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午夜十二點，方辰站在教學樓頂天臺邊緣。風很大，吹得他校服獵獵作響。
樓下是漆黑一片的操場，遠處霓虹燈閃爍，像在嘲笑他的懦弱。"廢物，你怎么還活著？
""長得丑就別出來嚇人了。""方辰你媽死得真好，省得看見你這個垃圾兒子。
"蘇晴雨的聲音還在耳邊回響。她站在教室里，被一群男生女生簇擁著，
指著他的鼻子說那些話時，眼里沒有一絲愧疚，只有厭惡和不屑。方辰閉上眼睛。三年了，
從高一到高三，這種羞辱從未停止過。只因為他家境貧寒，長相普通，在班里總是默默無聞。
而蘇晴雨是校花，家里有錢有勢，她的一句話就能讓全班孤立他。"你們知道嗎，
方辰每天中午都去垃圾桶里撿飲料瓶。""哈哈哈，真的假的？""我親眼看見的，
還拍了照片。"手機照片被傳得滿校園都是。照片里的他蹲在垃圾桶旁邊，
手里拿著一個礦泉水瓶，表情專注而小心翼翼。那天他只是想幫忙倒垃圾，
順手撿起掉在地上的瓶子扔進垃圾桶。但在蘇晴雨的鏡頭里，他成了撿垃圾的乞丐。
"廢物配廢物，正好。""以后誰跟方辰說話，就是跟我們過不去。"從那以后，
再也沒有人愿意跟他說話。就連課堂上老師提問，同學們都會刻意避開他的目光，
好像他是什么不詳的東西。方辰睜開眼睛，看著腳下的深淵。一步，只要一步就解脫了。
他往前踏了一步。重力拉扯著他的身體向下墜落，風聲在耳邊呼嘯。這種感覺很奇怪，
像是在飛，又像是在沉淪。砰！劇烈的疼痛傳遍全身，然后是一片黑暗。再次睜開眼睛時，
方辰發現自己坐在教室里。陽光從窗戶照射進來，黑板上寫著密密麻麻的數學公式。
周圍的同學們正在認真聽課，偶爾有人竊竊私語。他看了看手機。2024年3月15日，
上午10點30分。這是他跳樓前三年的時間。方辰愣住了。難道自己沒死？這是在做夢？
"方辰，你來回答這道題。"數學老師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思緒。方辰機械地站起來，
看著黑板上復雜的數學題，腦子里一片空白。三年后的他早就忘記了這些公式，
更別說現在這種狀態。"我...我不會。"教室里響起竊竊私語聲。
"連這么簡單的題都不會。""真的很笨呢。""怪不得每次考試都是倒數第一。
"老師皺了皺眉頭，揮手示意他坐下。方辰重新坐回座位，心臟劇烈跳動著。
如果這真的是三年前，那么今天下午體育課時，蘇晴雨就會開始她第一次公開羞辱他的行動。
下午第三節是體育課。操場上，同學們分組進行籃球訓練。方辰坐在看臺上，
默默觀察著人群中最亮眼的那個身影。蘇晴雨穿著白色運動服，馬尾辮在腦后擺動，
精致的五官在陽光下閃閃發光。她正在和幾個女生聊天，不時發出銀鈴般的笑聲。
"她真的很漂亮。""而且成績還這么好，真是完美。""聽說她家里特別有錢，
開的都是豪車。"周圍的議論聲讓方辰想起了曾經的自己。那時候他也是這樣遠遠地看著她，
心里充滿了青澀的愛慕。但現在不同了。現在他只想讓她嘗嘗被羞辱的滋味。
體育老師吹響了哨子，開始安排分組對抗。蘇晴雨被分到了女生組，正在和隊友商量戰術。
方辰站起身，走向器材室。器材室里堆放著各種體育用品，籃球、足球、跳繩、墊子等等。
角落里有一臺老舊的錄音機，是老師上課時用來播放背景音樂的。
他從口袋里掏出一個小東西，那是他從家里帶來的錄音筆。三年后的記憶告訴他，
今天蘇晴雨會在器材室里和班長劉明軒說一些很私密的話。那些話如果被傳出去，
足夠讓她在學校里抬不起頭。方辰熟練地將錄音筆藏在墊子下面，調好錄音模式，
然后悄悄離開了器材室。果然，十分鐘后，蘇晴雨和劉明軒走進了器材室。"明軒，
你真的喜歡我嗎？""當然，從高一開始我就喜歡你了。""可是...我爸爸說了，
如果我現在早戀，就會斷絕父女關系。""那我們就偷偷在一起，不讓任何人知道。
""真的可以嗎？我好怕被發現。""相信我，我會保護你的。
"接下來是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還有女孩壓抑的輕喘聲。方辰站在門外，
嘴角勾起一個冷笑。蘇晴雨，你的末日開始了。2第二天早上，方辰提前到了學校。
他將錄音筆里的內容傳到自己的手機上，然后通過匿名郵箱發送給了學校廣播站。
"尊敬的主持人，我有一份關于校花蘇晴雨的猛料，希望你們能在今天的午間廣播中播出。
這是為了讓大家看清她的真面目。"郵件發送成功后，方辰刪除了所有痕跡，
然后若無其事地走進教室。蘇晴雨還沒有到，她的座位空著，
桌子上擺放著精美的筆記本和粉色的筆袋。周圍幾個女生正在討論昨天的電視劇，
偶爾提到蘇晴雨時都是夸贊的語氣。"晴雨的皮膚真好，用的什么護膚品啊？
""她說是天生的，我真羨慕。""而且她還那么有才華，鋼琴十級，畫畫也很棒。
"方辰聽著這些話，心里冷笑不已。很快她們就不會這么說了。上午的課程平靜地過去了。
語文課上老師在講古詩詞，英語課上講語法，一切都和記憶中一模一樣。方辰表現得很正常，
認真聽課，偶爾做筆記，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中午十二點，午間廣播開始了。
"親愛的同學們，歡迎收聽今天的校園之聲。
首先為大家播報今天的天氣情況..."方辰緊緊盯著教室里的廣播喇叭，心跳加速。
"接下來，我們收到一份匿名投稿，內容比較特殊，但考慮到事關校園誠信建設，
我們決定播出..."教室里的嘈雜聲逐漸安靜下來，同學們都豎起了耳朵。"明軒，
你真的喜歡我嗎？"蘇晴雨的聲音從廣播里傳出來，清晰得就像她就站在面前說話一樣。
教室里瞬間鴉雀無聲。所有人都愣住了，包括正在黑板上寫字的老師。"當然，
從高一開始我就喜歡你了。"劉明軒的聲音響起，讓這份錄音的真實性得到了確認。
"可是...我爸爸說了，如果我現在早戀，就會斷絕父女關系。""那我們就偷偷在一起，
不讓任何人知道。"后面的對話越來越曖昧，甚至能聽到兩個人的呼吸聲和衣服摩擦的聲音。
整個教室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方辰偷偷看向蘇晴雨的座位，她的臉已經白得像紙一樣，
雙手緊緊攥著筆，身體微微顫抖。劉明軒坐在前排，頭埋得很低，肩膀也在抖動。
"這...這是怎么回事？"有同學小聲嘀咕著。"天哪，蘇晴雨和劉明軒居然在一起了？
""而且還在學校里做這種事情？""她不是一直說自己很純潔，從不早戀嗎？
"竊竊私語聲逐漸變大，每個人臉上都寫滿了震驚和好奇。廣播里的錄音還在繼續，
越來越不堪入耳。蘇晴雨突然站起來，沖出了教室。劉明軒也跟著跑了出去。
教室里徹底炸開了鍋。"我的天，原來蘇晴雨是這種人啊。""平時裝得那么清純，
私下里原來這么開放。""還在學校里，太不要臉了。""她爸爸要是知道了，估計會氣死。
"方辰靜靜地坐在座位上，看著同學們議論紛紛的樣子，心里涌起一陣快感。
這種感覺太爽了。三年來的屈辱和痛苦，終于得到了一絲報復的快感。但這還遠遠不夠。
下午的課程，蘇晴雨和劉明軒都沒有出現。據說他們被叫到了辦公室，
估計要面臨嚴重的處分。放學后，方辰在校門口等著。他知道蘇晴雨會從這里經過，
因為她家的司機每天都在這個時間來接她。果然，五點半的時候，蘇晴雨低著頭走出了校門。
她的眼睛紅紅的，顯然哭過了。精致的妝容已經花了，頭發也有些凌亂。
往日的驕傲和自信完全消失了，整個人看起來狼狽不堪。一輛黑色的奔馳停在路邊，
司機下車為她開門。"蘇小姐，老爺讓我問您，今天學校里的事情是怎么回事？
"司機的語氣很客氣，但能聽出一絲嚴肅。蘇晴雨沒有回答，鉆進車里就把門關上了。
方辰站在不遠處，看著那輛車消失在街道盡頭，嘴角露出滿意的笑容。但是很快，
他的笑容就僵住了。因為他忽然想起來，按照三年后的記憶，
明天蘇晴雨就會開始瘋狂地報復他。她會用更加殘忍的手段來折磨他，讓他生不如死。
方辰的心跳加速了。原來重生回來，并不意味著結束。這只是另一個循環的開始。
3第二天早上，方辰剛走進教室就感覺到了異樣的氣氛。同學們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
有的人竊竊私語，有的人指指點點。蘇晴雨坐在她的位置上，神情冷漠地看著他。
雖然經歷了昨天的羞辱，但她很快就調整了狀態，重新整理好了發型和妝容，
看起來還是那個光鮮亮麗的校花。只是眼中多了一絲陰狠。"方辰，你過來一下。
"班主任王老師站在講臺上，表情嚴肅。方辰走上前去，心里已經猜到了結果。
"學校查到了，昨天的錄音是你發給廣播站的。"果然。"老師，我不知道您在說什么。
"方辰裝出一副無辜的樣子。"證據確鑿，你就別狡辯了。匿名郵箱雖然注冊信息是假的，
但IP地址顯示就是從你家發出的。"王老師拿出一張打印紙，上面是詳細的網絡追蹤記錄。
方辰看著那些數據，心里很清楚自己敗露了。看來學校的網絡技術比他想象的要先進。
"你知道自己的行為有多惡劣嗎？私自錄音，惡意傳播，嚴重損害了同學的名譽。
""可是老師，她說的都是真話啊。"方辰據理力爭，"難道說真話也有錯嗎？""你！
"王老師氣得臉都紅了，"不管怎么樣，你的做法都是不對的。偷錄他人隱私，惡意傳播，
這種行為在社會上都是違法的。""那她平時怎么對待我的，您管過嗎？
"方辰的聲音提高了，"她讓全班同學孤立我，羞辱我，讓我每天都活在痛苦中，
您為什么不管？"教室里鴉雀無聲，所有人都在看著這場師生對峙。王老師愣了一下，
顯然沒想到方辰會這么說。"那...那也不能成為你報復同學的理由。""報復？
"方辰冷笑了一聲，"您覺得這叫報復？那我告訴您什么叫真正的報復。"話音剛落，
教室的門被推開了。幾個穿著制服的男人走了進來，胸前佩戴著"校園安全管理"的徽章。
"我們接到舉報，有學生在校園內安裝非法錄音設備，威脅同學安全。方辰同學，
請跟我們走一趟。"方辰被帶出了教室。走廊里，蘇晴雨跟在后面，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方辰，你以為你贏了嗎？"她走到方辰面前，聲音壓得很低，只有他能聽見。
"我爸爸認識這些人，他們會讓你付出代價的。而且我告訴你，這只是開始。
"方辰被帶到了學校的安全辦公室。墻上貼著各種校規校紀，
桌子上擺放著一臺老式的錄音機，還有一些文件夾。"方辰同學，
我們了解到你在校園內安裝了錄音設備，這違反了《校園安全管理條例》第十三條。
"一個中年男人翻著文件，頭也不抬地說道。"請說明你的動機和目的。
""我只是想保護自己。"方辰如實回答，"蘇晴雨一直在霸凌我，
我需要證據來證明自己的清白。""霸凌？"男人抬起頭，眼中閃過一絲嘲諷，
"我們調查過了，蘇晴雨同學品學兼優，從來沒有霸凌他人的記錄。反倒是你，成績差，
性格孤僻，經常做出一些奇怪的行為。""什么奇怪的行為？""比如偷看女同學，
比如在垃圾桶里撿東西吃，比如對老師不尊重。"每一條指控都像刀子一樣刺進方辰的心里。
這些事情明明都是蘇晴雨編造的，但在權威面前，他的辯解顯得蒼白無力。"根據校規，
你將面臨記過處分，并且要向蘇晴雨同學公開道歉。""我不道歉。"方辰斬釘截鐵地說道。
"那就是留校察看，再有類似行為直接開除。"方辰被送回了教室。
同學們看他的眼神更加異樣了，有的人露出同情，有的人露出厭惡，還有的人幸災樂禍。
蘇晴雨坐在座位上，優雅地整理著頭發，偶爾抬頭看他一眼，眼中滿是勝利的光芒。下課后，
她走到方辰面前。"現在知道厲害了吧？"她的聲音很輕很柔，但每個字都帶著毒刺。
"我原本不想和你計較，畢竟你這種人根本不配讓我動怒。但你竟然敢害我，
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你想怎么樣？"方辰抬頭看著她，眼中沒有恐懼，
只有深深的厭恨。"我要讓你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絕望。"蘇晴雨笑了，笑得很甜很美，
像個天使一樣。但方辰知道，這個天使有著魔鬼的心。當天下午，
方辰的手機就收到了一條匿名短信。"想看看你媽媽生前的照片嗎？"附件是一張照片，
照片上是他已經去世三年的母親。母親躺在病床上，臉色蒼白，頭發稀疏，
身上插著各種管子。這是他最不愿意回憶的畫面。
緊接著又來了一條短信："明天我會把這張照片貼滿整個學校，
讓所有人都看看你媽媽死前的樣子。除非...""除非什么？"方辰回復了一條短信。
"除非你跪下來向我道歉，并且保證以后再也不敢招惹我。"方辰盯著手機屏幕，
指節握得發白。他想起了三年后的那個夜晚，自己站在天臺上的絕望心情。
原來一切都是從這里開始的。蘇晴雨要他跪下。就像三年后一樣。方辰關掉手機，閉上眼睛。
當他再次睜開眼睛時，眼中燃燒著熊熊怒火。這一次，他絕對不會再跪下。4夜深了，
方辰坐在電腦前，手指在鍵盤上飛快地移動著。三年后的記憶給了他很多優勢，
他知道蘇晴雨家里的一些秘密，也知道她父親公司的一些內幕。
蘇晴雨的父親蘇建國是本市有名的房地產商，表面上光鮮亮麗，
實際上背后有很多不干凈的交易。方辰開始在各大論壇和社交媒體上發布帖子。
"揭秘本市某房地產商偷稅漏稅內幕""某地產公司違規建設，
安全隱患堪憂""蘇氏地產涉嫌行賄，相關部門為何視而不見？
"每個帖子都有詳細的證據和圖片，雖然沒有直接點名，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說的是誰。
方辰知道這些帖子很快就會被刪除，但只要傳播開了，就足夠讓蘇建國焦頭爛額一陣子。
凌晨三點，方辰終于停下了手上的工作。他躺在床上，回想著三年后的那些記憶。
蘇晴雨是怎么一步步把他逼入絕境的？先是孤立，讓所有人都不理他。然后是羞辱，
在全班面前說他的各種不是。接著是造謠，說他偷東西、說他變態、說他有暴力傾向。
最后是威脅，用他母親的照片來要挾他下跪道歉。當時的他太年輕太單純，
以為忍忍就過去了，以為低頭認錯就能換來安寧。但他錯了。對于蘇晴雨這種人，
你越軟弱她就越囂張，你越退讓她就越進逼。這一次，方辰決定主動出擊。第二天上午，
方辰的手機響了。"你昨天晚上做了什么？"蘇晴雨的聲音帶著怒氣。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方辰裝出無辜的樣子。"別裝了，網上那些帖子是不是你發的？
""什么帖子？我沒看到啊。""你..."蘇晴雨氣得說不出話來。
方辰能想象她現在的表情，一定很精彩。"我警告你，馬上把那些東西刪掉，否則后果自負。
""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說什么。而且就算有人發帖子，那也是言論自由啊。
"方辰的語氣很平靜，但每個字都像針一樣扎在蘇晴雨心里。"言論自由？你這是造謠中傷！
""那你可以報警啊，讓警察來調查。"方辰知道蘇晴雨不敢報警，
因為那些帖子說的都是真的。果然，電話那頭沉默了。"你等著，我不會放過你的。
"蘇晴雨掛斷了電話。但方辰知道，她現在沒有精力來對付自己，
因為她爸爸的公司正面臨著巨大的危機。網上的帖子雖然被刪除了，
但已經引起了相關部門的注意。稅務局和建設局都派人去蘇氏地產調查了。中午的時候，
方辰在食堂里吃飯，聽到周圍的同學在議論。"聽說蘇晴雨家里出事了。""什么事？
""她爸爸的公司被查了，說是涉嫌偷稅漏稅。""真的假的？""千真萬確，
我爸爸就在稅務局工作，他說查得很嚴。"方辰默默地吃著飯，心里涌起一陣快感。
下午的時候，蘇晴雨沒有來上課。據說她被她爸爸叫回家了，要商量如何應對這次危機。
方辰覺得還不夠。晚上回到家，他又開始了新一輪的行動。
這次他的目標是蘇晴雨的社交賬號。通過一些技術手段，方辰進入了蘇晴雨的微博和朋友圈。
她的社交賬號里有很多奢侈品的照片，名牌包包、珠寶首飾、豪車美食，每一樣都價值不菲。
方辰開始計算這些物品的價值，然后對比蘇建國公司申報的稅收。
很快他就發現了問題：蘇建國申報的收入根本買不起這些奢侈品。這說明什么？
說明蘇家有大量的隱性收入沒有申報。方辰將這些證據整理成文檔，
發送給了稅務局的舉報郵箱。同時，他還把蘇晴雨在學校里霸凌他人的事情寫成舉報信，
發給了教育局。雖然沒有錄音錄像作為證據，
但他詳細描述了每一次霸凌的時間、地點、人物、經過，文字生動具體，
讓人一看就知道不是編造的。做完這些，方辰才安心地去睡覺。第三天早上，
學校里傳來了爆炸性的消息。蘇晴雨轉學了。據說她爸爸的公司出了大問題，
不僅要補繳大量稅款，還面臨著巨額罰金。為了避風頭，全家都搬到了外地。
同學們議論紛紛，有的人惋惜，有的人幸災樂禍。"太突然了，昨天還在呢。
""聽說她爸爸被帶走調查了。""活該，平時那么囂張。"方辰坐在座位上，
看著蘇晴雨空蕩蕩的桌椅，心里五味雜陳。報仇成功了，但為什么沒有想象中的快感呢？
可能是因為，這樣的勝利來得太容易了。他利用了未來的信息，這算不算作弊？
正當方辰沉思的時候，班主任王老師走進了教室。"同學們，我有一個消息要宣布。
"王老師的表情很嚴肅。"關于前幾天方辰同學的事情，經過進一步調查，
我們發現確實存在一些...誤解。"教室里安靜下來，所有人都看著王老師。
"蘇晴雨同學在轉學前主動承認了一些錯誤行為，并且向方辰同學道歉。
所以學校決定撤銷對方辰同學的處分。"方辰愣住了。蘇晴雨竟然道歉了？
這和他記憶中的情況完全不同。下課后，王老師把方辰叫到了辦公室。"方辰，
蘇晴雨給你留了一封信。"王老師從抽屜里拿出一個信封，遞給了方辰。方辰接過信封，
心跳加速。信紙很精美，上面是娟秀的字跡："方辰，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
我已經轉學了。我想跟你說聲對不起，我確實做了很多過分的事情。但我也想告訴你，
這個世界比你想象的要復雜得多。有些事情，不是簡單的對錯能夠解釋的。
我希望你能記住這句話：當你凝視深淵的時候，深淵也在凝視著你。"方辰看完信，
手有些顫抖。這最后一句話是什么意思？而且，為什么他總覺得這一切都太順利了？
就在這時，他忽然感到一陣眩暈。教室開始旋轉，同學們的臉變得模糊不清。然后，
一切都黑暗了。再次睜開眼睛時，方辰發現自己又回到了那個熟悉的地方。教學樓頂的天臺。
午夜十二點，他站在邊緣，樓下是漆黑的操場。一切又回到了原點。5方辰猛地后退了一步，
遠離天臺邊緣。他大口大口地喘著氣，冷汗濕透了后背。又重生了？為什么？
難道報復成功了還不夠嗎？方辰努力回想著剛才的經歷。從錄音報復到網上舉報，
從蘇晴雨轉學到收到道歉信，一切都進行得異常順利。太順利了。順利得不像真的。
方辰掏出手機看了看時間：2024年3月14日，午夜12點30分。
這是他第一次跳樓的時間。也就是說，無論他怎么改變，最終都會回到這個原點。但為什么？
方辰在天臺上來回踱步，大腦飛速運轉著。也許報復蘇晴雨并不是重點，
也許真正的問題在別的地方。他仔細回想著三年來的經歷，試圖找出被自己忽略的細節。
蘇晴雨確實霸凌過他，但她是唯一的原因嗎？好像不是。還有其他人，其他事。
比如班主任王老師的偏心，比如同學們的冷漠，比如自己內心深處的自卑和憤怒。
蘇晴雨只是一個導火索，真正的炸彈在他自己心里。方辰坐在天臺的臺階上，
開始重新審視自己的人生。他為什么會被霸凌？除了家境貧寒、長相普通之外，
還有什么原因？想著想著，方辰想起了一個人。江浩。江浩是他初中時的同桌，
也是他唯一的朋友。兩個人都是家境不好的孩子，都不善于社交，
所以自然而然地走到了一起。但在初三畢業的時候，江浩因為成績太差沒有考上高中，
只能去讀職業學校。臨別時，江浩對他說："方辰，我們這種人注定是要被看不起的。
但你不一樣，你成績好，一定能考上大學，一定能改變命運。答應我，
無論遇到什么困難都不要放棄。"方辰當時鄭重地點了點頭。但現在想來，
他好像并沒有兌現這個承諾。面對霸凌時，他選擇了逃避和忍耐。面對困難時，
他選擇了自怨自艾。最終，他選擇了結束生命。這算什么改變命運？這簡直是對江浩的背叛，
也是對自己的背叛。想到這里，方辰忽然明白了什么。也許重生的意義不是為了報復誰，
而是為了拯救自己。拯救那個迷失在仇恨中的自己。方辰站起身，走到天臺邊緣往下看。
樓下的操場在月光下顯得靜謐而安詳，遠處的城市燈火依然閃爍。
這個世界并沒有因為他的痛苦而停止運轉，也不會因為他的死亡而有絲毫改變。
但如果他活下去，如果他變得更強大，也許能夠改變一些什么。至少，能夠改變自己。
方辰掏出手機，撥通了一個久違的號碼。"喂？"江浩的聲音從電話里傳來，
帶著睡意和疑惑。"浩子，是我，方辰。""方辰？這么晚了怎么了？""沒什么，
就是...想跟你聊聊。"方辰的聲音有些哽咽。"你在哪里？
"江浩敏銳地察覺到了不對勁。"我在學校。""學校？大半夜的你在學校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