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趁機按住他鎖骨凹陷處——那里嵌著半塊碎裂的鬼面玉。

記憶碎片扎進瞳孔：二十年前的地獄火雨中，倉曹官印烙進他喉結。"你偷換生死簿！

"我齒縫滲出血絲。陰煞瞳孔裂成豎瞳，鎖鏈絞住我脖頸的瞬間，

牛頭舉著鋼叉撞碎他肋下三寸的骨鈴。邪靈潮水般退散時，我瞥見康霖袖中暗藏的引魂香灰。

忘川水突然沸騰如熔巖。"快躲！"康霖將我撲進渡船殘骸。他后背撞上桅桿的剎那，

陰煞掌心黑霧凝成鬼頭鍘。鐵銹味漫過喉頭，我扯斷頸間紅繩。

浸透舌尖血的銅錢精準卡進鍘刀機關，康霖的判官筆趁機挑飛陰煞的面具。

面具下涌出數百只復眼。牛頭的鋼叉突然調轉方向刺向我，瞳孔蒙著層青灰——是尸蠱！

我翻身滾進忘川，腐尸們的手骨突然托起青銅羅盤。羅盤指針炸成金粉，

在陰煞心口燙出"煞"字烙印?？盗氐捏@呼與鎖鏈斷裂聲同時響起，

我看見他胸口的鬼面紋正在融化。"接著！"我甩出藏著孟婆湯藥渣的香囊。

陰煞的冷笑戛然而止，他抓向香囊的手突然燃起藍火。彼岸花從灰燼里鉆出新芽時，

對岸飄來熟悉的桂花混著黃蓮的苦香。5 絕地反擊絕處轉機，

情義之援銅錢擦著鬼頭鍘火星四濺時，孟婆的陶碗砸在鎖鏈上。"偷換生死簿的臟東西！

"孟婆湯在空中炸成銀霧，陰煞的鎖鏈像被熱油澆過的蛇一樣瘋狂扭動。

我摸到康霖腕間微弱的脈搏，喉嚨里血腥味混著黃蓮香。

陰煞的復眼滲出膿血："老太婆也想分杯羹？""分你棺材板！"牛頭鋼叉插進巖縫，

生生掰直被尸蠱腐蝕的胳膊，"小黎看左邊！"我翻滾時抓了把陰煞殘留的黑霧，

指尖觸到黏膩的魂絲。眼前突然閃過血月下的畫面——陰煞捂著左肋第三塊逆鱗，

將半截斷角埋進黃泉眼。"逆鱗！"我撞開被蠱蟲啃噬的渡船殘骸，"他罩門在左肋！

"孟婆的銀簪突然化作三丈綢緞纏住陰煞，牛頭鋼叉捅穿他腳下彼岸花叢。

那些花瓣突然變成帶倒刺的鉤鎖，我踩著腐尸托起的羅盤騰空，

浸血的銅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