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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失憶草根逆襲盛唐 我也漲停 152596 字 2025-06-01 14:39: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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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伯的吼聲像一盆冰水,將陳硯從老乞丐那句詭異的低語中驚醒。

他打了個激靈,顧不上細思其中含義,連忙應道:“哎,來了來了!”他最后看了一眼昏迷的老乞丐,起身快步朝客棧跑去。

天剛蒙蒙亮,福來客棧的燈籠還未熄滅,映照著趙伯鐵青的臉。

他雙手叉腰,瞪著氣喘吁吁跑回來的陳硯:“臭小子,昨晚跑哪兒野去了?知不知道客棧里外全是你一個人的活計?!”

陳硯不敢怠慢,連忙將昨夜救助老乞丐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說了一遍,著重描述了老乞丐傷勢的嚴重和自己如何急救。

他一邊說,一邊偷眼觀察趙伯的神色。

趙伯聽著,臉上的怒氣漸漸消散,眉頭卻越皺越緊。

待陳硯說完,他沉默了片刻,才哼了一聲:“算你小子還有點良心。不過,這長安城里的是非,少管為妙。那老乞丐來路不明,說不定是什么麻煩人物,你沾上了,小心惹禍上身!”話雖如此,他看向陳硯的眼神里,卻多了幾分不易察覺的贊許和復雜。

“小的明白,只是當時情況緊急,見死不救,心里過不去。”陳硯低頭道。

趙伯擺擺手:“行了行了,趕緊干活去!柴劈了嗎?水缸挑滿了?今日西市趕早集,客人會多起來,手腳麻利點!”

“是,趙伯!”陳硯如蒙大赦,轉身就要去后院。

“等等,”趙伯又叫住他,從柜臺下摸出兩個還帶著余溫的麥餅,“拿著,墊墊肚子。”

陳硯心中一暖,接過麥餅:“謝趙伯。”

他剛啃了兩口麥餅,還沒來得及回味,客棧大門“哐當”一聲被人粗暴地踹開。

七八個流里流氣的地痞耀武揚威地闖了進來,為首的正是昨日在巷口見過一面的狗兒。

狗兒歪著腦袋,斜眼看著柜臺后的趙伯,嘿嘿一笑:“趙掌柜,生意興隆啊!這個月的‘平安錢’,是不是該交了?”

趙伯臉上堆起笑容,連忙從柜臺里取出一串銅錢:“狗爺說的是,早就備好了,您點點。”

狗兒身后一個小弟上前接過錢袋,掂了掂,撇嘴道:“趙掌柜,這數目,不對吧?上個月可不是這個數。”

趙伯一愣,陪笑道:“狗爺,這……咱們不是一直這個數嗎?”

“此一時彼一時!”狗兒一拍柜臺,震得茶碗亂晃,“如今這西市地面,不太平。我們兄弟們為了維護大家平安,日夜操勞,多收點辛苦費,不應該嗎?從這個月起,每月加五十文!”

趙伯的臉頓時垮了下來,五十文,對他這小本經營的客棧來說,可不是小數目。

“狗爺,這……這未免太多了些,小店利薄,實在……”

“少廢話!”狗兒不耐煩地打斷他,目光一轉,落在了剛從后院探出頭來的陳硯身上,你這客棧里,是不是有個叫陳硯的小子?”

趙伯心里咯噔一下,暗道不好。

他勉強笑道:“狗爺,陳硯是新來的雜役,年輕不懂事,若有得罪之處,我代他給您賠不是。”

“賠不是?”狗兒冷笑一聲,“他昨天在后巷,壞了老子的好事,還多管閑事救了個老不死的!趙掌柜,這人你可不能留,把他交出來,讓兄弟們教教他西市的規矩!”

趙伯臉色幾度變換,他雖怕這些地痞,但陳硯畢竟是為救人惹上的麻煩,若真把他交出去,自己良心也過不去。

他正要開口周旋,陳硯卻已從后面走了出來。

“趙伯,不關您的事。”陳硯平靜地說道,隨即轉向狗兒,“你找我?”

狗兒上下打量著陳硯,見他一副書生模樣,更是輕蔑:“小子,膽子不小啊,敢管老子的閑事?”

陳硯不卑不亢:“那老丈傷重倒地,路見不平,出手相助,何錯之有?倒是你們,光天化日之下,強索‘平安錢’,這長安城,是有王法的!”

“王法?”狗兒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和他手下的一眾地痞哄堂大笑起來,“在這西市,老子就是王法!小子,你還真是不開眼!趙掌柜,今天這小子,我必須帶走,不然,你的‘平安錢’,就不是加五十文那么簡單了!”

趙伯急得額頭冒汗,正不知如何是好。

陳硯卻朗聲道:“狗爺是吧?你說你收的是‘平安錢’,可據我所知,我大唐律法,商戶只需向官府繳納正經稅賦,從未聽說過有什么‘平安錢’。你這般私自收錢,數額還遠超官府規定的稅率,若是告到京兆府尹那里,恐怕不止是挨一頓板子那么簡單吧?”

他頓了頓,目光掃過周圍聞聲聚攏過來的街坊和住客,聲音又提高了幾分:“再者,若真要收什么‘平安錢’,也該由西市各家商戶共同商議,推舉德高望重之人來定個章程,而不是由你們這般強取豪奪!你說是不是這個理,各位街坊鄰居?”

他這話一出,狗兒的笑聲戛然而止,臉色變得有些難看。

周圍的街坊們原本只是看熱鬧,此刻聽陳硯說得有理有據,還把他們也拉了進來,不由得開始竊竊私語。

“這后生說得在理啊,憑什么他們說多少就是多少?”

“就是,官府的稅我們都按時交了,哪來的平安錢?”

“這幫潑皮,平日里就橫行霸道!”

狗兒見輿論有變,一時有些語塞。

他平日里欺負的都是些老實巴交的小商戶,何曾見過這般伶牙俐齒,還敢當眾跟他講道理的?

他色厲內荏地吼道:“你……你少他娘的妖言惑眾!老子收錢,是保你們平安!不交錢,出了事,可別怪我們!”

陳硯微微一笑:“我們西市商戶,自有官府庇佑,更有左右金吾衛巡查,何須爾等‘保護’?若真有歹人作亂,報官便是。狗爺若真有心維護西市安寧,不如去投軍,為國效力,豈不更好?”

“你!”狗兒氣得臉紅脖子粗,卻又不知如何反駁,只覺得這小子句句都戳在他的痛處,偏偏又占著理。

他狠狠瞪了陳硯一眼,又看看周圍越聚越多的人,知道今天討不了好,只得撂下一句狠話:“好小子,你給老子等著!”便帶著手下灰溜溜地走了。

一場風波暫時平息,趙伯長舒一口氣,看著陳硯,眼神更加復雜了:“陳硯,你……你可真是……”他想說些什么,卻又不知從何說起,最后只化為一聲嘆息,“唉,你這性子,也不知是福是禍。”

午后,陳硯得了空,悄悄來到后巷。

那老乞丐依舊躺在原處,只是呼吸平穩了許多。

陳硯從懷里取出一些搗爛的草藥——這是他憑借腦中零碎的記憶,在客棧后院尋來的幾種尋常止血消炎的草藥。

他小心翼翼地解開老乞丐額頭簡陋的包扎,用清水洗去污血,敷上新的草藥。

就在他重新包扎完畢時,老乞丐眼皮動了動,緩緩睜開了眼睛。

那雙渾濁的眼睛此刻卻透著一股異樣的清明,他定定地看著陳硯,看了許久,才沙啞著嗓子,一字一句地問道:“你……可知……自己是誰?”

陳硯一怔,隨即苦笑著搖了搖頭:“老丈,不瞞您說,我……我什么都不記得了。”失憶的痛苦再次襲上心頭,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誰,來自何方。

老乞丐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夜幕降臨,陳硯忙完客棧的活計,拖著疲憊的身子往柴房走。

今日之事,讓他心中隱隱有些不安。

狗兒那幫人,絕不會善罷甘休。

果不其然,當他拐進一條平日里少有人走的窄巷時,巷口巷尾突然竄出七八條黑影,正是狗兒和他手下的一幫地痞,手中都提著木棍、短棒,將他堵了個嚴嚴實實。

“小子,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闖進來!”狗兒獰笑著,一步步逼近,“白天讓你逞了口舌之快,現在,我看誰還來救你!”

陳硯心頭一緊,迅速掃視四周。

這是一條死胡同,背后是高墻,唯一的出路被堵死。

墻角堆著幾個破舊的煤筐,還有一些零散的磚石。

“想跑?沒門!”狗兒見他目光游移,以為他要逃,厲聲喝道。

陳硯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他知道,硬拼肯定不是對手。

電光火石間,他腦中閃過一個念頭。

他突然大喝一聲,抓起身邊一個空煤筐,猛地朝狗兒左側擲去,同時身子卻向右側急沖!

狗兒等人被他突如其來的動作唬了一跳,下意識地向左側躲避和格擋。

然而,煤筐只是虛晃一槍,陳硯真正的目標是右側巷壁邊一個半人高的土坑——那是附近住戶傾倒夜香的糞坑,平日里都繞著走。

就在狗兒等人注意力被煤筐吸引的瞬間,陳硯已沖到糞坑邊,他看準緊追過來的狗兒,猛地一個側身,用肩膀狠狠撞在狗兒的肋下!

狗兒猝不及防,本就前沖過猛,被這股力量一帶,頓時重心失穩,“噗通”一聲,整個人結結實實地栽進了糞坑里!

一股惡臭瞬間彌漫開來。

其余的地痞們都驚呆了,看著在糞坑里掙扎撲騰、滿身污穢的狗兒,一時間竟忘了動手,臉上滿是嫌惡和難以置信。

陳硯趁此機會,一個箭步從他們因震驚而露出的空隙中穿過,頭也不回地向巷外狂奔而去。

“抓住他!別讓他跑了!”糞坑里傳來狗兒又驚又怒的咆哮。

幾個地痞這才反應過來,但看著自家老大那副慘狀,又聞著那熏天的臭氣,誰也不愿上前去拉他,追趕陳硯的腳步也遲疑了許多。

陳硯一口氣跑回福來客棧,反手插上門閂,心臟還在怦怦狂跳。

過了好一會兒,巷子里才傳來狗兒狼狽爬出糞坑后氣急敗壞的怒罵聲。

他渾身濕透,散發著令人作嘔的惡臭,一張臉漲成了豬肝色,指著陳硯逃離的方向,咬牙切齒地嘶吼:“臭小子!你給老子等著!老子不把你抽筋扒皮,誓不為人!”

他惡狠狠地啐了一口,帶著滿身惡臭,轉身踉蹌離去。

那雙怨毒的眼睛,預示著一場更大的風暴即將來臨。

他要回去,召集更多的人,他要讓那小子知道,得罪他狗爺,會是什么下場!


更新時間:2025-06-01 14:39: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