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比賽前三天，我才知道我的參賽資格被換給了師兄的女朋友。更絕的是，
師兄還跟老板申請讓我做副廚，說是照顧我的手傷。"你手都廢成這樣了，
還想參加什么金勺獎，我不嫌棄你，讓你跟著小雅學學怎么做副廚，不比去丟人現(xiàn)眼強？
"我不爭了，也不打算在這破飯店待了。轉身就去了對面那家一直想挖我的米其林餐廳。
走之前，我把師兄偷菜譜的證據全都交給了食品監(jiān)督局。讓他和他的小女友慢慢解釋去吧。
"小江，李師傅雖然撤回了你的參賽資格，但是給你安排了副廚的位置，
手傷也不耽誤切菜配菜！李師傅有心??！"主廚老劉拍著我的肩膀，一臉你應該感恩的表情。
這么多年李明軒從沒想過讓我當副廚，偏偏這次為了把我的參賽機會讓給宋雅，
他寧可委屈自己收個殘廢徒弟。外人看來，他仁至義盡。實際上，
他只是為了讓宋雅的參賽顯得名正言順罷了。至于我，不過一個手部嚴重燙傷的廢物徒弟，
他給什么，都是恩賜。我懶得解釋，直接去老板辦公室遞了辭職信。"小江，你這是干什么？
明天就是金勺獎報名截止了，你現(xiàn)在走算什么？"老板皺著眉頭看著我，"你手受傷是意外，
餐廳已經承擔醫(yī)藥費了，還給你安排了輕松的崗位...""謝謝老板，不過我已經想好了，
希望能批準我的辭職。"我打斷了他的話，不想聽這些冠冕堂皇的屁話。
破舊的護腕傳來陣陣刺痛，這是我自己花錢買的護具，為了保護被燙傷的右手腕。
"護腕還是那個破爛貨？你讓李師傅去廚具店帶個好點的回來，別總是湊合。
"老板皺眉看著我纏得像粽子一樣的右手。我讓李明軒幫忙買過好幾次，每次他都說記住了，
回來卻總是空手，說忘了或者沒看到合適的。從老板辦公室出來，
正好看到李明軒帶著宋雅從后廚走出來，兩人手里拎著大包小包的新廚具。宋雅看到我，
急忙放下手里的東西，"江師弟，這些都是明軒哥給我買的練習用具，
你的護腕..."她做作地要脫下手上的全新護腕，"要不你先用我這個？
"宋雅手腕比我細，那護腕她戴著正好，何必裝模作樣說給我。果然，她剛要解開，
李明軒就伸手攔住了，"別脫，晚上還要練刀工，小江的我明天再買。""師兄，
明天金勺獎就截止報名了。"我提醒道。李明軒瞪了我一眼，"你報什么名？手都成這樣了，
丟人現(xiàn)眼。"宋雅裝模作樣地扯了扯李明軒的袖子，"明軒哥，
師弟可能是想參加...""他想什么？"李明軒冷笑，"餐廳就一個名額，當然是你去，
你刀工比他好，火候比他穩(wěn)，他憑什么和你比？"兩人的對話完全把我當成了空氣。
我慘淡一笑，從今天起，咱們橋歸橋，路歸路。
2我和李明軒、宋雅都是從烹飪學校出來的同學。李明軒家里開小飯館，
從小就跟著父母學廚藝，是我們班公認的技術最好的。宋雅長得漂亮，烹飪技術一般，
但很會來事兒，老師和同學都喜歡她。我家里窮，全靠助學金讀完烹飪學校，
畢業(yè)后三個人一起進了這家"聚賓樓"。李明軒很快就成了主廚老劉的徒弟，
我因為勤奮踏實，也被收為關門弟子。那時候李明軒還會教我一些家傳的小技巧，
我們關系不錯。宋雅進了前廳做服務員，偶爾會來后廚幫忙。一年前，宋雅突然說想學廚藝，
要從服務員轉到后廚。李明軒二話不說就答應幫她，還主動教她刀工和火候。
"雅雅一個女孩子做服務員太辛苦了，后廚雖然累點，但是技術活，有前途。
""小江你也幫幫忙，多教教雅雅，咱們都是同學。"我當時也沒多想，
確實盡心盡力地教她。直到那次意外。那天正值晚餐高峰，后廚忙得團團轉。我負責炒菜，
宋雅負責配菜。突然宋雅大叫一聲："江浩小心！"我下意識地回頭，
就看到一鍋滾燙的油朝我潑過來。我本能地用右手去擋，整個手腕瞬間被燙得血肉模糊。
滾燙的油順著手臂流下來，劇痛讓我差點暈厥。模糊的視線中，
我看到李明軒沖過來扶住了摔倒的宋雅。"雅雅怎么樣？有沒有事？
"他緊張地檢查著宋雅的胳膊。宋雅指著地上的菜品，
眼淚汪汪地說："菜...菜糊了..."李明軒立刻去搶救那些菜，安撫她說："沒事，
菜可以重做，人沒事就好。"他甚至沒看我一眼。我強忍著劇痛站起來，
右手已經完全沒有知覺。"送醫(yī)院！快送醫(yī)院！"老劉急得滿頭大汗。
可李明軒卻拉住老劉的胳膊："劉師傅，現(xiàn)在是晚餐高峰，我們走了后廚怎么辦？
""江浩的傷看起來不重，讓服務員陪他去就行了。"不重？我看著自己血肉模糊的手腕，
差點氣笑了。最后還是老劉親自開車送我去的醫(yī)院。到了醫(yī)院，
醫(yī)生檢查后說我右手腕的神經和肌腱都有損傷，需要立即手術。"如果錯過最佳治療時間，
可能會影響精細動作的操作能力。"精細動作，對廚師來說就是刀工。而刀工，
是廚師的生命。但手術很成功，醫(yī)生說恢復得好的話，不會有太大影響。
只是需要很長時間的康復訓練。老板為了安撫我，承諾等我傷好了就讓我參加金勺獎。
金勺獎是餐飲界最權威的新人比賽，獲獎的話可以直接跳槽到五星級酒店。
我一直在等這個機會。李明軒知道后，主動提出要幫我保住這個參賽名額。"小江，
你安心養(yǎng)傷，名額我?guī)湍闶刂?，等你好了咱們一起努力?我當時真的很感動，
覺得師兄還是關心我的。沒想到，這就是他最大的謊言。3養(yǎng)傷期間，
我的東西一件件地消失了。先是我的專用菜刀，德國進口的，花了我三個月工資。
宋雅試用了一次后，就被李明軒"借"走了。"雅雅剛轉后廚，用好刀練手感更快，
你現(xiàn)在也用不上，就先給她用著。"然后是我的工作圍裙，上面繡著我的名字，
是我花錢定制的。宋雅說圍裙很好看，問在哪里做的。第二天李明軒就把我的圍裙給了她。
"你的手傷了，穿圍裙不方便，雅雅正好需要一個專業(yè)點的。"接著是我的調料盒，
里面裝著我自己調配的各種香料。那是我的秘密武器，每一種配比都是我反復試驗出來的。
宋雅說對調料很感興趣，想學學怎么搭配。李明軒直接把整個調料盒給了她。
"你手傷了暫時用不上，讓雅雅先研究研究，等你好了再要回來。
"最后連我的工作服都被拿走了。那是我入職時老板特意給我定做的，
尺碼完全按我的身材來的。李明軒說宋雅的工作服送洗了，先穿我的頂一下。
我看著空蕩蕩的工作柜，苦笑不已。反正我暫時也回不了廚房，這些東西留著也是留著。
晚上，李明軒帶著宋雅回來向我"匯報"工作。"小江，
今天我教雅雅做了你拿手的糖醋排骨，她學得很快，味道已經很正宗了。
"宋雅害羞地低著頭："師弟的配方真的很棒，我還有很多要學的。""那是當然，
小江的手藝在咱們這可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李明軒拍著我的肩膀，"等你手好了，
咱們一起研究新菜品。"我點點頭，心里卻有種說不出的不舒服。那是我的獨家配方，
是我花了無數(shù)個夜晚反復試驗才調出來的。現(xiàn)在卻成了宋雅的"學習成果"。"對了，
"李明軒突然想起什么，"老板說金勺獎報名快截止了，想先讓雅雅練練手，
熟悉一下比賽流程。""等你手完全好了，再正式參加下一屆。"下一屆？那要等整整一年！
我張了張嘴想說什么，卻看到宋雅期待的眼神。"師弟，我知道我技術不如你，
但是我會努力的，不會給你丟臉。"她說得這么誠懇，我又能說什么？"好吧，你加油。
"李明軒滿意地笑了，"我就知道小江最明事理。"第二天，我獨自一人去醫(yī)院復查。
醫(yī)生說我的手恢復得不錯，再過一個月就能正常工作了。"不過要注意，
前期不要做太精細的動作，比如切絲、雕花這些，容易復發(fā)。"我心里一沉。切絲、雕花，
這些恰恰是我最擅長的技能。也是金勺獎最看重的基本功?；氐讲蛷d，
我聽到后廚傳來陣陣贊嘆聲。"雅雅這刀工真是越來越好了！
""這蘿卜絲切得跟頭發(fā)絲一樣細！""明軒師傅教得好??！"我走近一看，
宋雅正在展示刀工，蘿卜在她手下變成了均勻的細絲。而她用的，正是我的那把德國菜刀。
圍觀的人紛紛鼓掌叫好，宋雅臉上洋溢著自豪的笑容。李明軒站在一旁，
眼神中滿是寵溺和驕傲。"雅雅真是天賦異稟，這才學了幾個月就有這種水平，
比某些人天天練習效果還好。"他說著，有意無意地看了我一眼。
我握了握被紗布纏繞的右手，默默轉身離開了。4金勺獎比賽當天，
我作為"技術顧問"跟著去了現(xiàn)場。說是技術顧問，其實就是給宋雅打下手的。
比賽規(guī)則很簡單：三小時內完成一道主菜、一道湯品、一道點心。食材由組委會提供，
調料自備。宋雅緊張得手都在抖。"江師弟，我...我有點緊張。""沒事，
正常發(fā)揮就行。"我安慰她。李明軒在一旁指導："記住我教你的，先處理食材，再調湯，
最后做點心。"比賽開始，宋雅拿起菜刀開始處理食材?？赡苁翘o張了，
她的手法明顯生疏，切出來的肉絲粗細不一。"慢一點，別急。"李明軒在她耳邊小聲提醒。
我看著她用我的刀，穿著我的圍裙，使用我的調料，心里五味雜陳。這本該是我站在那里的。
時間過去一個小時，宋雅越來越慌亂。湯燒糊了，肉炒老了，點心面團也和得不對。
評委席上已經有人在搖頭了。"怎么辦？"宋雅眼淚都快急出來了。
李明軒也急得滿頭大汗："按平時練習的來，別想太多。"可是沒用，宋雅完全亂了節(jié)奏。
這時，我鬼使神差地開了口："主菜重新做，用糖醋排骨，湯改成我教你的那個番茄雞蛋湯，
點心做最簡單的小籠包。"宋雅如獲救星："可是時間...""夠用，按我說的做。
"接下來一個半小時，我在臺下指導，宋雅在臺上操作。雖然動作還是有些生疏，
但至少沒有大的失誤。糖醋排骨酸甜可口，番茄雞蛋湯鮮美清香，小籠包皮薄餡大。
都是我平時最拿手的菜品。最終，宋雅拿到了第三名。雖然不是冠軍，
但對新人來說已經很不錯了。頒獎典禮上，宋雅紅著眼眶感謝了很多人。
"感謝明軒師兄的悉心教導，感謝江師弟的技術指導..."臺下掌聲雷動。
李明軒滿臉驕傲，像是自己得了獎一樣。只有我知道，臺上那些菜品，
每一道都凝聚著我的心血。從配方到手法，從選材到調料，都是我的東西?？涩F(xiàn)在，
它們成了別人的榮譽。頒獎結束后，聚賓樓的老板特意請客慶祝。"雅雅給咱們餐廳爭光了！
"老板舉杯祝賀，"這次比賽后，肯定有大酒店來挖人，不過我希望雅雅能留下來，
我準備提拔她做副主廚。"副主廚？我愣住了。那個位置，本來應該是我的。
李明軒更是高興得合不攏嘴："雅雅確實有這個實力，這次比賽就是最好的證明。
""江師弟功不可沒啊。"宋雅舉杯向我敬酒，"如果沒有你的指導，我不可能獲獎。
"所有人都在夸她謙虛懂事。只有我知道，她說的是實話。沒有我的配方，我的調料，
我的指導，她什么都不是?？涩F(xiàn)在，她卻要憑借這些東西，踩著我往上爬。"小江，
你也別氣餒，"老板安慰我，"等你手完全好了，我也給你機會。"機會？什么機會？
繼續(xù)給宋雅做副手嗎？散席的時候，李明軒拉住我的胳膊。"小江，今天謝謝你了，
沒有你雅雅不可能獲獎。""作為報答，我決定..."我以為他要說什么補償?shù)脑挕?/p>
沒想到他接著說："我決定正式和雅雅在一起，下個月就求婚。""希望你能祝福我們。
"我看著他真誠的表情，突然想笑。祝福？祝福你們用我的東西，毀掉我的前途，
然后還要我感恩戴德？"恭喜。"我擠出一個笑容。李明軒滿意地拍了拍我的肩膀，
然后和宋雅手挽手離開了。我一個人站在餐廳門口，看著他們遠去的背影。夜風吹過，
我感覺前所未有的清醒。是時候為自己做點什么了。5第二天一早，
我就去了對面的"璟園"。璟園是這條街上唯一的米其林一星餐廳，
主廚王師傅早就想挖我過去。"小江！"王師傅看到我很驚喜，"你怎么來了？手傷好了？
""基本好了，王師傅，我想跟您聊聊。"王師傅把我請進辦公室，親自泡茶。"你直說吧，
是不是在聚賓樓受委屈了？"我把這段時間的遭遇簡單說了一遍。王師傅聽完，
臉色越來越難看。"簡直是胡鬧！"他一拍桌子，"技術是廚師的根本，怎么能隨便給別人？
""李明軒這小子我看著長大的，沒想到心眼這么壞。""小江，你愿意來璟園嗎？
我給你主廚的位置，工資翻倍。"主廚？我有些不敢相信。"王師傅，
我...我手還沒完全恢復...""沒關系，"王師傅擺擺手，"技術在腦子里，
手只是工具，慢慢練就好了。""我看重的是你的潛力和品格。""再說，年輕人嘛，
應該有野心，有沖勁，不能總在小地方待著。"王師傅說得我熱血沸騰。
"那...薪資待遇...""月薪一萬二，年底有分紅，包住不包吃，
不過可以免費品嘗咱們的菜品，算是職業(yè)福利。"一萬二！
這比我在聚賓樓的工資高了整整一倍！"王師傅，我...我需要考慮一下。""考慮什么？
"王師傅笑了，"怕李明軒不高興？""小江，你記住，這個圈子不大，
你的技術早就傳開了，很多人都在等著挖你。""機會不是每次都有的，錯過了就是錯過了。
"我知道王師傅說得對。在聚賓樓，我永遠只能是李明軒的影子。就算我技術再好，
也不可能超過師兄。可在璟園，我就是主廚，我說了算。"好，我答應！
"王師傅滿意地笑了："這就對了，明天就可以來上班。""不過有一點，
"他的表情嚴肅起來，"璟園的標準很高，容不得半點馬虎，你要做好心理準備。
""我明白。"從璟園出來，我感覺渾身充滿了力量。右手雖然還有些僵硬，
但已經不影響基本操作了。我在心里暗暗發(fā)誓，一定要在璟園闖出一番天地。
讓李明軒和宋雅看看，離開了他們，我不僅能活得很好，還能活得更好。回到聚賓樓，
我直接去找老板辭職。"什么？你要走？"老板很意外，"為什么？是不是工資不夠？
我可以給你漲...""不是錢的問題，"我打斷他，"我想去更大的平臺發(fā)展。
""你去哪里？""璟園。"老板的臉色立刻變了："璟園？他們給你什么位置？""主廚。
"辦公室里安靜了幾秒鐘。老板緩緩坐下，表情復雜："小江，你確定要這么做？
""璟園雖然名氣大，但競爭也激烈，你一個新人過去...""我意已決。
"老板嘆了口氣："那好吧，不過按照合同，你要提前一個月告知，還要培訓接替你的人。
""我知道規(guī)矩，但我希望能盡快辦完手續(xù)。""行，我盡量安排。"從老板辦公室出來，
我就看到李明軒和宋雅站在門口?？此麄兊谋砬?，應該已經聽到我們的對話了。"小江，
你...你真的要走？"宋雅眼圈紅紅的，"是不是我們做錯什么了？""沒有，
就是想換個環(huán)境。"李明軒臉色陰沉："璟園主廚？他們憑什么給你主廚？
""就憑我的技術。"我平靜地回答。"技術？"李明軒冷笑，"你的技術還不都是我教的？
""你教的？"我也笑了，"那糖醋排骨的配方是你教的？番茄雞蛋湯的秘方是你教的？
"李明軒語塞。這些確實都是我自己研發(fā)的。"再說，"我繼續(xù)道，"就算你教過我，
那也是師兄弟之間的正常交流，又不是賣身契。""你..."李明軒氣得說不出話。
宋雅拉了拉他的袖子，小聲說："算了，明軒哥，讓師弟去試試也好，萬一不合適還能回來。
"不合適？回來？我看著宋雅那副假惺惺的表情，心里更加堅定了離開的決心。
6在璟園的第一天，我就感受到了什么叫專業(yè)。后廚整潔有序，每個人都有明確的分工，
沒有人閑聊或者偷懶。王師傅親自帶我熟悉環(huán)境，介紹團隊成員。"這是小陳，負責冷菜，
刀工一流。""這是小王，負責熱菜，火候掌握得很好。""這是小李，負責點心，
手藝是祖?zhèn)鞯摹?每個人都對我很友善，沒有因為我是新來的主廚而有異議。
"王師傅早就和我們說過你的技術，"小陳笑著說，"我們都很期待和你合作。
"這種被認可的感覺，我在聚賓樓從來沒有體驗過。"我也是第一次做主廚，
有什么不懂的地方請大家多指教。""江主廚太客氣了。
"江主廚...這個稱呼讓我有些不習慣，但也很受用。
王師傅安排我先熟悉璟園的菜譜和標準。"我們的菜品分為經典菜、季節(jié)菜和創(chuàng)新菜三類，
"他指著菜譜解釋，"經典菜不能改，季節(jié)菜根據食材調整，創(chuàng)新菜就看你的發(fā)揮了。
"我仔細翻閱菜譜，發(fā)現(xiàn)璟園的標準確實比聚賓樓高很多。光是一道簡單的白切雞，
就有十幾個步驟，每一步都有具體的時間和溫度要求。"別緊張，"王師傅拍拍我的肩膀，
"先從簡單的做起，慢慢適應。"第一周，我主要負責觀察和學習。璟園的客人都很挑剔，
對菜品的要求極高。有一次，一位客人因為魚片厚薄不均勻就退了菜。換在聚賓樓，
這種程度完全沒問題。但在璟園，標準就是標準，不能有絲毫妥協(xié)。這讓我意識到，
自己還有很長的路要走。第二周，王師傅開始讓我上手操作。第一道菜是白切雞，
看起來簡單，做起來很有講究。我按照菜譜的要求，嚴格控制時間和火候。切片的時候，
我的右手有些不聽使喚，切出來的片厚薄不一。"慢一點，"小陳在旁邊指導，
"璟園的標準是每片厚度誤差不能超過一毫米。"一毫米！
這個標準比聚賓樓嚴格了十倍不止。我深吸一口氣，放慢速度，專注于每一刀。
雖然右手還有些僵硬，但經過反復練習，總算達到了標準。"不錯，"王師傅品嘗后點點頭，
"味道很正宗，刀工還需要多練練。"接下來幾天，我每天都在練習刀工。
從最基本的切絲開始，到復雜的雕花，一點點找回手感。雖然右手偶爾還會疼痛，
但我咬牙堅持著。小陳他們看我這么努力，也主動幫忙。"江主廚，
要不要我教你幾個護手的技巧？""我有一些好的護腕，你試試看。"這種溫暖的關懷，
讓我更加珍惜這個機會。兩周后，王師傅正式讓我獨立制作一桌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