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閻王還在琢磨著他跑了一星期的武裝越野,這邊葉寸心已經(jīng)拉著沈蘭妮站在何璐身邊了。朝著何璐眉頭一挑算是打招呼。
何璐看著這兩個半路跳車的姑娘略微點頭。
一邊的小蜜蜂見兩人還有精神打招呼就想笑,接過大牛手里的消防水槍沖著女兵就是一通招呼,沈蘭妮和葉寸心作為重點招待對象更是死命招呼。
“我。。我一定要把那個拿著水槍的打一頓,一定!”葉寸心被沖的罵罵咧咧。按理說她現(xiàn)在還不知道雷電突擊隊眾人的代號,所以只能指代,但這不耽誤她大聲罵人。
“哎呦,還想打我一頓?”小蜜蜂帶著笑意。剛才被打純粹是他們疏忽大意了。想著不過是射擊厲害的女兵,沒想到格斗也不錯。這才馬失前蹄,喜獲武裝越野。
“這姑娘心氣不錯。”老狐貍站在泥潭邊聽見葉寸心罵人。
雷戰(zhàn)沒有說話,一抬手。打向女兵們的水柱停了。女兵們互相攙扶著看向這個黑臉少校。
入目皆是一張張驚魂未定的臉,哦,有幾個還算淡定的,還有個一臉不服的。
“我的從軍生涯中,這樣的局面從未見過,混亂!狼狽!”雷戰(zhàn)聲音嚴厲。“我看到的的不是訓練有素的軍人,而是一群只會喳喳亂叫的膽小鬼!要是讓你們上戰(zhàn)場你們和群眾有什么區(qū)別!告訴我!有什么區(qū)別?!”
“我不知道為什么要組建女子特戰(zhàn)隊,在我看來,這完全就是開玩笑,一個天大的玩笑!”雷戰(zhàn)在泥潭邊看著這些女兵。
“上級需要一支女子特戰(zhàn)隊,作為軍人我服從命令。但是,”雷戰(zhàn)突然笑了,“人選卻是我來選!而在我看來,你們?nèi)慷疾缓细瘢 ?/p>
“哦喲,不合格哦。”唐笑笑隱晦的掃了一眼腮幫子腫起來的教官。
“你們在這里待的時間越久,要受的苦就越多!到最后還不是一個都留不下來。何必呢?不如回自己的原部隊繼續(xù)當佼佼者,繼續(xù)享福不好嗎?”這是個糖衣炮彈。
葉寸心打量著腳下的泥潭,好吧,都大差不差的。雷戰(zhàn)他們還真是用心良苦啊。搞這么均勻。
“報告。。。”站在后面的女兵哭著站起來,低垂著頭,“我退出。。”
“報告。。,“只要有人開了這個頭,陸陸續(xù)續(xù)的就有人退出了。
“還有沒有人要退出?!”雷戰(zhàn)戴著大墨鏡掃視著余下的女兵。
“很好,看來聰明人只有這幾個。”雷戰(zhàn)轉(zhuǎn)身,“老狐貍,帶她們?nèi)ハ丛瑁突卦筷牎!崩虾倯暥ァ?/p>
歐陽倩看著沒剩幾個的女兵剛想舉手就被田果一把按下,順帶還用泥手捂住她的嘴。
歐陽倩翻著白眼死命拍田果的手,田果卻以為是她想退出的心不死手上更用力了。
“姐們,就當是為了我,就忍這一次好吧,就這一次!”
唐笑笑一直都在文工團,從來沒受過這種罪,一時間想要舉手卻又覺得不甘心。
“你別哭哈,咱們?nèi)倘叹瓦^了。”葉寸心低聲安慰唐笑笑,又一手扯下田果在歐陽倩臉上的手。“在捂一會兒,你就給你姐們清算遺產(chǎn)吧。”
雷戰(zhàn)將葉寸心的小動作盡收眼底。“在泥塘里走來走去看來是還有體力。”
葉寸心只覺得眼前一黑,抬頭一看果然是雷戰(zhàn)這張黑臉。
“既然這么有活力不如給你換一個地方玩玩。”目光一掃,“你旁邊那個也一起。葉寸心目光一轉(zhuǎn),好嘛,倒霉鬼是奢香。
只能帶著歉意看向奢香。阿卓倒是一臉無所謂。
“拉去水牢!”大牛和哈雷快速跑過去,利索地將兩人從泥潭里撈出來 拖著就丟進一旁的水牢里。水花濺起還伴隨著一股惡臭。葉寸心連忙穩(wěn)住身子。
這劇本不對,上輩子不是沈蘭妮和阿卓嗎?怎么換成自己了?
還來不及多想就被一邊的不知道是什么東西的內(nèi)臟熏的干嘔。
“你還好吧?”阿卓冷冰冰的聲音傳來。
“沒事。。。就是,能不能把那個。。”葉寸心剛想伸手指就見阿卓已經(jīng)把那個不知名的內(nèi)臟丟去另一邊了。
“謝謝啊。。”葉寸心看著阿卓。“要不是我。。”
“沒事,他們只是想殺雞儆猴罷了。不是我也會是別人。”阿卓滿不在乎。
嘶~怎么感覺阿卓拿的劇本也不太對啊,阿卓是這么平易近人的性格?她記得不是啊。
“喲,兩位聊著呢?要不也和我聊聊?”惡魔低語來了。
葉寸心默默靠近阿卓,閉緊嘴。
雷戰(zhàn)看水牢里兩個低著頭的女兵摘下墨鏡:“這也是想不通啊,真的不打算退出享清福?”
不聽不聽,王八念經(jīng)。葉寸心悄悄翻白眼。
喲呵,還翻他白眼。
"看來你們不夠聰明。”雷戰(zhàn)起身就走,“老狐貍好好招待她們,讓她們想通了再出來!”
老狐貍立正:“是!”
這個老男人,肯定是洗澡去了,洗洗洗,最好洗掉一層皮!葉寸心嘀咕。
“這天太熱了,水牢也是, 臭不可聞啊。我去洗個澡!”雷戰(zhàn)特意放大了聲音。
老狐貍走泥潭邊大吼:“全體都有!俯臥撐準備!”女兵們傻眼了,一個人都沒有動。
“報告!軍士長,我們在這里做俯臥撐嗎?”這是何璐的聲音。
“不在這里做在哪里?健身房?瑜伽館?”老狐貍厲聲。“記住了,在這里沒有軍銜,只有教官!你們也可以叫我老狐貍,這是我的代號!
“那我們呢?我們是什么?”歐陽倩問。
“你們?你們是菜鳥,一群腦子不夠,四肢也不發(fā)達的菜鳥!
“請問, 你天生就是老狐貍嗎?”田果怯生生的。老狐貍一愣,看著她:“再啰嗦直接淘汰!全體都有!俯臥撐準備!”
女兵們啪啪倒地,老狐貍背著手:“一小時,不記次數(shù)!開始!”
女兵們開始做俯臥撐,基本都是一邊流淚一邊做。老狐貍大喊命令:“把臉都給我扎進泥里面去!”女兵們咬緊牙關,屏住呼吸把頭往泥里扎。
帶著一臉的泥水起伏著。小蜜蜂和元寶穿著黑色作戰(zhàn)靴在女兵眼前來回走動,那叫一個得瑟。
唐笑笑雙手撐地,偷瞇著教官,似乎沒有注意到自己。悄悄仰頭,盡可能不讓混濁的泥水沾到自己臉上。
剛起身,啪!我去!誰啊!
小蜜蜂笑嘻嘻地踩在唐笑笑背上,“不是說把頭扎進泥里面去嗎?下不去手啊?我?guī)湍惆。 痹捯粑绰淠_下一個使勁唐笑笑剛拔出來的臉撲哧一下又扎進去了。
掙扎著起來就是滿臉泥濘,眼淚都沖不干凈的泥水。唐笑笑哭著大喊:“你們糟蹋人!我不干了!”
撲哧一聲,又扎進去了。“哎呦,現(xiàn)在才說不干了,晚了!”又是一腳踩下去。可憐的唐笑笑又又又一次扎進了泥潭。
另一邊水牢里阿卓抱著瑟瑟發(fā)抖的葉寸心:“你。。。還行嗎?”
“沒事。。。我們。。不能退出。。不能讓那群變態(tài)看不起我們!”葉寸心說話都不太利索。阿卓看了一眼葉寸心的臉色又將人抱緊了一些點點頭。
哭聲,吼聲交織在訓練場上。譚曉琳回想著司令員的話。是啊,她們雖然是女兵,但也是戰(zhàn)士。這是她們的選擇。而自己不也是選擇的這條路嗎。
或許她應該換一種思維方式去看。。
嘖,一想起司令員的“你可以去和雷戰(zhàn)談談心。”譚曉琳就覺得牙疼。
那個臉又黑又冷的少將,談什么心?談他的冷臉經(jīng)驗?別了吧。。。。
站在基地水井旁被槍指著的譚曉琳只覺得首長誤我!眼前這個虎視眈眈的野蠻人哪里需要她來談心,相比起來她本人更需要談心好嗎!
“教導員?”雷戰(zhàn)放下手槍:“這是告完狀回來了?”
“雷戰(zhàn)同志,這不是告狀,這是按照組織程序向上級反映不合理的情況!”譚曉琳感覺自己血壓有點飆升的趨勢。
雷戰(zhàn)可有可無地點點頭:“是,是工作。那么請問教導員有什么事嗎?如果沒什么事可以回你的宿舍了。”
“等等,”譚曉琳喊住提著桶轉(zhuǎn)身就要走的男人。
“還有事?”雷戰(zhàn)有些不耐煩。
“你可以和我說說你的傷疤嗎?”譚曉琳小心試探。
“傷疤?”雷戰(zhàn)反手將濕淋淋的衣服穿上。“教導員,雖說都是軍人,但還是要有些男女之防的吧。”
譚曉琳發(fā)誓,她很想把眼前這個男人按在地上爆錘!
咬咬牙,繼續(xù)忍。“或者你愿意說一下你愛人的事嗎?”她記得司令員有提起過這件事,但只是一句話就過了。
雷戰(zhàn)眼神一冷,還不等譚曉琳繼續(xù)說話轉(zhuǎn)身就走。只留譚曉琳一臉懵的站在原地,怎么了?哪句話不對?怎么就炸了?難道婚后生活不和諧?那也不至于吧?
泥潭里的女兵們還在努力做著俯臥撐。歐陽倩艱難起身,她的體力已經(jīng)告急了。田果比她稍微強一點,但也不多。“咱們這次算是上了賊船了。”
唐笑笑直接沒有力氣回他們的話,她感覺她要沒了。但是一看見在她眼前亂晃的作戰(zhàn)靴她又有力氣了。借用葉寸心的話,她早晚要把那個踩她背的男人摁進泥潭里!死死地摁住的那種!
何璐見唐笑笑突然又有力氣的樣子挑挑眉也就不管了,她自己也只是勉強跟得上。
水牢里的葉寸心和阿卓互相環(huán)抱著,雷戰(zhàn)過來時看見的就是這幅畫面。兩個姑娘 抱著對方瑟瑟發(fā)抖,但又不認輸。
嗯。。。那個叫葉寸心的丫頭臉色也還好。他看過葉寸心的資料。她要是不進特戰(zhàn)隊也還有別條路可以選。也不會比特戰(zhàn)隊差,甚至會更好。退一萬步來說她還可以回家做富二代。
怎么看都比來特戰(zhàn)隊要好。最起碼不用受苦不是。雷戰(zhàn)看著小丫頭蒼白的臉色。
誰能想得到當時還抱著他嗷嗷哭的小姑娘,再見就成了特戰(zhàn)隊的參訓人員了。還撂倒了教官。
小姑娘以完全不同于當年嬌嬌的形象出現(xiàn)在他面前。
說起來小丫頭的參選的理由居然是自己救過她,所以想成為和自己一樣的人。
他當時就站在門外。倒不是他偷聽什么的。只是當時有些事需要過去一趟,沒想到就正好聽到這姑娘的話。
他還說自己什么時候救過一個小姑娘呢,看到人他才想起來。但也不算是他救的,是這姑娘藝高人膽大,自己跑出來的。
他的貢獻大概就是抱著人小姑娘擱病房打了一晚上的針。
等小姑娘走了,他進去時小姑娘的導師滿臉都是可惜。一轉(zhuǎn)頭看見他秒變咬牙切齒:“我說你小子運氣不錯啊,當年出個任務,不但得了表彰。多年以后居然還把我這里辛辛苦苦培養(yǎng)出來的人才,勾著跑了!”
“說什么雷電突擊隊的隊長救過我的命,我很佩服他,我想成為和他一樣的軍人~”小丫頭的導師掐著嗓子模仿小姑娘。
嗯,恕他直言。都一把年紀了就不要學人家小姑娘了,瘆得慌。
“嘿!你小子是不是在心里編排我呢!”小姑娘的導師一掌拍在他肩膀上。
雷戰(zhàn)感受著肩上的力道,嗯,感受出來了。小姑娘確實是他的愛徒,這肩膀,明天要不是青青紫紫的,都對不起小姑娘導師默默使這么大勁。
真是,又不是娶他女兒。
那天他離開時鬼使神差的繞道去看了小姑娘一眼。她正和身邊的人說著些什么,手里拿著的是女子特戰(zhàn)隊的參訓報名表。臉上洋溢著笑。陽光恰好落在她的身上,是獨屬于少年人的意氣風發(fā)。
所以當他見到她的名字,卻沒有見到她人時他就想這小姑娘會給他驚喜。她沒有讓他失望,確實是一份大禮。
以他的隊員作為大禮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