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什么意思?”“說我們像青樓里的女子,惺惺作態。
”“她是說我們連青樓里的女子都不如?!薄笆裁??”永康坊,坊正的女兒,李大娘子,
正在那緋紗帳中抹口脂,氣的玉手一抖,畫在了臉頰。啪——康大娘子,
檀木為柄的牛皮馬鞭,重重的抽到榻上?!澳闼銈€什么東西,
膽敢將我們與那勾欄里的女子作比較?”“盧三娘!”墨家大娘子,繡鞋一跺,
看向一旁悶悶不樂的女孩,“你可知,今日這宴上都是什么人?你怎敢如此無理?
”“什么人?不如墨家大娘,說說看,也讓我長長見識。”昭寧看著墨家大娘,
余光掃過眾人?!昂撸∩喜涣伺_面的賤民!”墨大娘翻了個白眼,指向緋紗帳中女孩,
“李家大娘,永康坊坊正嫡長女。”胡風帳幔中,“康家大娘,康氏大爺嫡長女,
她的母親可是波斯王室,皇族后裔?!蹦镒由韨鹊呐?,放下酒壺,直起身子,
勾著一邊唇角,斜睨著昭寧?!斑@位,周家三娘子,不僅是揚州府大都督的嫡女,
她的姨母還是杞王正妃?!薄芭丁闭褜幘従彽狞c點頭,“看來今日來的不是商賈巨富,
就是世家大族。不過這就奇怪了,各位家中長輩,是不教你們讀書的嘛?”“你什么意思?
”康家大娘,拿馬鞭指著昭寧?!白釉唬阂灾眻笤?,以德報德?!闭褜幮绷讼律碜?,
把待在一邊看戲的盧云雅拽起來?!爸T位若以禮相待,我自以禮還之。既然各位自覺高貴,
我們也不想留下來同流合污。告辭!”“嗯,”盧云雅一邊點頭,一邊鼓掌,小聲嘟囔,
“狗眼看人低,我們還不想來呢。”昭寧拉起盧云雅朝向外走?!澳阏f誰同流合污?
”康家大娘三步并做兩步,來到二人身后。牛皮的鞭子朝著昭寧后背,就甩了過去。
丑娘一個側身,將兩人護在身后,將鞭子拽在手里?!澳銈€賤奴,給本小姐滾開。
”“我雖是賤奴,可我家娘子不是,”丑娘的眼睛,伶俐的看過去,“根據我大唐律,
打人見血者,可要杖六十?!薄澳怯秩绾??”康家大娘咬牙,拽著鞭子,“這等小事,
叫我阿耶拿錢贖刑便是?!卑创筇坡?,五品以上官員子女若獲刑,可減免或贖刑。
再有就需要大量的銀錢,或與地方官有較好的交情??导译m無官銜在身,但世代行商,
揚州一帶的茶葉,瓷器,絲綢,都是通過他們,賣往中亞,西亞,以及歐洲。
康氏在揚州有著較高的商業地位,不僅有錢,在官府,也有一定的話語權?!摆H刑?
”丑娘面紗下的唇角,勾起一個弧度,“娘子若打了我,自然可行??晌壹夷镒樱?/p>
現在是家主與趙夫人的嫡女。你若想贖刑,也要我家老爺同意才行。”商賈家的女兒,
人情世故,眉眼高低,心里算的門清。昭寧雖然是從青樓認回來的,可既然記在家主名下,
打她就等于打盧氏的臉。任憑她現在心中不忿,也不敢無端給家中惹禍。
丑娘感覺手中的鞭子軟了下來,松開手,扶著昭寧二人就走。啪——丑娘單膝跪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