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考場生死一線！炸彈紙條突襲，矛頭直指監考老師崔明。十年前他抓作弊致學生自殺，
如今死者妹妹就在考場，真相未明，炸彈在何處倒計時？”1崔明站在講臺上，
環視著整個考場。今天是高考第一天。早晨的陽光透過窗戶照進來，
在課桌上投下斑駁的光影。教室里安靜得能聽見筆尖劃過紙面的沙沙聲。三十名考生低著頭，
全神貫注地答著語文試卷。崔明抬手看了看表。開考已經二十分鐘了。他輕輕呼出一口氣，
盡量不發出聲音。這是他第十次擔任高考監考老師。經驗告訴他，這時候最容易有人作弊。
他的目光掃過每一排座位。突然，他的余光瞥見講臺上多了一張紙條。崔明皺起眉頭。
他不記得剛才那里有東西。紙條對折著，上面什么也沒寫。崔明用指尖輕輕撥開紙條。
他的心跳瞬間加速。紙條上歪歪扭扭地寫著五個字：「考場有炸彈」。崔明的手指微微發抖。
他立刻抬頭看向教室門口。另一位監考老師盧小娟正背對著他，在檢查一個考生的準考證。
崔明又看向教室里的考生。所有人都低著頭，沒人注意到他的異常。他深吸一口氣，
強迫自己冷靜下來。這可能是個惡作劇。但也可能是真的。崔明悄悄把紙條塞進褲兜。
他走到盧小娟身邊，低聲說：「我去趟洗手間，你看著點。」盧小娟點點頭，沒多問。
崔明快步走出教室。一出門，他就跑了起來。考務辦公室在二樓盡頭。
崔明三步并作兩步沖下樓梯。推開考務辦公室的門時，他的襯衫已經被汗水浸濕了。
「有情況！」崔明氣喘吁吁地說。考務主任王建國正在喝茶，聞言差點嗆到。「怎么了？」
王建國放下茶杯。崔明掏出那張紙條，遞過去。王建國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
「什么時候發現的？」他壓低聲音問。「就在剛才，突然出現在講臺上。」崔明回答。
王建國立刻拿起桌上的電話。「我馬上通知校長和警方。」崔明點點頭。他的后背一陣發涼。
如果真有炸彈，三百多名考生和老師都處在危險中。王建國打完電話，
轉向崔明：「你先回去繼續監考，不要聲張，警方馬上到。」「回去？」崔明難以置信地問，
「萬一炸彈爆炸呢？」「考試不能中斷，會引起恐慌。」王建國嚴肅地說，
「警方會秘密排查。」崔明咬了咬牙。他知道高考的重要性。但人命更重要。
「我建議疏散考場。」崔明堅持道。王建國搖頭：「等警方評估后再說，你先回去。」
崔明無奈，只能轉身離開。走廊上，他看到兩名穿制服的警察匆匆走來。擦肩而過時，
其中一人對他點了點頭。崔明回到考場時，盧小娟投來詢問的目光。「肚子不舒服。」
崔明隨口解釋。盧小娟沒再追問。崔明站回講臺，卻怎么也靜不下心來。
他的目光不斷掃視教室的每個角落。垃圾桶、消防栓、天花板……哪里可能藏著炸彈？
一個男生突然舉手。「老師，我能去廁所嗎？」他問。崔明的心跳又加快了。
這是不是某種信號？「再堅持一下。」他盡量平靜地說。男生失望地低下頭。崔明看了看表。
距離考試結束還有一個小時。每一分鐘都像一年那么長。教室門被輕輕推開。
一個穿警服的人探頭進來，對崔明使了個眼色。崔明走過去。「我是李警官。」警察小聲說，
「我們需要你協助調查。」崔明點點頭，轉向盧小娟：「你一個人能行嗎？」
盧小娟疑惑地看著他們：「出什么事了？」「例行檢查。」李警官搶先回答。
崔明跟著李警官來到走廊盡頭的空教室。里面已經有三名警察在等待。
「請描述一下發現紙條的經過。」一個年長些的警察說。崔明詳細復述了當時的情況。
「你注意到有人接近講臺嗎？」警察問。崔明搖頭：「沒有，我當時在看考生。」
「你認為誰最有可能放紙條？」崔明思索片刻。「可能是任何一個人。」他說，
「但監考老師盧小娟當時在教室后面。」「你們之間有矛盾嗎？」「沒有，
我們今天是第一次合作。」警察點點頭：「我們會調監控，你先回去繼續監考，保持警惕。」
崔明回到考場時，發現氣氛有些不對。幾個考生在交頭接耳。盧小娟正在制止他們。「安靜！
不要說話！」她嚴厲地說。崔明快步走進去。「所有人專心答題！」他提高聲音。
教室重新安靜下來。但崔明注意到，盧小娟的手在微微發抖。她的臉色也很蒼白。
難道她知道什么？考試結束的鈴聲終于響起。「停筆！」崔明宣布，「坐在原位等待收卷。」
盧小娟開始從后排收卷子。崔明則從前排收起。他的動作比平時慢，
仔細觀察每個考生的表情。沒人表現出異常。卷子收齊后，考生們陸續離開。
崔明和盧小娟把試卷送到考務辦公室。王建國正在和警察交談。看到他們進來，
談話立刻停止了。「你們先回去休息吧，下午還有考試。」王建國說。盧小娟點點頭，
轉身離開。崔明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問：「找到炸彈了嗎？」王建國看了警察一眼。
「目前沒有發現可疑物品。」警察回答，「但我們還在排查。」崔明松了口氣。
「那張紙條呢？有什么線索？」「筆跡鑒定需要時間。」警察說，「崔老師，
你認識一個叫盧志強的人嗎？」崔明的心猛地一沉。盧志強。
這個名字像一把刀刺進他的記憶。「認識。」他低聲說，「十年前，我抓到他高考作弊。」
警察交換了一個眼神。「盧小娟是盧志強的妹妹。」警察說。崔明瞪大了眼睛。
他終于明白盧小娟為什么看起來不對勁了。「你們懷疑她？」崔明問。
「只是調查所有可能性。」警察說，「你知道盧志強后來怎么樣了嗎？」崔明點點頭，
喉嚨發緊。「他被取消考試資格，終身禁考。」崔明回憶道，「后來聽說他自殺了。」
警察嚴肅地看著他：「盧志強跳樓前留下遺書，說要報復舉報他的人。」崔明感到一陣眩暈。
他扶住桌子才沒倒下。「你認為這張紙條可能是沖你來的？」他問。「不排除這種可能。」
警察說，「我們會加強對你的保護。」崔明苦笑。十年前，他只是盡了一個監考老師的職責。
沒想到會埋下這樣的禍根。「下午的考試還繼續嗎？」他問。「繼續。」
王建國斬釘截鐵地說，「高考不能因為一張紙條就中斷。」崔明點點頭。他理解這個決定。
但恐懼像毒蛇一樣纏繞著他的心臟。離開考務辦公室，崔明在校園里漫無目的地走著。
陽光依舊明媚，學生們有說有笑。沒人知道潛在的威脅。他的手機突然響了。是妻子打來的。
「喂？」崔明努力讓聲音聽起來正常。「中午回來吃飯嗎？」妻子問。「不了，學校有事。」
崔明說，「晚上可能也要晚點回去。」「出什么事了嗎？」妻子敏銳地問。「沒什么，
就是考務工作。」崔明搪塞道。掛斷電話，崔明看到盧小娟站在不遠處。她似乎在等人。
崔明猶豫了一下，走了過去。「盧老師。」他打招呼道。盧小娟轉過身，眼神閃爍。
「崔老師。」她勉強笑了笑。「一起去食堂吃飯嗎？」崔明試探地問。
盧小娟搖搖頭：「我帶了飯。」一陣尷尬的沉默。「你哥哥的事，我很抱歉。」崔明突然說。
盧小娟的臉色變了。「你知道了？」她低聲問。「警察告訴我了。」崔明說，「那是個悲劇。
」盧小娟的眼睛紅了。「他本來能考上好大學的。」她咬著嘴唇說，「就因為一次作弊……」
崔明不知該如何回應。當年他親眼看到盧志強偷看小抄。作為監考老師，他別無選擇。
「你恨我嗎？」崔明直接問道。盧小娟抬起頭，眼淚在眼眶里打轉。「我不知道。」她說，
「我只知道我哥哥死了，而你還活著。」說完，她轉身快步離開。崔明站在原地，
感到一陣寒意。他拿出手機，撥通了李警官的電話。「我覺得盧小娟有問題。」他低聲說。
2崔明掛斷電話后，手指還在微微發抖。李警官說他們馬上就到。
他站在教學樓拐角的陰影處，避開正午刺眼的陽光。汗水順著他的后背往下流。不是因為熱。
而是恐懼。盧小娟剛才的眼神讓他毛骨悚然。那不是單純的悲傷或憤怒。
那里面有某種他讀不懂的東西。崔明閉上眼睛。十年前的記憶像潮水一樣涌來。
那是2013年的高考。他第一次擔任監考老師。年輕，認真，甚至有些刻板。第三考場，
下午的數學考試。距離結束還有半小時。他注意到后排一個男生頻繁低頭。
男生的校服袖口隱約露出白色的一角。崔明慢慢走過去。在男生又一次低頭時，
他猛地抓住對方的手腕。一張寫滿公式的小抄掉在地上。考場一片嘩然。「叫什么名字？」
崔明嚴厲地問。男生臉色慘白。「盧……盧志強。」他聲音發抖。
崔明按照程序沒收了他的試卷。在考場記錄表上寫下「作弊」兩個字。盧志強當場哭了。
「老師，求你再給我一次機會。」他抓著崔明的袖子。崔明甩開他的手。
「高考作弊是嚴重違紀。」他公事公辦地說。現在回想起來，崔明突然不確定了。
當時他真的看清了嗎？那張小抄上確實寫著公式嗎？還是只是一張白紙？記憶變得模糊起來。
「崔老師？」一個聲音打斷了他的回憶。李警官和另一名警察站在他面前。
「我們需要再問你幾個問題。」李警官說。崔明點點頭。他們找了一間空教室。
李警官關上門。「你剛才說盧小娟有問題，具體指什么？」警察開門見山。
崔明把他們的對話復述了一遍。「她提到她哥哥的死，情緒很激動。」他補充道。
警察交換了一個眼神。「崔老師，我們需要你回憶一下十年前的細節。」李警官說，
「當時盧志強作弊的證據確鑿嗎？」崔明的心跳加快了。「我當時很確定。」他說，
「但現在……」「現在怎么了？」崔明深吸一口氣。「我不確定是不是看錯了。」他承認道，
「畢竟過去十年了。」李警官的表情變得嚴肅。「這很重要，崔老師。」他說，
「如果盧志強是被冤枉的，那么他妹妹的動機就更充分了。」崔明感到一陣眩暈。
如果真是他看錯了……那盧志強的死，他的人生被毀，都是因為他的失誤？
「我需要看當年的記錄。」他突然說。「已經調取了。」李警官說，
「但當年的考場監控錄像已經銷毀，只有文字記錄。」崔明握緊了拳頭。「記錄上怎么說的？
」「和你描述的一致。」李警官看著他，「但有個細節你可能不記得了。」「什么細節？」
「盧志強堅稱那張紙不是小抄，而是他妹妹寫給他的鼓勵信。」崔明瞪大了眼睛。
他不記得這個細節。「當時為什么沒人相信他？」「因為紙上確實有數學公式。」李警官說，
「鑒定結果顯示，那些字跡是盧志強自己的。」崔明松了口氣。但隨即又困惑起來。
「那他就是作弊了啊。」「問題在于，」李警官壓低聲音，「盧小娟當時就在隔壁考場考試。
」崔明突然明白了什么。「你是說，那張紙可能是盧小娟傳給哥哥的？」「只是一種可能性。
」李警官謹慎地說。崔明的思緒一片混亂。如果真是這樣，那么盧小娟也參與了作弊。
而她哥哥承擔了所有后果。這給了她雙重報復的理由。「你們有證據嗎？」崔明問。
「還在調查。」李警官說，「但有個情況你需要知道。」他拿出一臺平板電腦，
播放了一段監控視頻。畫面顯示今天早上，考場里空無一人。一個身影走進來，
在講臺前停留了幾秒鐘。然后離開了。那個身影，赫然是崔明自己。「這……」崔明結巴了，
「這不可能。」「時間顯示是早上七點二十。」李警官說，
「你說你是八點直接去考務辦公室報到的。」崔明拼命回憶。他確實提前去考場檢查過。
但完全不記得接近過講臺。「我只是例行檢查。」他辯解道。「問題是，」李警官盯著他，
「你沒提過這件事。」崔明的后背濕透了。「我忘了。」他說，「緊張導致的。」
「緊張什么？」「高考監考總是讓人緊張。」崔明努力保持鎮定。李警官不置可否。
「崔老師，我們需要你配合做一件事。」「什么事？」「筆跡鑒定。」李警官拿出一張紙，
「請寫下'考場有炸彈'這五個字。」崔明的手抖得更厲害了。「你們懷疑我？」
「只是排除可能性。」李警官說。崔明勉強寫下那五個字。他的字跡歪歪扭扭，
和紙條上的有幾分相似。警察收走紙張，離開了教室。留下崔明一個人。他癱坐在椅子上，
大腦一片空白。如果連他自己都開始懷疑自己，別人會怎么想？午飯時間，崔明毫無胃口。
他坐在教師休息室，機械地咀嚼著食堂買來的盒飯。電視里正在播放午間新聞。
「今天是全國高考第一天，各地考場秩序井然……」崔明苦笑。
如果記者知道這里發生了什么，會怎么報道？「炸彈驚現高考考場」？「監考老師成嫌疑人」
？他放下筷子，再也吃不下去了。休息室的門被推開。盧小娟走了進來。看到崔明，
她明顯愣了一下。然后徑直走到最遠的座位坐下。崔明猶豫要不要打招呼。
最終他選擇了沉默。兩人各自坐著，氣氛凝重得能擰出水來。崔明偷偷觀察盧小娟。
她今天穿了一件淺藍色襯衫，黑色長褲。很普通的打扮。但她的紅色手提包格外顯眼。
崔明突然想起什么。監控里，放紙條的人似乎也拿著什么紅色的東西。他心跳加速。
是盧小娟嗎？還是他自己？記憶再次變得混亂。盧小娟突然站起身，朝門外走去。
她的包沒拿。崔明盯著那個紅色手提包。內心掙扎著。該不該看看里面有什么？
這是侵犯隱私。但如果是關乎人命呢？他看了看表。距離下午考試還有四十分鐘。
崔明最終沒有動那個包。他走出休息室，決定去洗手間洗把臉。冷水拍在臉上，
崔明稍微清醒了些。他抬頭看著鏡子里的自己。眼睛布滿血絲，臉色蒼白。像個罪犯。突然，
他注意到鏡子上有細小的痕跡。湊近一看，是用什么東西寫的字，已經快被擦掉了。
只能勉強辨認出「復仇」兩個字。崔明倒吸一口冷氣。這是什么時候寫的？誰寫的？
他沖出洗手間，差點撞上李警官。「鏡子上有字！」他氣喘吁吁地說。李警官立刻帶人查看。
「像是用口紅寫的。」一個警察說。「能提取指紋嗎？」「太模糊了，而且被擦過。」
崔明站在一旁，突然想起盧小娟的紅色手提包。「盧小娟的包！」他脫口而出。「什么包？」
李警官問。「她有個紅色手提包，現在在教師休息室。」警察迅速前往休息室。
但包已經不見了。盧小娟也不見蹤影。「她去哪兒了？」李警官問其他老師。
「說是有事出去一下。」一個老師回答。李警官立刻打電話通知校門口的警衛。
「攔住一個拿紅色手提包的女老師。」崔明的心跳如鼓。如果真是盧小娟，
她為什么要這么做？僅僅因為十年前的舊怨？還是有什么他不知道的內情？王建國匆匆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