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眼睜睜看著弟弟再次舉起磚頭,砸向那輛酒紅色的邁巴赫。“砰!
”警報聲響徹車庫——噩夢重演。前世,他這一砸,
把全家都砸進了地獄:天價索賠、高利貸纏身、父母跳樓、我被潑硫酸毀容慘死……而他,
在監獄里癡念著那個毀掉我們的豪門千金施雅。重生歸來,我攥緊拳頭。這一次,
絕不再為他的瘋狂買單!可下一秒,父親拉住我的手:“敏敏,你也回來了?
”母親眼中是同款的冰冷決絕。原來,帶著血淚記憶重生的,不止我一個。
1我眼睜睜看著柯小杰舉起磚頭,狠狠砸向那輛酒紅色的邁巴赫。「砰!」車玻璃應聲而碎,
警報器尖銳地響徹整個地下車庫。我的心臟猛地一縮。這一幕太熟悉了。三年前,
我弟弟柯小杰就是這樣,為了引起富婆施雅的注意,砸了她的限量版邁巴赫。
然后我們全家被卷入了地獄。施雅起訴索賠,弟弟卻以為她在玩欲擒故縱。
他變本加厲地糾纏,最后在一次攔車時被撞成重傷。父母為了給他治病賣房賣車,
欠下高利貸。后來施雅和豪門聯姻,弟弟跑去搶親,被施雅的保鏢打個半死。高利貸逼上門,
父母跳了樓。而我被施雅的手下潑了硫酸。臨死前,
我看到新聞說弟弟因為襲擊施雅被判了無期。「柯小杰!你瘋了!」
媽媽的聲音把我拉回現實。我轉頭看向她,發現她臉色慘白,嘴唇發抖。爸爸站在一旁,
拳頭攥得死緊。他們的眼神里除了憤怒,還有一絲我從未見過的冰冷。「不就是輛破車嗎?」
柯小杰滿不在乎地甩了甩手,「那富婆有的是錢,我這是在給她制造認識我的機會!」
他說這話時,下巴高高揚起,好像自己做了什么了不起的事。我胃里一陣翻騰。
前世他也是這么說的。然后我們全家為他這句話付出了生命的代價。「敏敏,我們走。」
爸爸突然拉住我的手。我愣住了。這和前世不一樣。前世我們全家都在拼命勸柯小杰道歉,
想辦法湊錢賠償。「爸?」我試探地叫了一聲。爸爸的眼神復雜難辨,
他壓低聲音:「你也回來了?」我的血液瞬間凝固。「你們在嘀咕什么?」
柯小杰不滿地走過來,「爸,你得幫我想想怎么讓施雅記住我。我查過了,
她最喜歡有個性的男人。」媽媽突然冷笑了一聲。這笑聲太突兀,柯小杰都愣住了。「媽?」
「走吧。」媽媽挽住爸爸另一只胳膊,「回家再說。」我們三人轉身就走,
留下柯小杰一臉懵逼地站在被砸的邁巴赫旁邊。「喂!你們去哪?這事還沒完呢!」
柯小杰在后面大喊。我們沒有回頭。走出車庫,夏日的熱浪撲面而來。
我這才發現自己的衣服已經被冷汗浸透。「都重生了?」爸爸聲音沙啞。媽媽點點頭,
眼里閃著淚光:「跳樓的那一刻,我就后悔了。我們不該那么慣著他。」我握緊拳頭,
指甲深深掐進掌心:「我們真的都...」「嗯。」爸爸打斷我,「先回家。」
我們打了輛車,一路上誰都沒說話。司機從后視鏡好奇地看了我們好幾眼。
畢竟三個人都臉色慘白,渾身發抖,活像見了鬼。某種意義上,我們確實見了鬼。
見了前世的自己。回到家,柯小杰還沒回來。「他肯定在等施雅出現。」我諷刺地說。
前世他守在車旁兩小時,就為了對施雅說一句「女人,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
「這次我們不能再管他了。」爸爸一屁股坐在沙發上,雙手抱頭,
「上次我們傾家蕩產給他賠了八十萬,結果呢?」
媽媽突然哭了起來:「我的美容院...我們的房子...」我走過去抱住她。
前世媽媽開了一家小型美容院,雖然不大,但足夠養活全家。為了給柯小杰賠錢,
她賣了美容院。后來為了給他治病,我們賣了房子。「這次不一樣了。」我輕聲說,
「我們知道會發生什么。」爸爸抬起頭,眼里閃著奇異的光:「我們可以提前準備。」
「準備什么?」媽媽擦干眼淚。「切割。」爸爸的聲音冷得像冰,「法律上,經濟上,
全部切割。」我心跳加速:「爸的意思是...」「他不是覺得施雅會愛上他嗎?」
爸爸冷笑,「那就讓他自己去追。我們不會再出一分錢,不會再幫他說一句話。」
媽媽猶豫了一下:「可他是我們的兒子...」「他害死我們的時候,
想過我們是他的父母嗎?」爸爸反問。這句話讓媽媽徹底沉默了。前世爸爸跳樓前,
給柯小杰打了最后一個電話。柯小杰正在醫院養傷,接到電話后不耐煩地說:「別煩我,
我正在想辦法接近施雅呢!」十分鐘后,爸爸從十八樓跳下。「我去整理證據。」我站起來,
「施雅后來那些違法的事,我們現在就可以開始收集。」前世施雅之所以能這么囂張,
是因為她背后有保護傘。但我知道她不少秘密。畢竟我曾是她丈夫的情人之一。
雖然最后被潑了硫酸。「我和你媽去辦財產轉移。」爸爸說,「趁現在債務還沒來。」
我們正說著,門被猛地推開。柯小杰風風火火地沖進來,臉上帶著興奮的紅暈。
「我見到施雅了!她比照片上還漂亮!」我們三人迅速交換了一個眼神。
前世他回來也是這么說的。然后就開始描述施雅多么高貴冷艷,多么與眾不同。
「她說什么了?」媽媽語氣平淡地問。「她讓我賠錢!」柯小杰不以為然地揮揮手,
「裝得挺兇,但我看得出來,她對我有興趣!」我差點笑出聲。施雅當時確實對他有點印象。
不過是作為需要解決的麻煩的印象。「你打算怎么賠?」爸爸冷靜地問。
柯小杰一屁股坐在沙發上:「爸,你借我八十萬唄。我查了,那車玻璃就這個價。」
前世爸爸真的借了。準確地說,是賣了老家的祖屋湊的錢。「我沒錢。」爸爸干脆地說。
柯小杰愣住了:「爸,你開玩笑吧?」「不開玩笑。」爸爸站起來,「你自己砸的車,
自己解決。」柯小杰的表情從震驚變成憤怒:「你們什么意思?我可是你們兒子!
我這么做不也是為了將來能攀上高枝,讓全家過上好日子嗎?」媽媽突然笑了,
笑聲里帶著說不出的凄涼:「上次你也是這么說的。」「什么上次?」柯小杰莫名其妙。
「沒什么。」我打斷他,「總之家里沒錢,你自己想辦法吧。」柯小杰猛地站起來,
臉色鐵青:「好!你們不管我是吧?別后悔!」他摔門而去。我們三人靜靜地坐著,
聽著他的腳步聲消失在樓道里。「他會去找高利貸。」我說。前世就是這樣。
他借了高利貸賠給施雅,后來利滾利到了三百萬。「這次讓他自己還。」爸爸面無表情地說。
媽媽的手在發抖,但她沒有反對。我知道這對他們來說有多難。
前世他們到死都在為柯小杰操心。第二天一早,施雅的律師函就到了。
索賠金額精確到小數點后兩位:876,543.21元。「比上次多了七萬多。」
我對比著記憶中的數字。「通貨膨脹吧。」媽媽苦中作樂地說。柯小杰一晚上沒回來。
中午時分,他得意洋洋地打電話給我:「姐,我搞到錢了!你告訴爸媽,別他們不幫我,
我自己也能行!」「哦?哪來的錢?」我假裝好奇。「借的唄。」他壓低聲音,「放心,
等我追上施雅,這點錢算什么!」我掛掉電話,看向父母:「他去借高利貸了。」
爸爸正在電腦前整理文件,頭也不抬:「把他的東西收拾一下,等他回來就讓他搬出去。」
「這么快?」媽媽有些猶豫。「趁債務還沒連累到我們。」爸爸冷靜地說,
「我已經咨詢過律師了,只要證明他借的錢沒用于家庭開支,我們就沒連帶責任。」
我走進柯小杰的房間,開始收拾他的東西。墻上貼滿了施雅的照片,都是從網上找來的。
有些照片上還畫了愛心。我胃里一陣翻騰。前世我也是后來才知道,
柯小杰迷施雅迷到什么程度。他手機里有個相冊,全是偷拍的施雅。
甚至還有施雅和丈夫的親密照,他專門把施雅丈夫的臉P成自己的。「敏敏。」
媽媽站在門口,「你真的支持這么做嗎?」我放下手中的衣服:「媽,你記得我臉上的疤嗎?
」媽媽的眼圈立刻紅了。前世我被潑硫酸后,柯小杰只來醫院看過我一次。他說:「姐,
你這樣會嚇到施雅的,以后別來找我了。」「我支持。」我輕聲說,「這次,我們為自己活。
」柯小杰是晚上回來的,帶著一身酒氣。「錢我已經轉給施雅了!」他大聲宣布,「她收了!
這說明什么?說明她對我有意思!」爸爸坐在沙發上,面前擺著一個行李箱。
「你的東西都收拾好了。今晚開始,你搬出去住。」柯小杰的笑容僵在臉上:「爸,
你開玩笑吧?」「不開玩笑。」爸爸的聲音很平靜,「你成年了,該獨立了。」
「就因為我借了點錢?」柯小杰的聲音開始發抖,「你們至于嗎?等我追上施雅...」
「沒有施雅。」我打斷他,「她永遠不會看上你。」柯小杰的臉扭曲了:「你嫉妒我!
因為你是個沒人要的老處女!」前世這句話會讓我傷心很久。但現在我只覺得可笑。
「滾出去。」爸爸站起來,指著門,「現在就滾。」柯小杰看看爸爸,又看看媽媽,
最后看向我。「你們會后悔的!」他尖叫著拉起行李箱,「等我成了施雅的丈夫,
你們別來求我!」門被狠狠摔上。媽媽癱坐在沙發上,無聲地流淚。
爸爸摟住她的肩膀:「我們救不了他。上次試過了。」
我走過去握住媽媽的手:「這次我們得活著,媽。我們得好好活著。」第二天,
我們接到醫院的電話。柯小杰因為「騷擾」施雅,被她的保鏢打傷住院。
「家屬來交一下醫藥費。」護士公事公辦地說。「我們沒有這個兒子。」爸爸平靜地回答,
然后掛斷了電話。2醫院消毒水的味道讓我想吐。前世我在這里躺了三個月,臉上纏滿繃帶,
而柯小杰只來看過我一次。「302床家屬?」護士不耐煩地敲了敲病歷板。
「我們是他家人。」爸爸平靜地說。護士上下打量我們,
眼神里帶著明顯的鄙夷:「病人拒絕配合治療,一直鬧著要出院。」「我們要見他。」
媽媽說。護士撇撇嘴:「跟我來。」走廊很長,白得刺眼。我的心跳越來越快。
前世這個時候,我們全家已經賣掉了房子,湊錢給柯小杰治病。而現在,
我們口袋里一分錢都沒打算出。「就在這。」護士推開病房門,「別待太久,他需要休息。」
病房里,柯小杰頭上纏著繃帶,右臂打著石膏,正用左手瘋狂按手機。聽到動靜,
他猛地抬頭,眼睛一亮:「你們來了!快,給我交醫藥費,我要出院!」我打量著他。
額角有擦傷,嘴角淤青,但比前世被車撞的那次要輕得多。看來施雅的保鏢手下留情了。
「怎么回事?」爸爸問,語氣平淡得像在問天氣。
柯小杰不耐煩地擺手:「施雅的保鏢太粗魯了!我就是想跟她聊聊,他們就把我打成這樣!」
「你做什么了?」我問。「我去她公司樓下等她啊!」柯小杰理直氣壯,
「她收到賠款后應該見我一面吧?結果她讓保鏢趕我走!」媽媽的手在發抖,
但聲音很穩:「醫生怎么說?」「骨折,輕微腦震蕩,觀察兩天就能出院。」
柯小杰眼睛轉了轉,「不過我覺得應該多住幾天,讓施雅內疚!」
爸爸冷笑一聲:「醫藥費你自己付。」柯小杰的表情瞬間凝固:「爸!我現在哪有錢?
高利貸的錢都賠給施雅了!」「那是你的事。」爸爸轉身就要走。柯小杰慌了,
從床上跳下來攔住我們:「你們不能走!我是你們兒子啊!」他的聲音太大,
引來走廊上路過的護士側目。「小聲點。」我壓低聲音,
「你想讓所有人都知道你是跟蹤狂嗎?」「我不是跟蹤狂!」柯小杰怒吼,
「我和施雅是命中注定的!她只是還沒意識到!」媽媽突然笑了,
笑聲里帶著說不出的悲涼:「上次你也是這么說的。」「什么上次不上次的!」
柯小杰抓住媽媽的手,「媽,你最疼我了,你不能不管我!」媽媽慢慢抽回手:「小杰,
你二十三歲了,該為自己的行為負責了。」柯小杰的臉色變得慘白。他輪流看著我們三個人,
終于意識到這次不一樣。「你們...真的不管我了?」他的聲音開始發抖。「不管了。」
爸爸干脆地說。柯小杰的臉扭曲了:「好!你們給我記住!等我追上施雅,你們別來求我!」
就在這時,病房門被推開。一股昂貴的香水味先飄了進來。我的血液瞬間凝固。
這個味道我死都不會忘記。施雅。她穿著定制的香奈兒套裝,
踩著十二厘米的Jimmy Choo高跟鞋,居高臨下地站在門口。
身后跟著兩個穿黑西裝的保鏢。比前世見到她時還要早。「就是這個人?」施雅紅唇輕啟,
聲音冷得像冰。「對,就是他一直騷擾您。」保鏢恭敬地回答。
柯小杰的眼睛卻亮了:「施雅!你來看我了!」他掙扎著想站起來,
卻因為手臂骨折失去平衡,狼狽地摔在地上。施雅連看都沒看他一眼,
而是把目光轉向我們:「你們是他家人?」前世這個時候,我們卑躬屈膝地道歉,
求她高抬貴手。現在,爸爸只是平靜地點點頭:「曾經是。」施雅挑了挑眉,
顯然對這個回答感到意外。「管好你們的兒子。」她冷冷地說,「再讓我發現他跟蹤我,
就不是住院這么簡單了。」柯小杰卻像沒聽見威脅似的,
趴在地上癡迷地看著施雅:「你生氣的樣子真美...」施雅終于看了他一眼,
眼神像是在看一只惡心的蟑螂:「神經病。」她轉身要走,柯小杰突然大喊:「施雅!
我知道你喜歡吃城南那家法式餐廳的鵝肝!我們可以一起去!」施雅的腳步頓住了。
她慢慢轉身,眼神變得危險:「你怎么知道這個?」柯小杰得意地笑了:「我關注你的一切!
你每周三下午三點會去水療中心,用的香水是Clive Christian的No.1,
你...」「打斷他的腿。」施雅對保鏢說。我心頭一跳。前世她也下過同樣的命令。
當時爸爸跪下來求她,承諾會帶柯小杰離開這座城市。而現在,我們三個人站在原地,
一動不動。保鏢猶豫了一下:「施小姐,這里是醫院...」「那就帶出去打。」施雅冷笑,
「讓他長長記性。」柯小杰終于意識到不對勁了:「施雅?我是柯小杰啊!
我為了你借了高利貸,我...」「閉嘴。」施雅俯視著他,眼神輕蔑,
「你以為我會在意一個屌絲為我做了什么?你連給我提鞋都不配。」
這句話像刀子一樣捅進柯小杰心里。
他的臉瞬間失去血色:「你...你怎么能這么說...」施雅不再理他,
轉向我們:「最后一次警告。如果他再出現在我面前,后果自負。」說完,她轉身離開,
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發出清脆的響聲。兩個保鏢架起柯小杰,拖著他往外走。「爸!媽!姐!
救我啊!」柯小杰驚恐地大喊。前世我們會沖上去救他。現在,我們只是靜靜地看著。
「你們就這么看著?!」柯小杰的聲音已經帶上了哭腔,「他們要打斷我的腿啊!」
媽媽的手在發抖,但她緊緊抓住爸爸的胳膊,沒有動。「自己惹的禍,自己承擔。」爸爸說。
保鏢拖著柯小杰出了病房,哭喊聲漸漸遠去。病房里突然安靜得可怕。「他會殘廢的...」
媽媽喃喃自語。「不會。」我輕聲說,「施雅只是嚇唬他。前世也是這樣,
最后只是把他扔出了醫院大門。」爸爸驚訝地看著我:「你記得這么清楚?」
我苦笑:「因為前世是我跪下來求她放過小杰的。」我們沉默地站了一會兒,然后走出病房。
走廊盡頭,柯小杰被扔在醫院后門的垃圾箱旁邊,抱著頭蜷縮成一團。保鏢已經不見了。
我們遠遠地看著他,沒有靠近。「走吧。」爸爸說。我們轉身從正門離開,
把柯小杰一個人留在那里。回到家,電話響個不停。全是柯小杰打來的。我們沒有接。
第二天,本地論壇上出現了一個熱帖:《富婆當眾羞辱癡情男》。
帖子里詳細描述了施雅如何命令保鏢打人,還附上了模糊的照片。
我一眼就認出那是柯小杰的文風。前世他也發過類似的帖子,但很快就被施雅壓下去了。
這次不一樣。我拿起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喂,王記者嗎?我有關于施雅的猛料...」
掛掉電話,我打開電腦,開始整理前世記憶里施雅的違法證據。
洗錢、偷稅、行賄...前世我為了報復,收集了不少,但還沒來得及用就死了。現在,
這些都將成為我們的武器。媽媽走進來,手里拿著一杯熱牛奶:「別太累了。」「媽,
你不怪我狠心嗎?」我接過牛奶。媽媽坐下來,眼神復雜:「前世我們為他付出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