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五月丁香婷婷,伊人黄色网站在线观看,91丨九色丨蝌蚪丨老版,一区二区三区观看,国产免费观看a∧wwwww.,成人色综合 ,www.a在线观看网站

精選章節

深山劍影 木湯水吉 40178 字 2025-06-01 05:37:52
>>> 戳我直接看全本<<<<

1 青山祖孫情大青山,連綿數百里,山高林密,云霧繚繞,人跡罕至。山深處,

有一簡陋的木屋,依著一道清澈的山溪而建。木屋周圍,開墾出巴掌大的一片菜地,

種著些簡單的蔬菜。這里便是林山生活了十五年的地方。此刻,夕陽西下,

金色的余暉透過茂密的樹葉,灑在木屋前的空地上,斑駁陸離。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

正光著膀子,揮汗如雨地劈著柴。少年身形略顯單薄,但臂膀間的肌肉線條流暢而充滿力量,

每一次揮斧,都帶著一股利落的勁風,斧頭精準地劈入木柴的紋理,

“咔嚓”聲在寂靜的山林中格外清晰。他叫林山,小名山子。“山子,歇會兒吧,喝口水。

”屋里傳來一個蒼老但依舊洪亮的聲音。林山應了一聲,放下斧頭,

用胳膊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走進木屋。屋內陳設簡單,一張木桌,幾個木凳,

墻角堆著些獵物的皮毛。靠里的床上,坐著一位須發皆白的老者,老者面容清癯,

眼神卻異常明亮,透著一股與這深山老叟身份不符的銳利。他便是林山的爺爺,林嘯天。

林嘯天遞過一個粗陶碗,里面是晾好的山泉水。林山接過來,“咕咚咕咚”喝了個精光,

抹了抹嘴,笑道:“爺爺,今天砍的柴夠燒好幾天了。”林嘯天看著孫子,眼中滿是慈愛,

點了點頭:“嗯,山子長大了,有力氣了。不過,砍柴也得講究個巧勁,你看你,

剛才那幾斧,還是太蠻了些。”說著,林嘯天伸出枯瘦的手指,看似隨意地在桌上輕輕一點,

那堅實的木桌竟被點出一個淺坑。林山早已見慣爺爺這些“神奇”的舉動,

從小他就知道爺爺不一般,但爺爺從不說自己的過去,只說以前是走南闖北的,

年紀大了才來這深山隱居。“爺爺,您又露一手。”林山好奇地摸著那個淺坑,“爺爺,

您這手指怎么這么厲害?跟您學的那些‘拳打腳踢’是不是一樣的?”林嘯天呵呵一笑,

摸了摸林山的頭:“那是自然。爺爺教你的那些,不只是強身健體,以后你走出這大山,

遇到危險,能保你性命。記住,遇事別慌,多動腦,少沖動。”“知道啦爺爺,

”林山咧嘴一笑,“我才不出去呢,這大山里多好,有爺爺,有兔子,有溪水,

還有……”他掰著手指頭數著,臉上滿是滿足。林嘯天眼中閃過一絲復雜的光芒,有欣慰,

也有一絲不易察覺的憂慮。他望著窗外漸漸沉下去的夕陽,喃喃道:“大山雖好,

終究不是永遠的避風港啊……”他頓了頓,從床底下摸索出一個用油布包裹著的長條狀物體,

遞給林山:“山子,這個你收著。”林山疑惑地接過,打開油布,

里面是一把看起來有些陳舊的鐵劍。劍身并不寬闊,也沒有什么華麗的裝飾,

甚至有些地方還沾著砍柴留下的木屑,看起來就像一把普通的柴刀。“爺爺,

這劍……”林山以前見過爺爺用它來削砍堅硬的木頭,比斧頭還好用。“這把劍,

叫‘嘯風’。”林嘯天的聲音變得鄭重起來,“它跟著爺爺很多年了。你記住,

不到萬不得已,不要輕易示人。還有,爺爺教你的那些式子,你要每天勤加練習,

尤其是我后半年教你的那套‘風過松林’,更要爛熟于心。”林山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將“嘯風劍”小心地收了起來,放在自己的床底下。他覺得爺爺今天有點不一樣,

但也沒多想,只當是爺爺年紀大了,愛嘮叨。夜晚,深山寂靜,只有蟲鳴和溪水聲。

林山早已睡熟,臉上帶著少年人無憂無慮的笑容。而林嘯天卻沒有睡,他坐在窗邊,

望著窗外漆黑的山林,眼神銳利如鷹,仿佛要穿透這無盡的黑暗。

他輕輕撫摸著自己蒼老的雙手,那雙手上,有著常年握劍留下的厚繭。“該來的,

終究還是要來嗎……”他低聲自語,語氣中帶著一絲蕭索,又有一絲決絕,“哼,

想從我這里得到那件東西,除非我林嘯天死了!”他看了一眼林山熟睡的方向,

眼中重新充滿了慈愛和堅定:“山子,爺爺就算拼了這條老命,也要護你周全,

也要讓你知道,這江湖,并非你想的那么簡單……”誰也不知道,這看似寧靜的深山夜晚,

一場針對這位昔日傳奇劍客的陰謀,已經悄然逼近。2 夜襲斷魂谷更深露重,萬籟俱寂。

只有山風穿過樹林,發出“嗚嗚”的聲響,如同鬼魅的低語。林嘯天坐在床邊,雙目微閉,

似乎在打坐。突然,他猛地睜開眼睛,眼神精光爆射,側耳細聽,眉頭瞬間緊鎖。“來了!

”幾乎在他話音落下的同時,木屋的屋頂和四周,傳來數聲輕微的衣袂破風之聲,緊接著,

幾道黑影如同鬼魅般落在木屋周圍,將小屋團團圍住。“吱呀”一聲,

木屋的門被人從外面一腳踹開,寒風灌了進來。門口站著三個黑衣人,臉上蒙著黑布,

只露出一雙冰冷無情的眼睛。“林滄海,哦不,現在該叫你林嘯天了吧?

”為首的黑衣人聲音嘶啞,帶著一絲嘲諷,“躲了這么多年,以為我們找不到你嗎?

”林嘯天緩緩站起身,擋在林山的床前,目光如電,

掃過門外和周圍的黑衣人:“你們是玄機子派來的?”“嘿嘿,算你還不糊涂。

”黑衣人冷笑,“當年你壞了觀主的好事,僥幸逃脫,如今觀主念在舊情,

只要你交出當年拿走的東西,便可饒你祖孫二人不死。”林嘯天怒極反笑:“玄機子?

那個偽君子!想讓我交出東西,癡心妄想!當年我就該一劍殺了他!”“敬酒不吃吃罰酒!

”為首的黑衣人眼神一厲,“動手!活要見人,死要見尸,東西必須拿到!”“唰!”“唰!

”“唰!”數道黑影同時動了,手中的刀劍閃爍著冰冷的寒光,直撲林嘯天!“山子,躲好!

”林嘯天一聲低喝,身形一晃,竟快如閃電般擋在了林山身前。

他沒有去拿床底下的“嘯風劍”,而是雙手成爪,直接迎向了攻來的刀劍。“叮叮當當!

”金屬交擊之聲在寂靜的山谷中爆響開來。林嘯天雖然年邁,但身手之矯健、內力之深厚,

遠超常人想象。他的雙手如同鐵鉗竟硬生生格開了黑衣人手中的利刃,同時腳下步伐變幻,

身形如同游魚,在數名黑衣人圍攻下,竟絲毫不落下風。“好個老東西,果然還有兩下子!

”黑衣人驚怒交加,攻勢更加猛烈。林山被驚醒,看到眼前的景象,嚇得臉色蒼白,

但聽到爺爺的吩咐,他強忍著恐懼,縮在床角,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爺爺。

他從未見過爺爺如此勇猛的一面,那些平時教他的“拳打腳踢”,在爺爺手中施展出來,

竟如此威力無窮。“嘯天爪!”林嘯天一聲低喝,雙手爪影翻飛,帶著凌厲的勁風,

逼得黑衣人連連后退。然而,對方人數眾多,且個個都是訓練有素的殺手,配合默契。

林嘯天雖然武功高強,但年事已高,又寡不敵眾,漸漸力不從心。一道劍光從側面偷襲而來,

林嘯天躲避不及,肩頭被劃開一道深深的口子,鮮血瞬間染紅了衣衫。“爺爺!

”林山驚呼出聲。“別管我!”林嘯天怒吼一聲,拼著挨了另一人一刀,猛地一掌拍出,

“嘭”的一聲,將一名黑衣人震飛出去,口吐鮮血。但他自己也受了內傷,氣息一滯。

“抓住他!”為首的黑衣人見狀,立刻指揮手下圍攻。林嘯天知道今日難以善了,

他猛地回頭,看向林山,眼中充滿了血絲和不舍:“山子,拿著嘯風劍,快跑!去江湖,

找……找那個有‘玄’字標記的人……告訴他們,

爺爺是被玄機子害死的……保護好自己……”他一邊說,

一邊從懷中掏出一個小小的、刻著奇怪符號的金屬令牌,

扔給林山:“這個……也帶上……”說完,他猛地爆發出全部功力,周身氣勢大漲,

竟如同一頭怒吼的雄獅:“你們這群狗賊,想要東西,先過我這關!”“爺爺!

”林山哭喊著,想要沖過去,卻被林嘯天嚴厲的眼神制止。“走!”林嘯天用盡最后的力氣,

將幾個黑衣人逼退,同時一腳踹開后窗:“快!”林山看著爺爺浴血奮戰的身影,

看著他眼中不容置疑的命令,咬了咬牙,含淚撿起掉在地上的金屬令牌,

又從床底抽出“嘯風劍”,用盡全力從后窗跳了出去,一頭扎進了漆黑的密林之中。身后,

傳來爺爺震天的怒吼和更加密集的兵器交擊聲,還有黑衣人猙獰的叫囂。林山不敢回頭,

他只知道拼命地跑,在黑暗的山林里,像一頭受驚的小鹿,被恐懼和悲痛驅使著,

朝著未知的方向狂奔。不知跑了多久,直到身后的聲音漸漸消失,

只剩下他自己粗重的喘息和心臟瘋狂的跳動聲。他一頭栽倒在一棵大樹下,再也跑不動了,

抱著那把冰冷的“嘯風劍”,看著手中那個陌生的金屬令牌,終于忍不住,放聲大哭起來。

“爺爺……爺爺……”深山的夜,格外寒冷,也格外寂靜。只留下一個少年,在黑暗中,

抱著仇恨和迷茫,開始了他未知的旅程。他不知道,這一離開,

便是他踏入血雨腥風江湖的開始。他更不知道,那個他要找的“玄”字,

背后隱藏著怎樣一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和一段塵封多年的恩怨情仇。

3 初出茅廬林山在密林深處哭了很久,直到眼淚流干,嗓子哭啞。

深山的寒意透過單薄的衣衫滲入骨髓,卻遠不及心中的冰冷。爺爺的音容笑貌,

臨終前的囑托,還有那浴血奮戰的身影,如同烙印般刻在他的腦海里。他知道,

不能一直沉浸在悲痛中。爺爺讓他活下去,讓他去江湖找“玄”字標記的人,讓他報仇。

天蒙蒙亮時,林山用樹枝和落葉簡單地掩埋了爺爺的遺體,沒有墓碑,

只有一棵挺拔的青松矗立在旁。他對著土堆重重磕了三個響頭,額頭碰在冰冷的泥土上,

留下了紅印。“爺爺,您放心,山子一定不會忘了您的話,一定會找到仇人,為您報仇!

”他低聲發誓,聲音因哭泣而沙啞,卻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堅定。擦干眼淚,

林山將“嘯風劍”用油布重新包裹好,背在身后。那把劍似乎比昨晚更沉了,

沉甸甸地壓在他的背上,也壓在他的心上。他又摸了摸懷中那個冰冷的金屬令牌,

上面刻著一個扭曲的“玄”字,邊緣還有繁復的云紋,這是爺爺留給他唯一的線索。

深吸了一口氣,林山最后望了一眼生活了十五年的深山,望了一眼那座孤零零的木屋,

然后轉過身,毅然決然地朝著山外走去。他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樣子,

只從爺爺偶爾的只言片語中,知道那是一個叫做“江湖”的地方,那里有好人,也有壞人,

有恩怨,也有紛爭。走出密林,眼前的景象漸漸開闊起來。不再是遮天蔽日的古樹,

而是稀疏的農田和蜿蜒的小路。空氣中彌漫著泥土和莊稼的氣息,

還有一種他從未聞過的、混雜著人聲和煙火的味道。走了大約半天,

一條石板鋪成的小路出現在眼前,路上開始有了行人。有挑著擔子的貨郎,

有趕著牛車的農夫,還有穿著綾羅綢緞、騎著高頭大馬的富貴人家。林山好奇地看著這一切。

他從未見過這么多人,從未見過如此熱鬧的景象。他身上還穿著用獸皮和粗布縫制的衣服,

頭發也只是簡單地用一根繩子束著,與周圍的人格格不入。

他能感覺到一些人投來的異樣目光,有好奇,有打量,甚至還有一絲輕蔑。他有些局促,

下意識地握緊了背后的“嘯風劍”,低著頭,加快了腳步。又走了一段路,

前方出現了一個小鎮。小鎮不大,但也算熱鬧,街道兩旁擺滿了各式各樣的攤位,

吆喝聲、討價還價聲此起彼伏。賣小吃的、賣布匹的、賣農具的,還有雜耍賣藝的,

看得林山眼花繚亂。他長這么大,除了爺爺,幾乎沒見過外人,更別說見過這樣的場面。

他像一個闖入陌生世界的幼獸,警惕地觀察著周圍的一切,心中充滿了新奇,

也隱隱有些不安。他摸了摸口袋,里面只有爺爺平時讓他去山外換鹽巴時剩下的幾枚銅錢,

少得可憐。他不知道接下來該去哪里,該做什么,唯一的目標就是找到“玄”字標記的人,

找到那個叫玄機子的兇手。他鼓起勇氣,走到一個賣茶水的攤位前,

用有些生澀的語氣問道:“老丈,請問……”賣茶水的老漢抬起頭,看了看他這身打扮,

皺了皺眉:“小子,買茶嗎?一文錢一碗。”林山連忙點頭,摸出一枚銅錢遞過去,

接過一碗粗瓷碗裝的茶水,小心翼翼地喝了一口。茶水有些苦澀,但溫熱的感覺流過喉嚨,

讓他稍微安定了一些。“老丈,”林山放下碗,鼓起勇氣問道,“我想問一下,

您知道……江湖上,有沒有一個帶‘玄’字的……地方或者人?”老漢打量了他幾眼,

嘿嘿一笑:“‘玄’字?小伙子,你是從哪個山溝溝里出來的吧?

這江湖上帶‘玄’字的可不少,你問的是哪個?”林山心中一喜,

連忙追問:“就是……很有名的那種,可能和一個……這樣的標記有關。

”他想把懷中的令牌拿出來,但又想起爺爺的叮囑,不到萬不得已不要示人,便忍住了,

只是用手比劃了一下那個“玄”字的形狀。老漢瞇著眼睛看了看,搖了搖頭:“沒聽說過。

小伙子,這江湖水深著呢,不是你這種毛頭小子能摻和的。我勸你還是趕緊回家去吧,

別在這里瞎打聽,小心惹禍上身。”林山有些失望,但還是不死心,

又向旁邊幾個攤位的人打聽,得到的回答大多是疑惑、搖頭,

或者像老漢一樣勸他不要多管閑事。就在他有些沮喪的時候,突然聽到旁邊傳來一陣喧嘩。

他循聲望去,只見幾個穿著綢緞、腰佩長刀的漢子正在刁難一個賣山貨的老漢,

不僅搶了老漢的山貨,還一腳踢翻了他的擔子,山貨散落一地。“媽的,老東西,

敢擋你爺爺的路,這點山貨就當是賠罪了!”為首的漢子囂張地說道,

旁邊的幾個跟班也跟著哄笑。賣山貨的老漢敢怒不敢言,只能蹲在地上,

默默地撿拾著散落的山貨,臉上滿是苦澀。周圍的人都遠遠地看著,沒有人敢上前管閑事。

林山從小在深山里長大,雖然不懂江湖規矩,但卻懂得什么是欺負人。爺爺從小就教他,

要正直,不能欺負弱小。看到這一幕,他心中的怒火騰地一下就起來了。他想也沒想,

就大步走了過去,擋在賣山貨的老漢身前,對著那幾個漢子怒聲說道:“你們干什么?

欺負老人家算什么本事!”那幾個漢子沒想到居然有人敢管閑事,

而且還是這么一個穿著土氣的毛頭小子,頓時都愣住了。為首的漢子反應過來,

上下打量了林山一番,嗤笑道:“哪里來的野小子,也敢管你爺爺的事?

是不是活得不耐煩了?”“把東西還給老人家!”林山握緊了拳頭,

爺爺教他的那些“拳打腳踢”在他腦海中閃過,他雖然沒和人動過手,但此刻卻毫不畏懼。

“嘿,小子,挺橫啊!”為首的漢子冷笑一聲,揮起拳頭就朝著林山的臉上打來,

“讓你知道知道爺爺的厲害!”林山從小在山林里攀爬跳躍,身手遠比一般人敏捷。

他看到拳頭打來,下意識地一矮身,躲開了這一拳,

同時想起爺爺教他的“風過松林”的起手式,手臂一抬,格擋開對方的手臂,腳下一絆。

“哎喲!”那漢子沒想到林山還有兩下子,一個不防,竟被他絆倒在地,摔了個狗吃屎。

旁邊的幾個跟班見狀,立刻圍了上來,拔出了腰間的長刀,兇神惡煞地看著林山:“小子,

你找死!”林山心中一緊,他雖然會些拳腳,但對方手里有刀,而且人數眾多。

他下意識地握住了背后的“嘯風劍”,手指觸碰到冰冷的劍柄,心中稍微安定了一些。

就在這劍拔弩張的時刻,突然傳來一個清脆的聲音:“住手!光天化日之下,

竟敢在鎮上行兇,還有王法嗎?”眾人循聲望去,只見一個身穿淡青色衣裙的少女,

正帶著兩個侍女,從旁邊的酒樓里走出來。少女看起來十六七歲的年紀,容貌秀美,

氣質清雅,雖然臉上帶著怒意,但依舊難掩其清麗之色。那幾個漢子看到少女,

臉色頓時變了,為首的那個從地上爬起來,拍了拍身上的土,

有些諂媚地說道:“原來是蘇小姐,誤會,

這都是誤會……”被稱為蘇小姐的少女冷哼一聲:“誤會?我剛才可都看見了。

你們仗著自己是‘黑風寨’的人,就在鎮上橫行霸道,信不信我去報官?”“黑風寨”?

林山心中一動,他好像聽爺爺提起過,說那是一伙打家劫舍的山賊。聽到“報官”兩個字,

那幾個漢子頓時有些慌了,為首的連忙賠笑道:“蘇小姐息怒,息怒,

是小的們有眼不識泰山,冒犯了這位小兄弟和老人家。我們這就走,這就走……”說著,

他趕緊招呼手下,撿起地上的山貨,胡亂地塞還給老漢,然后灰溜溜地跑了。

一場風波就此平息。林山看著眼前的少女,有些感激地說道:“多謝姑娘出手相助。

”少女打量了林山一眼,見他雖然穿著樸素,但眼神清澈,剛才出手也頗有章法,

不像是普通的山野村夫,便微笑著點了點頭:“舉手之勞而已。倒是這位小兄弟,

你剛才未免太魯莽了,那黑風寨的人橫行霸道,你孤身一人,萬一出了什么事怎么辦?

”林山撓了撓頭,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我看他們欺負人,一時沒忍住……”少女笑了笑,

沒有再說什么,只是看了看林山背后的那個長條狀包裹,眼神中閃過一絲好奇,

但也沒有多問,只是說道:“此地不宜久留,黑風寨的人說不定還會回來報復,

你還是盡快離開吧。”說完,她便帶著侍女,轉身離開了。林山看著少女離去的背影,

又看了看手中緊緊握著的金屬令牌,心中思緒萬千。這就是江湖嗎?有壞人,也有好人,

充滿了危險,也充滿了未知。他知道,自己的江湖路,才剛剛開始。而前方等待他的,

又會是什么呢?他深吸了一口氣,整理了一下衣衫,握緊了背后的“嘯風劍”,

繼續朝著小鎮的深處走去。他知道,自己必須盡快適應這個陌生的世界,必須盡快變強,

才能完成爺爺的遺愿,才能為爺爺報仇。4 江湖第一課午后的陽光有些刺眼,

灑在小鎮青石板路上,映著來往行人的影子晃悠。林山攥著懷里僅剩的幾枚銅錢,

肚子餓得咕咕叫。他路過一個賣炊餅的攤子,麥香混著油味直往鼻子里鉆,

喉頭忍不住滾動了一下。“小哥,來個炊餅吧?剛出爐的,兩個銅板。

”攤主是個面帶和善的中年婦人,笑著招呼他。林山摸出兩枚銅錢遞過去,

接過熱乎乎的炊餅,剛咬下一口,就聽見不遠處傳來一陣喧鬧。他抬眼望去,

只見一個頭戴氈帽、滿臉褶子的老漢正拉著一個算命先生模樣的人吵嚷,

周圍圍了一圈看熱鬧的人。“你這騙子!說我兒子能高中狀元,結果連鄉試都沒通過!

快把錢還給我!”老漢氣得胡子直抖。“哎哎,老人家,這命數豈是我能完全左右的?

”算命先生搖著折扇,語氣不緊不慢,“我早說過‘文昌星暗,需借貴人運’,

是你自己沒湊夠那八十兩‘借運銀’,怎能怪我?”“我上哪去弄八十兩!你這分明是騙錢!

”林山皺了皺眉,這算命先生說話油滑,一看就不像好人。他剛想挪步離開,

卻被人輕輕撞了一下。“哎喲,對不住對不住!

”一個穿著體面、手搖折扇的年輕公子連忙道歉,他身后還跟著兩個膀大腰圓的隨從。

這公子上下打量了林山一番,目光在他背后的包裹上頓了頓,隨即露出熱情的笑容,

“小兄弟,看你面生得很,是從外地來的吧?”林山點點頭,本能地往后退了一步。

這公子身上的香氣很濃,和山里的草木味截然不同。“我叫王通,”公子拱手笑道,

“看小兄弟似乎有心事?可是遇到了難處?不瞞你說,我在這鎮上也算有些薄面,

或許能幫上忙。”林山想起爺爺的叮囑,本不想多言,但對方語氣誠懇,

又想到自己正為尋找“玄”字線索發愁,便猶豫了一下:“我……我在找人。”“哦?找誰?

”王通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精光,“若是江湖上的人物,我或許有些門路。

”林山心里一動,壓低聲音道:“我找一個帶‘玄’字標記的人,

或者……和‘玄’有關的地方。”他下意識地摸了摸懷里的令牌。王通聞言,

折扇“啪”地一聲合攏,臉上笑容更盛:“‘玄’字?這可巧了!

我家遠房表叔便是‘玄清觀’的外門弟子,那玄清觀可是江湖上響當當的名門正派!

觀主玄機子道長更是德高望重,人稱‘玄門仙長’!”“玄清觀?玄機子?”林山心頭一震,

爺爺臨終前提到的“玄”字,難道就是指這個?“正是!”王通湊近一步,壓低聲音道,

“不過玄清觀地處深山中,一般人可不好找。看小兄弟你這身打扮,怕是沒什么盤纏吧?

不瞞你說,我這表叔前些日子還托我捎些物品上山,若是小兄弟不嫌棄,可隨我一同前往,

路上也好有個照應。”林山聽得有些心動。這王公子談吐文雅,又主動提出幫忙,

或許真能找到玄清觀?他剛想答應,卻突然想起剛才算命先生騙老漢的場景,

心里那根警惕的弦又繃緊了。“這……”他遲疑著,不知如何是好。王通見狀,

以為他還在猶豫,便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兄弟放心,我王某人在這鎮上也是有頭有臉的,

豈會騙你?這樣吧,我先給你些盤纏,算是交個朋友。”說著,他便從袖中掏出一錠銀子,

約莫有二兩重,遞到林山面前。林山從未見過這么多錢,一時有些愣住。他長這么大,

手里最多攥過幾十個銅板。這白花花的銀子在陽光下晃得他眼暈,

心里卻隱隱覺得不對勁——哪有剛見面就送這么多錢的?就在他遲疑之際,

一個清脆的聲音突然插了進來:“王公子好大的手筆,見了面就送銀子,不知是何用意啊?

”林山回頭一看,正是之前幫他解圍的青衫少女蘇清月。她不知何時站在了旁邊,

手中拎著一個藥簍,秀眉微蹙,正冷冷地看著王通。王通看到蘇清月,臉上的笑容僵了一下,

隨即打了個哈哈:“原來是蘇小姐,真是巧啊。我見這位小兄弟面善,想結交一番罷了,

何足掛齒。”蘇清月走到林山身邊,不著痕跡地將他往自己身后拉了拉,

目光銳利地看向王通:“王公子的‘結交’方式倒是特別,不知上回在城西,

你也是這樣‘結交’那位賣字畫的窮書生,騙走他祖傳的硯臺的嗎?”王通臉色一變,

強作鎮定道:“蘇小姐說笑了,我王某豈是那種人?”“是不是,問問鎮上的人便知。

”蘇清月淡淡道,“王公子慣用的伎倆,不就是見外地生客便假意殷勤,或騙其財物,

或誘其入套嗎?方才你若真有心幫忙,為何不等小兄弟問清詳情,

便急著塞銀子、提‘玄清觀’?莫非……你知道些什么?”她最后一句話語氣陡然轉冷,

王通眼神閃爍,不敢與她對視。周圍的路人聽了這番話,也紛紛指指點點,

看向王通的目光充滿了懷疑。“你……你血口噴人!”王通惱羞成怒,

卻不敢在蘇清月面前造次,狠狠瞪了林山一眼,“好,算你厲害!我們走!”說罷,

帶著隨從灰溜溜地擠開人群跑了。一場危機消弭于無形。林山看著蘇清月的背影,

心有余悸地擦了擦額角的冷汗:“多謝蘇姑娘,又救了我一次。”若不是她及時出現,

自己恐怕真的要被那王通騙了。蘇清月轉過身,看著他驚魂未定的樣子,

嘆了口氣:“林小兄弟,我知道你急于找人,但這江湖險惡,人心叵測,像剛才那種人,

花言巧語之下不知藏著多少算計。你初入江湖,不懂規矩,以后萬萬不可輕易相信陌生人,

更不能隨便顯露自己的目的和……”她頓了頓,看了看林山背后的包裹,“……身上的物件。

”林山羞愧地低下頭:“我知道了,蘇姑娘。剛才是我太傻了……”“不是傻,是你太淳樸。

”蘇清月微微一笑,眼神柔和了些,“江湖第一課,便是‘防人之心不可無’。

你要找的‘玄清觀’和玄機子道長,確實是江湖上備受尊崇的存在,但也正因如此,

才更要小心。若真要去,也需從長計議,查清底細再作打算。”她從藥簍里拿出幾個麥餅,

遞給林山:“看你好像還沒吃飯,這個你拿著吧。我還要去前面藥鋪送藥,就此別過。

記住我的話,萬事小心。”林山接過麥餅,溫熱的觸感從掌心傳來,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他看著蘇清月轉身離去的背影,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這江湖雖然復雜危險,

卻也并非全然冰冷。他低頭看了看手中的麥餅,又摸了摸懷里的令牌,暗暗握緊了拳頭。

爺爺,山子記住了,江湖路難走,但山子不會怕,也不會再輕易上當了。這江湖的第一課,

他記下了。5 初聞玄清觀暮色漸濃,林山蹲在小鎮渡口的石階上,啃著蘇清月給的麥餅。

渾濁的江水在腳下奔涌,遠處歸船的帆影被夕陽染成金紅色,

岸邊往來的商販、船工絡繹不絕。他攥著衣角,幾次想開口詢問,又想起蘇清月的叮囑,

將話咽了回去。“這位小哥,可要渡河?”撐船老漢的吆喝聲打斷了他的思緒。林山抬頭,

見老漢站在船頭,竹篙點著水面,濺起細碎的水花。“老伯,我……我想問您件事。

”林山起身,猶豫著從懷中掏出一枚銅錢,“您知道江湖上有個叫‘玄清觀’的地方嗎?

”老漢接過銅錢,渾濁的眼珠轉了轉:“玄清觀?那可是大有名頭!在北邊蒼梧山上,

觀主玄機子道長人稱‘玄門圣手’,一手‘九霄流云劍法’出神入化,還精通岐黃之術,

每年開山門施藥,救了不少人呢!”林山心頭一震,

爺爺臨終前的話猶在耳畔——“找那個有‘玄’字標記的人……告訴他們,

爺爺是被玄機子害死的”。眼前老漢滿臉崇敬,與爺爺充滿恨意的遺言形成刺痛的反差。

“那……那玄機子道長,真的是好人?”他忍不住追問。“嘖,這是什么話!

”老漢瞪圓了眼睛,“玄機子道長德高望重,上個月還親自下山調解兩派紛爭,

多少江湖豪杰都受過他恩惠!小哥,你問這個做什么?莫不是聽了什么流言蜚語?

”林山慌忙搖頭,匆匆謝過老漢,轉身混入人群。

渡口邊茶館傳來的說書聲飄進耳中:“且說玄清觀主玄機子,當年單劍破魔教三壇,

以‘流云十三式’力挽狂瀾……”說書先生繪聲繪色的講述引得滿堂喝彩,林山站在門口,

看著墻上玄清觀的畫像——白須飄飄的道長手持玉如意,仙風道骨,

與黑衣人首領的狠厲模樣大相徑庭。“林小兄弟?”熟悉的聲音讓他渾身一僵。

蘇清月提著竹籃站在街角,發間別著的白玉簪在暮色中泛著微光。她見林山臉色發白,

快步上前:“可是出了事?”林山張了張嘴,最終將令牌的一角按在掌心:“蘇姑娘,

我今日打聽玄清觀,所有人都說玄機子是大好人……”他聲音發顫,

“可我爺爺……”蘇清月神色凝重,左右看了看,低聲道:“此處不便說話,隨我來。

”穿過幾條狹窄的巷子,蘇清月推開一間民宅的木門。屋內陳設簡單,

墻上卻掛著半幅未完成的《蒼梧山地形圖》。她關上門,

從柜中取出一疊泛黃的卷宗:“我雖不是玄清觀的人,但師門與他們有些淵源。這些年,

我一直在暗中查訪……”她展開一張紙,上面密密麻麻記著各地離奇失蹤案,

案發時間竟都與玄清觀的“義診”日期重合。“表面上是施藥救人,

可失蹤者多是身懷絕技的江湖客。”蘇清月指尖劃過紙面,

“還有這樁——三年前‘鐵掌幫’滅門案,玄清觀聲稱是魔教所為,可鐵掌幫幫主的尸身,

分明是被‘流云劍法’所傷。”林山盯著那些字跡,后背發涼。原來光鮮的表象下,

竟藏著這般暗流。“那……那我該怎么辦?”他握緊腰間的嘯風劍,“我現在就去玄清觀,

找玄機子問個清楚!”“不可!”蘇清月按住他的手腕,“玄清觀高手如云,你貿然前去,

不過是以卵擊石。”她從懷中掏出一枚刻著蓮花紋的玉牌,“這是我師門信物,你收好。

三日后,蒼梧山下的云來客棧,我會安排人與你會合。在此之前,切莫輕舉妄動。”窗外,

夜色徹底籠罩了小鎮。林山攥著玉牌,望著天上忽明忽暗的星子。爺爺的仇,玄清觀的謎,

像一團亂麻纏繞在心頭。他終于明白,這江湖遠比他想象的更深、更黑,而他要走的路,

才剛剛開始。6 誤入險境蒼梧山的輪廓在晨霧中若隱若現,林山揣著蘇清月給的玉牌,

抄近路鉆進一片密竹林。竹梢上的露水打濕了他的額發,空氣中彌漫著潮濕的腐葉味。

他記得爺爺說過,這種背陰處常有捷徑,但也藏著猛獸——只是他沒想到,比猛獸更兇險的,

是人心。“站住!哪來的野小子?”一聲粗喝從竹林深處傳來,七八條漢子手持砍刀躍出,

為首的疤臉壯漢敞著胸膛,胸口猙獰的刀疤像條扭曲的蛇。林山心頭一緊,

下意識握住背后的嘯風劍——這不是黑風寨的人,看衣著打扮,更像是占山為王的流寇。

“我……我路過此地,迷路了。”林山往后退了半步,腳踩在松動的竹筏上,

發出“咔嚓”聲響。疤臉漢子上下打量他,

目光停在他腰間鼓起的錢袋——那是蘇清月硬塞給他的碎銀。“路過?

老子看你是來探路的奸細!”他揮了揮手,“搜!”兩個嘍啰獰笑著撲上來,

砍刀帶起的風刃刮得林山臉頰生疼。他猛地想起爺爺教的“鷂子翻身”,身體一矮,

腳尖勾住身后的毛竹,借著竹子的彈力向后急退。“砰”的一聲,兩個嘍啰撞在一起,

砍刀險些砍到同伴。“有點門道!”疤臉漢子挑眉,親自揮刀劈來。這一刀勢大力沉,

帶著破空之聲。林山腦中一片空白,本能地側身避開,同時想起爺爺常說的“力從地起”,

右腿猛地向后一蹬——竟不偏不倚踹在疤臉漢子的膝彎上。“呃!”疤臉漢子重心不穩,

單膝跪地。林山趁機轉身就跑,卻被地上的藤蔓絆倒,眼看砍刀就要落下,

他下意識地抱住頭——“叮!”一聲金屬交擊聲響起。林山睜眼,

見嘯風劍不知何時已出鞘半寸,剛好格開了砍刀。冰冷的劍身傳來震感,

他這才意識到自己竟在危急關頭拔出了劍。“好小子,還藏著家伙!”疤臉漢子惱羞成怒,

揮手讓嘍啰們圍上來。林山背靠著一棵老竹,握著劍的手不住顫抖。

爺爺只教過他基礎的劈砍動作,從未說過如何與人搏殺。“殺了他!”嘍啰們嚎叫著撲來。

林山閉上眼,腦中閃過爺爺演練招式的身影,猛地將嘯風劍向前一送——不是什么精妙劍法,

只是最基礎的突刺。但他站位刁鉆,恰好卡在兩名嘍啰之間,劍尖擦著一人的胳膊而過,

劃開一道血口。“啊!”那人慘叫著后退,撞到了同伴。林山趁機一個翻滾,躲到巨石后面。

疤臉漢子的砍刀劈在石面上,濺起火星。“媽的,跟他耗著!”疤臉漢子喘著粗氣,

示意嘍啰們從兩側包抄。林山躲在石后,心跳得像擂鼓。

他看到右側山坡上長滿了帶刺的野薔薇,一個念頭閃過——他猛地將嘯風劍擲向左側,

吸引了嘍啰們的注意,同時自己則猛地向右沖出,抓起一把野薔薇枝條,

朝著最近的嘍啰臉上甩去。“啊!我的眼睛!”嘍啰慘叫著捂住臉。

林山趁機奪過他手中的砍刀,也不管招式,劈頭蓋臉地亂揮。他從未如此兇狠過,

腦中只有一個念頭:活下去!疤臉漢子見他不要命的打法,一時竟被震懾住。林山看準空隙,

將砍刀擲向疤臉漢子,趁他閃避時,頭也不回地沖進密林深處。身后傳來怒罵聲和追喊聲,

但他不敢停下,直到雙腿灌了鉛般沉重,才靠在一棵大樹下喘息。月光從樹葉縫隙灑下,

照亮他手臂上的血痕。那不是他的血。他摸了摸腰間,錢袋還在,蘇清月給的玉牌也在。

嘯風劍……他猛地回頭,才發現剛才情急之下,竟將劍遺落在了山賊窩點。

“爺爺……”林山靠著樹滑坐下去,后怕和自責涌上心頭。若不是爺爺教的那些基礎功夫,

若不是剛才那股不要命的狠勁,他恐怕已經葬身此地。

可他竟然把嘯風劍弄丟了——那是爺爺留給他唯一的念想。風吹過樹林,傳來遠處的狼嚎。

林山抱緊雙臂,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自己的渺小。江湖不是說書先生口中的快意恩仇,

而是步步驚心的絕境。他必須變強,不僅為了報仇,更為了活下去。他深吸一口氣,

抹去臉上的泥污,朝著蒼梧山的方向望去。沒有了嘯風劍,那就用拳頭;沒有了退路,

那就殺出一條路。這江湖給他的第二課,叫做“絕境求生”。7 再遇清月殘陽如血,

潑灑在蜿蜒的山道上。林山背著空癟的包裹,臂上的傷口經山風一吹,泛起陣陣刺痛。

他摸了摸腰間蘇清月給的玉牌,那冰涼的觸感讓他稍微安定些。正低頭辨別方向,

忽聽身后傳來馬蹄聲,兩匹健馬踏碎夕陽,疾馳而來。“吁——”為首的青衫少女勒住韁繩,

馬兒人立而起,長嘶一聲。正是蘇清月。她身后跟著個背藥箱的少年,見林山衣衫襤褸,

臂上還滲著血,秀眉頓時蹙起:“林小兄弟,你這是怎么了?”林山見到她,

像溺水者抓住浮木,喉頭一緊,險些落下淚來。他將誤入山賊窩、丟失嘯風劍的事簡略說了,

末了低聲道:“我對不起爺爺……”蘇清月翻身下馬,從藥箱里取出金瘡藥:“先別說這些。

”她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替他清理傷口,“嘯風劍雖是神兵,但兵器終究是外物。

你能活著出來,便是萬幸。”藥膏帶著清涼的藥香,緩解了疼痛。林山看著她專注的側臉,

夕陽在她發間鍍上金邊,忽然覺得這江湖似乎也沒那么冰冷。“我此次是奉師門之命,

前往蒼梧山附近探查。”蘇清月一邊包扎一邊道,“方才聽你說,

竟能從‘黑風七煞’手下逃脫?”林山一愣:“黑風七煞?”“就是你遇到的疤臉山賊。

”蘇清月眼中閃過一絲驚訝,“那疤臉曾是黑風寨二當家,一手‘潑風刀’頗有章法。

你僅憑基礎功夫便能脫身,倒是出乎我意料。”她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藥末:“你剛才說,

情急之下使出的招式毫無章法?”“嗯,就是……亂揮亂砍。”林山不好意思地撓頭。

蘇清月卻若有所思:“能在生死關頭爆發出如此戰斗直覺,實屬難得。

”她從馬鞍旁解下一個長條包裹,“這柄‘青鋒’雖非名劍,卻也鋒利。你且先用著。

”林山接過包裹,觸手微沉,打開一看,竟是柄亮銀長劍。他連忙推辭:“這太貴重了,

我……”“拿著。”蘇清月語氣不容置疑,“江湖險惡,沒有兵器傍身如何行?”她頓了頓,

又道:“你爺爺教你的,想必不是尋常拳腳。可曾聽過‘內息’一說?”林山搖頭。

爺爺只讓他每日清晨對著朝陽吐納,說是什么“采氣歸元”,他只當是強身健體的法子。

“那便是內功基礎。”蘇清月走到溪邊,撿起一顆石子,屈指一彈,石子劃過水面,

竟連跳七八下才沉入水中,“江湖中人,若無內功加持,招式再精妙也是花架子。

你今夜找處安全地方,按你爺爺教的法子凝神靜氣,試著感受丹田處是否有熱流涌動。

”她又從袖中取出一個油皮紙袋:“這是‘千里香’,點燃后百里內的信鴿都能感應到。

若遇到危險,便點燃它。”林山捧著油紙袋,只覺得手中沉甸甸的。他看著蘇清月,

千言萬語堵在喉頭,最后只化作一句:“蘇姑娘,多謝。”“舉手之勞。”蘇清月微微一笑,

翻身上馬,“記住,蒼梧山多險峻,玄清觀更是高手如云。三日后的云來客棧,

我會讓師兄與你接頭。在此之前,萬事小心。”馬蹄聲漸遠,林山站在原地,

直到青衫身影消失在山道盡頭。他握緊手中的青鋒劍,又摸了摸懷里的千里香,

忽然覺得身上的傷口似乎也不那么疼了。原來這江湖除了刀光劍影,還有這般暖意。

他抬頭望向蒼梧山深處,云霧繚繞的山巔仿佛藏著無數秘密。沒有了嘯風劍,

便用這青鋒;不懂內功心法,便按爺爺說的去感受。夜色漸濃,林山找了個背風的山坳,

點燃篝火。他依著蘇清月的指點,盤膝而坐,閉目凝神。

白日里與山賊搏斗的畫面在腦中閃過,爺爺教的樁功步法、蘇清月說的“內息”……漸漸地,

他忘了傷口的疼痛,忘了丟失嘯風劍的自責,只覺得丹田處似乎真有一絲微弱的熱流,

隨著呼吸緩緩游走。火苗“噼啪”一聲炸開,林山猛地睜眼。天邊星子閃爍,

仿佛在預示著什么。他知道,有蘇清月的指點,有爺爺留下的底子,他這條復仇之路,

或許不會那么孤單了。8 破廟奇遇豆大的雨點砸在殘破的廟檐上,濺起細碎的水花。

林山抱著青鋒劍縮在神臺角落,聽著廟外狂風呼嘯,心中默念著蘇清月教的吐納口訣。

丹田處那絲微弱的熱流時有時無,像風中殘燭,卻讓他在這濕冷的秋夜里感到一絲暖意。

“咳咳……”一陣壓抑的咳嗽聲從供桌下傳來,驚得林山猛地站起。借著破窗透進的微光,

他看見供桌下蜷著個黑影,身上蓋著半塊發霉的草席。“誰?”林山握緊青鋒劍,

警惕地走近。草席動了動,露出一張溝壑縱橫的臉。那是個老乞丐,頭發糾結如亂草,

臉上糊滿泥污,唯有一雙眼睛,在看到林山時驟然亮起,

隨即又被痛苦取代:“水……水……”林山連忙從墻角找到個豁口的瓦罐,

接了些檐下的雨水遞過去。老乞丐捧著瓦罐,喉嚨里發出“咕嘟咕嘟”的聲響,

水順著嘴角流下,沖開臉上的泥污,露出一道深可見骨的刀疤,從額角一直延伸到下頜。

“多謝小哥……”老乞丐喘著氣,目光落在林山腰間的青鋒劍上,渾濁的眼珠忽然一顫,

“這劍……不是你的。你身上有……有‘嘯天’的氣息。

”林山心中劇震:“老丈認識我爺爺?”老乞丐掙扎著坐起,

劇烈的動作讓他咳出一口鮮血:“嘯天……林滄海……”他抓住林山的手腕,

枯瘦的手指像鐵鉗般有力,“你是他的孫兒?”“我是林山!”林山激動地喊道,

“我爺爺叫林嘯天,他……他被人害死了!”老乞丐渾濁的眼中涌出淚水,

混合著血水滑落:“報應……終究是報應……”他指著林山背后空蕩蕩的劍鞘,“嘯天劍呢?

”“我……我弄丟了……”林山低下頭,聲音哽咽。“弄丟了?”老乞丐猛地咳嗽起來,

咳出的血沫濺在林山手背上,“罷了……罷了……劍在人在,

劍亡人……咳咳……”他抓住林山的肩膀,眼神突然變得銳利如鷹,“孩子,

你爺爺可曾教過你‘嘯天劍法’?”“爺爺只教過我一些劈柴的式子,

說是什么‘風過松林’……”“‘風過松林’只是入門!”老乞丐急道,“聽著,

你爺爺當年為了護著劍譜,

被玄機子那老匹夫打斷了經脈……真正的‘嘯天劍法’共有七十二式,

分‘風、雷、電、虹’四卷,你爺爺只練成了‘風卷’前十三式……”他劇烈地喘息著,

抓住林山的手按在自己胸口:“感受我的內息……跟著口訣走……‘風起青萍末,

劍出驚寒鴉……’”蒼老的聲音在破廟中回蕩,每一個字都帶著血沫。

林山只覺得一股微弱卻精純的氣流從老乞丐掌心傳來,順著自己的經脈游走,

腦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現出劍招的軌跡。那是比爺爺教的基礎動作復雜百倍的劍勢,

時而如微風拂柳,時而如狂風驟雨。

……此式需借腰力轉腕……‘風過無痕’……劍勢要快過風聲……”老乞丐的聲音越來越低,

氣息也越來越弱,“我是‘鐵衣門’老七,當年受過你爺爺恩惠……玄機子怕劍法重現江湖,

這是‘風卷’后二十式的口訣……你……你要好生修煉……”他從懷里掏出一塊染血的羊皮,

上面用炭筆歪歪扭扭地畫著劍招圖譜,字跡到后半段已變得模糊不清。

“找到剩下的劍譜……替你爺爺……報仇……”老乞丐的手猛地垂下,眼中的光芒徹底熄滅。

林山抱著他漸漸冰冷的身體,淚水奪眶而出。原來爺爺的仇,并非私人恩怨,

而是牽扯到一套絕世劍法的存亡。廟外的雨不知何時停了,一輪彎月從云層中探出頭,

照亮老乞丐臉上凝固的不甘。林山將羊皮紙小心翼翼地貼身藏好,又在廟后挖了個土坑,

將老乞丐下葬。他沒有墓碑,只在墳前插了根青竹。“老丈,您放心,我林山若不報此仇,

誓不為人!”他跪在墳前,按照老乞丐傳授的口訣,緩緩揮舞青鋒劍。月光下,

少年的身影與記憶中爺爺劈柴的模樣重疊,只是這一次,劍勢不再是笨拙的劈砍,

而是帶著一股凜冽的風意,劃破寂靜的夜空。破廟的斷壁殘垣在風中嗚咽,

仿佛在為逝去的英雄哀悼。林山收劍而立,望著蒼梧山的方向。玄機子的名字像一根毒刺,

深深扎進他的心底。如今他不僅有爺爺的遺言,還有老乞丐的托付,

以及這殘缺的“嘯天劍法”。前路縱然布滿荊棘,他也必須走下去。因為他是林嘯天的孫兒,

是“嘯天劍法”的傳人。這破廟中的奇遇,不僅是武功的傳承,更是仇恨的接力,

是他踏入真正江湖的開始。9 歷練與成長蒼梧山外圍的密林深處,一株千年古松的虬枝上,

林山如猿猴般倒掛,青鋒劍挽出三朵劍花,精準斬落三片飄落的楓葉。劍勢收束時,

他丹田處的熱流已能循著老乞丐傳授的口訣游走半周——這是他日夜苦修三月的成果。

“呼——”他翻身落地,劍尖拄地,看著劍身上凝結的露珠被內力震成霧靄,

嘴角露出一絲笑意。初練“嘯天劍法”時,他連最基礎的“風卷殘云”都使得磕磕絆絆,

劍勢剛猛有余而靈動不足,如今已能將“風卷”前十二式融會貫通,劍風所至,

竟能在丈外吹得草葉簌簌作響。但這份進步,是用遍體鱗傷換來的。三日前,

他在山腳下的小鎮撞見“黑風寨”余孽強搶民女,揮劍相助時中了對方的“迷魂香”,

若非恰好路過的貨郎用辣椒水噴醒他,恐怕已被扔進江里喂魚。那一戰,

他手臂被劃開三寸長的口子,也讓他明白江湖險惡,光有劍法不夠,更需提防陰招。“小哥,

買張地圖吧?蒼梧山岔路多,沒圖容易迷路。”林山回過神,見路邊蹲著個瞎眼老丈,

手里抖著張泛黃的獸皮地圖。他摸了摸腰間所剩無幾的碎銀,

想起蘇清月的叮囑“莫信路邊奇貨”,便搖了搖頭。剛走出幾步,

卻聽見老丈喃喃道:“這圖上標著‘玄清觀’的秘道呢……”他猛地駐足。玄清觀依山而建,

守備森嚴,他正愁如何潛入。老丈似乎察覺到他的猶豫,干笑兩聲:“十兩銀子,童叟無欺。

”“我只有三兩。”林山摸出全部家當。老丈接過銀子,指尖在他手背上快速劃過,

低聲道:“今夜子時,城西亂葬崗,有人等你。”說罷,竟收起地圖,

拄著拐杖一瘸一拐地走了。林山握緊青鋒劍,只覺此事蹊蹺。

但那“玄清觀秘道”的誘惑太大,他決定冒險前往。夜色如墨,亂葬崗上磷火幽幽,

他剛踏入墳地,四周便響起窸窣聲,數十支淬毒的弩箭破空而來!“不好!”林山猛地后躍,

青鋒劍舞成圓盾,“叮叮當當”將弩箭格開。暗處傳來冷笑:“林滄海的孫兒,

果然有兩下子。”三道黑影持環首刀撲出,刀勢狠辣,顯然是玄清觀的殺手。林山心沉如鐵,

不再像初遇山賊時那般慌亂。他記起老乞丐傳授的“風過無痕”,腳尖在墓碑上一點,

身形如柳絮般飄退,同時劍走偏鋒,刺向最左側黑影的手腕。“噗嗤!”劍尖入肉聲響起。

黑影吃痛撒手,環首刀落地時驚飛一只夜梟。林山趁機突圍,卻被一塊凸起的墓碑絆倒。

眼看刀鋒就要及頸,他腦中閃過爺爺劈柴時的動作,竟將“風卷殘云”逆用,

青鋒劍自下而上撩出,恰好斬在刀背薄弱處!“咔嚓!”鋼刀斷為兩截。林山顧不上驚嘆,

就地一滾,躲到墓碑后。丹田處的熱流已如沸水般翻涌,

他想起蘇清月說的“內力隨心意走”,猛地吸氣,

青鋒劍順勢刺出——這是他第一次在實戰中嘗試催動內力。“嗤!”一道凌厲的劍氣射出,

竟將三丈外的墓碑削去一角!黑影們駭然止步。林山自己也愣住了,他看著微微震顫的劍身,

忽然明白老乞丐為何說“嘯天劍法需以內力催動”。趁對方遲疑,他猛地躍起,

施展“風卷”十二式,劍影如狂風過境,逼得黑影連連后退,最終消失在夜色中。

他癱坐在墳堆上,渾身被冷汗浸透。月光下,青鋒劍上的血珠緩緩滴落,

在腐草上開出妖異的花。這三個月,他見過賣兒鬻女的慘劇,遇過笑里藏刀的江湖客,

也挨過打,中過招,甚至差點丟了性命。但他不再是那個看見血就手抖的少年了。

他摸出老乞丐給的羊皮紙,上面的劍招圖譜在月光下泛著血光。玄清觀的殺手找上門,

說明他的行蹤已暴露,也說明他離真相更近了一步。

遠處傳來更夫敲梆的聲音:“三更——天寒——防賊——”林山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泥土。

夜風拂過,吹亂他額前的碎發,卻吹不散他眼中的堅毅。他將青鋒劍插入劍鞘,

轉身走向更深的黑暗。江湖這條路,他走得磕磕絆絆,卻也走得越來越穩。

那些打不倒他的挫折,終將讓他更強大。而他手中的劍,不僅要為爺爺報仇,

還要劈開這江湖的濁浪,尋回屬于“嘯天劍客”的榮光。

10 情愫漸生寒星映著蒼梧山的積雪,林山趴在懸崖邊緣,聽著谷底傳來的鐵鏈聲。

三日前,他與蘇清月在追查玄清觀秘道時,不慎觸發了機關,落入這處終年不見天日的地穴。

此刻,蘇清月正借著熒光石的微光,研究石壁上的刻痕。“你看這紋路,

”她指尖劃過冰冷的石面,“像不像‘嘯天劍法’的劍勢?”林山湊近,

鼻尖幾乎碰到她的發梢,聞到一股淡淡的藥草香。這三個月來,他們數次并肩作戰,

從黑風寨余孽手中解救被擄的少女,在雨夜破廟中躲避玄清觀的追兵,

甚至為了尋找老乞丐口中的“鐵衣門”舊址,一同深入瘴氣彌漫的密林。

他早已不是那個初見時會臉紅的少年,卻在這一刻莫名心跳加速。“確實很像。

”他定了定神,指著刻痕末端的圖案,“但這朵蓮花……”“是我師門的標記。

”蘇清月眼中閃過一絲復雜,“看來當年我師父也曾來過這里。”她頓了頓,忽然咳嗽起來,

袖口滑落,露出小臂上未愈合的傷疤——那是前日為救他擋下毒箭留下的。林山心中一緊,

取出隨身攜帶的金瘡藥:“我幫你換藥。”蘇清月遲疑了一下,還是伸出了手臂。

林山的動作很輕,指尖觸碰到她肌膚時,兩人都微微一顫。熒光石的冷光映著他專注的側臉,

鼻梁高挺,睫毛很長,褪去了少年的青澀,添了幾分堅毅。“林山,”蘇清月忽然輕聲道,

“你有沒有想過,就算報了仇,然后呢?”林山手一頓,抬眼看她。月光從地穴縫隙照下,

落在她眼底,像碎了的星辰。他從未想過這個問題,仇恨是支撐他走下去的唯一支柱。

“我爺爺說過,江湖不止有恩怨。”蘇清月收回手臂,將一縷發絲別到耳后,“他還說,

若有機會,要去江南看一次桃花。”林山望著她,

忽然覺得眼前的石壁刻痕、遠處的鐵鏈聲都消失了,只剩下她眼中的星光。

他想起第一次在小鎮相遇,她挺身而出的模樣;想起破廟中,

她遞來的麥餅;想起她耐心教他辨認草藥、講解江湖規矩的樣子。“等事情了結,

”他脫口而出,“我陪你去江南看桃花。”話一出口,兩人都愣住了。地穴里只剩下水滴聲,

滴答,滴答,像心跳的節拍。蘇清月的臉頰泛起紅暈,低頭看著自己的手,

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袖口。突然,上方傳來石塊滾落的聲音!林山猛地拔劍起身,

將蘇清月護在身后。三道黑影從天而降,手中兵器閃著幽藍的光——是玄清觀的“毒影衛”!

“找死!”林山低喝一聲,施展“嘯天劍法”迎上。這一次,他不再是孤軍奮戰。

蘇清月從袖中甩出數枚銀針,精準打在黑影的要穴,為他創造破綻。“風卷殘云!

”林山劍勢如風,青鋒劍劃破黑暗,直取為首黑影的咽喉。黑影側身避開,

袖中毒砂撲面而來。蘇清月眼疾手快,拋出隨身攜帶的藥粉,與毒砂在空中相撞,

爆出一陣白煙。混亂中,林山感到手臂一緊,被蘇清月拉著躲進石壁凹處。兩人背靠背喘息,

能清晰地聽到彼此的心跳。“他們怎么會找到這里?”蘇清月低聲問,氣息拂過林山的耳畔,

帶來一陣酥麻。林山看著她近在咫尺的臉龐,忽然覺得,就算此刻死在這里,

似乎也沒那么可怕。他握緊青鋒劍,沉聲道:“有我在,不會讓你有事。”四目相對的瞬間,

無需更多言語。那份在險境中滋生的情愫,如同地穴石縫中鉆出的嫩芽,雖歷經風雨,

卻在彼此的目光中,悄然生根發芽。他們都知道,前方的路依舊兇險,

玄機子的勢力盤根錯節,但只要身邊有彼此,這江湖的風刀霜劍,似乎也能攜手抵擋。

遠處傳來黑影的搜索聲,林山悄悄握住蘇清月的手。她的手很涼,卻沒有掙脫。

熒光石的微光下,兩人相握的手,像極了石壁上刻著的那對并蒂蓮——在黑暗中,

開出最堅韌的花。第11章:線索指向古墓穹頂的石鐘乳滴下千年寒冰,

砸在林山肩頭時已化作水珠。他舉著松明火把,

照亮滿地骸骨間半埋的青銅燈臺——這里是五百年前“靖南王”的衣冠冢,

卻不知為何成了玄清觀密探的中轉站。“快看這壁畫!”蘇清月的聲音從主墓室傳來。

林山撥開蛛網,見她正指著石壁上剝落的彩繪。畫中仙風道骨的道士手持玉如意,

站在云霧繚繞的山巔,山下跪著無數武林人士——那山的輪廓,赫然是蒼梧山!

“這道士的冠冕樣式……”蘇清月指尖劃過裂痕,

“與玄清觀現任觀主玄機子的畫像一模一樣。”林山心頭劇震,火把險些脫手。壁畫角落,

一個被鑿去半邊的圖騰格外眼熟——正是老乞丐臨終前在他掌心刻下的符號,

與爺爺遺留令牌上的“玄”字互為陰陽。“轟隆!”身后石門突然落下,

揚起的灰塵嗆得人睜不開眼。蘇清月連忙捂住口鼻,卻見林山盯著墓室中央的空棺,

瞳孔驟然收縮:“棺底有字!”兩人合力推開棺蓋,棺底果然刻著一行小篆,

因年深日久已模糊不清。蘇清月取出隨身攜帶的朱砂,用銀簪蘸著描出字跡:“‘玄門秘藏,

藏于……嘯風所指,血債血償’。”“嘯風所指?”林山想起丟失的嘯風劍,

那劍柄末端的云紋,似乎與棺壁暗格的形狀吻合。他依樣摸索,只聽“咔噠”一聲,

暗格彈出一枚羊脂玉雙魚佩。玉佩觸手生溫,雙魚交纏處刻著半隱的“玄”字,

背面用極細的刀工刻著一行小字:“丙子年秋,玄機子借觀主令,

盜走嘯天劍譜殘卷于……”后面的字跡已被人刻意磨去,只留下深淺不一的劃痕。

“丙子年秋……”蘇清月臉色微變,“那是十五年前,正是你爺爺失蹤的年份!

”林山握緊玉佩,指節因用力而發白。爺爺臨終前的“玄機子害死我”,

老乞丐說的“玄機子怕劍法重現”,如今又有這玉佩為證——所有線索如同散落的珍珠,

被這枚玉佩串聯起來。“玄清觀的秘藏,恐怕就是嘯天劍法的完整劍譜。

”蘇清月看著玉佩上的雙魚紋,忽然想起什么,“我師父曾說,

玄清觀的‘九霄流云劍法’與傳說中的嘯天劍法頗有淵源,莫非……”話音未落,

墓室頂部傳來磚石摩擦聲。林山猛地將蘇清月護在身后,青鋒劍出鞘半寸:“是玄清觀的人!

”三道白影破頂而入,為首的老道拂塵一甩,卷起的氣流竟吹滅了火把:“乳臭未干的小子,

也敢染指先代秘辛?”黑暗中,林山只覺對方掌風陰柔詭譎,正是玄清觀的“流云掌”。

他橫劍格擋,卻聽蘇清月驚呼:“小心他袖口的銀絲!”千鈞一發之際,

林山想起老乞丐傳授的“風過無痕”,身形如柳絮般飄退,

同時將玉佩塞入蘇清月手中:“快走!去云來客棧等我!”他揮劍斬落頭頂懸著的石梁,

借著崩塌的煙塵沖出墓室。身后傳來老道的怒喝:“追!活要見人,

玉佩要……”林山在墓道中狂奔,月光從坍塌的洞口照下,

映著玉佩在蘇清月手中閃過的微光。他終于明白,玄機子不僅是殺爺爺的仇人,

更是霸占嘯天劍法、欺世盜名的偽君子。而那枚雙魚佩,不僅是玄機子盜譜的鐵證,

更是打開玄清觀秘藏的鑰匙。跑出古墓時,天邊已泛起魚肚白。林山靠在墓碑上喘息,

看著掌心爺爺令牌上的“玄”字,又想起玉佩背面未磨去的最后一道刻痕——那形狀,

分明是蒼梧山玄清觀的后山石壁。風吹過墓園,卷起紙錢紛飛。林山握緊青鋒劍,

朝著蒼梧山的方向望去。玄清觀的重重迷霧,終于露出了一角。他知道,決戰的時刻,

不遠了。第12章:玄機子的“關懷”蒼梧山巔的玄清觀,飛檐斗拱隱在云海之中,

晨鐘暮鼓透著仙家氣象。林山握著雙魚玉佩,望著山門前“玄德昭昭,清輝朗朗”的匾額,

指尖因用力而泛白——這八個字,恰與玉佩背面被磨去的刻痕字數吻合。“這位小哥,

可是來上香的?”觀門前的道童笑容可掬,青布道袍上的云紋繡得一絲不茍。林山收斂心神,

將青鋒劍藏在披風下:“晚輩林山,久仰玄機子道長仙名,特來拜謁。

”道童引他穿過三清殿,殿中香煙繚繞,百名道士正閉目誦經,聲浪如潮,

竟隱隱含著內息波動。林山暗自心驚,這玄清觀表面是清修之地,實則藏龍臥虎。

后殿的竹樓里,一位白須道長臨窗而坐,手中玉如意輕叩棋盤。他身著月白道袍,面容清癯,

眼神溫和如春水,正是玄機子。“小友請坐。”玄機子指了指對面的蒲團,親自斟茶,

“老衲聽弟子說,你在打聽一位姓林的故人?”林山的心猛地一跳,

面上卻裝作茫然:“道長怎知?晚輩的爺爺名叫林嘯天,曾在山下居住,

前些日子……過世了。”玄機子放下茶壺,嘆息一聲:“阿彌陀佛。老衲年輕時云游四方,

似乎聽過‘嘯天劍客’林滄海的名號。他是不是……曾用名林嘯天?”林山瞳孔驟縮。

爺爺的本名,除了老乞丐,從未有人知曉!“道長認得我爺爺?”他按捺住激動,

指尖掐住掌心的雙魚佩。玄機子眼中閃過一絲“惋惜”:“何止認得。當年他意氣風發,

一手嘯天劍法冠絕江湖,可惜……”他話鋒一轉,放下玉如意,語重心長道,“小友,

你爺爺當年得罪了不少江湖敗類,怕是仇家尋仇……老衲勸你,江湖恩怨如潮水,

莫要再追查了。”他說著,忽然探手搭住林山的脈搏,笑容可掬:“看你脈象沉郁,

可是練了什么霸道內功?老衲這里有顆‘清神丹’,可解心魔。

”林山只覺一股陰柔內力順著腕脈侵入,試圖探查他的內息。

他猛地想起老乞丐的警告“玄機子內力陰詭”,連忙運轉爺爺所教的吐納法,

將熱流藏入丹田深處,裝作經脈紊亂的樣子:“晚輩不懂內功,只是思念爺爺,

徹夜難眠罷了。”玄機子收回手,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疑惑,隨即又恢復慈和:“也罷,

逝者已矣。你若無處可去,可在觀中暫住幾日,老衲也好盡些故人之誼。”他拍了拍手,

道童端來一盤精致的素點:“這是觀中特產的‘流云酥’,小友嘗嘗。”林山拿起一塊,

指尖觸到酥皮上的紋路——竟與雙魚佩上的云紋如出一轍。他心中警鈴大作,

面上卻露出感激之色:“多謝道長關懷,只是晚輩還要趕路,不便打擾。”玄機子也不挽留,

親自送他到山門前,臨別時忽然低聲道:“小友,江湖險惡,若再遇到持‘玄’字令牌的人,

切記繞道走。”說罷,意味深長地看了他腰間一眼。林山渾身一寒,幾乎握不住雙魚佩。

玄機子竟知道令牌的事!他強作鎮定地告辭,直到走出玄清觀十里,

才發現后背已被冷汗浸透。夕陽將他的影子拉得老長,林山靠在路邊的巨石上,

回想著玄機子的每一個眼神、每一句話。那看似關懷的話語里,

藏著試探與警告;那溫和的笑容下,是洞悉一切的冰冷。他摸出雙魚佩,

玉佩在夕陽下泛著溫潤的光,卻仿佛烙鐵般燙手。玄機子越是表現得坦蕩,

他心中的疑慮就越深。爺爺的仇,老乞丐的血,

還有這枚玉佩上的秘辛——所有線索都指向這座看似仙風道骨的玄清觀,

指向那位德高望重的玄機子。山風吹過,送來玄清觀隱約的鐘聲。林山握緊玉佩,

望著云霧繚繞的山巔,眼中再無半分迷茫。玄機子,你的關懷,林山心領了。但這江湖恩怨,

我不僅要追查,還要讓你親身體驗——什么叫血債血償。

第13章:暗流涌動蒼梧山的霧靄像一張無形的網,裹著玄清觀散出的殺機,

悄無聲息地罩向林山。他剛踏入山腳下的茶棚,

就察覺到三道若有似無的視線——樹影里的竹笠、挑貨郎擔的破碗、茶棚角落縮著的乞丐,

腰間都隱約纏著玄清觀特有的銀絲腰帶。“水開了,客官請用茶。

”店小二將滾燙的茶水潑在林山腳邊,眼神飛快地朝他身后示意。林山心領神會,

抓起桌上的餅往嘴里塞,

同時用余光瞥見茶棚橫梁上垂落的蛛絲——那蛛絲中段系著半片銀葉,

正是蘇清月約定的警訊。“噗!”他突然噴出嘴里的餅渣,捂著喉嚨咳嗽不止,

趁勢滾到桌下。幾乎在同時,三根淬毒的銀針釘在他剛才坐的位置,將木桌釘得嗡嗡作響。

茶棚里的“客人”紛紛拔刀,竟是玄清觀的“毒影衛”!“撤!”林山低喝一聲,

青鋒劍出鞘,削斷支撐棚頂的木柱。茅草屋頂轟然落下,他趁機滾到后廚,

卻見后門已被鐵鏈鎖死。“小子,認命吧!”為首的毒影衛甩出毒砂,

綠光在暮色中劃出死亡弧線。林山猛地后躍,劍勢化作“風卷殘云”,將毒砂劈散,

同時踢翻灶臺,滾燙的豬油潑了對方一身。慘叫聲中,他揮劍斬斷鐵鏈,剛沖出茶棚,

就被一張巨大的漁網罩住。漁網浸透了膠水,黏性極強,任他如何掙扎都無法脫身。

毒影衛獰笑著圍攏,刀鋒在夕陽下閃著寒光。“叮!”一枚銅錢破空而來,

精準打在漁網的繩結上。林山趁機運起內力,青鋒劍猛地斬出,

竟將浸透膠水的漁網劈開一道裂縫。蘇清月從樹梢躍下,手中撒出一把粉末:“閉眼!

”毒影衛們慘叫著捂住眼睛,林山趁機沖出漁網,抓住蘇清月的手狂奔。兩人鉆入密林,

身后傳來毒影衛的怒吼和信鴿起飛的撲棱聲。“他們用‘千里傳音鴿’報信,

玄清觀的高手很快就到。”蘇清月一邊跑一邊解下腰間的藥囊,“剛才那是‘迷魂散’,

撐不了多久。”林山看著她手腕上新增的傷口,正是剛才撒藥時被毒針劃傷的:“你受傷了?

”“小傷。”蘇清月撕開衣襟,用金瘡藥敷上傷口,“玄機子怕是知道雙魚佩在我們手上了。

他派毒影衛追殺,說明秘藏的位置快瞞不住了。”話音未落,前方的樹林突然無風自動,

無數根銀絲從四面八方射來——是玄清觀的“流云銀絲陣”!林山瞳孔驟縮,

這陣法他在古墓壁畫上見過,一旦被銀絲纏住,內力便會被源源不斷吸走。“跟我來!

”蘇清月拉著他躲到巨石后,取出火折子和硫磺粉,“銀絲怕火!

”她將硫磺粉撒在青鋒劍上,林山會意,運起內力揮劍,劍刃擦出的火星點燃硫磺,

頓時騰起一團火焰。兩人配合默契,林山用火焰劍劈開銀絲,蘇清月則拋出特制的磁石,

吸附空中的銀絲。“轟!”遠處傳來山體崩塌的聲音,是蘇清月預先設置的機關被觸發。

趁著毒影衛被落石阻攔,兩人順著陡峭的山壁滑下,落入冰冷的溪水中。溪水湍急,

將他們沖出數里。林山扶著嗆水的蘇清月躲進巖縫,看著上游漂來的毒影衛尸體,

心中一片冰涼。玄機子為了滅口,竟動用了如此多的殺手。“他怕了。

”蘇清月擦干臉上的水珠,眼中閃過一絲銳利,“玄機子越是瘋狂,

越說明我們快找到他的痛處了。”林山望著溪水盡頭的玄清觀,月光下,

那座仙山樓閣像一頭蟄伏的猛獸,吐出冰冷的信子。他握緊青鋒劍,劍身映著他決絕的眼神。

暗流已經涌動,風暴即將來臨。玄機子的追殺,不僅沒有讓他退縮,反而讓他更加確定,

爺爺的冤屈,嘯天劍法的真相,都藏在那座云霧繚繞的山里。而他,林山,必將劈開這暗流,

讓真相重見天日。第14章:蘇清月的秘密暴雨如注,沖刷著蒼梧山深處的石林。

林山扶著受傷的蘇清月躲進天然石穴,

免費章節試讀完成,戳我看全文。


更新時間:2025-06-01 05:37: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