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梗概血色驚變:深冬寒夜,十四歲沈徽容目睹御史府滅門慘案。
母親用性命掩護她藏身枯井,在血光與暴雪中埋下復仇火種。
隱忍蟄伏:三年后化身茶商之女重返京城,與落魄皇子蕭景翊相遇。一場妙手治疫的機緣,
將她推入太醫院權力漩渦。醫者仁心:以金針為刃,在救死扶傷中織就情報網絡。
太醫院暗藏的毒藥秘方,竟與當年滅門案中的鴆毒如出一轍。
雙面棋局:周旋于溫潤皇子與冷面將軍之間,
發現三皇子與驃騎大將軍皆是當年血案的操盤手。醫箱中的銀針既能救人,亦可誅心。
真相裂變:當所有證據指向龍椅上的九五之尊,二十年前先太子暴斃的秘辛浮出水面。
金鑾殿的雕梁畫棟間,回蕩著三代人的血色詛咒。
第一章 枯井血痕建寧十三年的雪下得格外早。沈徽容蜷在枯井底,指甲深深摳進青磚縫隙。
頭頂傳來刀劍入肉的悶響,母親臨別時塞給她的白玉螭龍佩正硌著胸口,
血腥氣混著松煙墨的味道從井口飄下來——那是父親書房獨有的墨香。"沈御史私通北狄,
證據確鑿!"禁軍統領的吼聲震得井壁簌簌落灰。十七歲的少女咬住下唇,
鐵銹味在口中漫開。三個時辰前,她還在暖閣里替父親研墨,看他在奏折上批朱。
那封揭發兵部克扣軍餉的折子墨跡未干,轉眼就成了謀逆的鐵證。尖叫聲突然刺破夜空。
沈徽容渾身一顫,那是小妹的哭聲。她猛地起身,后腦重重撞在井壁上。
紛紛揚揚的雪片落進眼底,混著溫熱的液體滑過臉頰。"阿容,活著。
"母親將她推入井中時的口型在黑暗中浮現。金絲繡牡丹的衣袖拂過面頰,
轉眼就被血染成暗紅。沈徽容數著頭頂的腳步聲,當第三批禁軍踏入庭院時,
她摸到了井壁上的刻痕——這是去歲生辰,二哥玩笑時刻下的家徽。雪地上綻開紅梅。
沈徽容透過井欄縫隙,看見玄色官靴踏碎了她午間才插瓶的白山茶。
染血的奏折碎片在風中翻卷,恰似父親最愛的顏體字。五更梆子響時,
丞相府的馬車碾過朱雀街的薄冰。車簾掀起一角,露出半張敷著珍珠粉的臉。
沈徽容瞳孔驟縮,那只戴著翡翠纏絲鐲的手,今晨還接過她奉的茶。
第二章 藥香暗涌永昌三年的春雨淅淅瀝瀝落在青瓦上。"姑娘,三皇子府的馬車候著了。
"侍女捧著素色披風立在廊下。銅鎏金香球在沈徽容腰間輕晃,溢出淡淡蘇合香。
她伸手接住檐角垂落的雨絲,恍惚又看見那夜的雪。百草堂的匾額在雨中發亮。三進院落里,
二十八個藥童正在分揀新到的川貝。穿過回廊時,
她瞥見角門處閃過玄色衣角——是蕭景翊的暗衛。正堂里,
月白錦袍的青年正在端詳紫檀架上的鹿角膠。聽到環佩叮咚,
轉身時帶起一陣苦參氣息:"沈掌柜好手段,連太醫院都求不到的雪山參,
姑娘這里竟存著整匣。""殿下謬贊。"沈徽容福了福身,袖中銀針貼著腕脈輕顫,
"不過是些商賈營生。"她的目光掃過對方腰間新換的蟠龍玉佩,
與七年前禁軍統領劍柄上晃動的紋樣如出一轍。熏爐騰起裊裊青煙。
蕭景翊的指尖在脈枕上輕叩:"聽聞姑娘師承藥王谷,可否為本王解惑?"他撩起袖口,
腕間赫然三道紫痕,"自去歲圍獵歸來,這毒瘡每逢雨夜便發作。"沈徽容搭上他脈搏,
忽然想起三日前收到的密報。兵部侍郎暴斃時,手臂也有類似痕跡。窗外驚雷炸響,
她低頭掩去眼中寒芒:"此癥需用五石散佐以鶴頂紅,不知殿下敢試否?"雨聲驟然急促。
蕭景翊低笑出聲,腕上佛珠擦過她指尖:"沈姑娘可知,你此刻的眼神,
像極了七年前雪夜里走失的貓兒。"藥杵搗碎冰片的聲響從后院傳來。
沈徽容望著茶湯中沉浮的明前龍井,忽然很想知道,當這位以仁厚著稱的皇子發現,
自己每日服用的養榮丸里摻著西域烏頭時,是否還能笑得這般溫潤。
第三章 殘局生香暮春的柳絮飄進太醫院南窗時,沈徽容正對著銅人穴位圖施針。
銀針沒入風池穴三寸,
突然聽見廊下傳來熟悉的腳步聲——那是二十年陳的犀皮靴踏在青磚上的聲響。
"沈醫官好巧。"驃騎大將軍裴硯的玄鐵護腕磕在門框上,震得藥柜里的紫檀匣微微發顫。
他掃過她案頭翻開的《千金翼方》,目光在那頁折痕處稍作停留:"本將近日總覺神思恍惚,
可是舊傷作祟?"沈徽容指尖銀針轉了個圈。三日前此人剛在朝堂參了戶部貪墨,
此刻眼下的青黑倒不似作偽。她示意對方伸出右手,
忽見虎口處有道新月形疤痕——與母親頸間致命傷的形狀分毫不差。"將軍此癥,
怕是飲了不該飲的茶。"她將艾絨按在合谷穴,
狀似無意道:"聽說兵部最近新得了批武夷巖茶?"裴硯劍眉微挑,腕間力道驟然加重。
沈徽容順勢跌進他懷中,藏在袖中的金針已抵住他后頸要穴。熏風卷起醫案上的宣紙,
露出半幅未畫完的穴位圖——那筆觸走勢,竟與御史府書房失竊的《寒江獨釣圖》如出一轍。
"沈姑娘這推拿手法,"裴硯的氣息拂過她耳畔,"倒讓裴某想起一位故人。
"他抬手拂開她鬢邊碎發,露出耳后淡紅的胎記:"七年前有個小姑娘,
也愛在太醫署偷師學藝。"窗外突然傳來瓷器碎裂聲。沈徽容趁機掙脫,
卻見裴硯從懷中取出一方染血的絲帕。素白絹角繡著并蒂蓮,正是小妹失蹤那日戴的帕子。
第四章 蠱毒噬心端陽節的雄黃酒潑灑在太極殿前時,沈徽容正在御藥庫清點貢品。
當她的指尖觸到那匣貼著苗文封條的犀角,突然聽見身后傳來鎖鏈輕響。
"這是南詔進貢的金蠶蠱。"太醫院首座枯瘦的手按住木匣,"沈醫官可知,
蠱蟲最喜食什么?"他渾濁的眼珠映著燭火,像兩汪將沸的毒泉。
沈徽容望著老人指甲縫里的靛藍粉末,忽然想起上月暴斃的淑妃。
那位寵冠六宮的美人臨終前,十指也泛著同樣的幽光。她故作惶恐地后退半步,
繡鞋恰好踩中暗格機關。"首座大人說笑了。"她扶住突然移開的藥柜,
袖中金針已挑開暗格銅鎖,"妾身只識得..."話音戛然而止。
暗格里躺著本泛黃的《蠱毒考》,書頁間夾著半張刑部公文——建寧十三年臘月,
御史沈府滅門案結案陳詞。殿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沈徽容迅速將公文塞進懷中,
轉身時碰翻了雄黃酒。液體濺在犀角匣上,頓時騰起青煙。
首座突然發出夜梟般的笑聲:"當年沈御史也是這般好奇,可惜..."一支羽箭破窗而入。
沈徽容側身閃避,箭簇正釘在《蠱毒考》的"金絲蠱"詞條上。
她認出這是北狄刺客慣用的狼牙箭,箭桿卻刻著大內制造的徽記。
第五章 寒潭碎玉中元節的宮宴燈火通明,沈徽容作為三皇子特賜的醫官隨駕入宮。
當她的繡鞋踏過白玉階上第九朵蓮紋時,
腰間香囊里的犀角突然發燙——這是接觸過金蠶蠱才會有的反應。"沈姑娘安好。
"裴硯執青銅酒樽攔在曲廊轉角,戰甲換作玄色蟒袍,腰間卻系著條女子用的杏色絲絳。
沈徽容瞳孔微縮,那絲絳末端的雙環結,分明是沈府侍女特有的手法。絲竹聲忽變激越。
十二扇鎏金屏風后轉出盛裝的蕭景翊,他手中琉璃盞映著沈徽容鬢間玉簪:"孤這頭痛之癥,
怕是又要勞煩沈醫官。"溫熱掌心覆上她手背的剎那,裴硯的劍鞘已橫在兩人之間。
三重檐角傳來烏鴉嘶鳴。沈徽容突然嗅到極淡的苦杏仁味,這是西域鳩毒將發的征兆。
她反手扣住蕭景翊脈門,果然探到游絲般的毒息:"殿下今日可曾碰過朱砂?」話音未落,
西南席位的禮部尚書突然七竅流血。沈徽容甩出金針封住蕭景翊心脈,
轉身時廣袖拂翻九枝燈。在眾人驚呼中,
她看清御座旁燃著的龍涎香——摻了朱砂的香灰正簌簌落在皇帝衣擺。"護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