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葬花冢神瑛驚幻兆 梨香院頑石破奸謀暮春的風裹著桃李香,卻掩不住泥土里的腐朽味。
我蹲在沁芳橋畔,看黛玉用花鋤兜起殘紅時,她鬢角的碎發粘在淚痕上,像沾了露水的蛛絲。
這場景本該讓我心碎,可此刻掌心發燙,那塊通靈玉正隔著錦袍硌著心口,
泛著幽藍微光—— 和昨夜夢里的系統提示一個顏色。“林妹妹又在葬花?”我嗓子發緊,
伸手想替她擦淚,又怕男女大防,只好把斗篷往她肩頭一搭,
“今兒跟我去梨香院看熱鬧如何?”其實袖口早被冷汗浸透,
系統那道機械音還在腦子里打轉:“距賈政笞寶玉之期尚有兩個時辰,
宿主需阻止賈環栽贓陰謀。”掌心的淡金紋路爬向手腕,
像太虛幻境宮門的輪廓在皮膚下生根。剛到梨香院垂花門,
寶釵的輕笑混著穿堂風飄出來:“寶兄弟竟要《四書》講章?太陽打西邊出了。
”我拽著黛玉躲在游廊柱子后,瞥見賈環鬼鬼祟祟的身影閃過,他袖筒里有火星子忽明忽暗,
像條想咬人卻不敢露頭的蛇。“別出聲?!蔽野醋△煊裼_口的唇,指尖觸到她冰涼的皮膚,
心跳得更急了。透過窗紙縫,只見賈環把燭臺往紗帳旁推,火星濺到帳角卻倏地滅了,
像被無形的手捏碎。掌心紋路突然發燙,眼前浮出細密金紋,
賈環耳后凝固的燭油、袖口焦黑的痕跡一一勾勒—— 原來這就是系統說的 “洞察之眼”?
“寶姐姐可聞得焦糊味?”我故意踢翻腳邊銅爐,沉香灰撲簌簌落在賈環腳邊,
“環兄弟這靴子,倒像是在火盆邊烤了整夜呢?!蹦切P猛地抬頭,
臉色比我屋里的宣紙還白,后退時撞翻博古架,玉瓶墜地的脆響里,
賈政的竹篦子已經抽到了廊下?!澳孀?!”賈政的玉帶勒得腰板筆直,
竹篦子卻在看見賈環耳后燭油時頓了頓,“你同胞兄弟病著,你竟在此縱火?
”賈環撲到王夫人膝前時,我看見他后頸的絨毛都在發抖,這慫貨倒哭得真切:“父親明鑒,
是寶哥哥自己打翻燭臺!”王夫人撫著賈環的手在抖,我知道她偏心,
可這時候顧不上那么多了。“母親可記得,上月環兄弟向趙姨娘要冰片,
說‘等寶哥哥房里走水,便可分他的好東西’?”我盯著王夫人眼底的褶皺,
那是她心虛的老毛病,“父親若不信,搜搜環兄弟枕頭底下,保準有沒燒完的火折,
還有薛蟠那混球的信!”賈政拂袖讓人搜,我聽見自己心跳如鼓。通靈玉在胸口發燙,
映出太虛幻境殘卷一角,“情天恨?!?四個字滲著血絲。賈環枕頭下掉出半支火折時,
寶釵的團扇 “啪” 地合上,扇面上 “勸學圖” 裂成兩半—— 她怕是沒想到,
親哥哥竟和我那好弟弟穿一條褲子。夜里我獨坐在怡紅院,把通靈玉放在案上。它忽明忽暗,
映出太虛幻境宮門殘片,系統的機械音又響起來:“宿主已改變‘寶玉被笞’劇情,
然賈府衰亡主因仍在倒計時。”我摸著玉面新添的紋路,像道傷疤爬在 “通靈” 二字上。
窗外竹影沙沙,恍惚有人在吟 “假作真時真亦假”,抬眼卻見黛玉抱著花鋤站在月光里,
鋤尖滴的不是露水,是血。她發間竟有銀絲閃爍,比今晨葬花時又多了幾根。
我猛地想起系統說的 “黛玉淚盡而亡不可逆”,
掌心的紋路突然刺痛—— 原來每救一次命,她的壽數就折損一分。
通靈玉 “咔嗒” 裂了道縫,遠處更夫敲著梆子:“天干物燥,
小心火燭 ——”這聲音竟和系統倒計時重疊,像催命的鼓點。我攥緊殘玉,指節泛白。
太虛幻境的判詞說我是神瑛侍者,她是絳珠仙草,可如今我只知道,若要逆天改命,
總得有人先把這棋盤掀了。黛玉咳著走近,我聞到她帕子上的血腥氣,比葬花冢的泥土還重。
“哥哥又在看什么?”她指尖掠過通靈玉裂紋,“太虛幻境的事,強求不得?!蔽姨ь^看她,
月光把她的影子投在墻上,和判詞里 “金陵十二釵” 的畫影疊在一起。
系統提示在耳邊炸響,可我只聽見自己心跳:“林妹妹,
往后不管是太虛幻境還是什么鬼系統,我保準不讓你掉一滴眼淚?!贝巴怙L起,
桃李花瓣撲在窗紙上,像無數雙想看透命運的眼睛。我握緊黛玉的手,她指尖冰涼,
卻比通靈玉更真實。這一局,我賭上的不只是命,還有這滿紙荒唐言里,唯一的真心。
2 銀庫劫太虛幻境顯真容 蜀錦謀商海暗涌藏機鋒賈政書房的燭火跳得厲害,
把算盤珠子的影子投在墻上,像一群爬來爬去的黑螞蟻。我隔著窗紙看見父親鬢角的白發,
比昨日又多了幾根,腰間的玉帶松了兩格,
露出青石板色的中衣—— 那是銀庫青石板的顏色,他去查賬時總沾得滿靴底都是。
“父親在為銀庫虧空發愁?”我推門進去,蛛網在墻角晃了晃,落在算盤上,
“讓我試試管賬如何?”“你?” 賈政拍案而起,竹篦子砸在《戶部則例》上,
“讀圣賢書都嫌煩,還敢談經濟?莫不是想學市井潑皮倒買倒賣?
”他靴底的青石板屑簌簌掉在地上,和我掌心通靈玉的熱度一樣灼人。我叩首在地,
瞥見他硯臺里的墨汁快干了,凝成小塊:“父親可知,
姑蘇織錦坊的‘蜀錦回紋’要九色絲線,可咱們庫房的‘海天霞’錦,
用的是西域‘撒答剌欺’金線?”這話出口時,
我注意到他眼皮猛地跳了跳—— 三年前王熙鳳采辦的貢品,果然有問題。
夜里我按著系統提示摸進梨香院,月光從漏窗漏下來,在地上拼出太虛幻境宮門的形狀。
通靈玉往磚縫里一放,“咔嗒” 一聲,竟彈出個暗格,
賬冊邊角的燙金紋和王熙鳳陪嫁的匣子一模一樣。“王熙鳳私放利錢,薛姨媽參股三成。
”我指尖劃過賬冊里的朱筆批注,“當鋪”“米行” 幾個字被圈得發紅,像要滲出血來。
突然一陣眩暈,太虛幻境里王熙鳳的判詞在眼前晃:“一從二令三人木” 旁邊多了行小字,
“利字穿心,血本無歸”—— 這是系統給的警示?
系統的機械音在耳邊響:“將蘇繡‘纏枝蓮’和云錦‘金寶地’技法融合,省三成絲線,
增五成光澤?!边@法子竟和我在太虛幻境見過的 “百工圖” 一樣,原來所謂 “天賦”,
不過是神仙們提前寫好的劇本。三日后我帶著茗煙闖蘇州織錦坊,周瑞家的上下打量我,
嘴角的笑像塊餿了的甜糕:“寶二爺不在家玩胭脂,管我們老婆子的閑事?
”我揀起織機上跳線的 “雨絲錦”,絲線刮過掌心,糙得像砂紙:“周嫂子,
這‘八答暈’紋樣用十二色線,得換二十四錠梭子,換成‘間色錯織法’,八梭就行。
”她臉色變了變,我知道戳中了她的痛處—— 原織法耗線多,她好把余料倒騰去黑市。
我掏出竹筆畫織機圖:“這兒加活軸,隨紋樣換顏色;那兒設提花竹籠,省人工挑花。
”筆尖在宣紙上走得飛快,心里卻在罵:這老貨吃回扣吃得腦滿腸肥,活該被斷財路。
正僵著,薛蟠帶著一群豪奴撞進來,
金鑲玉鐲在他肥手上晃得人眼暈—— 正是賈環那慫貨得的贓物。他腰間系著青鸞帕角,
紋樣和我昨夜在太虛幻境看見的 “玄衣衛” 令牌一模一樣,
我心里 “咯噔” 一聲:這混球竟和逆黨有瓜葛?“寶兄弟好手段,斷我財路?
”薛蟠的酒氣噴在我臉上,我看見他后槽牙上沾著肉絲,“信不信我讓你出不了蘇州城?
”我盯著他腰間的青鸞帕,掌心的通靈玉發燙,系統提示在腦子里閃:“玄衣衛,青鸞為記,
謀逆于陰?!泵嫔蠀s笑:“薛大哥這帕子花色別致,在哪兒買的?改日我也給林妹妹挑一塊。
”當晚黛玉在瀟湘館挑燈補裘,針尖刺破緞面時,我聽見布料撕裂的輕響,
像極了通靈玉開裂的聲音?!案绺缃赵诿κ裁??”她用帕子按著血跡,
“昨兒見寶姐姐在王夫人處哭,說你搶了薛家生意。”我接過裘衣,
摸到她指尖的薄繭—— 從前她只消寫詩葬花,如今卻要為我憂心?!皠e管那些俗事,
” 我把西洋碎鉆縫在裘角,“等我做成這樁買賣,給你請西洋太醫,
聽說‘金雞納霜’治咳喘奇效?!摈煊裢巴庵裼埃瑖@氣道:“你這般逆天改命,
恐遭天妒。太虛幻境的判詞,豈是說改就改的?”話音剛落,通靈玉 “咔嚓” 又裂一道,
遠處更夫敲著梆子:“天干物燥,小心火燭 ——”這梆子聲竟和系統倒計時一個節奏,
聽得我后頸發毛。我低頭看通靈玉,新裂紋竟和太虛幻境宮門的缺口嚴絲合縫。
原來每改一次命,這玉就碎一分,碎到極致,怕是要把我和黛玉都賠進去。
黛玉咳得肩膀發顫,我突然想起系統說的 “木石共生” 禁術,掌心的紋路爬向手臂,
像藤蔓要把人勒緊。“放心,” 我替她攏了攏毯子,觸到她腳踝的冰涼,“就算天要攔我,
我也能在這棋盤上殺條血路出來?!贝巴鈧鱽硪箺n的叫聲,像誰在冷笑。我攥緊通靈玉殘片,
指縫里滲出血來—— 這一局,我不僅要救黛玉,
還要把賈府的爛賬、薛蟠的陰謀、太虛幻境的破規矩,統統翻個底朝天。
3 霓裳秀驚破玄衣局 通靈碎暗伏太虛幻薛蟠腰間的青鸞帕角晃得我眼疼,
那紋樣像條毒蛇,吐著信子往太虛幻境殘卷的 “玄衣衛” 三字上鉆。我面上賠著笑,
心里早把茗煙教的暗語過了三遍 —— 等會兒扔織機圖引火,這混球要是敢動手,
就往他腰眼上招呼。“薛大哥這帕子真講究?!蔽夷笾淇诩傩Γ盟靡馔螘r,
沖茗煙使了個眼色。那小廝會意,“失手” 把織機圖甩進火盆,騰起的濃煙里,
我一把扯下青鸞帕,通靈玉在袖中猛地發亮,帕角暗紋投在墻上,竟是幅京城布防圖!
“走水了!”薛蟠的豪奴們亂作一團,我盯著墻上跳動的地圖影子,
系統的機械音在耳邊炸響:“宿主需七日內完成‘金陵霓裳秀’,否則玄衣衛起事!
”掌心的紋路像被火燒,抬頭看見黛玉扶著門框咳嗽,月光把她的影子拉得老長,
像判詞里那株快枯的絳珠草。五日后的醉仙居擠得水泄不通,我站在繡樓欄桿邊,
手心全是汗。寶釵的赤金鐲子在人堆里閃了閃,那是用薛家虧空的銀子打的,
她卻笑得像沒事人:“寶兄弟這場秀,倒像是給林妹妹沖喜呢?!崩C簾掀開時,
我聽見自己心跳如鼓。黛玉身披月白蟬翼紗,裙裾的并蒂蓮嵌著西洋碎鉆,走一步,
碎鉆就閃一下,像她眼尾的淚。探春的石榴紅氅用料子堆出立體感,
腰間金鑲玉腰帶刻著大觀園地圖—— 這是我熬了三夜畫的設計,但愿能鎮住場子。
“奇裝異服惑亂風化!”薛蟠的破鑼嗓子突然炸響,跟著闖進來的錦衣人腰佩玄衣衛令牌,
正是忠順王府長史。我攥緊青鸞帕殘片,看見他靴底的泥印—— 玄武門的土,
果然和地圖上的紋路一樣!“長史大人.鞋子上的泥,新鮮得很啊。
”我把帕子往燭臺上一按,布防圖投影在三丈白絹上,和長史腳下的泥印嚴絲合縫,
“太虛幻境早說了,‘青鸞泣血,玄武生變’。”那老東西臉色驟變,手按劍柄要沖過來,
我胸口劇痛,通靈玉又裂了一道—— 系統在警告我撐不住了?千鈞一發之際,
北靜王的金吾衛踹門而入,月光照在他甲胄上,像給玄衣衛們蓋了層棺材板?!胺钍ブ?,
緝拿逆黨?!彼麙吡搜畚彝箝g的朱砂胎記,那是系統給的護駕印記,“寶公子,好手段。
”薛蟠癱在地上,掉出本賬冊,“玄衣衛兵器鍛造司” 幾個字刺得我眼疼。
我摸了摸通靈玉,裂紋已經爬到 “靈” 字中間,
忽然想起黛玉說的 “逆天改命遭天妒”,后頸一陣發涼。夜里三更,
瀟湘館的咳嗽聲刺破寂靜。我沖進屋時,黛玉枕邊的《女戒》只剩半本,
燒剩的殘頁上有系統提示的焦痕:“黛玉‘淚盡夭亡’進程加速。
”她手帕上的血比傍晚時更多,發間銀絲又密了,像落了層霜?!案绺?,” 她抓住我手腕,
指尖涼得像冰,“太虛幻境的判詞,是天道…… 你別再管我了?!蔽铱粗l間的銀線,
突然想起系統說的 “木石共生” 禁術。通靈玉在袖中發燙,
殘卷里 “神瑛侍者” 的畫像和我重疊,旁邊批注:“以精魄為引,可續絳珠壽命。
”“胡說!” 我握緊她的手,觸到她掌心里的薄繭—— 為了幫我改圖樣,她磨了多少夜?
“我偏要改這判詞,大不了用我的壽數換!”話剛出口,通靈玉 “嘩啦” 碎成兩半,
碎片里飛出太虛幻境殘卷,“情” 字終于完整,卻滲著血絲。
黛玉發間的銀絲慢慢變回墨色,我卻覺得眼皮重得抬不起來。
系統最后的提示音混著她的咳聲:“啟動禁術,宿主壽元減半?!贝巴飧蚯弥鹱樱?/p>
這次聽著像哭聲:“天干物燥,小心火燭 ——”我撐著沒倒下,
看見元妃省親的宮燈從院外經過,
鳳冠上的金線閃著冷光—— 那是用王熙鳳貪墨的庫銀織的,
和通靈玉里的 “撒答剌欺” 一個成色。太虛幻境深處,
警幻仙子的玉玨和我手里的殘片拼成 “情” 字,她嘴角的笑像在說:“看你能撐到幾時?
”黛玉突然握住我的手,放在她胸口:“心跳得好快……”我想笑,卻咳出血來。
原來這就是木石共生,她的命續了,我的命卻像漏了底的茶壺,咕嘟咕嘟往外淌。
但只要她能活著,就算把太虛幻境鬧個天翻地覆,又如何?窗外風起,吹落最后一片桃花。
我盯著通靈玉殘片,暗自發狠:下一個要破的局,就是元妃薨逝的真相—— 薛蟠那混球,
怕是早就和警幻仙子搭上了手。這盤棋,我才剛落子呢。4 系統逼命!
用半條命換林黛玉的命?我攥著碎成兩半的通靈玉,指縫間滲著血,
系統的機械音像把生銹的刀,在耳朵里來回攪和:“啟動‘木石共生’禁術,
用五年陽壽換她十年。不啟動,她今夜就咽氣。”抬眼望床上的黛玉,她頭發白了一半,
嘴唇比窗紙還灰,吸氣時喉嚨里像塞了團破棉絮—— 都是我害的。三個時辰前,
金陵城還熱熱鬧鬧的。我剛從霓裳秀場回來,就看見瀟湘館冒火光?!傲置妹?!
” 我瘋了似的往里沖,被系統硬推出來,再睜眼時,雪雁縮在墻角,
脖子上有道紫黑的指痕:“太太說…… 說林姑娘補品吃多了上火……”補品?
我猛地想起黛玉床頭柜上的空碗—— 今早我親自看著她喝的參片,怎么會變成瀉藥?
沖到王熙鳳院子時,胸口突然劇痛,低頭看見皮膚上爬滿樹根狀的黑線,
系統提示在視網膜上炸開:“黛玉死亡倒計時:03:00:00?!薄斑x吧,宿主。
”系統界面在眼前鋪開,紅的是 “啟動”,灰的是 “放棄”。我想起三個月前,
黛玉在葬花冢問我:“太虛幻境的判詞能改嗎?”那時我還拍著胸脯說能,現在才知道,
每改一次,她就離死更近一步。“哥哥,你手怎么在抖?”黛玉的聲音像片薄紙,
被風一吹就碎。我這才發現自己渾身發抖,碎玉扎進掌心都不覺得疼。她伸手想摸我臉,
卻沒力氣抬起來,袖口滑落,露出腕子上的骨頭—— 細得像竹筷子,輕輕一折就斷。
系統倒計時變成紅色:02:00:00。
我突然想起太虛幻境里的畫面:神瑛侍者給絳珠仙草澆水,可那水不是甘露,是我的血。
原來從一開始,就是場用命換命的買賣?!傲置妹?,” 我抓住她的手,貼在自己胸口,
“聽見沒?心跳得可快了,像有只兔子在里面亂撞。”她勉強笑了笑,
血沫沾在嘴角:“傻子,你這是…… 害怕了?”害怕?我當然怕。怕她死,怕賈府抄家,
怕太虛幻境的破規矩。可更怕的是,連試都不試就眼睜睜看她咽氣。系統說我是神瑛侍者,
可我他媽只想做賈寶玉,能護著林黛玉的賈寶玉。倒計時 01:00:00。
窗外突然刮起陰風,燭火變成藍色,我看見窗臺上站著一排人,個個胸前掛著判詞牌。
黛玉的牌子上,“淚盡夭亡” 四個字在滴血,旁邊小字寫著:“神瑛歸位,絳珠魂散。
”“原來你們早就算好了!”我沖那些影子吼,“用我當棋子,逼我回太虛幻境!做夢!
”系統界面晃了晃,機械音帶了點雜音:“宿主終于肯面對現實了?你以為能贏過天道?
”黛玉劇烈咳嗽起來,血滴在我手背上,燙得像火。我低頭看通靈玉殘片,裂紋里滲出金光,
那是太虛幻境的門。系統說,啟動禁術后,我只剩五年命,還得在十年內改好賈府,
不然兩人都得死??赡怯衷鯓??“我選啟動。”按鈕按下的瞬間,無數記憶砸進腦子。
我看見警幻仙子冷笑,看見通靈玉是把鎖,鎖住我和黛玉的命。最清楚的,
是黛玉第一次葬花時的眼神—— 像把刀,輕輕劃開我心里的繭。一道強光閃過,
我感覺有什么從心口被抽走,疼得彎下腰。再抬頭,黛玉的白發在變黑,臉上有了血色,
而我手腕上多了道紅痕,像條細細的血絲?!澳恪?做了什么?”黛玉摸著頭發,
眼里有了水光。我想笑,卻咳出血來:“跟老天做了筆劃算買賣。”沒告訴她,
這買賣是用我的五年,換她的十年,用我的命,賭賈府的未來。遠處傳來馬蹄聲,
有人大喊:“元妃娘娘薨了!”我心里一緊,系統說的賈府衰亡主因,第一個來了。
黛玉突然抓住我,放在她胸口:“心跳得好快,好像…… 有什么在長回來。
”我摸著她腕子上的脈搏,跳得穩穩的。窗外打更聲傳來,這次不是催命,
是報曉:“五更天嘍,平安無事嘍 ——”通靈玉殘片在掌心發燙,
我看著上面的 “情” 字,終于明白:就算這是場必輸的賭局,就算最后要魂飛魄散,
我也得攥著她的手,把這盤棋下完?!耙院蟀。?我替她掖好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