆豆幼兒園的學費都付不起。
”她每句話都像刀子,往我臉上刮。可最讓我窒息的,是她的篤定——她認定我不敢反抗,
不敢爭孩子。我試圖鎮定:“我會找工作,我會……”“你會?你會個屁。”她站起來,
走到我面前,眼神突然冷了,“你現在就簽。否則,我明天直接起訴,到時候法庭見,
看你拿什么爭。”我死死盯著她,腦袋一片轟鳴。結婚七年,我一直忍讓。她說我沒本事,
我忍。她把工資卡收走,我忍。她說我是家庭的寄生蟲,我也忍。我告訴自己,
這都是為了豆豆——他需要一個完整的家。可現在,她要把我徹底踢出去,連豆豆也不留。
我回到房間,把門反鎖上,癱坐在床沿。手機震動,是我媽發來的語音:“小志啊,別鬧了,
男人嘛,離了就離了。你要懂事點,雪兒說得也對,你確實也太窩囊了點……”我關掉手機,
閉上眼。我已經三個月沒收入了。找工作碰壁數次,連個超市理貨員都不要我,
說我年紀太大、學歷太低。樓下傳來林雪的尖叫聲,我趴到窗邊,
看見她在小區門口和一個穿西裝的男人吵架。豆豆站在旁邊,眼里滿是驚恐。我猛地沖下樓。
沖到門口時,她正甩了男人一耳光。豆豆一下子哭了出來。“別吵了行嗎!孩子在這兒呢!
”我把豆豆抱起來,大吼了一聲。林雪回頭看我,臉上的怒氣和羞惱還沒退去。
那個男人瞥了我一眼,冷笑一聲,轉身走了。“他是誰?”我問。“你管得著嗎?
”她甩下一句話,拉著豆豆就往樓上走。我站在原地,渾身冰冷,仿佛有只無形的手,
正把我從這個家里、一點點推開。我意識到——她是玩真的了。她要我凈身出戶,
也要徹底剝奪我作為父親的資格。我必須反擊。不然,我真的什么都沒有了。她要起訴離婚,
帶走孩子,逼我簽字,我卻在街坊口中聽到另一個驚人消息——她,早就準備好了律師。
2 父愛如山我整整坐了一夜,窗外的天從黑轉灰,再從灰泛白。我沒合眼,
腦子里像有兩千只螞蟻在咬,吵得我心煩意亂。那份離婚協議就放在茶幾上,
像一塊冷冰冰的墓碑,把我和豆豆的未來活生生壓住了。手機震了一下,
是鄰居老李的信息:“聽說你家那口子已經找律師了,準備起訴你,
還是市里挺有名的那個女律師。”我一下從沙發上坐起來,腦仁嗡的一聲。“哪來的消息?
”我回。“她媽在樓下和人聊天沒注意分寸,被我媳婦聽見了。說是鐵了心要把孩子弄走。
”我看著那條消息,手心發冷。林雪不是沖動,她是早就計劃好的。她請了律師,
有經濟基礎,有她媽撐腰,還提前拿到了豆豆的出生證明和我倆的戶口本。我呢?一無所有,
甚至連個能說話的人都沒有。豆豆剛起床,揉著眼睛走出房門。我趕緊把協議收進抽屜,
蹲下來把他摟進懷里。“爸,我昨晚夢見你走了。”他小聲說。我喉頭一緊:“別怕,
爸爸不會走的。”可是我不知道,等法院一紙判決下來,我還能不能再每天見到他。
林雪醒得很晚,穿戴整齊要出門,我問她:“你是不是已經找了律師?”她一頓,
回頭冷笑:“你也就這點能耐,聽風就是雨。”“孩子我要爭到底。”我咬著牙說。“爭?
你拿什么爭?你連工作都沒有。”她語氣里盡是輕蔑,“法院不是看你嘴硬,
是看你有沒有能力。”“你不能剝奪我做父親的權利。”她走到我面前,
低聲咬字:“這個家,你沒出一分錢,孩子我一個人帶得也比你好。你知道法院看重什么?
穩定、經濟、環境,你一樣都沒有。
”“除非你能在兩周內找到工作、存夠五萬、證明我不適合帶孩子,否則,
你連探視權都別想。”說完她揚長而去,只留我一個人坐在沙發上,手腳發麻。五萬?兩周?
我心里一股絕望涌上來。門鈴響了。是樓下老李帶著一個四十來歲的女人來找我。
“這位是社區法律援助中心的張姐,我跟她說了你家事,她愿意幫你看看。
”我連忙請她進來,倒了杯水。張姐翻看了一下我保存的聊天記錄、家庭照片,
還有豆豆小時候的疫苗接種本。“你現在最大的問題是經濟劣勢和居住條件。
”她一邊翻一邊說,“但不是沒機會。你跟孩子關系親密,有情感依附,
這也是法庭會參考的。”“那我要怎么做?”“第一步,找工作。立刻。
你得有穩定收入來源。第二步,找豆豆老師、鄰居、親戚寫證言,證明你是主要照顧人。
第三步……找到她不適合撫養孩子的證據。”我點頭,
感覺心里仿佛有個霧霾洞終于漏進了一絲光。送走張姐后,我立刻出去投簡歷。
只要有點希望,我就不會放棄。中午,在一家連鎖餐廳做面點的活兒我拿下了,每天八小時,
工資不到三千,包飯不包住,但起碼能干。回家時,我從郵筒里看到一封掛號信,
是法院寄來的——《離婚訴訟調解通知書》。調解時間:兩周后。我把通知書收進背包,
低頭看向豆豆在地板上畫畫,他畫了兩個人,一個大人牽著一個小孩。我問他:“這是誰?
”“是我和爸爸。”他沒抬頭,認真地畫著鞋子。我忍著眼淚說:“豆豆,
你想跟爸爸在一起嗎?”他停下筆:“媽媽說爸爸沒用,但我不覺得。”那一刻,
我突然有了方向。我要活成一個配得上豆豆的人。不光是為孩子,也是為我自己。
可我剛剛喘上一口氣,林雪卻亮出新招——她去派出所報案,說我對她“有家庭暴力傾向”。
3 破釜沉舟做面點的活比我想得還要累,早上六點準時到崗,
手要一直在熱水和面粉之間來回切換,濕氣裹著疲憊,直往骨縫里鉆。我咬牙堅持。
只為一個目標:留下豆豆。店里年輕人不多,都是些四十多歲的師傅。我沒資格叫苦,
甚至不敢請假。第一天上班,手上就磨出了水泡,掌心通紅發脹。回到家,連筷子都握不住。
張姐打來電話:“孩子的老師同意給你出一份陳述材料,說你一直是接送主力。”“謝謝你。
”我語氣哽咽。“別謝,想保住孩子,你得繼續努力。”她說完又補了一句,“她還說,
林雪經常遲到早退,孩子經常在幼兒園等你接。”我心頭一震,這是關鍵證據。但還不夠。
第二天我硬著頭皮敲了鄰居李嬸的門:“嬸兒,您能不能幫我簽個證明?
就說平常孩子是我在帶。”李嬸嘆了口氣:“行,我給你寫,我看著你這幾年怎么帶孩子的。
”我拿著她的簽名證明,小心收進資料袋里。
里面已經有三份:一份是豆豆老師的陳述、一份是張姐擬的法庭提交模板,還有一份,
是我自己寫的親子照時間線,從出生到現在,每一張照片都標注了時間和背景。晚上,
豆豆趴在我懷里,拿著一個繪本看。我想,他也許不懂什么是離婚,什么是官司,
但他懂得誰在他身邊,誰陪他過夜、喂飯、講故事。可林雪顯然也在加緊行動。
我剛準備休息,就接到派出所電話:“你是林志嗎?你妻子林雪報案,說你有家庭暴力傾向,
請配合調查。”我整個人懵了,站在原地半天才開口:“警官,
我……我從沒動過她一根手指。”“她提交了你們吵架時的錄音,說你有威脅言語。
”我腦中“嗡”的一聲炸響。是那天她逼我簽協議,我大吼的那段?那段她故意激我錄下的?
“你可以來所里做筆錄,提交證據。”我立馬找到張姐。
她聽完后冷笑:“她這是故意用輿論和記錄給你上標簽,一旦你背上‘家暴傾向’,
法庭就傾向她。”“那我怎么辦?”“還記得她那天打人嗎?你有沒有鄰居目擊?
”我馬上去找老李。“看見了,她先動手,那男的也不干凈,兩人對罵,她還推了你兒子。
”我一聽心頭一緊:“豆豆那天摔了一下,膝蓋青了。”“正好,這就是證據。拍照,
有目擊證人。你也可以申請對方的行為鑒定。”我當晚就做了照片存檔和情況說明。
拍下豆豆的傷口、目擊者簽字、錄音證詞,全套資料打包送去張姐那兒。
她看完后說:“你要記住,不是說誰會演、誰會哭就能贏,關鍵是證據鏈要完整。
”我把這些話寫在本子上,反復背。而這幾天豆豆開始變得敏感,
每晚都要我握著他的小手睡覺,一松開就會驚醒,喊:“爸爸,你在嗎?
”我輕聲回應:“我在,爸爸永遠都在。”夜深人靜,我常坐在陽臺上抽根煙,
望著樓下的夜燈發呆。我知道,這不是一場簡單的官司。這是關于父親資格的拷問,
是我作為一個男人,是否配擁有愛與守護權的審判。可我不會退。再苦再累,
我都要站到法庭上,對法官說一句:“我,不是那個她說的廢物。我,
是這個孩子真正的父親。”可就在我以為一切在往好的方向發展時,
老張跳樓的消息像一記重錘砸下來——他,也是為了孩子。4 血濃于水凌晨兩點,
手機鈴聲驟然響起,我從夢中驚醒。“喂?”“林志,是我。”張姐的聲音異常低沉,
“DNA鑒定結果出來了,你得做好心理準備。”我的心驟然一緊。“說吧。
”我盡量讓自己聲音平穩。“豆豆……不是你的親生骨肉。”那一瞬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