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花妖重生我,馬伊淳,是個妖精。很不想承認,作為一個藥王谷里天生地養的花妖,
我不僅主動來到一個危機四伏的世界中,還將頂替身份者預設的未來完全改變。事先聲明,
頂替者所求所愿恰好符合本妖精到此一游的獵奇心理。當時那把劍離我只有一根毛的距離,
或者說,我其實不知道那算不算是一把劍。后來我才知道,那是一把沒開刃的戒尺,
純鋼打造,原本是要插入我的眉心……——只不過我眼中毫無懼意引起了行刑者的懷疑。
我的身上沒有編號卻是在完整承歡后被我現在的飼養者所發現的。
當我一頭霧水來到這個世界的那一刻,原身的記憶就給了我無數的震撼。
拋開那些悲慘的未來記憶不談,
我找到了生命的真諦——從前在藥王谷中的飼養者從來不會告訴我這樣的花妖,
原來生靈還能拒絕被剝削!雖然我確定目前原身所處的環境不具備脫離被剝削環境的條件,
可這并不妨礙我認知上出現存在這樣的地方這個事實。話又說回來,
這個世界帶給我的小小震撼遠不止于此。當我下定決心要為原身脫離苦海,
也為了得以體驗不被剝削的生活而非生存時,新的飼養者出現了。雖然在原身的未來記憶中,
這位飼養者的身份難以僭越,且高不可攀,
甚至能躲多遠就躲多遠……——可這跟我這只花妖又有什么關系啊。沒辦法,
在弱肉強食的修仙界中,
像是我這樣弱小的花妖能被藥王谷飼養以備成為一種藥材都已是幸運。
來自上位者的視線不是能隨意獲得的,尤其說能改變自身處境的頂級掠食者。
我們這種小花妖也就只能憑借活色生香的花苞,
恣意抽枝的花藤讓那漫不經心掠過的掠食者稍微駐足輕嗅花香來吸引注意。
我下意識用上了千錘百煉終獲成功的魅態,
原身的條件和你適合走那種被稱之為“純欲風”的媚術,
這也是短短的未來記憶中我管中窺豹得知的新知識點。當然,
三觀健全人感到不適或者屈辱的待遇并不能讓我這樣寡廉鮮恥的花妖內心起什么別樣的波瀾。
用飼養者那懶得裝的評價,他從我眼中看到了天生地養出的“呆”,很奇怪,
我也是第一次意識到這種喂食時能多得些照顧的媚術原來叫做天然呆。就是這種感覺很微妙,
請饒恕現在的我已經沒有了這種天然去雕飾的感覺,畢竟飼養者已經將我的胃口養刁了。
即使是死亡即將降臨,我依舊無法產生害怕這種情緒,死亡在花妖里就是這么如影隨形。
甚至,其實能在花期內被飼養者采擷都能收獲同族艷羨的注視,
即便失去了花莖的供養早晚會枯萎。可我不一樣,
我是能將根莖從仙田里抽出圍著藥王谷兜圈子的花妖,
這種時候越是成功越是需要扮演好無憂無慮以迷惑飼養者。
偽裝成對危險毫無察覺的樣子很難嗎?之前還是花妖時其實不難,
可是原身是喪失了人權的拘役者,
類似于生理與飼養者同屬于一個物種可需要將心理進行強制閹割的資糧。在飼養者的眼中,
原身身上沒有編號會被視為居心叵測的闖入者!
——即便對頂替原身后直面他的我的服侍尚算滿意,這樣的觀念也不會有什么轉變。
2 鋼尺驚魂當飼養者把即將插入我頭顱的鋼戒尺轉換方向,抬起我的下頜,
透過我那無覺無懼的瞳孔看穿我毫無波動的內心,他總算有了點不多的耐心。我知道,
我賭對了。一般情況下,如果不是這類頂級掠食者,是不會有這類閑情逸致逗貓遛狗的。
我的靈魂還不能適應這副新得來的軀殼,這讓我服侍掠食者的惡劣捉弄時總顯得笨拙又努力。
“我真的已經很努力不被看穿了!”我記得不等飼養者詢問就立刻這樣說,
隨之而來的還有被冰涼戒尺刺激出的淚水。淚水順著臉頰和下顎滑落,
一路往下經過戒尺打濕飼養者的手心。這讓我回想起天邊泛起魚肚白時晨間的朝露,
那么冰涼又甘甜,忍不住伸出舌尖嘗嘗鮮。眉心緊鎖,太咸,好嫌棄。
我的表現成功氣笑了飼養者,反正也要死了,飼養者的情緒不在我的考慮范圍。
我能感覺到原身這樣脆弱的身體很難像從前一樣,
僅憑吸收露水和月華就能恢復我那被風雨折斷的枝葉。被選中是拘役者的幸運,
意味著死前不是身處狹窄蝸居,而是在天地見證下迎來結局。
當時的我視線落在那些長滿前院的花圃中,又有晨間的露水與天邊的朝霞相伴,
著實不算很虧點死法。或許這樣,說不定又能成為一朵翡羅曼秀,重新修成正果。
“你沒有編號……”仿佛是下定了某種決心,飼養者的收回戒尺轉身大步流星離去。
后來我的身份,也是曾經原身的身份很輕易就確定好了。省略漫長的解釋過程,長話短說,
我沒死,謝謝飼養者讓我得接著活過這樣精彩的一生。人的一生其實比起花妖短得多,
從平均來看質量取勝,我也不是非要脫離飼養者去追尋自由的性格,
安心待著看看能不能吸收月華才是那時的我經常干的“日常任務”。據說那段時間,
飼養者都苦惱于我的身份問題。比起真正的拘役者,我更像是一個意外。
在原身的未來記憶中,她在這個時間段還是自由身,
重生后想要躲避家族即將到來的清算這才鋌而走險來到這非富即貴的不法之地當藥師的。
可能是得知既定的結局沒有得到改變,躲到天涯海角依舊難改既定的結局,
原身不出意外出了意外,我來到了這里替她承受來自勝利者的怒火。
接下來的審問環節我一絲不落全都體驗過,只不過我哪里知道什么,原身記憶的信息量太大,
都是些我不能理解的東西。老老實實的配合過后,我意外展現了頂級的藥師天賦。
畢竟出身藥王谷,我曾經都屬于藥材的一種,加上原身本就是干配藥的工作,
審訊我的沒問過我的,我也都招了。很難說清楚是不是被我的媚術整不會了,
審訊者很快得出結論——歹竹出好筍,我就是個一門心思放配藥上的工作狂,
為了配出難得一見的藥不惜以身犯險游走于灰色地帶。
原身本就是想著借助大樹遮蔽來自勝利者的清算,可本身并不無辜,
自認無法在全方位的審訊之下全身而退。
這可不就便宜了我來繼承她這具晝夜顛倒激素混亂如非必要絕不想要的身體。
當我支撐著身體爬回牢房中,安靜趴在唯一有從高窗打下的月光區域閉目養神時,
鎖鏈晃動產生的吱呀聲再次出現。我連眼睛都沒睜開,直到腳步聲停在身前半米,
陰影投下輕拍我的腦殼頂。3 飼養者之謎原諒我還不太習慣這個打招呼方式,
一開始甚至沒啥問題反應,月華就是我的港灣,不想出被窩的憊懶將我的心無限放逐。
“該醒了,小花妖,你的主人在等你。”我在審訊過程中唯一不想暴露卻暴露的東西,
我的來歷!當然,這里沒有審訊者會相信這種天方夜譚的東西,
以為我是手機里的花妖小說看多了。原身就是從一本難以言說的虐戀小說里把我召喚出來的,
在她第無數次念叨要是成為一只無憂無慮的藥王谷花妖就好了時,我知道,這不怪她。
她不是什么好東西,我也不是。回應召喚本身就是我為了逃離藥王谷的飼養者做出的新嘗試,
試試也不虧,沒想到真的不虧就是了。原身念叨完就把我拋之腦后,
其實她只要往后多翻閱幾章就能看到,
我這只能逛林子的花妖其實很快就得成為主角路上的收獲,煉制成女訪客所需的頂級駐顏丹。
哪有什么偏愛,都是飼養者,骨子里的權衡利弊從沒有得到滿足的時候。就這樣,
身為體驗派的我體驗了一把原身的遭遇,與原身不同的或許只有心態。性格改變命運,
當我跟著新飼養者離開的那一刻,其實未來就發生了細微的變化。
至少得到家族蔭庇的原身這個時候還未能參與到后續的計劃中,談不上作惡,
只是本在四年后才會收網的勝利者成為了我的新飼養者。“你還是個藥師啊,
打算一直都做這個?”飼養者的語氣聽不出什么喜怒,好似無意間的閑談。
我當然回答得很敷衍,漏洞百出,一如既往符合人設。“當然不是啦,
我只不過是想找個機會遠離紛爭專心搞出有專利的藥品躺著掙錢。”這是原身對外的借口,
卻不是我的。我這么說的時候,飼養者都會問是不是有了專利就打算離開。
我一如既往的回答不上來,離開又能去哪里?原身沒教這題不會。“我打算回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