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八零年夏天，我被親媽推進了火坑。"小雅，你就委屈一下，嫁給那個當兵的吧。
反正你成績不好，讀不了大學，早嫁早享福。"媽一邊數著桌上厚厚的鈔票，
一邊頭也不抬地說。那是軍區送來的彩禮，足足五千塊，
在這個工人月工資只有三十多塊的年代，簡直是天文數字。我看著那些錢，心里苦澀如黃連。
前世，我就是這樣被賣給了駐軍團長林建國。十八歲嫁過去，
二十五歲時因為一直沒能生出兒子，被婆婆逼著喝了一碗墮胎藥。我腹中的女兒沒了，
我的身體也徹底垮了。林建國嫌我是個廢物，在外面養了好幾個女人。最后，
我在冰天雪地里被趕出家門，活活凍死在雪地里。死前，
我聽到大姐林雅欣和媽在分我的嫁妝。"反正小雅也用不著了，這些東西放著也是浪費。
"重生回到十七歲，我絕不會再走上那條絕路。"媽，我不嫁。"我咬著牙說。媽抬起頭，
眼神陰毒："由不得你！這門親事是你奶奶生前定下的，林家已經下了聘禮，你必須嫁！
""再說了，人家林團長看上你，是你的福氣！多少姑娘想嫁都嫁不上呢！
"我冷笑："那讓雅欣去嫁啊，她不是比我漂亮嗎？"提到大姐，
媽的臉色立刻變了："胡說八道！雅欣要考大學的，怎么能嫁人？""你一個賠錢貨，
能嫁個團長已經是祖墳冒青煙了！"我握緊拳頭，指甲陷進掌心。前世我太傻，
以為嫁給林建國就能過上好日子，還能給家里帶來榮耀?？涩F實是，
我成了他們攀附權貴的工具，用完就扔的棋子。"我說了不嫁就是不嫁！"我大聲喊道。
媽氣得臉都綠了，抬手就要打我。這時，門外傳來腳步聲，大姐林雅欣回來了。
她一進門就看到了桌上的錢，眼睛都亮了："媽，這么多錢！""都是小雅的彩禮。
"媽得意地說，"林團長真大方，一下子給了五千塊！"林雅欣看我的眼神變得復雜起來，
有羨慕，也有嫉妒。她比我大兩歲，長得確實比我漂亮，在村里也小有名氣。
可偏偏林建國選中的是我。"小雅，你好福氣啊。"她笑盈盈地說，"林團長那么年輕有為，
又是團長，多少姑娘求之不得呢。"我看著她虛假的笑容，
想起前世她是怎么和媽一起瓜分我的嫁妝，心里就惡心得想吐。"雅欣，你要是喜歡，
你去嫁。"我淡淡地說。林雅欣的笑容僵了僵："你說什么胡話呢？人家指名要你，
我又不是你，怎么能代替？""再說了，我要考大學的，不像你……"她沒說完，
但意思很明顯。不像你這個蠢貨，除了嫁人還能干什么。我冷冷地看著她們母女倆，
心里有了計較。2第二天一早，林建國就來了。他穿著筆挺的軍裝，腰板挺得很直，
看起來確實威風凜凜。村里的姑娘們都躲在門后偷看，眼神里滿是羨慕和仰慕。"林團長，
您來了！快進屋坐！"媽笑得見牙不見眼，殷勤得恨不得把林建國供起來。林建國點點頭，
目光在屋里掃了一圈，最后落在我身上。"小雅是吧？長得不錯。"他打量著我，
就像在看一件商品。我心里厭惡至極，但表面上不動聲色。"謝謝林團長夸獎。
"我低著頭說。"好好好，小雅真懂事！"媽在一旁陪笑，"林團長，
您看什么時候辦婚事合適？"林建國思考了一下："這個月二十八號吧，我請了假回來結婚。
""好好好！"媽連連點頭，"我這就去準備！"就這樣，我的婚期被定了下來，
連問都沒問我一句。林建國臨走前，單獨跟我說了幾句話。"小雅，
我知道你可能對這門婚事有想法，但是你放心，嫁給我，我會好好待你的。
"他的語氣很溫和，如果我不知道他的真面目，說不定真會被感動。"我會的。
"我表面上乖順地點頭。林建國滿意地笑了笑，開著吉普車走了。村里人都圍上來，
對媽各種恭維。"雅媽，你家小雅真是有福氣啊！""是啊，嫁給團長，
以后就是軍官太太了！""五千塊彩禮，這在咱們縣都是頭一份！"媽被夸得找不著北，
臉上的笑容就沒停過。反倒是林雅欣，臉色越來越難看。晚上，我聽到她和媽在房間里說話。
"媽，為什么林團長要小雅不要我？我哪里不如她了？""也許人家就喜歡小雅那種類型吧。
"媽安慰她，"雅欣你別多想，你還有更好的選擇。考上大學，找個知識分子也不錯。
""可是……"林雅欣還想說什么。"好了，別胡思亂想了。小雅嫁過去，
對咱們家也有好處。以后你弟弟當兵、工作，都能找林家幫忙。"我在門外聽得清清楚楚，
心里冷笑。果然，在她們眼里，我就是一個用來換取利益的工具。既然如此，
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第二天，我去了縣城，找到了軍區招待所。"我要見林建國團長。
"我對守門的兵哥哥說。"你是？""我是他的未婚妻，薛小雅。"兵哥哥愣了一下，
然后笑了："原來是嫂子！您稍等，我去叫團長。"不一會兒，林建國就出來了，
看到我有些意外。"小雅，你怎么來了？""林團長，我想和您談談。
"林建國帶我進了他的辦公室，還親自給我倒了茶。"有什么話你就說吧。
"我深吸一口氣："林團長，我想退婚。"林建國的臉色瞬間變了："什么？為什么？
""因為我不想嫁給你。"我直視著他的眼睛，"這門婚事是我奶奶定的，
我從來沒有同意過。""再說了，我們根本不了解，就這樣結婚，對彼此都不公平。
"林建國沉默了很久，然后問："是不是有人說了什么？"我搖頭："沒有，
是我自己的決定。""小雅，你要想清楚。"林建國的語氣有些冷了，"嫁給我，
你一輩子都不愁吃穿。退婚的話，你能得到什么？""自由。"我毫不猶豫地說。
林建國冷笑："自由？你一個農村姑娘，能有什么自由？沒了這門婚事，你還能嫁給誰？
""那是我的事。""好！"林建國拍桌而起，"既然你這么不識好歹，
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我心里一緊，知道他要發狠了。前世的林建國，表面上溫文爾雅，
實際上心狠手辣。不順他心意的人，都不會有好下場。3果然，第二天我就被人舉報了。
有人說我偷了村里的公糧，賣到黑市上賺錢。雖然這是子虛烏有的事，但在那個年代，
被舉報就意味著麻煩大了。村支書帶著幾個民兵來到我家，要搜查證據。"薛小雅，
有人舉報你倒賣公糧，跟我們走一趟！"媽嚇得臉都白了："支書，您是不是搞錯了？
小雅怎么可能做這種事？""搞沒搞錯，搜查一下就知道了！"民兵們翻箱倒柜，
把家里弄得一團糟。我冷眼旁觀，心里很清楚這是林建國的報復。果然，
他們在我的床底下"找到"了一袋玉米。"這不是咱們村倉庫里的玉米嗎？
"民兵隊長拿著袋子，"上面還有標記呢！""我沒偷！"我大聲說，"這是有人栽贓陷害！
""還敢狡辯！證據確鑿，還有什么好說的！"村支書一揮手："帶走！"就在這時，
林雅欣站了出來。"支書，等等！"她臉色蒼白，"我有話說！"所有人都看向她。
林雅欣咬了咬唇，然后說："這袋玉米是我放的。"全場嘩然。"雅欣，你說什么呢？
"媽不敢置信地看著她。"媽，對不起。"林雅欣眼眶紅紅，"我嫉妒小雅能嫁給林團長，
所以想害她。""我從倉庫偷了玉米，放在她床底下，想讓她被抓起來，
這樣林團長就不會要她了。"我愣住了，沒想到林雅欣會站出來為我說話。前世，
她可是巴不得我倒霉呢。村支書皺著眉頭："雅欣，你可想清楚了，承認偷公糧是什么后果？
""我想清楚了。"林雅欣點點頭，"是我做錯了，我愿意承擔后果。"最后，
林雅欣被帶走了，我被無罪釋放。晚上，我去看守所看她。隔著鐵欄桿，林雅欣顯得很憔悴。
"為什么要這樣做？"我問她。林雅欣苦笑："因為我突然明白了，嫉妒是最丑陋的情感。
""你不想嫁給林建國，那是你的自由。我沒有權利害你。""再說了，我們是姐妹，
就算有矛盾，也不應該做這種事。"我心里五味雜陳。前世，
我們姐妹倆因為爭奪家里的資源，關系一直很差。沒想到重生后，她反而變得這么通情達理。
"謝謝你。"我真誠地說。"不用謝。"林雅欣搖搖頭，"是我該向你道歉。""小雅，
你一定要堅持自己的選擇。不管別人怎么說，都不要妥協。"我點點頭，心里暗暗發誓，
這一世一定要活出自己的樣子。4林雅欣的事鬧得很大，整個村子都知道了。
有人說她嫉妒妹妹，有人說她腦子有問題，總之議論紛紛。媽為了面子，
到處解釋說林雅欣是一時糊涂，但沒什么用。更要命的是，林雅欣因為這件事，
被大學取消了錄取資格。媽氣得差點昏過去。"完了，全完了！"她坐在院子里哭，
"雅欣的前程毀了，小雅又不肯嫁人，這讓我怎么活??！
"爸也跟著嘆氣："五千塊彩禮要是退回去，咱家可怎么辦？"我心里冷笑，到這個時候，
他們想的還是錢。正在這時，院門響了。林建國又來了，不過這次他臉色很難看。"薛小雅，
你給我出來！"他在院子里大聲喊。我慢慢走出房間，看著他。"林團長，有事嗎？
""你耍我？"林建國怒氣沖沖，"先是要退婚，現在又讓你姐姐鬧這一出，
你到底想干什么？""我沒讓她做任何事。"我平靜地說，"是她自己的選擇。
""你少裝無辜！"林建國指著我，"我告訴你，這門婚事你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
""憑什么？"我冷冷地看著他。"就憑我是林建國！"他狂妄地說，"在這一帶，
我想要的東西，還沒有得不到的！""你一個農村丫頭，也敢跟我作對？
信不信我讓你家在這里混不下去？"我心里怒火中燒，但表面上依然冷靜。"林團長，
您這是在威脅我嗎？""你可以這么理解。"林建國冷笑，"我給你三天時間考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