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封府轄內的狼牙山山賊鬧得越發猖獗。這幫悍匪盤踞險要,竟用硫磺硝石自制土炮,屢次襲擾運糧隊。吳萌萌接到八百里加急文書時,正用改良后的銅制反應器熬制第二代可樂——缸體上還刻著"大康科技002號"的字樣。
"萌萌,這山賊竟也懂火藥?"太子趙惇展開染血的文書,錦袍袖口還留著上次可樂噴濺的暗漬,"據說他們劫走的漕糧里,有三車都是給東宮的貢米。"
"正好,試試新玩意兒。"吳萌萌擦了擦手,從抽屜里拿出A4紙打印的圖紙。上面畫著尾翼穩定的火箭模型,箭頭處特意標注了"大康科技榮譽出品"的隸書字樣,"把鐵匠鋪的熟鐵都運來,再讓藥鋪湊三百斤硝石——這次要讓山賊知道,什么叫專業火藥。"
三日后,開封縣衙的演武場成了臨時兵工廠。衙役們扛著裹著黑火藥的鐵箭頭,看著吳萌萌用竹片在箭桿上刻出穩定槽:"大人,這箭頭刻字就算了,干嘛非要刻'大康科技'?讓山賊知道是咱們造的,怕不是要被罵......"
"就要他們知道。"吳萌萌頭也不抬,將一枚刻著商標的箭頭插進箭壺,"以后大康的武器,都要打上咱們的牌子。"她沒說的是,這些商標箭頭其實是為了測試彈道——當然,太子殿下覺得這是"商業頭腦"的體現,當場表示要給每個箭頭鍍上金邊。
五日后,探馬回報狼牙山山賊正在山腳下的河谷聚集,準備攔截下一批賑災糧。吳萌萌點齊五百衙役,背著箭壺登上山頭。寒風中,她望著河谷里攢動的人影,對身邊的神箭手老周說:"看好了,這叫'竄天猴火箭'。"
弓弦聲響,第一支火藥箭拖著尾煙呼嘯而出,精準命中河谷中央的糧車。"轟"的一聲悶響,車廂被炸得粉碎,山賊們驚叫著四散奔逃。老周看得目瞪口呆:"大人,這玩意兒比咱們以前用的響箭厲害百倍!"
"厲害的還在后面。"吳萌萌冷笑,連發三箭,分別命中山賊的瞭望塔、兵器架和水源地。河谷里頓時亂作一團,山賊們抱著頭喊:"天打雷了!官軍有妖器!"
就在此時,河谷下游突然駛來一艘裝飾華麗的畫舫,船頭站著幾個錦衣衛士,赫然是微服私訪的太子趙惇!原來他聽說萌萌要剿匪,非要帶著"肯德雞"漢堡來前線勞軍,卻誤打誤撞進了戰場。
"殿下快走!"吳萌萌大驚失色,連忙張弓搭箭想射信號彈示警。不料手一抖,剛上好火藥的箭頭擦著畫舫頂棚飛過,"噗"地一聲扎進船舷——
"轟!"箭頭的延時引信恰好引爆,畫舫側板被炸出碗口大的窟窿,湖水瞬間灌入。趙惇抱著漢堡踉蹌幾步,眼睜睜看著箭桿上清晰的隸書刻字:
"大康科技 榮譽出品"
"萌萌!你......你想謀殺親夫啊!"趙惇嚇得魂飛魄散,手里的漢堡掉進水里,引來一群鯉魚爭搶。岸邊的衙役們集體石化,老周的弓箭"哐當"掉在地上:"大......大人,您這箭頭......"
更要命的是,畫舫窟窿里漂出的不僅有漢堡,還有太子的鎏金腰帶扣。正在逃竄的山賊頭目瞥見這一幕,突然停住腳步,指著畫舫大喊:"兄弟們快看!官軍的妖箭把太子爺的船炸了!這女人是個女禍星?。?
"女禍星!殺了她為太子報仇!"原本四散奔逃的山賊竟反身殺回,刀光劍影瞬間逼近山頭。吳萌萌看著箭桿上的商標,恨不得給自己一巴掌——讓你非要搞什么品牌意識!
"保護大人!"老周帶人擋在前面,卻被山賊的土炮炸得連連后退。吳萌萌急中生智,拽著趙惇躲到巨石后,突然想起箭壺里還剩一支特制的"信號火箭"。她咬咬牙,對著天空發射——
火箭拖著彩色尾焰直沖云霄,在暮色中炸開一朵絢麗的火花。正在攻城的山賊們看得目瞪口呆,以為是天神降怒。吳萌萌趁機大喊:"天兵天將已到!降者免死!"
恰在此時,開封府的援軍趕到,喊殺聲震徹山谷。山賊們本就被火藥箭嚇破了膽,又見"天神顯靈",頓時全線崩潰,跪地投降者不計其數。
打掃戰場時,老周從畫舫殘骸里撈出那支惹火的箭頭,箭頭的"大康科技"商標在火光下閃閃發亮。趙惇裹著衙役的破棉襖,牙齒還在打顫:"萌萌......你這商標......能不能下次刻小點?"
"殿下息怒,下官知錯。"吳萌萌接過箭頭,突然發現箭鏃上卡著一片絲綢碎片,正是太子內襯的云錦料子。她靈機一動,對圍上來的百姓和官兵們舉起箭頭:"大家請看!此箭本是射向山賊,卻因太子殿下洪福齊天,誤中畫舫而未傷圣駕,這說明什么?"
老周立刻接話:"說明殿下是真命天子,連妖箭都傷不了!"
"不對。"吳萌萌搖頭,指著商標朗聲道,"這說明我大康科技的武器,精準度天下第一!連誤傷都能避開龍體,若是正面對敵,山賊賊寇何足懼哉!"
圍觀的官兵們先是一愣,隨即爆發出雷鳴般的歡呼:"大康科技!天下第一!""太子殿下萬歲!吳大人萬歲!"
趙惇看著萌萌閃閃發光的眼睛,把抱怨咽了回去,反而挺胸道:"不錯!萌萌研發的武器,自然是認主的!以后我大康的軍隊,都要裝備'大康科技'的神兵利器!"
然而,當他們回到開封城時,卻發現"女禍星詐傷太子"的謠言已經傳遍大街小巷。更有甚者,畫舫殘骸被撈起后,那枚刻著商標的箭頭被擺在了城隍廟前,成了"妖器證物"。御史臺的彈劾奏折雪片般飛向皇宮,措辭激烈者竟稱吳萌萌"以妖術惑亂朝綱,意圖謀害儲君"。
皇宮內,皇帝看著那支被呈上來的箭頭,手指摩挲著"大康科技"的刻字,良久不語。旁邊的太監總管低聲道:"陛下,這箭頭......確實邪門得很。"
"邪門?"皇帝突然笑了,將箭頭遞給侍立一旁的丞相,"你看這字,刻得比官窯的款識還工整。再看這火藥,爆力均勻,絕非山賊土炮可比。吳萌萌此人......"他頓了頓,眼中閃過一絲復雜的光芒,"既是禍,亦是福啊。"
與此同時,開封縣衙里,吳萌萌正對著圖紙發呆。趙惇端來熱可可,小心翼翼地問:"萌萌,御史們都在罵你,要不咱們......"
"不。"吳萌萌抬頭,眼神堅定,"這箭頭不僅不能撤,還要刻得更大!明天就給我找最好的刻工,以后每支火藥箭都要刻上'大康科技',還要加上編號和生產日期!"
"???"趙惇愣住了。
"殿下,"吳萌萌放下圖紙,語氣鄭重,"這次是誤傷,但下次呢?當所有人都知道這武器來自'大康科技',來自我們,他們就會明白——這不是妖術,是我們大康王朝的力量。"
窗外,初雪飄落,覆蓋了開封城的青石板路。那支惹禍的火藥箭被懸掛在縣衙大堂,箭頭的商標在燭光下反射著冷光。吳萌萌知道,從這一刻起,她和她的"大康科技",已經正式站在了傳統勢力的對立面。而太子殿下看著她決絕的側臉,悄悄握緊了拳頭——無論如何,他都要做萌萌最堅實的后盾,哪怕是與整個王朝為敵。
遠處的城隍廟前,幾個老學究正圍著箭頭搖頭嘆息,卻沒注意到旁邊的"肯德雞"分店門口,幾個小乞丐正用樹枝在地上模仿刻字:"大康科技......以后咱們要當造箭的大師傅!"
雪越下越大,掩蓋了狼牙山的血跡,也掩蓋了畫舫殘骸上的可樂漬。但那枚刻著商標的箭頭,卻像一顆投入死水的石子,在大康王朝的水面上,激起了層層漣漪。而屬于吳萌萌的傳奇,才剛剛進入最驚險刺激的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