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兩顆燒紅的鐵釘，狠狠釘進我的耳膜，穿透顱骨，直抵心臟最深處。血液仿佛瞬間凍結。

是顧衍。那個曾經用冰冷嫌惡的眼神將我釘在原地，用殘酷話語將我推下深淵的顧衍。此刻，

他的聲音里，卻只剩下無邊無際的、仿佛能吞噬一切的絕望。

“我知道是你……” 他的聲音哽住，像是被巨大的痛苦扼住了喉嚨，過了幾秒才勉強續上，

帶著一種溺水之人抓住最后一根浮木般的卑微祈求，

“求你了……別掛……”心臟在胸腔里瘋狂擂動，撞擊著肋骨，帶來一陣陣窒息的悶痛。

我死死咬住下唇，嘗到了淡淡的血腥味。握著手機的手指用力到骨節泛白，

冰冷的金屬外殼幾乎要嵌入皮膚。“求你……” 他的聲音，卑微到了塵埃里，

帶著濃重的鼻音，破碎不堪，

“讓我……聽聽你的聲音……就一句……一句就好……”那卑微的祈求，像淬了毒的針，

密密麻麻地扎進心里。恨意在瞬間翻涌上來，燒灼著理智。聽聽我的聲音？

在我躺在冰冷的手術臺上，被絕望和劇痛吞噬，拼命抓住手機向他求救的時候，

他給過我說話的機會嗎？他聽了嗎？他只聽到了林薇的尖叫，只看到了他想看到的“真相”！

“顧衍。” 我終于開口，聲音出乎意料地平穩，卻冷得像西伯利亞凍原上刮過的寒風，

每一個字都淬著冰渣，“我跟你，沒什么好說的。”電話那頭是更深的沉默，

只有壓抑的、痛苦的抽氣聲傳來。“那份證明，你收到了。” 我的聲音沒有絲毫波瀾，

像是在陳述一個與己無關的事實，“顏初已經死了。死在你簽字的手術風險告知書上，

死在你的‘慶幸’里。”“不……” 他發出一聲短促而痛苦的嘶鳴，像是被利器刺穿，

“不是的！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 后面的話被劇烈的哽咽淹沒。“你知道什么？

” 我打斷他，冰冷的嘲諷像鋒利的冰凌，“你知道林薇是怎么摔下樓梯的嗎？

你知道她指著我尖叫的時候，眼里是什么嗎？” 每一個問句，都像鞭子一樣抽打過去，

“你知道我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