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血色壁壘破碎的蘇醒我是在一陣刺骨的疼痛中恢復意識的。
右肋下方像是插著一把燒紅的匕首，每次呼吸都伴隨著液體在胸腔里晃動的詭異觸感。
睜開眼的瞬間，昏暗的油燈光芒刺得我眼前發黑。我下意識去摸腰間的銅心碎片，
卻只觸到粗糙的麻布繃帶。"別亂動。"沙啞的女聲從左側傳來，"你斷了三根肋骨，
其中一根差點戳穿肺葉。"我艱難地轉動脖頸，看到林玥靠坐在石墻邊。
她左眼纏著滲血的麻布，右手卻仍緊握著那個已經扭曲變形的量子穩定器。更遠處，
趙成仰面躺在一塊破舊的獸皮上，鼻環歪斜地掛著，胸膛的起伏微弱得幾乎看不見。
"覃妤......"我嘶啞地擠出兩個字，喉嚨里立刻涌上一股鐵銹味。
林玥的獨眼黯淡下來："隔壁石室。蒼玄大祭司用秘術暫時穩住了她體內的銀紋，
但......"她沒說完，只是搖了搖頭。我強迫自己撐起上半身，
劇痛讓眼前炸開一片金星。透過石室唯一的小窗，我看到外面火光沖天，
喊殺聲即使隔著厚重的石墻也清晰可聞。"多久了？"我喘著氣問。"三天。
"林玥摸索著遞來一個陶碗，里面是散發著苦味的藥汁，"九黎的雜種一刻都沒停過進攻。
"鐵壁公孫陶碗剛碰到嘴唇，外面突然響起急促的號角聲。林玥猛地繃直身體，
獨眼中閃過一絲恐懼："又來了......"石室的門被猛地推開，
一個滿身血污的年輕戰士沖了進來："西門告急！公孫隊長需要所有能拿得動武器的人！
"我掙扎著想要站起來，卻被林玥按住了肩膀："你動一下就會死。
"年輕戰士這才注意到醒著的我，
他的眼神突然變得復雜："你就是那個......帶著銅心碎片的人？"沒等我回答，
他就轉身沖向門外，"躺著吧，有公孫隊長在，城墻破不了！
"某種莫名的沖動驅使我拖著身體挪到窗邊。透過狹窄的窗口，
我看到了一幅地獄般的景象——燃燒的城墻外，密密麻麻的銀紋戰士如潮水般涌來。
他們中有些已經不成人形，四肢反關節爬行，脊椎刺破皮膚形成骨刺。而在城墻之上，
一個高大的身影如礁石般屹立在最前線。那是個穿著青銅鱗甲的中年男子，沒有戴頭盔，
灰白的頭發用一根皮繩草草扎在腦后。他右手持一柄奇特的青銅長戟，
戟尖在火光中泛著幽藍的光澤。最引人注目的是他的眼睛——即使在混亂的戰場上，
那雙銳利的眼睛也像鷹隼般明亮。"放滾石！"他的吼聲壓過了戰場喧囂。
城墻上的軒轅戰士立刻推動沉重的杠桿，數十塊裹著火焰的巨石呼嘯而下。
沖在最前面的銀紋戰士被砸得血肉橫飛，但后面的怪物踩著同伴的尸體繼續前進。
公孫隊長突然單手撐住垛口，縱身躍下十米高的城墻！"他瘋了？！"我失聲喊道。
只見他在空中調整姿勢，長戟劃出一道完美的弧線。落地瞬間，
戟尖精準地刺入一個銀紋戰士的頭顱，借勢一個翻滾卸去沖擊力。緊接著，長戟如銀蛇出洞，
眨眼間就挑飛了三個敵人的腦袋。"那是公孫隊長的'鷹墜'。
"年輕戰士不知何時回到了門口，眼中閃爍著崇拜的光芒，"他說過，
最好的防守就是讓敵人不敢靠近城墻。"公孫此時已經深陷敵陣，但他的長戟舞得密不透風。
每一次揮擊都伴隨著精準的步伐移動，仿佛在跳某種致命的舞蹈。
更令人驚嘆的是他的指揮能力——即使身處混戰，他仍能用特定的哨聲調整城防部署。
"左翼弩手預備！"他一個側身躲過骨矛，反手削飛偷襲者的半邊腦袋，"三連射！
"城墻上的弩機應聲而發，特制的青銅箭矢在空中形成一片烏云。
這些箭矢似乎涂了某種藥劑，射中銀紋戰士后，那些詭異的銀紋立刻開始褪色。
但敵人實在太多了。公孫的移動空間越來越小，他的青銅甲上已經多了幾道猙獰的裂口。
就在三個銀紋戰士同時撲向他后背的剎那——"隊長小心！
"城墻上一名戰士聲嘶力竭地喊道。公孫頭也不回，長戟突然從腋下向后刺出，
精準地貫穿第一個敵人的喉嚨。借著這個支點，他騰空而起，
雙腿如剪刀般夾住第二個敵人的脖子，一個擰身就將頸椎折斷。落地時長戟順勢劈下，
將第三個敵人從中一分為二。這一連串動作行云流水，看得我呼吸都停滯了。
血色黎明戰斗持續到天光微亮。當第一縷陽光刺破云層時，銀紋戰士們突然如潮水般退去，
只留下堆積如山的尸體。公孫是最后一個撤回城內的。他的長戟已經折斷，
左手無力地垂在身側，右腿上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不斷滲出鮮血。但當他走過街道時，
每一個還能站立的軒轅戰士都挺直了腰板。"統計傷亡。"他的聲音沙啞但沉穩，
"修補西門缺口，把剩下的火油都搬到東墻。"我扶著石壁挪到門口時，
正好看見公孫摘下破碎的胸甲。他的胸膛上布滿了新舊交錯的傷疤，
最引人注目的是一道從鎖骨延伸到腹部的銀色紋路——與其他銀紋戰士不同，
這道紋路是斷開的，像是被什么力量強行阻斷了蔓延。"看夠了嗎？"他突然轉頭看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