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不能帶走她!"我把許星護在身后,瞪著面前西裝革履的男人。十五年前,
拾荒的母親從垃圾場撿回我們這對"雙胞胎",從此我們形影不離。
當豪門周家指著許星脖子上的月牙胎記說她是他們失蹤的女兒時,
我笑著流淚送她走向富貴人生。直到認親宴上,許星突然撕碎DNA報告,
在眾人震驚中將我推向閃光燈中心:"她才是你們弄丟的親女兒!"原來我拼命保護的妹妹,
一直在用她的方式保護我......第一章"暖暖,星星,快過來看!
"母親的聲音從垃圾場深處傳來,我和許星放下手中的編織袋,
踩著碎玻璃和廢鐵片向她跑去。那年我們六歲,已經能熟練地區分銅線和鋁罐的價格差異。
母親蹲在一個破舊的紙箱前,臉上帶著罕見的笑容。
箱子里是兩件幾乎一模一樣的粉色連衣裙,只是其中一件的袖口有些污漬。"正好一人一件。
"母親把干凈的那件遞給許星,有污漬的給我。
我早已習慣這樣的分配方式——在我們這個由拾荒者組成的"家庭"里,
許星總是得到最好的部分。但我并不嫉妒,因為許星是我的另一半。據母親說,
她在同一個垃圾場撿到了我們,前后相隔不到一周。兩個被遺棄的女嬰,裹著相似的襁褓,
脖子上都有月牙形的胎記,只是我的在左側,她的在右側。"你們是老天賜給我的雙胞胎。
"母親總是這樣說,盡管我們的長相并不相似。那天晚上,我們穿著新裙子在鐵皮屋里轉圈,
母親用撿來的口紅給我們涂了紅臉蛋。許星跳起舞來像只輕盈的蝴蝶,
而我總是笨手笨腳地踩到自己的腳。"姐,你看我像公主嗎?"許星轉著圈,裙擺飛揚。
"像,你最好看。"我由衷地說,盡管我根本沒見過真正的公主長什么樣。
母親在門口看著我們,眼里含著淚光。那是我最后一次見到她笑——第二天清晨,
我們發現她倒在垃圾堆旁,手里還攥著沒來得及裝進袋子的塑料瓶。
醫生說她的心臟早就壞了,能撐到那天已經是奇跡。七歲的我和許星,
從此成了彼此唯一的依靠。第二章"許暖!你又偷懶!"廢品站老板的吼聲讓我猛地直起腰。
我抹了把額頭的汗,繼續分揀面前的廢鐵。十五歲的我已經在這家廢品站干了三年,
從最初只能做最簡單的分類到現在能熟練操作打包機。"姐,喝口水。
"許星從鐵絲網外遞進來一個破舊的塑料瓶。她穿著干凈的校服——我堅持讓她繼續上學,
即使這意味著我要多打兩份工。"今天不是周三嗎?你怎么來了?"我接過水瓶,
注意到她校服袖口沾了顏料。
許星的眼睛亮了起來:"美術老師選我參加全市中學生繪畫比賽!如果得獎可能有獎學金!
"我喉嚨發緊。許星的畫總是能讓廢品站最兇悍的工人都停下腳步欣賞。
她畫我們住的鐵皮屋,畫垃圾場上的落日,畫我疲憊的睡臉——在她筆下,
這些灰暗的事物都有了奇異的光彩。"幾點比賽?我請假陪你去。"我說。
許星搖搖頭:"不用,你上周剛請過假。王阿姨答應陪我去。
"王阿姨是附近小賣部的老板娘,偶爾會給我們一些臨期食品。我伸手想揉她的頭發,
看到自己手上的油污又縮了回來。許星卻一把抓住我的手,貼在自己臉上:"姐,
等我出名了,我們就搬到大房子里去,你再也不用干這些臟活了。"我笑了笑沒說話。
我們心知肚明,像我們這樣的女孩,能活著長大就已經是幸運。那天晚上,
我在夜市攤位上串肉串到凌晨一點。回家的路上,我看到許星還趴在破木桌上畫畫,
旁邊點著撿來的蠟燭頭。她畫的是我們母親模糊的輪廓——她去世太早,
許星幾乎記不清她的樣子了。"睡吧,明天還要上學。"我輕輕抽走她手中的鉛筆。
許星揉著眼睛問:"姐,你還記得媽媽說過我們是從哪來的嗎?""垃圾場啊。
"我脫掉沾滿油污的外套,"怎么了?
術老師說我長得像她認識的一個有錢人家的太太......"我心頭一緊:"別胡思亂想。
快睡吧。"我吹滅蠟燭,在黑暗中睜著眼睛。許星確實不像我——她皮膚白皙,五官精致,
連手指都纖細修長;而我皮膚黝黑,骨架粗大,手掌布滿老繭。我們真的是"雙胞胎"嗎?
第三章"請問,這是許星同學的家嗎?"我正蹲在門口洗衣服,聞聲抬頭。
一個穿著考究的中年男人站在我們鐵皮屋前的空地上,皮鞋上已經沾了泥。
他身后停著一輛黑色轎車,在貧民窟的背景下顯得格格不入。"她上學去了。
"我警惕地站起來,濕漉漉的手在圍裙上擦了擦,"您是?
"男人遞給我一張名片:"周明遠,周氏集團董事長。"我盯著燙金名片,一頭霧水。
周氏集團是本市最大的房地產開發商,電視上經常出現的名字。
"許星同學在市級繪畫比賽中獲得特等獎,"周明遠解釋道,"我們集團是比賽贊助商。
她的作品......很特別。"我松了口氣:"謝謝您親自來通知。
獎狀和獎金是送到學校嗎?"周明遠沒有回答,而是環顧著我們簡陋的住處:"你們父母呢?
""去世了。"我簡短地說。"你們是親姐妹?"這個問題讓我心頭一緊:"是的,雙胞胎。
"周明遠的目光在我臉上停留了幾秒,
然后從公文包里取出一張照片:"這是許星比賽時拍的照片。你注意到什么特別之處了嗎?
"我接過照片。許星站在她的畫作旁微笑,
脖子上貼著一小塊創可貼——那是前幾天被鐵絲劃破的。創可貼邊緣,
隱約露出她那個月牙形胎記的一角。"這個胎記......"周明遠的聲音突然有些顫抖,
"形狀非常獨特。
"我的手指不自覺地摸向自己脖子左側被頭發遮住的胎記——和許星對稱的位置。
"十五年前,我的女兒在滿月宴上被綁架,"周明遠直視我的眼睛,
"綁匪拿了贖金卻消失了。警方后來找到了綁匪的尸體,
但孩子......"他停頓了一下,"我們一直以為她死了,
直到我看到許星脖子上的胎記。"我腦中轟的一聲。
母親確實說過她是在十五年前撿到我們的。"我們需要做DNA檢測,"周明遠說,
"如果許星真的是我女兒......""她是我妹妹!"我幾乎是吼了出來,
"我們從小一起長大......""但你們沒有血緣關系,不是嗎?"周明遠尖銳地指出,
"你們的相貌完全不同。"我張了張嘴,卻說不出反駁的話。許星確實不像我,一點也不像。
"明天上午十點,市中心醫院。"周明遠不容拒絕地說,"我會派車來接你們。
"看著黑色轎車駛離貧民窟,我的雙腿突然失去了力氣。許星是我的一切,而現在,
有人要把她從我身邊奪走。第四章"我不去!"許星把書包摔在地上,眼睛通紅,
"他憑什么認為我是他女兒?就憑一個胎記?"我默默撿起書包,拍掉上面的灰塵。
從醫院回來已經三天了,DNA檢測結果今天就會出來。這三天里,周家派了專車接送,
送來了幾套名牌衣服——都被許星原封不動地退了回去。"星星,"我坐到她身邊,
輕輕撫摸她的頭發,"如果周家真的是你親生父母......""你才是我家人!
"許星撲進我懷里,"姐,你還記得我八歲那年被野狗追嗎?你擋在我前面被咬傷了腿。
還有我十二歲生日,你賣了媽媽留下的唯一金戒指,
就為了給我買那套畫具......"我的眼淚滴在她頭發上。我記得每一個瞬間,
記得她第一次叫我"姐姐"時奶聲奶氣的語調,
記得她每次獲獎時驕傲地向我展示獎狀的樣子。門鈴響了。我深吸一口氣去開門,
周明遠站在門外,手里拿著一個牛皮紙信封。"結果出來了,"他直接遞給我,
"99.99%匹配。"我機械地翻開報告,那些專業術語在我眼前模糊成一片。
最后的結論清晰得刺眼:許星與周明遠存在親子關系。"我們想今天接她回家,"周明遠說,
"當然,我們會給你一筆補償......""我不需要錢。"我打斷他,
"許星已經十五歲了,她有權利自己做決定。"周明遠皺了皺眉:"她還小,
不明白這對她意味著什么。周家的女兒可以上最好的學校,
有最廣闊的未來......""我會和她談。"我關上門,靠在門板上平復呼吸。
那天晚上,我和許星坐在我們的小屋頂看星星——這是我們從小的習慣。"去吧,
"我最終輕聲說,"不是為了他們,是為了你自己。
想想你能得到的機會......"許星緊緊抓住我的手:"那你呢?""我永遠是你姐姐,
"我努力微笑,"無論你在哪里。"她的眼淚在月光下閃閃發光:"我答應你去周家,
但我有一個條件——他們必須也照顧你。"我搖頭:"星星,
那不是我的世界......""那也不是我的!"她固執地說,"除非你在我身邊,
否則我哪兒也不去。"第五章周家的豪宅大得令人眩暈。白色的大理石地面光可鑒人,
水晶吊燈從三層高的天花板上垂下,穿著制服的傭人在走廊里悄無聲息地走動。
"這是你的房間。"周明遠推開一扇雕花木門。房間比我們整個鐵皮屋還大,
中央是一張掛著紗帳的公主床,一整面墻的落地窗外是修剪完美的花園。
許星站在門口一動不動:"我姐姐住哪里?
"周明遠的表情僵了一下:"我們在客房為她準備了......""我要姐姐住我隔壁。
"許星的聲音不大但異常堅定。
周夫人——一個優雅但冷漠的女人——嘆了口氣:"按她說的做吧。"就這樣,
我住進了許星隔壁同樣奢華的客房。周家顯然對我們的"不識好歹"感到不滿,
但為了安撫許星,他們勉強接受了我的存在。接下來的日子像一場夢。
許星被轉入了貴族學校,
有專車接送;設計師上門為她量身定制衣服;周家甚至為她舉辦了一場盛大的"回歸派對",
邀請了全市的名流。我像個局外人一樣看著這一切。周明遠提出讓我去周氏集團上班,
我拒絕了,繼續在廢品站工作——這是我唯一熟悉的生活方式。"他們想送我去巴黎學藝術。
"一天晚上,許星溜進我的房間,像小時候一樣蜷縮在我床上。"那很好啊。
"我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高興。"我不想去。"她把臉埋在我肩膀上,"那里沒有你。
"我輕輕拍著她的背:"星星,你不能永遠依賴我。這是你的家人,
你的生活......""不,"她抬起頭,眼睛在黑暗中閃閃發亮,"我發現了些事情,
關于周家,關于......我們。"第六章"這是什么?"我接過許星遞來的文件夾。
"我偷偷進了周明遠的書房,"她的聲音因興奮而顫抖,"在他的保險箱里找到的。
"我打開文件夾,里面是一沓發黃的報紙剪報和幾張照片。
最上面的報紙頭條赫然寫著:《周氏繼承人綁架案:綁匪墜車身亡,嬰兒下落不明》。
"看這個。"許星指著其中一張照片。
照片上是年輕的周明遠和夫人抱著一個嬰兒站在教堂前。我湊近看那個嬰兒的臉,
突然感到一陣眩暈——那不是我記憶中許星的樣子。
"這不是你......"我困惑地翻到照片背面,
上面寫著日期和一行字:"小暖滿月禮"。小暖?"再看這個。"許星又拿出一份文件,
是警方的調查報告。
我的目光直接落在關鍵段落上:"......綁匪駕駛的車輛墜入山崖,
現場發現男性尸體一具及嬰兒用品若干。據綁匪臨終前對路人的陳述,
他將兩名嬰兒分別丟棄在不同地點以混淆視聽......""兩名嬰兒?
"我抬頭看向許星,她的眼睛亮得嚇人。"姐,我查過了,"她輕聲說,
"周家當年丟失的是雙胞胎女兒。一個是我,另一個......""不可能!
"我猛地站起來,
"我們是同時被媽媽撿到的......""但媽媽說過我們不是同一天被發現的,
"許星打開手機,給我看一張照片——周家嬰兒房的墻上掛著一幅畫,
上面是兩個月牙組成的完整圓形。"周家的傳統,雙胞胎女兒會分別紋一個月牙胎記,
合起來就是一個圓。"我的手不自覺地摸向自己脖子左側的月牙胎記。
"我上周偷偷拿了你的頭發去做DNA檢測,"許星的聲音幾乎聽不見,"結果明天出來。
"第七章周家的宴會廳裝飾得富麗堂皇,水晶吊燈將整個空間照得如同白晝。
今天是正式宣布許星回歸周家的日子,全市的名流幾乎都到場了。我站在角落,
看著許星穿著定制的禮服,像個真正的千金小姐一樣周旋在賓客之間。"許小姐。
"周明遠不知何時站在了我身邊,"感謝你這十五年來對許星的照顧。這是一張支票,
足夠你開始新的生活。"我看著他遞來的支票,上面的數字讓我呼吸一滯——五百萬。
"我不需要。"我平靜地說,"我只想知道真相。"周明遠的眼神閃爍了一下:"什么真相?
""關于另一個孩子。"我直視他的眼睛,"關于我。
"他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誰告訴你的......"就在這時,
宴會廳中央突然傳來一陣騷動。許星站在話筒前,手里拿著一個文件夾。
"感謝各位來參加我的'回家'派對,"她的聲音通過音響傳遍整個大廳,
"但在宣布我是周家女兒之前,有些事情必須澄清。"她打開文件夾,
取出一份文件:"這是DNA檢測報告,證明我確實是周明遠先生的親生女兒。
"人群中響起掌聲,但她抬手示意安靜,"但這不是全部真相。"許星的目光穿過人群,
直直地看向我:"十五年前被綁架的其實是周家的雙胞胎女兒。綁匪為了增加逃脫幾率,
將我們分開丟棄。我被丟在垃圾場,
被我們的養母撿到;而另一個孩子......"她按下遙控器,
大屏幕上出現了一份新的DNA報告:"被丟在了另一個垃圾場,幾天后被同一個養母發現。
周明遠先生早就知道這一點,但他選擇只找回一個女兒,
因為......"周夫人突然沖上前想搶話筒,
但許星敏捷地躲開了:"因為周家當時面臨繼承權危機,需要一個繼承人穩定股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