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毛卷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牽起小狗，灰溜溜想走。
“站住，給小王道歉。”
“啥？我是業主，她是保姆，憑啥讓我給他道歉？”
“給你兩個選擇，要么給小王道歉，要么讓懂規矩的人跟你說話。”
羊毛卷似乎很怕郭宇濤，漲紅著臉說對不起，然后逃也似的跑了。
兩名保安互相看了看，不等郭宇濤發話，就對王慧芳點頭哈腰，“對不住了，是我們工作不到位，讓你受委屈了。”
王慧芳里子面子都有了，大度地笑笑，“沒關系的。”
等保安跑了，郭宇濤語氣終于緩和下來："以后遇到這種事，直接報我的名字。"
他摸出小本子，撕下便簽，寫下號碼，"上面有我私人號碼，隨時可以打給我。"
王慧芳接過便簽，意外發現，郭宇濤留的地址竟是軍區。
他到底是什么人？
王慧芳忍住疑惑，把便簽收進口袋，這才問道，"您不是去單位了嗎？"
"忘了點東西。"郭宇濤簡短回答，目光停留在她手上，"要去買菜？我送你。"
王慧芳慌忙擺手："不用不用，又不遠，我自己去就行。"
郭宇濤已經轉身走向停車場："順路。"
五分鐘后，王慧芳局促地坐在副駕駛位，雙手規規矩矩地放在膝蓋上。
男人陽剛味十足，和淡淡煙草香氣混合在一起，讓她心跳加速。
"安全帶。"郭宇濤提醒道。
王慧芳笨拙地摸索著安全帶扣，幾次都沒對準。
郭宇濤突然傾身過來，修長有力的手指輕輕一帶，"咔嗒"一聲幫她系好。
那一瞬間，溫熱的呼吸拂過臉頰，王慧芳感到臉上一陣發燙。
兩人都沒有注意到，有輛小轎車悄悄尾隨上來了。
開車的正是物業經理。
透過車窗，熱鬧街景飛快向后退去，王慧芳假裝看景，默默平復心跳。
郭宇濤單手轉動方向盤，"有些人仗著有幾個錢就目中無人，不用把他們放在心上。"
知道他是在安慰自己，王慧芳不由的微笑，“也怪我，走路分神了。”
如果不是想心事，就不會被突然跳出來的狗嚇住，也就不會發生口角。
“不要什么事都往自己身上攬，不是你的責任。”郭宇濤聽起來有點生氣。
王慧芳不知他是生自己的氣，還是生羊毛卷的氣，無法接話，只好沉默。
車內一時安靜下來，只有空調運轉的細微聲響。
"你丈夫...去世很久了？"郭宇濤突然問道。
王慧芳心頭一顫，手指無意識地絞在一起："十多年了。"
郭宇濤側頭看了她一眼，眼神中閃過一絲憐憫："一個人拉扯三個孩子，不容易。"
王慧芳鼻子一酸，"都過去了。"
車子在紅燈前停下，郭宇濤轉頭直視著她："你很堅強。"
簡單的三個字，卻讓王慧芳眼眶發熱。這么多年，人們都說她命硬克夫，說她不知好歹，卻從未有人夸過她。
就連吳曉輝，她百般疼愛的兒子，都從未夸過她。
不知為什么，王慧芳覺得眼眶有點熱。
很快就到菜場了。
"謝謝郭先生，我買完菜就回去。"她說著就要下車。
"等等。"郭宇濤叫住她，從錢包里抽出一疊鈔票，"多買些海鮮，老爺子喜歡。"
王慧芳連忙掏出秦鳳霞給的錢："秦姨已經給過錢了。"
郭宇濤不由分說地將錢塞進她手中，他的手指修長有力，輕輕擦過她的掌心，"再買點你愛吃的，畢竟是第一天上我家。"
王慧芳站在原地，看著車子緩緩駛離，手中的鈔票還殘留著男人的溫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