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寸心再次有意識時只覺得離譜。咱就是說啊,現在的醫學再發達也沒聽說過有誰能把被子彈貫穿腦子的人救活吧?沒這么離譜的醫術吧?
“寸心,你這是做噩夢了?”聲音溫柔,仔細聽還很像母親年輕時的聲音。
遭了不是,這玩意都開始走馬燈了?走到她媽了?那下一個會不會是。。雷神。。
不對,這是搞什么?葉寸心看著近在咫尺臉,伸手摸一摸,熱的。順著下來大動脈在跳動,活的。
她以服役十四年的名義起誓,她,葉寸心,大概是撞鬼了。。
雖然說這確實是她母親張海燕沒錯,但是這年紀它不對啊。少說年輕了十歲啊。而且,她都已經死了啊。沒搞錯吧???
嘶~也沒聽說哪個國家搞了個走馬燈回憶啊?或者說。。這就是真實的。恍惚想起歐陽倩早些年迷戀的重生小說,不能真被自己碰上了吧。。
“寸心?”張海燕看著呆呆看著她的女兒有些擔心。小丫頭不知道怎么的突然和她說要當兵,她不同意。然后小丫頭一氣之下就跑去外面花園里,等到她忙完工作時就見小丫頭濕淋淋氣呼呼的在她書房門口守著了。
見她出來就留一句媽媽不喜歡寸心了轉頭就跑。
搞得她這顆慈母心軟乎乎的,不免又有些想笑。這丫頭啊。也不知道遺傳的誰,或許是她未曾謀面的父親吧。。
“媽媽,我沒事。”葉寸心連忙開口。她怕再晚一會她媽就要把家庭醫生喊來了。別人重生見愛人,她雖然沒指著能見著那張黑臉吧,但也不打算見她家庭醫生的針尖尖。那玩意就算是三十多的她日常生活也不想見啊。
張海燕伸手摸了摸,確實沒有發燒。那可能是做噩夢了。
“寸心,媽媽不是不同意你去當兵,只是當兵很苦的,我的寶貝完全可以不用去受苦啊。”張海燕將女兒抱在懷里,十歲的孩子抱起來還是輕飄飄的。也不知道這幾年的食補補哪里去了。
“那我也不能就無所事事的等著媽媽養我啊。”葉寸心依靠在母親懷里。很溫暖,是她前世不敢求的,她不敢有一丁點溫軟的情緒,她怕自己會崩潰,會歇斯底里。。。
“媽媽當然能養寸心一輩子。寸心只要開開心心的長大。然后找一個喜歡的人,當然了,不找也可以的。媽媽的錢足夠我的寶貝快快樂樂活一輩子。”
張海燕抱著女兒,這個孩子來之不易。早些年自己做臥底時差點就流產,后來好不容易保住了又早產,可以說是多災多難的一個孩子。
她自然是希望她健康長大,然后安穩的幸福的過一輩子。
“媽媽~”葉寸心熟練的撒嬌。“我就是想參軍嘛~”
得了,這個小磨人精。不達目的誓不罷休啊。“那,當兵很苦的,既然我的寶貝要參軍,那是很能吃苦了?”
“當然了媽媽。”小磨人精一臉驕傲。
“那明天就去報個格斗班吧。”
“媽媽萬歲!”
嗯,小磨人精一臉興奮。算是搞定了吧。報個格斗班而已,先讓她去吃吃苦,萬一就打退堂鼓了呢。退一萬步來說,就算自家寶貝沒有退縮那離她參軍也還有十八年呢,不著急。張海燕一臉滿意。
嘿嘿,只要老媽松了口,那接下來的事就好辦了。葉寸心也一臉滿意。
這個夜晚最終以母女倆都覺得穩住了對方而結束。
“喵的,早知道這里會發生恐怖襲擊打死我也不挑在這個時候來啊!”葉寸心躲在掩體后面罵罵咧咧。
對,她是特種兵沒錯,但那是十八歲以后,而且還能合法持槍。而現在,葉寸心小心的朝外探頭看了一眼。
我嘞個去,都是些持槍械的壯年男子。就是打死十五歲的葉寸心只需要兩拳的那種,或者她規格高點給她一梭子她葉寸心也就可以重新開號了。
前世也沒聽說這個俱樂部里有發生過什么惡性恐怖襲擊戰啊。葉寸心努力回憶。而且,誰來告訴她為什么這些人把槍帶過來啊!
沒辦法了,現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眼見恐怖分子開始把人往大廳趕,手上也沒有什么能用的東西,葉寸心只好順從的往下走。
大廳里那叫一個熱鬧啊。哭喊聲不絕于耳。葉寸心找了個角落乖乖蹲好。看守她們的人看她還算乖巧安靜也就沒有過多的關注。
葉寸心等了一會兒,大致搞清楚了。這些人似乎是沖著贖金來的。但是,葉寸心看著領頭人始終提在手里包又覺得這只是個幌子。
或者他們一開始打的主意就是拿到錢就炸了這里!
要是包里真的是炸藥的話,葉寸心環視四周。這里面的人大多是富二代,而俱樂部的位置又是在市中心。
一旦這里發生爆炸,后果不敢想象,損失也將不可估量。
眼見領頭人開始打電話去交涉贖金了,瞅準機會一頭就往一旁的墻角撞過去。
“哎呦!疼死我了。”葉寸心捂著頭,鮮血順著指縫流下來染紅了半張臉。乍一看還是有些嚇人。
“嘖,”領頭人走過來一把拽起葉寸心。“這姑娘我記得是海天集團的千金吧?怎么把頭撞破了?”
領頭人打量了一下手里拽著的小姑娘。看著就弱不禁風的。也是,海天集團老板就這一個女兒可不得嬌養著。這碰一下就傷成這樣。還流這么多血,麻煩!
隨手指了個人,“你,過來帶她去醫務室搞點紗布包一下,別一會死了拿不著錢。”說著眼神往葉寸心身上瞄了一圈,這丫頭可值錢。
葉寸心從頭到尾只捂著額頭喊疼,整個人瑟瑟發抖,一看就是嚇得不行。
被指的那個人一看不過是個小丫頭片子自然也就放松了警惕,這無疑是給了葉寸心機會。
進到醫務室時,綁匪將葉寸心甩在一邊讓她自己處理傷口,他則在一旁抽著煙。要不說這些富二代就是矯情呢,一點小傷口還要包扎。
這人怎么半天還沒包扎好,他煙都抽完了。剛要回頭迎面而來的就是一腳,還沒來得及出聲就倒在了地上。
葉寸心看著倒在地上的人松了一口氣。說實話,雖然她這些年勤于鍛煉,但是這具身體不知道怎么的。就是趕不上前世的。始終差著一點。
她剛才沒有十足的把握放翻這個恐怖分子。但凡一招放不翻這個人,自己就別想逃出去了。
眼見人倒了葉寸心也不多耽擱,把人往里拖了一點關上門轉身就跑。
她母親在這個俱樂部有投資,所以她也常來。這個俱樂部的構造不說閉著眼睛就可以走吧,最起碼睜著眼睛她是絕對不會走錯的。
眼下肯定不能往走廊這些地方走,那就只能鉆下水道。她記得有一個出口是正好在俱樂部幾百米開外。
她不相信這些人搞這么大動靜軍方會不來人。而那個出口是最有可能碰到軍方的地方。
說干就干,葉寸心掀開下水道蓋子就往下跳。
該說不說,下水道是真的臭,時不時的還有老鼠和蟑螂跑來跑去。
真的是,這才回來多久,就給養嬌了?葉寸心忍著干嘔加快了腳步。她得快一點,要是被領頭人發現就誤了事了。
至于嬌不嬌的,回訓練基地被雷神他們訓訓也就好了。想起還有三年她就可以再次見到雷神她就美滋滋,連下水道的惡臭也不是那么難以忍受了。
就是這身體實在是有些廢柴,將將到出口她就有些喘不上來氣了。
剛將頭探出去迎面就是黑洞洞的槍口,目光往持槍人臉上一移。
嗯。。。熟人。。熟的不能再熟的人。上輩子的師父,這輩子正拿著槍頂著她的頭。
哦,位置也挑的不錯,正正戳在她的傷口上。。
閻王也正納悶。他剛從雷神那里得到指令,讓他和老狐貍從下水道鉆進去伺機擊殺毒蛇。
結果他這剛伸手就見蓋子自己掀起來了,然后就是一顆頭往外冒。條件反射的就將槍指到人腦門上了。
一旁的老狐貍也嚇了一跳,定睛一看是個小姑娘。
約莫十五歲的樣子,小姑娘渾身都是濕淋淋的,嗯。。散發著一股獨屬于下水道的味道。額頭有一道傷口,看著有些深,還在往外流著血。
“你是誰?”老狐貍率先發問。雖然是個小姑娘但也不能放松警惕。
“我叫葉寸心,是俱樂部里被綁架的人。但是我逃出來了。”葉寸心看著老狐貍。
老狐貍確實很謹慎。她現在的樣子她自己知道。肯定算不上好。但看上去也只會是可可憐憐一小姑娘,絕對不會是恐怖分子。
等老狐貍查完身份再回來時已經換了一副面孔了。一臉慈祥的走過來拉著葉寸心往外走。
“丫頭嚇到了吧?別緊張啊。只是你從下水道出來我們難免要進行核實的。”嗯,絕口不提閆王把槍抵自己傷口上事。
葉寸心有些幽怨的看著老狐貍,也不開口就這么看著。
“咳咳,”老狐貍有些尷尬。“我先帶你去見我們隊長,別緊張啊。”
辦公室里,雷戰正在看俱樂部的地圖,思索著怎么解救人質。雖然大部分是花天酒地的富二代,但人家爸媽每年上的稅也不少啊。
聽見老狐貍的聲音他還有些納悶,不是讓他和閆王鉆下水道去了嗎,怎么還在這里?
頭一抬就見老狐貍領著個小姑娘進來了。
“這是?”雷神一臉疑惑。
“咳咳,從下水道鉆出來的姑娘。”老狐貍有些心虛。
“下水道?”雷戰打量著眼前的小姑娘。渾身都是濕的,頭發也有些亂。還一臉的血。
“大叔,他是你們的隊長嗎?”葉寸心扯了扯老狐貍的衣袖。
她當然知道男人是他們的隊長。這是她念了十四年之久的人,別說現在是一個大活人站在她面前了,就算只看見一半她也不可能會認錯人!
“啊,是,他是我們隊長。”老狐貍被一句大叔喊的有些無奈,但是看看這丫頭的年紀,別說自己了,雷神也得當這丫頭的大叔。
“那剛才的那個人也歸他管嗎?”
“。。歸。”這丫頭要告狀了,閻王,祝你好運。
雷戰還沒從兩人的話語里搞清楚什么就見那姑娘哇的一聲就哭開了,兩三步就竄到他面前,在他還沒來得及反應的時候那姑娘已經抱住他了。
一時間雷戰也有些手足無措。要是平常他早就將人提溜著放一邊去了,但眼下這是個小姑娘,而且哭的可謂是十分凄慘,有點下不去手啊。
雷戰將眼神轉向一邊的老狐貍,這是個什么情況?
“剛剛那個黑臉,他拿槍抵著我的頭,我的傷口本來都好了,他又給我戳開了。好疼好疼的。”葉寸心抱著雷戰嗷嗷哭。
是啊,好疼。不是十五歲的葉寸心傷口疼,是雷戰死后的葉寸心疼,無時無刻都在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