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醫女初長成在那青山環繞的靜謐小鎮里,一間簡陋卻收拾得頗為整潔的藥鋪,
靜靜佇立在小鎮的東側。沈念初,自小就與爺爺在這個小鎮上相依為命。
村里的男女老少都曉得,沈念初是她爺爺從外頭撿回來的棄嬰。這事兒在村里就像風一樣,
吹過每一個角落,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但沈念初壓根兒就不在乎這些閑言碎語。在她心里,
爺爺就是整個世界。爺爺對她的好,那是掏心掏肺,比對待親孫女還要親上幾分。
從她記事起,爺爺就用那粗糙卻無比溫暖的手,為她遮風擋雨,呵護著她長大。這份親情,
早已深深刻在沈念初的骨子里,讓她無比珍惜,也讓她對那些關于自己身世的議論,
都變得云淡風輕。爺爺,是小鎮上遠近聞名的大夫,那間不大的醫館,彌漫著草藥的芬芳,
承載著沈念初童年的全部記憶。她就像一顆稚嫩的幼苗,
在爺爺的庇護與醫館的藥香中慢慢成長,也早早踏上了學醫之路。然而,
命運的重擊總是突如其來。一年前,猶如晴空霹靂,爺爺永遠地離開了她。那一刻,
沈念初的世界仿佛崩塌了。十五歲的她,尚帶著少年的青澀,卻不得不直面生活的殘酷。
爺爺留下的醫館,不僅僅是一處場所,更是爺爺一生心血的凝聚,
是沈念初與爺爺情感連接的紐帶。為了保住這承載著無數回憶的醫館,為了守住這個家,
沈念初咬著牙,用她那還未完全長成的柔弱雙肩,毅然挑起了生活的重重擔子。清晨,
第一縷陽光還未完全灑下,沈念初便已在醫館忙碌,整理藥材、擦拭桌椅。夜幕降臨,
小鎮陷入沉睡,她還在昏暗的燈光下,研讀爺爺留下的醫書,試圖從那些泛黃的紙張中,
尋找繼續前行的力量。每一次出診,她都小心翼翼,既帶著緊張,又滿懷著對患者的關切。
在這磕磕絆絆的日子里,沈念初就像一棵頑強的野草,努力在生活的縫隙中掙扎生長。
2 風雨夜驚魂“阿初,該收爐了。”隔壁張嬸隔著窗戶,扯著嗓子喊道,語氣中滿是關切,
“這天色都暗下來了,山里可不安全吶。”沈念初應了一聲,
手中研磨藥材的動作卻絲毫未停。父親生前常教導她:“治病如救火,一刻都耽擱不得。
”此刻,她正全神貫注地研磨著一味至關重要的藥材——“七葉蓮”。
這味藥是治療村里數人所患寒熱癥的關鍵所在,若今日不能準備齊全,
明日便極有可能耽誤病情,危及村民的健康。夕陽緩緩西沉,如血的余暉透過斑駁的窗欞,
灑落在古樸的藥柜之上,為整個藥鋪染上了一層溫暖而又柔和的光暈。
沈念初輕輕放下手中的藥杵,看了看天色,咬了咬牙,還是背起竹簍,拿起藥鋤,
毅然朝著村后的青崖山走去。這早已成為她多年來雷打不動的習慣,村里所需的藥材,
大多都出自她這雙勤勞的手。青崖山雖不算高聳入云,但林深路險,處處暗藏著未知的危險。
然而,沈念初卻對這里的一草一木熟悉得如同自己的掌紋。她身姿輕盈,宛如林間的精靈,
在崎嶇蜿蜒的山路上自如穿行。只見她輕輕蹲下身子,眼神專注而謹慎,
小心翼翼地挖出一株品相上好的“土茯苓”,輕輕放入背簍之中。忽然,原本晴朗的天空,
不知何時飄來了幾朵墨色的烏云,如黑色的巨浪般迅速遮住了落日的余暉。
沈念初心中暗叫不好,抬頭望向天空,喃喃自語道:“不好,要下雨了。
”她不敢再有絲毫耽擱,趕忙加快了腳步。可命運似乎總愛捉弄人,就在這時,
沈念初腳下突然一滑,整個人瞬間失去平衡,伴隨著一聲驚呼,
如斷了線的風箏般朝著山下墜去。手中的藥鋤脫手飛出,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
消失在茫茫山林之中。慌亂間,她本能地伸手抓住山崖邊的藤蔓,然而,那藤蔓卻不堪重負,
只聽“咔嚓”一聲,伴隨著一陣鉆心的劇痛,藤蔓斷裂,沈念初整個人再次向下墜去。
“啊——”沈念初的驚呼聲在山谷中回蕩,她在空中無助地劃出一道弧線,
隨后重重地摔在陡峭的山坡上。豆大的雨點開始噼里啪啦地落下,打在她的臉上,
生疼生疼的。沈念初掙扎著想要站起身來,卻感覺左腿傳來一陣鉆心的疼痛,
像是有無數根針在扎。她強忍著疼痛,顫抖著摸到腰間的藥囊,從中取出一個精致的小瓷瓶,
倒出一粒藥丸,艱難地放入口中,勉強服下,試圖緩解這如潮水般襲來的劇痛。
夜幕如一塊巨大的黑色綢緞,緩緩籠罩了整個山林。山林中不時傳來野獸低沉的吼聲。
沈念初蜷縮在一棵粗壯的大樹下,身上的疼痛與疲憊如兩座大山,壓得她喘不過氣來。
她的意識漸漸模糊,眼前的景象也變得影影綽綽。恍惚中,她仿佛看到一個模糊的身影,
正朝著她緩緩靠近。“姑娘,姑娘!”沈念初再次緩緩睜開眼睛,
映入眼簾的是陌生的茅草屋頂,那粗糙的茅草參差不齊,在透過縫隙灑下的光線映照下,
影影綽綽。她下意識地伸手摸索著想要坐起身來,可粗布衣襟卻摩擦著身上未愈的傷口,
疼得她不禁倒吸一口涼氣。沈念初眉頭緊蹙,鉆心的疼痛如潮水般一波波襲來,
令她不禁倒抽一口涼氣。她強忍著這股痛楚,小心翼翼地嘗試著活動自己的身體。
每一個細微的動作,都好似有無數根針在肌膚與骨骼間肆意穿梭。緊接著,
她伸出微微顫抖的手,給自己診起脈來。修長的手指輕輕搭在腕間,
屏息凝神感受著脈象的跳動。一番探查后,她微微松了口氣,
身上除了因滾落山坡而造成的擦傷,那些星星點點的傷口像是大地給予的粗糙吻痕,
倒也并未傷到骨頭,體內也沒有出現嚴重的內傷。“姑娘醒了?”一位滿頭銀發如霜的老婦,
端著藥碗,腳步匆匆地走進屋內,臉上滿是驚喜之色,“你都昏睡了整整兩天啦,
可把我們給嚇壞了!”“婆婆,這是哪里?”沈念初輕聲詢問。“前天吶,你昏倒在路邊,
我兒子上山打獵回來的途中,瞧見了你,便把你救了回來。”老婦人一邊說著,
一邊將藥碗遞到沈念初面前,眼中滿是關切,“姑娘,大夫說你淋了雨,受了涼,還受了傷,
快把這碗藥喝了,可千萬別落下病根啊。”“謝謝婆婆!”沈念初微微顫抖著雙手,
接過藥碗,一仰頭,將那苦澀的藥汁一口氣喝了下去。在身體感覺稍好一些之后,
沈念初不顧老婦的勸阻,堅持回到了自己的醫館。3 不速之客這一天,
醫館來了個不速之客——劉虎,打破了醫館的平靜。
沈念初曾從村里人的口中聽聞過劉虎這號人物。此人乃是縣里赫赫有名的劉員外府上的管家。
平日里,劉虎仰仗著劉員外的權勢,在這一方土地上肆意妄為,行事作風極為囂張跋扈。
他在外橫行霸道,猶如地頭蛇一般,所到之處雞犬不寧。對于普通百姓,
更是極盡魚肉之能事,以各種見不得光的手段,巧取豪奪,壓榨著眾人的血汗。
那些被他欺壓過的百姓,敢怒而不敢言,只能將滿心的憤懣深埋心底。劉虎所做的那些勾當,
樁樁件件都散發著令人作嘔的腐臭氣息,盡是些上不得臺面、為人所不齒的齷齪之事。
村里每提起他,眾人皆是滿臉的厭惡與無奈,仿佛只要提及這個名字,
都會玷污了自己的口舌。只見劉虎拄著一根粗壯的拐杖,故意一瘸一拐地走進醫館,那模樣,
仿佛真的受了重傷。“喲,聽說這沈醫女醫術高明得很吶,我今兒個特來瞧瞧。
”劉虎皮笑肉不笑地說道,眼神中卻透著一股不懷好意的審視。沈念初靜靜地觀察著他,
心中頓時警覺起來。這人表面上看就是個普通的瘸子,可那眼神卻銳利得如同鷹隼,
透著一股說不出的狠厲與狡黠。“您哪里不舒服呀?”沈念初強壓下心中的疑慮,
神色平靜地問道。“前些日子騎馬,不小心給摔咯,這腿啊,一直疼得厲害。
”劉虎一邊說著,一邊還故意擠出一副痛苦的表情,裝得有模有樣。沈念初緩步上前,
仔細地為他檢查起來。指尖觸碰到傷處的那一刻,她心中便有了底,這根本就不是什么摔傷,
分明是舊傷復發,而且其中還夾雜著內力造成的損傷——這顯然是習武之人才會有的傷勢。
“您的腿傷可不輕吶,需要每日進行針灸治療,再配合我開的藥方,慢慢調養。
”沈念初神色凝重,沉聲說道。“那得多久才能好啊?”劉虎皺著眉頭,一臉不耐煩地問道。
“至少得一個月。”沈念初目光堅定,如實答道。“一月?太久了!”劉虎冷笑一聲,
眼中閃過一絲不悅,“我可聽說這沈醫女有祖傳的秘方,能快速治愈各種傷病,
不知可否通融通融,給我用上一用?”沈念初心頭猛地一緊,瞬間意識到此人絕非善茬,
但她面上依舊維持著那份淡然自若,以冷靜而疏離的語調回應:“您真是愛開玩笑,
我哪有什么所謂的祖傳秘方,不過是一些家傳的普通醫術罷了。”劉虎聞言,眼眸微瞇,
一抹狠厲之色在其眼底轉瞬即逝,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仿佛是在試探,
又似在威脅:“我還聽聞,世間有些秘方,奇妙非常,既能解救蒼生于百毒之中,
亦能在無聲無息間取人性命。沈醫女,依你看,這世間是否真有如此奇方呢?
”沈念初面對劉虎的步步緊逼,依舊保持著那份從容不迫,她毫不退縮地與他對視,
眼中仿佛凝結了冬日寒冰,語氣堅定而果決:“我只是一名普通的大夫,
救死扶傷乃是我的天職。至于大人所說的那些奇方異術,我從未有所耳聞,更不曾涉獵。
”劉虎見自己的試探毫無結果,臉色頓時陰沉下來,冷哼一聲,隨手丟下幾錠銀兩,
轉身便走。臨走時,還意味深長地回頭看了沈念初一眼,陰森森地說道:“沈姑娘,
我們還會再見面的。”說罷,便大踏步地離開了醫館,那囂張的背影仿佛在向沈念初示威。
沈念初是知道的,劉虎的不斷試探,絕非偶然,背后必定隱藏著不可告人的目的。
4 密探現真身晚上,原本晴好的天空,忽然下起了大雨。
秋雨裹挾著鐵銹味撞開醫館木門時,沈念初正就著燭火研磨金瘡藥。
檐角銅鈴被風扯得叮當亂響,一個黑影跌撞著撲進來,玄色衣擺掃翻藥柜,
當歸與艾草的氣息里混進濃烈腥腐。
“救...…救命...…”氣若游絲的呼救被驚雷劈碎,沈念初疾步上前,
一把扶住了即將倒地的黑影。來人青衫浸透血雨,發間還別著半支折斷的竹簪,
倒像是剛從死人堆里爬出來。她反手拽過粗麻門閂抵住門板,風雨仍順著門縫灌進來,
在青磚地上蜿蜒出暗紅水痕。將人安置到診療榻時,沈念初才看清傷口可怖。
那人左腿褲管與皮肉粘連成塊,腐肉翻卷處泛著詭異的青黑色,
竟有銀絲般的毒線順著肌理往上爬。“這傷半月有余?”她倒抽冷氣,指尖捻起銀針的瞬間,
燭火突然明滅不定。“在下顧叢澤...…”傷者咳出帶血的沫子,蒼白唇色映著染血下頜,
倒像幅將碎的水墨畫,“得罪了權貴,中了他們的暗算。”話音未落,
沈念初已將銀針精準刺入足三里穴,寒芒閃過間,傷口滲出的血竟由黑轉紅。
銅盆里的藥水蒸騰著白霧,沈念初用鑷子夾起布巾反復擦拭腐肉,動作雖輕,
腕間銀鐲卻撞出清脆聲響。當祖傳的金瘡藥撒上傷口時,
顧叢澤突然抓住她手腕:“姑娘可知此番你施救于我,
恐怕也會因此得罪那些一心想要置我于死地的權貴...…”話未說完便被劇烈咳嗽打斷,
指節因用力而泛白。沈念初抽回手繼續包扎,
月光透過窗欞在她臉上投下明暗交錯的影:“醫人不問出處。我心中所想,
僅僅是我身為一個大夫,救死扶傷乃我分內之事,又怎會因懼怕權貴而袖手旁觀?
”顧從澤聽了這話,心中一陣激蕩。他掙扎著想要起身,
眼神中滿是決然:“姑娘的大恩我銘記于心,但我不能連累你。我這就離開,
不能讓姑娘因我陷入險境。”然而,腿上的傷痛卻如無情的枷鎖,令他剛撐起身子,
便又無力地跌回床上,額頭上瞬間布滿了豆大的汗珠。沈念初見狀,趕忙上前按住他,
嗔怪道:“你看看你,腿傷如此嚴重,連站立都困難,又能走到哪里去?你要走,
也得等腿傷徹底好了再做打算。再說了,我既然已經救了你,那些人若是有心追查,
必定能查到這里。所以,你就安心養傷,莫要再提離開之事。”顧從澤望著沈念初,
嘴唇微微顫抖,手輕輕握住了沈念初的手腕,輕聲說道:“多謝姑娘……姑娘的這份恩情,
我顧從澤沒齒難忘。”沈念初一怔,還未反應過來,顧從澤已昏睡過去。
她輕輕掰開他的手指,繼續完成包扎,心中卻泛起一絲漣漪。第二日,
顧從澤的傷勢已有好轉,卻仍需靜養。沈念初端著藥碗走進內室,
卻見顧從澤正倚在床頭讀書。“公子傷勢未愈,應當靜養。”沈念初輕聲道。
顧從澤放下書卷,笑道:“姑娘每日來換藥,卻不曾說過一句話。我雖重傷,
卻也聽得懂姑娘的咒罵。”沈念初臉頰微紅:“誰咒罵你了?”“昨日你剪開我褲管時,
那聲‘嘖嘖',不是咒罵又是什么?”顧從澤挑眉道。沈念初嗔道:“公子莫要取笑,
昨日你傷勢嚴重,我也是第一次醫治。”顧從澤笑著支起身子:“我感覺已經不疼了,
可以下床走走嗎?”“不可!”沈念初急道,伸手去扶他,卻不料顧從澤順勢將她一拉,
兩人一同跌坐在床榻上。剎那間,四目相對,顧從澤的目光灼熱,沈念初只覺臉上發燙,
慌忙站起,卻忘了手中還端著藥碗。“小心!”顧從澤一把拉住她的衣袖,藥碗應聲落地,
藥汁灑了他一身。沈念初慌亂地掏出手帕為他擦拭,
卻聽顧從澤輕聲道:“姑娘的手帕香得很。”沈念初丟下手帕就跑,身后傳來顧從澤的低笑。
沈念初看著顧從澤這副玩世不恭、舉止輕浮的模樣,心中不禁泛起陣陣疑惑。在她看來,
眼前這個看似不著調的人,實在難以想象究竟做出了何等舉動,才會得罪權勢滔天的貴族,
甚至到了險些丟掉性命的地步。她滿心困惑,卻始終找不到合理的答案。然而,
沈念初渾然不知,顧從澤今日種種看似輕浮的行為,其實皆是有意為之,
背后藏著不為人知的深意——那不過是他試探沈念初的手段罷了。5 暗流涌醫館第三日,
沈念初熬了藥膳,端到顧從澤房中。“嘗嘗這個,有助于恢復元氣。”她將碗放在桌上。
顧從澤舀了一勺,卻突然皺眉:“太苦了。”沈念初瞪他:“良藥苦口,你傷勢未愈,
豈可挑食?”“可是...…”顧從澤抿了抿唇,突然露出狡黠的笑容,“若是有姑娘喂,
便是黃連我也吃得下。”沈念初臉上一紅,揚手作勢要打,卻被顧從澤一把抓住手腕。
“姑娘的手腕真軟。”顧從澤輕聲道,眼神中帶著幾分認真。沈念初心跳如擂鼓,
慌忙掙脫:“公子休要胡言!”正在此時,劉虎大搖大擺地走進醫館。
沈念初神色恢復了正常,回到了藥柜前,“不知劉老爺今日來是為何事?
”劉虎臉上掛著似笑非笑的表情,瞇著眼睛問道:“沈醫女,
聽說你這兒收留了一位受傷的書生?”“確有此事,他是我遠房表兄。
”沈念初心中雖有些緊張,但面上卻鎮定自若,語氣沉穩地回答道。“是嗎?
”劉虎冷笑一聲,眼中閃過一絲不屑,“那為何我派去探查的人說他根本不是什么書生,
而是兵部密探?沈醫女,你是不是應該給我個合理的解釋?”沈念初心中一驚,
但她深知此刻絕不能亂了陣腳,表面依舊波瀾不驚,神色平靜地問道:“劉老爺何出此言?
憑空污蔑他人,可不是君子所為。”“別在我面前裝蒜了!”劉虎向前逼近一步,
眼中兇光畢露,“你們每晚密談,以為我都不知道?識相的話,就把你的秘方交出來,
我可以既往不咎,讓你繼續安穩地開醫館。否則……”“劉老爺,我與表兄只是討論醫術,
何來秘方之說?您這般無端猜測,實在是讓我難以理解。
”沈念初毫不畏懼地直視著劉虎的眼睛,不卑不亢地回應道。“哼,那可由不得你!
”劉虎見沈念初不肯就范,惱羞成怒,突然伸出大手,如鷹爪一般向沈念初抓去。
沈念初早有防備,她身形一閃,敏捷地側身避開了劉虎的攻擊。與此同時,
她迅速從藥柜的暗格中取出一根銀針,手腕一抖,銀針如閃電般刺向劉虎的穴位。
劉虎萬萬沒想到,眼前這個看似柔弱的醫女,竟有如此敏捷的身手和果敢的反應。
他一時大意,被沈念初這突如其來的反擊給制住,身體瞬間動彈不得。“你……你到底是誰?
”劉虎又驚又怒,瞪大了眼睛,惡狠狠地問道。“我不過是一個普通的醫女罷了。
”沈念初松開手,冷冷地看著劉虎,“劉老爺若再這般糾纏不休,休怪我不客氣。
今日只是給你一個小小的教訓。”劉虎又氣又恨,捂著被銀針刺中的穴位,
狼狽地掙扎著起身,臨走時,惡狠狠地撂下一句話:“你會后悔的!咱們走著瞧!”說罷,
便灰溜溜地離開了醫館。半月后,顧從澤的傷勢痊愈。他也開始主動幫著沈念初打理醫館。
兩人分工明確,配合得極為默契。顧叢澤負責招呼病人、整理藥材,
沈念初則專注于問診看病,妙手施針。然而,正所謂“樹大招風”,麻煩也如影隨形,
接踵而至。先是在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一陣“噼里啪啦”的聲響打破了醫館的寧靜。
次日清晨,沈念初打開醫館大門,卻發現招牌已被砸得七零八落,
地上滿是破碎的木塊和石塊,顯然是有人蓄意為之。緊接著,
村里開始流傳起一些不堪入耳的謠言。有人說沈念初是妖女,精通邪術,
專門迷惑男子;還有人繪聲繪色地描述,說看到她在深夜與不明物體交流。
這些謠言像瘟疫一般迅速蔓延,村民們看沈念初的眼神逐漸變得異樣,充滿了恐懼與懷疑。
而最為棘手的是,鎮上突然出現了幾例“中毒”的婦人。這些婦人都曾在念初醫館看過病,
一時間,沈念初成了眾矢之的。官府很快接到報案,迅速派人前來調查。
面對這突如其來的變故,沈念初百口莫辯,心中既焦急又無奈。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
顧叢澤挺身而出。他神情鎮定,向調查官員拱手行禮,不卑不亢地說道:“大人明鑒,
這些所謂的‘中毒’癥狀,不過是誤食了山中野菌所致。”說著,他從容地拿出一本醫書,
翻開其中幾頁,詳細地向官員解釋這些癥狀的成因以及對應的治療方法。他條理清晰,
言辭懇切,令調查官員將信將疑。經過一番仔細核查,官員最終撤銷了對沈念初的指控。
“顧公子,此番真是多虧了你出手相助,若不是你,我……”沈念初抬眸望向顧從澤,
眼中滿是感激之色。顧從澤臉上浮現出溫和的笑意,擺了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