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女兵們寫完遺書,小蜜蜂收上去,收到葉寸心時明顯感覺不對,雖然說他們一開始只給了一張紙,一個信封。但這丫頭的遺書怎么感覺厚度不對啊。
葉寸心朝小蜜蜂笑笑,利落的轉身就走。算了,都說是遺書了,寫了就行。至于內容是什么,他們也不會格外注意。
又是一個清晨,天邊烏云籠罩。
又是一個陰雨天,葉寸心看著天邊有些恍惚。“今天是幾號?”葉寸心突然出聲。
沈蘭妮看了一下回答她,還以為葉寸心有什么事,但是她又沒有說話就以為葉寸心只是隨便問問。集合的時間也要到了,見葉寸心還在看著天邊發呆連忙拉著人就走。
女兵們圍站在一塊空地前,背囊和武器放在腳邊,面前擺著一排蒙著迷彩布的箱子。閻王一臉的壞笑,故意在箱子前面來回走動:“今天,我要教你們學習的是——吃飯。”女兵們奇怪的看著他。吃飯誰不會一樣,這玩意還用教啊?田果一臉自信:“閻王,吃飯這種令人感到身心愉悅的事就不需要你老人家來教了吧!”
“你確定不需要我教?”閻王笑得一臉奇怪。田果剛要出聲被歐陽倩拉住了。她能聞到一些令人不是很愉悅的味道,要真是如她所想。。歐陽倩臉色刷白。
閻王見田果不回答他自顧自走到箱子旁一把掀開迷彩布。女兵們就見到箱子里面的老鼠,癩蛤蟆,青蛙,蜥蜴,都還生龍活虎的。轉眼一看還有螞蚱,蝗蟲,蚯蚓等一系列昆蟲,一覽無余。女兵們嚇壞了,一臉驚恐的看著閻王。
“哎呀,這些可是尋常人吃不到的美味佳肴啊。”閻王拎起一只螞蚱,“小玩意還挺肥。”話音剛落閻王直接把螞蚱放進嘴里,嚼吧嚼吧咽了。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還留了只螞蚱腿在嘴邊蹦噠,閻王舌頭一卷,腿也沒了。女兵們驚叫起來。閻王一臉意猶未盡:“這還新鮮著,味道就是不錯。”
譚曉林看著閻王,強忍著惡心:“你。。。要我們吃這個?”閻王起身:“是的,這些都得吃。執行任務的時候,有這個吃都不錯了!”
田果結結巴巴的:“可是。。。我們執行任務的時候不是有壓縮干糧什么的嗎?”閻王抬眼:“壓縮干糧?了解過啊。”閻王繼續:“壓縮干糧是用來做最后不時之需的,沒到絕境不許吃!而且比起壓縮干糧,你們眼前的這些都有豐富的維生素和蛋白質。”
“我寧愿不要這些維生素和蛋白質啊。”田果一臉糾結痛苦。
“特戰部隊常在敵后作戰,如果不能及時補充維生素蛋白質,光靠壓縮干糧。也不用打了,你們自己就先把自己耗死了。”閻王見女兵們還是一臉抗拒。
“我剛才是照顧你們是女兵才有耐心解釋。要是你們真覺得不行,就直接走人!”
女兵們在猶豫。閻王正要給她們搞點更刺激的就見有人動了,是葉寸心。
只見她徑自走上前,打開籠子,單手拎住一只老鼠的尾巴。對碩大的老鼠在她手里吱吱亂叫拼命掙扎仿佛感覺不到一樣。就這么拎著走到一個女兵們都看得到的地方,蹲下身,左手摁住老鼠,右手利索地拔出綁在腿上的匕首,一刀斃命,鮮血濺出來了,沾在葉寸心的臉上。
唰唰幾下,原本一只碩大的老鼠被切成了幾大塊。葉寸心拿起最大的一塊連皮帶肉和著血一起咽了下去。全程面無表情,一點該有的恐懼都沒有。
“嘶~這手法比你還要利索啊,這吃相也比你嚇人哈。”哈雷看葉寸心還帶著血的嘴唇打了個哆嗦。
女兵們見葉寸心吃完老鼠轉頭看她們時嚇得尖叫連連。
葉寸心皺眉,這只是最基礎的訓練,她們在干什么?都在叫什么?每年參訓的人一批不如一批,也不知道老狐貍他們和和路雪是怎么挑的人。
葉寸心站起身,閻王還以為人要回隊列了,卻不想葉寸心直接略過他走到哭喊的最大聲的姑娘身邊一把將人拽出來丟到地上,一腳踩了上去。
閻王驚詫,這是要干嘛?
“放開我!你要干什么!”被踩著的女兵還沒從剛才的驚嚇中緩過神就被拉出來了,自然也很沖。
“你在叫什么?接受不了是嗎?”葉寸心沒有給女兵說話的機會,拽著領子就將人拖到自己剛才弄老鼠的地方,那里血跡還是新鮮的,剛才切成的老鼠塊就這么帶著毛和血放在地上。
一把將女兵的臉摁在那堆肉上,“告訴我,現在是死,還是吃肉!”葉寸心的話語里帶著狠厲。
女兵死命掙扎,可是越掙扎摁在她頭上的力道越發加大,甚至于自己的身體也被控制的死死的。死老鼠的血腥味直往她鼻腔里鉆。
“吃,還是死?!”葉寸心手下越發用力,眼見女兵的臉都已經在土里摁出一個印,閻王連忙要出手阻止,這可不興鬧出人命啊。
步子剛邁出去就見葉寸心忽的轉頭盯著他,“你要干擾我的訓練嗎?!”不是,教官是他閻王沒錯吧?這怎么搞得像是葉寸心才是教官,他們就是輔助一樣,這不對吧?
閻王還在遲疑,葉寸心手下的女兵終于忍不住了,死命掙扎起來連忙抓著一塊肉就往嘴里塞,也不管什么形象了,邊哭邊吃,被噎的幾欲作嘔。
但看著葉寸心愣是沒敢吐,甚至吃完了還把嘴張開給葉寸心檢查,以表示自己是真的吃完了,沒有把肉藏在舌頭底下。得到葉寸心點頭允許才連滾帶爬的回到隊列里。
那個女兵也不敢哭,她聲音稍大一點葉寸心眼神就掃過來了,像看尸體一樣的眼神。。。
葉寸心放過了剛才的女兵,轉身見一動不動的其他人眼神一厲,“你們是要我喂你們嗎?!”
女兵們嚇得急急往箱子邊跑,七手八腳的把箱子里的東西拿出來,運氣好的拿昆蟲,浦一拿出來就往嘴里塞,運氣不好的只能拿癩蛤蟆,拿到老鼠都算運氣好了。
拿著癩蛤蟆的女兵一臉難色,眼見葉寸心朝她這邊走來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反正,這玩意應該也吃不死人。
女兵心一橫拔出匕首一刀切了癩蛤蟆的頭就往嘴里塞,卡在葉寸心來到她面前時張開嘴給她檢查。
見葉寸心點點頭走了才松了一口氣癱坐在地,忍不住的想干嘔,但是想起剛才被摁在地里的女兵只能拼命忍住。
“怎么回事?你們不去訓練她們傻站著干嘛?”雷戰過來就見本應該在上課的閻王和哈雷站在一邊一動不動。
倒是那些女兵圍著個什么人,一個個的一臉恐懼。
“報告!”閻王見到雷神猶如見到救星。“現在的訓練,好像用不到我們。。。”
雷神看著兩人,用不到他們?今天的訓練就是他們兩個人負責的,他沒有通知其他人來啊。
“雷神,你自己去看看吧。”哈雷伸手指了指被女兵圍著的地方。
雷戰走近時才看到,被女兵們圍著的是不是什么恐怖的場面。相反里面只有一個人,是葉寸心。
但是此時的葉寸心和平時雷戰見到的不一樣。平時的葉寸心是個開朗活潑又有點傲氣的小姑娘,但他眼前的葉寸心面色冷厲,眸光深沉。她似乎是在檢查著些什么。
還不等他走上前,就見葉寸心一腳將一個女兵踹出來,女兵掙扎著起身,剛站起來又被葉寸心踹了出去。這一腳明顯力氣更大。
葉寸心走到爬都爬起來的女兵身邊拽起她的頭,“你的言論,足以證明你不配為軍人!你侮辱了這個稱呼!”葉寸心說完轉頭尋找著什么。
她看到了何璐,葉寸心走到何璐身邊,“我就說老狐貍他們找人一批不如一批了,這種人也招進來。”
何璐不知道自己該做什么反應。剛才葉寸心的動作行為她都看到了。包括葉寸心剛才尋找人時的目光。
她本來在圈子的外圍,但是見到葉寸心的目光時鬼使神差的往里面走,等反應過來時發現,不止她,沈蘭妮,阿卓,唐笑笑都站在了離葉寸心最近的地方。
歐陽倩和田果剛擠進來,見葉寸心朝著何璐走過去也就跟著過去了。
“所以這個女兵。。不要了?”何璐試探著出聲。葉寸心的狀態不太對。
沈蘭妮和阿卓對視一眼,從彼此的目光中讀出了些什么,默契的走上前試探葉寸心的反應。葉寸心對于她們的靠近表現的很親昵。
“肯定不能要啊,她居然說讓她吃這些東西是在侮辱她,她寧愿投敵都不想吃這些玩意!”葉寸心靠著沈蘭妮,說到投敵時眼里的殺氣一閃而逝。雷戰沒有錯過。
這種殺氣,是手上實實在在染過血才會有的殺氣。甚至不輸于他。
“那我們把她踢出去!”何璐哄著葉寸心。
“嗯,下次讓老狐貍好好把關。別什么玩意都放進來。”葉寸心轉手拉著阿卓。“阿卓,我們去看看雷神吧。”阿卓動作一僵,看誰?雷神?
“怎么了?”葉寸心看著沒有動作的阿卓。
唐笑笑趕緊拍拍阿卓示意她跟著去。
“沒事,我們現在就去。”阿卓眨眨眼表示接收到姐妹們的信號。順著葉寸心的腳步走。
而雷神本人就站在不遠處眼睜睜看著小丫頭說要去看他,但是這方向怎么不太對?這不是去指揮室的路啊。
阿卓跟著葉寸心一直走,走到了烈士墓。這是一個單獨的烈士陵園。長眠于此的都是特戰隊員。有的是為了不牽連家人朋友,有的則是沒有家人了,獨身一人。他們離世后基本都是葬在這里。
但是,來這里看雷神是不是不太對啊?阿卓表示驚呆了。我的好姐妹突然說要去看冷臉教官也就算了,現在領著我來烈士陵園是幾個意思?
“你。。來這里看雷神?”
“不然呢?阿卓你是不是睡懵了?”語氣充滿了疑惑。
怕是你睡懵了吧。阿卓憋屈,阿卓不敢說。
雷戰本人也懵了,什么玩意,小丫頭來烈士陵園找他?他還活著吧?還沒犧牲吧?
葉寸心拉著阿卓就往里走,“阿卓,你和我說說關于雷神的事唄。”
“就是我的家鄉遭遇了洪災,是雷神他們把我救下來的。”阿卓有些干巴巴的陳述。
“那你。。還喜不喜歡雷神?”
嘛玩意?我喜歡雷神?阿卓睜大了眼表示震驚。是,她之前是有那么一點喜歡雷神,喜歡那個把她從死神手里救下來的男人。
但是這段時間的訓練,別說喜歡雷神了,見面沒剜他幾個白眼已經是救命之恩的最大體現了,還喜歡他,她現在對于自己的教官升不起一點其他的心思!
“我不喜歡。”阿卓拉著葉寸心的手。
“啊,你不喜歡啊。”葉寸心語氣有點迷茫。帶著阿卓七拐八拐的走到一個墓碑前。
“你看,雷戰的墓碑怎么掉漆了?”
嗯。。有沒有可能是人還在,所以還沒描字。阿卓還沒說話,葉寸心已經靠坐在墓碑上。
“雷神,你看看,就說你找的地方太偏了,一點都不好找。。”葉寸心意識開始模糊了,似乎有人朝她跑來,啊身形好像雷戰啊。
雷戰跟著兩小姑娘走,發現葉寸心還真找到他們預備好的墓時吃了一驚,這小丫頭還真能找到啊。
他是特種兵,死亡率很高。他也已經沒有家人了。父親犧牲后沒幾年母親也因病去世,沒過多久安然也去了。他在這世間,再沒有人會等著他歸家了。
所以他早早就把后事準備好了,左不過一紙遺書,一塊墓碑的事。。。
小丫頭熟門熟路的靠坐在他墓碑上時,他覺得自己有些喘不過氣。小姑娘才十八歲,應該如同盛放的花朵恣意瀟灑,而不是現如今這幅心如死灰,仿若下一秒就要離開的樣子。
“雷神!”阿卓被突然跑出來的男人嚇了一大跳。
“我帶她去醫務室,你先回去。”雷戰將人抱著,小姑娘呼吸急促,臉色潮紅。好像是發燒了。
行吧,教官發話了,她先回去和姐妹說葉寸心的情況,之后再一起去看葉寸心。
“我說,你們是什么魔鬼?”醫務室的醫生看著昨天才剛出去的病人,今天又被抱回來時感覺自己有些氣不順。
“這小姑娘發著高燒,你們還把人拉出去訓練。”醫生話還沒說完,葉寸心哇的一聲就吐了。
“哦喲,還讓人吃生肉!”醫生瞟了一眼還帶著毛的嘔吐物音量一下加大。
雷戰也不知道要怎么解釋,他實在是不知道啊,這小丫頭之前還一腳一個女兵,完全看不出來在發燒。是在走到他墓碑邊的時候才不對勁的。
總不能和墓碑有關吧?但那玩意現在充其量就是塊打磨平整的石頭啊。算了,找個時間把它敲了先。
“那個,她有沒有事?”雷戰遲疑。
“有沒有事?高燒算不算事!”醫生的超大音量。
“算算算。”雷戰屈服在醫生的大音量之下。
“打完針,回宿舍休息一下,燒退下來就沒事了。”醫生看著小姑娘,這姑娘也是倔,非要參加集訓。那些訓練就是她的必經之路。
雷戰再一次守在醫務室,病床上的小丫頭雙眉緊蹙,好像是做噩夢了,嗯?怎么好像在喊他的名字。
湊過去聽,真的在喊他的名字,聲音里滿是無助,委屈,悲傷,還有濃濃的不舍。。
葉寸心不安的想要攥緊手
“我在,別怕。”雷戰連忙伸手將葉寸心的手輕輕按住。剛才醫生說小丫頭的血管不好找,讓好好看著,別跑針了,再重新扎有點麻煩。
當然,并不是扎不進去,只是這小姑娘得再挨一針,但雷戰有點不舍得。。。
老狐貍再一次在醫務室找到雷戰,不是,兩天跑兩趟醫務室,玩呢?
老狐貍推門進去,嗯。。怎么形容眼前的畫面呢,雷戰,伸著手,握著人小閨女的手。。
雷戰,你終究是想啃嫩草了,對嗎?老狐貍有一種預感,雷戰,好像喜歡上了葉寸心了。這個初見就抱著雷戰嗷嗷哭,最后逼得雷戰抱了一晚上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