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壽宴驚魂:瘋魔歸來,語破天驚烈日灼燒著侯府青磚黛瓦,
連空氣都透著一股腐朽的悶熱。侯府老夫人的壽宴,就在這蒸籠般的氛圍中如期而至。
姜穗安坐在梳妝臺前,看著鏡中這張蒼白卻精致的臉。
前世的畫面如走馬燈般在她眼前閃過——別莊的凄涼,親人的慘死,
繼母王氏與庶妹姜歲寧虛偽的嘴臉,以及那個她曾傾心相待、卻聯手將她推入深淵的未婚夫,
衛風。痛徹心扉。蝕骨仇恨。直到臨死前,她才知曉一切真相。母親并非病逝,
是中毒而亡;她的名聲被毀,是他們精心策劃的陷害。而她,那個天真愚蠢的侯府嫡女,
不過是他們攫取利益、掃清障礙的踏腳石。重來一次,她絕不重蹈覆轍。
衛風、王氏、姜歲寧……所有害過她的人,她要他們付出比前世慘烈百倍的代價!
在這個等級森嚴、禮教吃人的時代,女子名聲大過天。規矩是套在脖頸上的枷鎖,
體面是束縛手腳的鐐銬。按常理,她該隱忍布局,暗中調查,徐徐圖之。可她等不了。
仇恨焚心,一刻都無法平靜。而且,體面?她前世的體面早就被他們撕碎踩爛了!
他們要她死,要她身敗名裂,要她遺臭萬年。那她偏要活著,偏要撕下他們的偽裝,
讓他們嘗嘗聲名狼藉的滋味!前世的經歷教會她一件事——當所有人都戴著面具時,
那個敢于摘下所有面具、甚至將自己偽裝得面目全非的人,往往最無法預測,也最令人忌憚。
瘋。對,就是瘋。在這個將“規矩”刻進骨子里的高門大戶,
還有什么比“瘋”更能瞬間擊潰他們引以為傲的體面?她姜穗安要做的,不是真正的瘋子,
而是清醒地扮演一個瘋子。利用這層保護色,撕開口子,讓真相如洪水猛獸般傾瀉而出!
她緩緩起身,嘴角勾起一抹極淺極冷的弧度。她知道今天的壽宴,
王氏和姜歲寧一定會借機“關心”她這個名聲掃地的嫡女,順勢再踩一腳。衛風也可能在場,
表現得對自己退婚的“無奈”。好極了。她要的,就是這個萬眾矚目的機會。“小姐,
該……該過去了?!辟N身丫鬟小翠小心翼翼地提醒道。她看著自家小姐的神情,
總覺得有些不對勁,像變了個人似的,帶著一種從未有過的冷厲。姜穗安沒說話,
只是輕輕拂開小翠的手,徑直朝正院走去。步態輕盈,卻帶著一種莫名的決絕。
壽宴設在正院的廳堂。高朋滿座,絲竹聲聲,表面上一派和樂融融。侯爺姜弘方坐在主位,
面帶笑容,與前來賀壽的賓客寒暄。王氏一身華貴,端坐在側,儀態萬方,
仿佛真是個賢良淑德的繼夫人。姜歲寧穿著一襲嬌嫩的粉衣,羞怯地站在王氏身邊,
時不時看向人群中的年輕公子們,眼中閃爍著期待的光芒。衛風也在賓客之列,
正與人談笑風生,溫文爾雅,一如前世他欺騙她時的模樣。惡心。姜穗安站在門口,
深吸一口氣,眼中瞬間褪去了所有的清明與痛苦,
只剩下一種混沌、偏執、帶著尖銳笑意的癲狂。她沒有等通報,也沒有遵守任何禮儀。
直接闖入廳堂,伴隨著一聲刺耳的大笑:“哈哈哈哈——!好熱鬧?。『罡袢帐寝k喜事嗎?
這么多人,是不是要給大小姐……哦不,是給三小姐和衛公子辦喜事啊?!”她聲音洪亮,
帶著不協調的興奮,瞬間壓過了廳堂里的所有聲音。所有目光齊刷刷地轉向門口。
姜弘方的笑容僵在臉上,侯府眾人面色大變。王氏臉上的端莊碎裂,
眼中閃過一絲慌亂和惱怒。姜歲寧則完全是震驚,隨后是刻骨的怨恨。
衛風臉上的溫和也瞬間凝固,眉頭緊皺。姜穗安無視眾人的反應,跌跌撞撞地走上前,
一把抓起桌上剛斟滿的一杯茶水,朝著王氏的方向就潑了過去!“你不是喜歡搶東西嗎?
搶我的男人,搶我的侯府嫡女之位!來啊,這茶水賞給你!看看你這副假惺惺的嘴臉,
茶水都洗不干凈!”茶水潑了王氏滿身,濕透了她華貴的衣裳。滾燙的茶水讓她驚叫一聲,
狼狽不堪。“姜穗安!你做什么?!瘋了不成?!”姜弘方猛地一拍桌子,怒斥道。
姜穗安充耳不聞,又抓起桌上的一個青瓷筆洗,“哐當”一聲摔在地上,碎片四濺?!皩?!
我就是瘋了!是被你們逼瘋的!姜歲寧,你裝什么無辜?!你勾引我的未婚夫,
半夜偷偷去衛風房里,以為沒人知道?!”她手指直指姜歲寧,眼中“瘋”光畢露,
但吐出的字眼,卻如同淬毒的鋼針,狠狠扎進了姜歲寧最害怕被揭露的陰私。
姜歲寧臉瞬間慘白,全身顫抖,連連搖頭:“姐姐,你在胡說什么!我、我聽不懂!
”她看向衛風,眼中帶著求救。衛風臉色鐵青,上前一步冷聲說:“姜小姐,
今日是老夫人的壽宴,你切莫胡言亂語,沖撞了貴客!”姜穗安聽到衛風的聲音,
如同被刺激到極致,猛地撲向他!速度之快,出乎所有人意料。她沒有打他,也沒有罵他,
只是死死地抓住他的衣袖,眼神“癡迷”又帶著偏執的痛苦,湊到他耳邊,
用一種只有他們幾個人能聽到的,帶著哭腔的“瘋語”低喃道:“衛風哥哥,
你明明說只愛我一人……為什么,為什么要跟三妹妹在一起?你還說,
要幫我拿到母親的嫁妝,然后我們就遠遠地離開這里……騙子,你這個大騙子!”這幾句話,
信息量巨大!不僅再次坐實了她和衛風、姜歲寧的私情,
更直接提及了“母親的嫁妝”這個敏感話題——那原本是屬于嫡女的私產,
在前世卻不知所蹤。她更是將衛風塑造成了一個為了錢財和另一個女人,
哄騙并拋棄她的卑劣形象。這些話語半真半假,真真假假,在場的賓客根本無法分辨真偽,
但那副“被情郎背叛、為情所傷導致瘋癲”的模樣,以及提及的“嫁妝”和“私奔”的暗示,
卻足以在眾人心中埋下懷疑的種子。衛風瞳孔驟縮,臉上最后一絲血色褪去。
他沒想到姜穗安“瘋”起來,竟然連這種話都敢往外說!這不僅毀了姜歲寧,
也把他自己置于風口浪尖!貪圖未婚妻嫁妝、與她庶妹有染的男人,名聲也好不到哪里去!
他想要掙脫,姜穗安卻像個跗骨之蛆,死死纏著他,
有信……都、都是你送的……我看到了……那天晚上……我、我什么都看到了……”每一句,
都讓姜歲寧的臉白一分,讓王氏的心沉一分,讓衛風的額頭冒出冷汗。廳堂內死寂一片,
賓客們交頭接耳,看向王氏、姜歲寧、衛風的眼神充滿了探究、懷疑和一絲看好戲的興奮。
姜穗安見目的達到,身子一軟,仿佛力竭般向后倒去,
口中喃喃著:“好疼啊……心好疼……”姜弘方終于反應過來,大吼一聲:“來人!
把大小姐給我拉出去!”幾個婆子上前,想要控制住姜穗安。但姜穗安在倒地前的那一剎那,
眼中閃過一絲極致的冷漠與清醒。她知道,第一步成功了。
她不僅在所有重要賓客面前撕碎了王氏、姜歲寧和衛風的偽裝,
將他們多年苦心經營的體面踩在腳下,更以“瘋言瘋語”的方式,
巧妙地拋出了關鍵信息——私情,嫁妝,以及足以證明的“信物”。
她成功地將自己塑造成了一個被至親和愛人聯合傷害到瘋癲的受害者,盡管“瘋”了,
她口中吐出的真相,卻如同一根針,扎破了侯府這層光鮮亮麗的泡沫。大戲,才剛剛開場。
姜穗安任由婆子們拉扯,口中發出凄厲的哭聲,眼神卻透過層層人影,
定格在王氏、姜歲寧和衛風那扭曲變形的臉上。前世的債,今生來償。從此刻開始,
你們的噩夢,正式降臨。2 暗流涌動:假瘋下的困境與籌謀壽宴驚魂之后,
侯府籠罩在一片壓抑的死寂之中。賓客們帶著滿腹的疑云和看好戲的心態匆匆離去,留下的,
是侯爺震怒的咆哮,王氏扭曲的面容,姜歲寧慘白的哭泣,以及衛風陰沉至極的臉色。
姜穗安被婆子們連拉帶拽地送回了自己的院子——名義上的“靜心苑”,
實際上是變相的軟禁。院門被鎖上,幾個膀大腰圓的婆子守在門口,明擺著是看管。“小姐,
您……您還好嗎?”小翠哭著撲上來,眼中滿是擔憂和害怕。她從未見過自家小姐如此模樣,
既驚又怕。姜穗安眼中的癲狂瞬間褪去,恢復了清明。她輕輕拍了拍小翠的背,
聲音沙啞卻帶著一絲安撫:“我很好,小翠。別怕,這是我自愿的。”小翠不解,
但看著姜穗安平靜得有些可怕的眼神,又不敢多問,只知道小姐變了,變得讓她陌生,
卻又似乎更強大了。果然,沒多久,王氏就帶著姜歲寧氣勢洶洶地闖了進來?!敖氚?!
你竟敢在老夫人的壽宴上發瘋!你、你簡直是侯府的恥辱!”王氏指著姜穗安的鼻子,
聲音尖利,哪里還有半分之前的端莊。被茶水潑濕的衣裳已經換下,
但那股狼狽和怒火卻絲毫未減。姜歲寧躲在王氏身后,眼中是毫不掩飾的恨意和恐懼。
她不知道姜穗安是怎么知道那些事的,但姜穗安當眾的“瘋語”已經讓她顏面掃地,
婚事前途蒙上陰影。姜穗安坐在椅子上,垂著眼瞼,仿佛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聽到王氏的罵聲,她猛地抬起頭,眼中再次蒙上那種混沌的“瘋”意?!昂罡繍u辱?
哈哈哈哈!”她笑了起來,尖銳而刺耳,“王氏!你是怕我這個‘瘋子’,
把你的老底都掀出來嗎?!我告訴你,我知道的還多著呢!不光是你和姜歲寧這對母女,
還有那個衛風!你們都逃不掉!”她狀似無意識地站起身,晃晃悠悠地走到窗邊,
手指敲打著窗欞,
風……風啊……把秘密都吹出來吧……吹到每個人的耳朵里……”這副樣子讓王氏又驚又怒,
她不知道姜穗安是真的瘋了,還是在胡言亂語。
但她的話語卻精準地擊中了她的要害——她害怕姜穗安繼續“瘋”下去,
把更多見不得人的事情抖出來。侯府的體面、她和姜歲寧的前程,都建立在虛假的安穩之上,
經不起姜穗安這樣的沖擊。“你!你給我閉嘴!”王氏氣得臉頰肥肉直顫。她上前一步,
想去抓姜穗安,卻又被姜穗安突然爆發的一聲尖叫嚇得縮回手?!皠e碰我!臟!你們都臟!
王氏,你的手上有我母親的血!姜歲寧,你的心里藏著蛇蝎!
衛風……衛風是個貪財的狗東西!”姜穗安猛地轉過身,瞪著王氏母女,
眼神既“瘋”又惡毒。她的話語又快又急,如同連珠炮,每個詞都帶著詛咒和揭露。
她甚至往前沖了幾步,嚇得王氏和姜歲寧連連后退。“瘋了!她徹底瘋了!”王氏咬牙切齒,
心里卻松了一口氣。如果姜穗安真是個徹底的瘋子,也許反而更容易控制,
甚至可以光明正大地將她處理掉?!澳?,她、她好像真的瘋了……”姜歲寧帶著哭腔,
既害怕又有一絲竊喜。姜穗安聽到她們的對話,臉上的“瘋”意更濃,笑得越發尖利:“瘋?
我是被你們逼瘋的!等我徹底‘清醒’過來,就是你們下地獄的時候!
”這句帶著威脅的話語讓王氏心頭一凜。她盯著姜穗安看了半晌,
見她又開始對著空氣胡言亂語,眼神飄忽,似乎又陷入了“瘋”境,這才冷哼一聲。
“看緊她!一步都不能讓她離開這個院子!若是出了什么岔子,拿你們是問!
”王氏對手下婆子吩咐道,語氣陰毒。她沒有再多停留,帶著姜歲寧匆匆離去。
她需要趕緊回去想辦法善后壽宴上的混亂,并且策劃如何徹底封死姜穗安的嘴。
看著王氏母女倉皇離去的背影,姜穗安臉上的“瘋”意迅速收斂。她走到門口,
看著緊閉的院門和守衛的婆子,眼神冷厲而清明。軟禁?正合我意。
她需要時間消化前世的記憶,理清那些被忽略的細節,找到母親嫁妝和罪證的藏匿點,
并暗中聯系可能的盟友。在這個被隔絕的小院里,“瘋子”的身份是最好的掩護。
人們會降低對她的警惕,認為她只是個無害的瘋子,而她可以在這層偽裝下,
悄悄地磨利自己的刀刃。她沒有急于行動。她知道王氏和衛風接下來肯定會想辦法彌補聲譽,
打壓她,甚至可能試圖悄無聲息地解決她。她需要觀察他們的反應,等待機會。
接下來的幾天,姜穗安在院子里繼續扮演著她的“瘋子”角色。時而對空說話,
時而大哭大笑,時而又安靜地對著花草發呆。守門的婆子們漸漸放松了警惕,
覺得她真的只是個被刺激瘋了的可憐人,看管也沒有最初那么嚴密。
就在這看似漫無目的的“瘋”態中,姜穗安的思緒卻異常清晰。她調動前世所有的記憶,
回想母親生前的一切,與王氏母女相關的每一個細節,
以及衛風曾經在她耳邊的甜言蜜語——現在聽來全是謊言和算計。母親的嫁妝。
那是外祖家留給她的巨大財富,也是王氏一直覬覦的目標。前世,在她被陷害后,
母親的嫁妝就不知所蹤,她一直以為是被父親或王氏侵吞了。現在想來,
也許嫁妝中藏著母親死亡的秘密,或者足以扳倒王氏的證據。她記得母親書房里有一個暗格,
里面藏著一些不為人知的物件。前世她從未注意,但在被關押別莊時,
她無意中聽到了兩個婆子說起王氏曾經派人去翻找過母親的故物,似乎在找什么東西,
沒找到,還為此發了脾氣。那個暗格在哪里?里面藏了什么?這是她目前最重要的目標之一。
同時,她還需要一個幫手。在侯府里,還有誰是值得信任的?
她突然想到了母親生前的心腹嬤嬤,劉嬤嬤。
劉嬤嬤在她母親死后就被王氏尋了個錯發賣了出去。前世她被關在別莊時,
曾聽看管的婆子閑聊,說劉嬤嬤的家人還在京城,過得并不好。劉嬤嬤對母親忠心耿耿,
肯定知道一些內情。如果能找到她……姜穗安“瘋”態下的眼睛,閃過一絲精光。
是時候開始布局了。她開始在院子里制造一些“瘋子”才會做出的怪異舉動。比如,
她會趁著婆子不注意,在院子墻角挖出一個小洞,
嘴里念念有詞:“寶貝藏在這里……誰也找不到……”婆子們只是覺得她瘋了,但這些舉動,
也許可以用來傳遞信息。
她也開始對偶爾送飯進來的小翠表現出一種“瘋子”對唯一親近之人的依賴和模糊的信任。
她會拉著小翠的衣角,用只有兩人能聽到的音量,說一些看似瘋癲,實則暗藏玄機的話。
“小翠……你看到了嗎?
那只紅色的蝴蝶……它說……它說藏在……藏在蘭花下面的石頭里……”“蘭花下的石頭?
”小翠聽得一頭霧水。姜穗安卻不再解釋,只是癡癡地笑。王氏和姜歲寧在忙著修補名聲。
衛風也四處奔走,試圖解釋壽宴上的“誤會”。侯爺姜弘方雖然憤怒,
但面對賓客們的議論和對女兒的“瘋病”也感到焦頭爛額。
他只希望姜穗安能安靜地“瘋”下去,不要再鬧出幺蛾子。
他們以為把她關起來就能高枕無憂,卻不知道,他們關進來的不是一個無害的瘋子,
而是一頭正在積蓄力量的嗜血猛獸。姜穗安在“瘋”的掩護下,敏銳地感知著侯府內的暗流。
她知道,平靜只是暫時的,更大的風暴,即將來臨。
3 假戲真做:線索初現與暗中結盟姜穗安在靜心苑的“瘋”日子仍在繼續。
她將演技發揮到極致,白天對著花草樹木自言自語,晚上則在房間里悄悄地思索布局。
她對小翠說的那些模糊的“瘋語”并非毫無意義。她知道小翠雖然膽小,但對她忠心。
她需要一個能在侯府內替她傳遞消息或做些小事的人。她說的那些地點和物事,
有些是她前世模糊的記憶片段,有些是她根據對侯府布局的了解,故意設計的暗語。比如,
“蘭花下面的石頭”。前世她母親的院子里確實種著蘭花,花盆下墊著一些石頭。
她不確定那里有什么,但這可以作為她嘗試聯系小翠的一個引子。一天,
姜穗安指著院子里的一株枯樹,對小翠低語:“看到那棵樹了嗎?它哭了……它說,
它的眼淚藏在……藏在書房的那個架子后面……”小翠聽得心驚膽戰,
但小姐的神情又不像完全胡說。她壯著膽子問:“小姐,什么架子后面???
”姜穗安眼中“瘋”意閃過,突然變得警惕:“噓!不能說!有人聽著呢!”她環顧四周,
仿佛真有人藏在暗處。小翠嚇得不敢再問。但姜穗安說這些話的時候,
總是眼神堅定地看向某個方向,或者指著某個具體的事物。小翠雖然不明白,
卻將這些模模糊糊的信息記在了心里。與此同時,王氏和姜歲寧正忙著挽回顏面。
姜歲寧的婚事因為壽宴上的鬧劇受到了影響,衛風家里也頗有微詞。
王氏斥巨資在京城散播謠言,說姜穗安是因思念亡母過度,導致精神失常,
壽宴上的一切都是瘋話,不可信。衛風也配合著裝出一副受害者姿態,
表示對姜穗安感到痛心和遺憾。侯爺姜弘方雖然半信半疑,但他更傾向于維護侯府的體面。
他下令對外宣稱姜穗安舊疾復發,閉門靜養,同時警告府中下人,
誰敢議論大小姐的“瘋病”和壽宴上的事,格殺勿論。他們以為這樣就能壓下流言,
控制住局面。但姜穗安知道,謠言止于智者,更止于真相的爆發。她要做的,
就是讓真相以更具沖擊力的方式,再次炸開。姜穗安在院子里繼續她的“表演”。
她會在夜深人靜時,在院子里的泥土里挖挖埋埋,嘴里念叨著數字和日期。這些數字和日期,
對應著前世王氏和衛風勾結的一些關鍵時間點和賬目。
她知道守夜的婆子會向王氏稟報她的異常行為。王氏會覺得她瘋得厲害,
卻不會想到這些“瘋”舉暗藏玄機。幾天后,姜穗安決定冒險一試。她找到小翠,
拉著她的手,
里……架子后面……那里藏著我的寶貝……我的娘親把它藏在那里……你幫我拿出來好不好?
求求你了……我的寶貝……”她一邊說,一邊做出焦急的樣子,眼中淚水打轉,
看起來格外可憐。小翠看到她這樣,心軟了。雖然害怕,
但想到小姐可能是因為想念過世的夫人,才會念叨“寶貝”,而且被軟禁在這里,實在可憐。
猶豫再三,她還是點頭答應了?!靶〗?,您別哭,我、我試試看……”當夜,小翠趁著夜色,
悄悄溜出了靜心苑。守門的婆子已經不像最初那樣警惕,加上姜穗安白天鬧騰累了,
晚上通常比較安靜,給了小翠可趁之機。小翠憑借著對侯府的熟悉,
摸到了姜穗安母親生前的院子。那里現在空置著,夜深人靜,顯得格外陰森。
小翠克服著恐懼,找到書房,按照姜穗安模糊的指示,在書架后面摸索。
她不知道自己找的是什么“寶貝”,只是盲目地摸索著。突然,她的手觸碰到了一個凸起。
她用力按壓,書架竟發出輕微的響聲,露出一個狹小的暗格!小翠心跳如鼓,
小心翼翼地打開暗格。里面赫然放著一個銹跡斑斑的鐵盒,和幾封用油紙包好的信件。
她沒有打開看,她知道這不是她該看的東西。她迅速將鐵盒和信件取出,復原暗格,
然后以最快的速度返回了靜心苑。將東西交給姜穗安時,小翠的手還在顫抖:“小姐,
我、我找到了……”姜穗安接過鐵盒和信件,觸手冰涼。她知道,
這很可能就是母親留下的東西,是揭露真相的關鍵!她壓下內心的激動,
對著小翠露出一個感激的眼神,眼中沒有一絲“瘋”意?!靶〈洌阕龅煤芎?。
這些東西非常重要,你誰都不能說,知道嗎?”她小聲叮囑道。小翠連連點頭:“小姐放心,
我一個字都不會說出去!”她看著姜穗安這副清明的模樣,更加確定小姐的“瘋”只是表象。
當夜,姜穗安在房間里,借著微弱的燭光,打開了鐵盒和信件。鐵盒里,
是一本賬冊和幾張藥方。
賬冊詳細記錄了王氏多年來侵吞侯府公中錢財、倒賣府內物品的賬目,
甚至還有與一些官員勾結受賄的記錄。這些賬目,筆跡是王氏心腹的,
還有對應的收據和簽名,可以說是鐵證如山!藥方則更令人震驚。
其中幾張是普通調理身體的方子,但最后一張,赫然寫著幾種烈性毒藥的配伍!
旁邊還有一行小字備注——“此方可使人緩慢衰弱,看似病重,終至不治。
”姜穗安握著藥方的手劇烈顫抖起來。這毒藥的癥狀,
與她母親前世臨死前的狀態驚人地相似!母親臨終前,王氏曾以“關心”為名,
送過不少補品和藥膳?,F在看來,那些根本不是補藥,而是摻了毒的藥!而那幾封信件,
則是王氏寫給衛風的!信中內容不堪入目,兩人不僅早有私情,
更是詳細謀劃了如何敗壞姜穗安的名聲,讓她成為棄婦,以便衛風能解除婚約,
同時提及了要盡快拿到姜穗安母親的嫁妝。
信中還提到了姜弘方對此事“默許”甚至“協助”的態度,
因為他需要衛風家族在仕途上的幫助。鐵證!所有的陰謀,所有的罪行,
都在這些物證中暴露無遺!姜穗安合上賬冊和信件,眼中閃爍著徹骨的恨意和冰冷的快意。
王氏、衛風、姜歲寧,甚至她那虛偽的父親……他們的罪行,再也無法掩蓋!但她不能急。
這些證據必須在最有力的時刻、在能造成最大轟動的地方揭露。她還需要盟友。
劉嬤嬤……她得想辦法找到劉嬤嬤。劉嬤嬤是母親的心腹,也許還知道更多王氏的秘密,
而且她在府外,行動比她自由。姜穗安將證物小心翼翼地藏好。她知道,自己手里的牌,
是足以致命的王炸?,F在,只等合適的時機,將這些牌打出去,讓他們血本無歸!
她在“瘋”的偽裝下,暗中開始了新的籌謀。她要利用小翠,
在侯府內散布一些看似“瘋言瘋語”,實則指向外部的信息,
比如某個茶樓、某個當鋪的名字,或者某個特定的人。她相信,如果劉嬤嬤的家人還在京城,
并且生活困難,她散布的這些信息總有一天會以意想不到的方式傳到劉嬤嬤耳中。同時,
她也要利用“瘋”人設,制造新的混亂,逼迫王氏和衛風犯錯,露出更多馬腳。
黎明前的黑暗格外漫長,但姜穗安知道,天快亮了。而那些生活在虛假陽光下的人,
很快就要迎來他們永恒的黑夜。
4 族老會:瘋言瘋語破規矩姜穗安在靜心苑里安靜了幾天后,侯府的氛圍稍有緩和。
王氏和姜歲寧以為姜穗安已經認命或者真的瘋了,暫時沒有再來找麻煩。衛風也在積極運作,
試圖修復他的名聲,并與姜歲寧的婚事重新提上日程。然而,這份平靜很快就被打破了。
因為壽宴風波和姜穗安當眾說出的那些話,侯府的聲譽受到了極大的損害。
族中長輩對姜弘方施加了壓力,要求他妥善處理家事,尤其是姜穗安這個“瘋了”的嫡女。
最終,侯爺姜弘方迫于壓力,決定召開族老會,名義上是商議如何處理姜穗安的“瘋病”,
實際上是想借族規壓制姜穗安,徹底剝奪她的一切權利,甚至可能將她送入庵堂或別莊,
以絕后患。族老會的日子定下了。消息傳到靜心苑時,小翠一臉擔憂:“小姐,
他們這是要對您不利??!族老們最講究規矩和體面,
您這樣子去了……”姜穗安卻露出一絲冷笑:“去,當然要去。他們想用規矩壓我?
那我就用‘瘋’,把他們的規矩踩個稀爛!”她知道,族老會是另一個絕佳的機會。
族老們雖然守舊,但他們更看重家族的利益和名聲。如果她能在族老會上再次制造轟動,
讓他們看到王氏等人的真面目,讓他們權衡利弊,也許能為自己爭取一線生機,或者至少,
再次攪亂王氏他們的計劃。族老會當天,姜穗安精心打扮了一番——當然,
是符合她“瘋”人設的打扮。她穿著一件顏色鮮艷卻略顯破舊的衣裳,頭發梳得有些凌亂,
臉上甚至用胭脂畫了幾道歪七扭八的痕跡,看起來既怪異又可怖。她拒絕了小翠的攙扶,
自己搖搖晃晃地走向族老會的議事廳。守門的婆子沒敢攔她,生怕她又發瘋。議事廳里,
侯爺姜弘方坐在上首,王氏和姜歲寧規規矩矩地坐在側位,臉色帶著幾分得意和戒備。
幾位德高望重的族老坐在兩旁,神情嚴肅。衛風作為受牽連者,也被請了來,
一副無奈又委屈的樣子。姜穗安一進門,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她沒有行禮,
反而發出一連串怪異的笑聲。“咯咯咯……都在呢!都在等著看我笑話呢!”她環顧四周,
眼神從每個人的臉上掃過,最后停在王氏母女和衛風身上。“姜穗安,今日族老會,
是商議你的事情,你須得安分守己,不得胡鬧!”一位族老沉聲喝道。姜穗安聞言,
猛地沖上前,一把抓起桌上的驚堂木,“啪”的一聲摔在地上!“胡鬧?誰在胡鬧?!
是你們!是你們這些老東西,裝聾作啞,幫著這對賤人,害死我娘,霸占我的東西,
還想把我變成真瘋子!”她聲音尖銳刺耳,完全不顧場合,直接揭開了最核心的矛盾。
“放肆!”姜弘方怒喝,“來人,把她拖出去!”“我看誰敢!”姜穗安猛地站直身體,
雖然衣衫不整,面色怪異,但那股氣勢卻壓住了試圖上前的下人。“你們要我遵守規矩?
那好?。≌l能告訴我,侯府的規矩里,
可有繼室謀害嫡妻、庶女勾引嫡女未婚夫、父親包庇縱容的?!這算哪門子規矩?!
”她的話語如同炸彈,在族老們中間炸開了鍋。族老們面面相覷,
雖然早就聽聞了壽宴上的流言,但沒想到姜穗安敢在族老會上當面指控。王氏氣得渾身發抖,
辯解道:“穗安,你這是什么瘋話!我什么時候害死你娘了?!你娘是病死的!”“病死?
”姜穗安冷笑一聲,眼中“瘋”意更濃,“王氏,你敢對天發誓,你沒有給我娘下毒嗎?!
你敢發誓,那些‘補藥’里沒有‘鶴頂紅’嗎?!
”她突然提及“鶴頂紅”這個具體的毒藥名稱,讓王氏臉色瞬間煞白,身子晃了晃。
這可不是隨便能說出口的名字,尤其是在提及母親的死因時。姜穗安見狀,心中冷笑,
繼續加碼:“我知道!我都看到了!那個小丫鬟端進去的藥,上面有蝴蝶!紅色的蝴蝶!
王氏,你還記得嗎?!你還說,等你成了侯府的女主人,就給我娘燒紙錢,
讓她在地下看著你得意!”她說的“紅色的蝴蝶”,是她前世模糊的記憶碎片。
王氏心腹的一個小丫鬟送藥時,衣袖上似乎繡著一只紅蝴蝶。她現在將其描繪得繪聲繪色,
配合著“瘋”態,極具迷惑性。王氏眼中閃過驚恐,她根本不記得什么紅蝴蝶,
但姜穗安提及的細節,以及她那斬釘截鐵的語氣,讓她心中打鼓。難道真的有人看到了什么?
!“你!你胡說八道!來人,快把她帶下去!她瘋了!完全瘋了!”王氏慌亂地大叫。
姜歲寧也趁機哭訴:“族老們,我姐姐真的瘋了,她連這種話都說得出!她前世受了刺激,
總是把夢里的事情當真,求求你們,不要聽她胡言亂語!”衛風也站出來,
拱手道:“族老們明鑒,姜小姐的病癥十分嚴重,她剛才說的那些話,都是沒有根據的臆測。
我與姜三小姐清清白白,絕無私情?!薄扒迩灏装??哈哈哈哈!”姜穗安笑得更大聲,
“衛風!你敢說你沒有拿走我母親的嫁妝嗎?!那個玉如意!你送給姜歲寧了!你還說,
等拿到嫁妝,我們就一起離開侯府,去過逍遙日子!你個騙子!”她再次提及嫁妝和玉如意,
這是她故意拋出的誘餌。玉如意是母親嫁妝里的一件重物,她前世確實沒看到過。
而她之前已經從小翠那里拿到了賬冊,知道王氏和衛風覬覦嫁妝。
現在將嫁妝去向和衛風勾連起來,配合“瘋”態說出,足以再次引發懷疑。衛風臉色一白,
他確實動過嫁妝的主意,也與王氏商議過,只是還沒完全得手。被姜穗安當眾說出,
讓他感到一陣心虛和慌亂。族老們看向衛風和姜歲寧的眼神變得復雜起來。
壽宴上的事已經鬧得沸沸揚揚,現在姜穗安在族老會上又添油加醋,雖然是“瘋言瘋語”,
但她提到的母親死因、嫁妝去向、私情等等,都并非空穴來風,
總有那么一絲“巧合”和“合理性”。一位族老敲了敲桌子,沉聲說:“穗安,
你說的這些……可有證據?”姜穗安一聽,眼神瞬間恢復了清明,她環顧四周,
看著一張張或嚴肅、或懷疑、或看好戲的臉。她知道,現在不是拿出所有證據的時候,
她只是要埋下懷疑的種子,讓他們不敢輕易處置她。她眼中“瘋”意再次涌現,突然捂住頭,
發出痛苦的低吟:“疼……我的頭好疼……什么證據?證據在哪里?
在、在風里……在樹上……王氏!你為什么要害我娘!你把證據藏在哪里了!”她一邊喊叫,
一邊又開始胡亂地指著議事廳里的陳設,嘴里念叨著:“那幅畫里藏著鬼!
那個屏風后面有人笑!他們在笑我……”這副徹底“瘋”掉的樣子,讓族老們面面相覷。
他們無法從一個“瘋子”口中得到確鑿的證據,但她剛才那些話,
尤其是對母親死因和嫁妝的指控,又讓他們無法完全忽視。姜弘方趁機說道:“各位族老,
你們也看到了,穗安確實病得不輕。她的這些話,都是瘋話。依我看,
還是盡快將她送去別莊靜養,請個大夫好好醫治……”王氏和姜歲寧附和:“是啊,
別莊清凈,有助于姐姐休養?!比欢謇蟼儏s沒有立刻同意。姜穗安雖然“瘋”了,
但她剛才展現出的某種“精準”和指控的嚴重性,讓族老們產生了猶豫。
他們不能冒著家族名聲再次受損的風險,萬一姜穗安說的有那么一絲是真的,
他們輕易將她送走,將來事情敗露,他們這些族老也逃脫不了干系。而且,
姜穗安是侯府嫡女,即便瘋了,也不是能輕易處置的。最終,族老們商議后決定,
暫時不將姜穗安送去別莊,但必須嚴加看管,請大夫診治。族老們會對此事進行“調查”,
但這個調查只是敷衍,更多的是給王氏等人施壓,讓他們管好自己的事情,
不要再鬧出讓家族蒙羞的事。姜穗安“瘋”態下的眼中閃過一絲得逞的笑意。她成功了。
她利用“瘋”人設,在族老會上制造了混亂,埋下了懷疑的種子,讓族老們不敢輕易處置她,
為她爭取了更多的時間。她知道,族老們的“調查”不會有什么結果,但他們的猶豫和施壓,
會加劇王氏等人的不安和內斗。她的目標,就是讓他們自亂陣腳,露出更多的破綻。
族老會后,姜穗安被送回了靜心苑。王氏氣得幾乎吐血,
她沒想到姜穗安竟然能把族老會攪得一團糟。衛風和姜歲寧也如坐針氈,
他們發現姜穗安這個“瘋子”比想象中更難對付。姜穗安回到院子里,卸下“瘋”的偽裝。
她知道,自己已經成功地在侯府內部制造了巨大的裂痕。接下來,她要將戰火燒向外部,
讓那些傷害過她的人,在更廣闊的舞臺上身敗名裂!
她已經有了下一步的計劃——她要利用手中的證據,制造一場更大的風暴,
讓衛風的家族也嘗嘗身敗名裂的滋味!5 戰火外延:瞄準衛家與父親的弱點族老會后,
姜穗安的處境暫時穩定了下來,但看管卻更加嚴密了。王氏雖然被族老們敲打,
但她并未放棄對付姜穗安,反而覺得更需要盡快將這個定時炸彈移除。姜穗安知道,
侯府內的空間有限,她必須將戰火燒到外面去。她的下一個目標,是衛風和他的家族。
衛家是京城新貴,十分看重聲譽和前程。衛風是衛家的嫡子,
他的名聲直接關系到衛家的未來。如果能毀掉衛風,無疑是對王氏和姜弘方的一次沉重打擊,
因為他們看重衛風,正是看重衛家背后的權勢。她手中握有王氏寫給衛風的那些情信,
以及提及嫁妝和謀劃陷害的證據。這些東西一旦公開,足以讓衛風聲名掃地,甚至連累衛家。
但是,如何將這些證據安全地傳遞出去,并引發足夠的轟動?她被軟禁在靜心苑,寸步難行。
姜穗安再次將目光投向了小翠。小翠已經證明了自己的忠誠和膽量。她需要通過小翠,
將信息傳遞出去。她像之前一樣,在“瘋”態下對小翠說一些看似無意義的零散信息。這次,
她說的內容開始指向侯府外面的一些地點——某個茶樓、某個書局、某個當鋪的名字,
以及一些關于“衛家”和“信”的模糊詞語。“小翠……你聽到了嗎?
些字都在紙上……在衛風的紙上……風要把它們吹到……吹到迎福茶樓去……”“迎福茶樓?
”小翠迷茫地重復?!皩Α2铇恰袀€穿青衣的老伯……他在聽風說話……風說,
把紙條給他……”這些看似毫無邏輯的“瘋語”,是姜穗安精心設計的暗語。
迎福茶樓是京城里消息比較靈通的地方,經常有說書先生和各種閑人聚集。她希望通過小翠,
將關于衛家、信件、迎福茶樓、青衣老伯這些關鍵詞傳遞出去。同時,她在藏好的證物中,
選取了王氏寫給衛風的一封信,以及那張毒藥的藥方。她將信折疊好,藥方藏在袖子里。
幾天后,姜穗安再次制造了一場“瘋”鬧。她趁著看守婆子疏忽,突然沖出靜心苑,
朝著前院跑去?!拔乙フ倚l風!衛風!你把我的信還給我!你為什么不回我的信!
”她一邊跑一邊大喊大叫,一副被情郎拋棄的可憐瘋婦模樣。侯府頓時亂作一團。
下人們驚慌失措,試圖攔住她。姜穗安趁亂,
將那封信塞進了一個偶然路過的灑掃丫鬟的懷里。“給、給你!你幫我把這個送到迎福茶樓!
給那個青衣老伯!他會把信送給我的衛風哥哥!”她用急切又混亂的語氣說道。
那丫鬟被嚇得手足無措,下意識地接過了信。姜穗安則被追上來的婆子們抓住,
強行拖回了靜心苑。這一切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看似是姜穗安“瘋”起來的偶然行為,
實則是她精心策劃的冒險嘗試。那個灑掃丫鬟,她之前觀察過,性子膽小,但眼神尚算純良,
應該不會是王氏的心腹。而且她塞信的動作隱蔽,不容易被發現。她賭的就是,
這個丫鬟被嚇到后,不敢聲張,但又不敢私藏姜穗安“瘋子”給的東西,
可能會鬼使神差地按照姜穗安說的,將信送到迎福茶樓去。如果信能夠順利送到迎福茶樓,
她之前給小翠透露的那些信息,加上信件本身,也許能引起一些人的注意,
特別是那些對衛家或侯府感興趣、或者想要借機生事的人。
姜穗安在靜心苑焦急地等待著消息。她知道自己已經邁出了危險的一步,但為了復仇,
她必須冒險。幾天后,京城開始出現一些新的流言。起初只是在坊間悄悄流傳,
說衛家公子衛風與侯府的庶女姜三小姐有染,而衛風之前與侯府大小姐早有婚約。更有甚者,
流言開始提及衛風似乎并非表面那般溫雅,似乎對侯府大小姐的嫁妝心懷不軌。
這些流言正是從迎福茶樓的一些說書人口中傳出來的。那些說書人收到了一些匿名的小紙條,
上面記載著一些聳人聽聞的“秘聞”,比如衛風與姜三小姐的幽會地點,
以及一些關于嫁妝的暗示。這些小紙條,正是小翠根據姜穗安的“瘋語”傳遞出去的。
而那封王氏寫給衛風的信,也輾轉落入了一些有心人的手中。信中直白的言語,
成了最直接的證據。流言越傳越廣,最終不可避免地傳到了衛家耳朵里。衛家大怒,
認為侯府管家不嚴,導致女兒“發瘋”污蔑衛家名聲。衛風焦頭爛額,
他的名聲本來就因為壽宴上的事有所損傷,現在新的流言又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