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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混沌扳手顯威>我叫張二狗,天庭廢品回收站臨時工。>玉帝的九霄云車拋錨在我門口,

我修車時隨口抱怨:“妖界暴動關我屁事?”>第二天就被太白金星踹門:“玉帝有旨,

命你即刻下界降妖!”>滿天神佛等著看我笑話,直到我掏出那把回收站撿的扳手。

>妖王法寶砸來時,扳手輕輕一碰——神器當場報廢。

>老君驚掉拂塵:“那是能拆解萬物的混沌扳手?早丟垃圾桶八百年了!

”>我扛著扳手逼近凌霄殿:“陛下,蟠桃園虧空的爛賬……要不咱也拆開看看?

”---2 霄云車驚變九霄云車,玉帝的專屬座駕,那玩意兒講究一個排場,

講究一個光耀諸天。可眼下,這玩意兒正以一種極其不體面的姿勢,

斜地栽在“天庭廢品回收處理中心”那扇掉漆掉得都認不出原本是什么顏色的破鐵皮大門前。

車尾噴出來的,本該是流光溢彩的祥云瑞靄,這會兒變成了一股股焦糊味濃烈的黑煙,

像條瀕死的墨魚在茍延殘喘地噴著墨汁。那動靜,比雷公打瞌睡時放的悶屁還難聽,

“噗嗤——噗嗤——”,一聲接一聲,有氣無力,又帶著股死皮賴臉的勁兒,

熏得我廢品站門口那兩盆半死不活的、號稱是仙草的玩意兒葉子都蔫兒了。張二狗,

區區在下,天庭編制外人員,臨時工合同工,此刻正撅著屁股,

半個身子都扎進了那團冒著焦糊味和機油味兒的黑煙里。

手里攥著把沉甸甸、油光锃亮的大號扳手,

鉚足了勁兒跟云車后軸上一顆頑固得跟太上老君煉丹爐里的爐渣似的螺絲較勁。

汗水順著額角往下淌,在沾滿油污的臉上沖開幾道泥溝子。

—天庭環衛司統一發放、灰撲撲、洗得發白還磨出了毛邊的那件——早就被汗水和油漬浸透,

緊緊貼在背上,又悶又黏,難受得像糊了層漿糊。“他奶奶個腿兒的!”我咬著后槽牙,

腮幫子都酸了,手里的扳手死命擰著那顆紋絲不動的螺絲,嘴里不干不凈地咒罵,

“這幫子高高在上的神仙老爺們,平時坐云車兜風看風景的時候,倒是逍遙快活!出了事,

就他媽知道往我這垃圾堆門口一扔?當老子這里是專修破車爛鐵的免費鋪子啊?

”旁邊圍了一圈看熱鬧的小仙娥和小力士,一個個捂著鼻子,想笑又不敢笑得太放肆,

肩膀一聳一聳的,跟抽風似的。偶爾有路過的天兵天將,穿著锃亮的盔甲,看我這狼狽樣,

鼻孔都快翹到南天門頂上去了,那眼神,活像在看一堆不可回收的垃圾。這日子,

真他娘的夠夠的了!

天天跟這些報廢的法寶、破損的仙器、還有各種神仙府邸淘汰下來的破爛打交道。

空氣里永遠彌漫著一股金屬銹蝕、靈材腐爛、外加過期仙丹的怪味兒。別說蟠桃了,

連顆完整的仙果核都輪不到我撿!就在這時,

頭頂那片灰蒙蒙、永遠像是蒙著一層油污的天幕上,猛地劃過幾道極其刺眼的光痕。

紅的像血,黑的如墨,綠幽幽的瘆人,還伴隨著沉悶的、仿佛大地深處傳出的咆哮。

整個廢品站都跟著微微震顫了一下,貨架上堆疊的破銅爛鐵發出一陣稀里嘩啦的碰撞聲。

“嘖,又開始了!”我啐了一口,抹了把臉上的汗,換來一手更深的油黑,

沒好氣地沖著天上那幾道亂竄的光罵罵咧咧,“妖界那幫子蠻子又在花果山撒潑打滾了吧?

打打打,打個屁!打壞了山門不要錢修?砸爛了洞府不用錢蓋?到頭來,

這些破銅爛鐵、斷壁殘垣,還不是得一股腦兒運到我這個垃圾站來?關老子屁事!

玉帝老兒有本事自己去打啊!讓他的天兵天將去降妖啊!

折騰我們這些底層收破爛的算哪門子本事?還讓不讓人安生修車了!”我罵得正起勁兒,

手里扳手一個用力過猛,“哐當”一聲,

狠狠敲在了九霄云車某個鑲嵌著暗淡寶石、刻滿復雜符文的能量節點上。

嗡……扳手接觸那節點的瞬間,一絲極其微弱、幾乎無法察覺的灰蒙蒙光暈,

極其詭異地從扳手尖端一閃而沒。快得如同錯覺。幾乎在同一剎那,

那顆頑固得像茅坑里的石頭一樣的螺絲,突然“咔噠”一聲,松了。“咦?”我愣了一下,

看著那顆松動的螺絲,又低頭瞅了瞅手里這把除了沉點、結實點之外平平無奇的扳手,

有點摸不著頭腦。剛才那一下……是蒙的?還是說這破車終于被我罵服帖了?

沒等我琢磨明白,周圍那些看熱鬧的小仙娥小力士們,像被無形的鞭子抽了一下,

瞬間作鳥獸散,跑得比受驚的兔子還快。連那幾個鼻孔朝天的天兵,也臉色微變,

迅速扭開頭,假裝什么都沒看見,什么都沒聽見,快步走開了。整個廢品站門口,

只剩下我一個人,還有那輛屁股冒黑煙、散發著失敗氣息的九霄云車。

一股子涼風打著旋兒卷起地上的廢紙屑,氣氛莫名地有點……不對頭。我撓了撓后腦勺,

油乎乎的手指在頭發里帶出幾道印子。算了,管他娘的!螺絲松了就好辦。我甩甩頭,

把剛才那點古怪感覺拋到腦后,再次撅起屁股,專心對付起這輛倒霉催的玉帝座駕。

3 太白金星傳旨第二天,廢品站里那股萬年不變的混合怪味,

被一個更加霸道、更加蠻橫的存在給攪和了。

那是腳底板子帶著九天罡風、狠狠踹在搖搖欲墜的鐵皮門板上發出的驚天動地的巨響!

“哐當——!!!!”整個鐵皮門連同門框都在劇烈呻吟顫抖,

門軸發出不堪重負的、令人牙酸的“嘎吱”聲,門板上撲簌簌落下厚厚一層鐵銹和灰塵,

活像下了一場紅褐色的雪。我正縮在角落里,抱著個豁了口的破瓦罐,

就著里面半罐子渾濁的仙露(其實是昨天打掃瑤池外圍時,從水溝里舀來的),

啃著昨天從灶王爺供桌上順來的、硬得能崩掉牙的冷饅頭。

這突如其來的巨響嚇得我一個激靈,手里的饅頭“啪嗒”一下掉進了仙露罐子里,

濺起一片渾濁的水花。“誰啊?!拆房子啊?!”我火冒三丈,猛地跳起來,

帶著一身起床氣和沒吃飽的怨念,怒氣沖沖地朝門口吼去。門外的天光,

被一個白花花、毛茸茸的巨大身影堵得嚴嚴實實。太白金星!

這老倌兒今天沒穿他那身標志性的、仙氣飄飄的白袍子,估計是怕弄臟了。

他換了一身灰撲撲、看著就很耐造的短打勁裝,可即便如此,

也掩不住他那張保養得宜、此刻卻因為某種興奮(或者說幸災樂禍)而微微漲紅的老臉。

他手里沒拿拂塵,倒像是剛干完架,正慢條斯理地活動著他那只踹門的腳踝,

白色的眉毛一挑一挑的,眼睛里閃爍著一種極其欠揍的、看大戲的精光。他清了清嗓子,

那聲音洪亮得像是直接在廢品站的破銅爛鐵堆里敲響了一口破鑼,

震得我耳朵嗡嗡直響:“廢品回收站臨時工,張二狗何在?!”他故意拖長了調子,

每個字都像是裹了蜜糖的釘子。我心里咯噔一下,

昨天修車時罵街的畫面不受控制地在腦子里閃過。完了!樂子大了!

這老小子絕對是來算賬的!我硬著頭皮,擠出個比哭還難看的諂笑,一步三挪地蹭到門口,

腰都快彎成蝦米了:“哎呦喂!是太白上仙!您老怎么親自……蒞臨……我這狗窩了?

蓬蓽生輝!蓬蓽生輝啊!快請進快請進!小的給您……”“少廢話!

”太白金星不耐煩地一揮他那毛茸茸的大手,差點把我扇個趔趄。

他瞇起那雙老狐貍似的眼睛,上上下下把我打量了一遍,那眼神,

活像是在看一件即將被送去祭旗的牲口,充滿了玩味和毫不掩飾的……愉悅?“張二狗聽旨!

”他猛地挺直腰板,聲音陡然拔高,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天庭威嚴,

瞬間蓋過了廢品站里所有的雜音,“玉帝陛下口諭!”我腿肚子一軟,差點直接給他跪下。

太白金星壓根不給我反應的時間,語速快得像連珠炮,

唾沫星子都差點噴到我臉上:“茲有下界妖氛不靖,花果山群魔亂舞,禍亂一方!著爾,

廢品回收站臨時工張二狗,即刻下界!查明妖情,掃蕩妖氛,以安天心!不得有誤!”轟隆!

這話不亞于一道九天玄雷,直接把我劈懵了。降妖?我?張二狗?

一個天天跟破銅爛鐵打交道的收破爛臨時工?去花果山?

掃蕩那群能把天兵天將打得哭爹喊娘的妖怪?這他娘的是哪個環節串臺了?

還是玉帝老兒早上喝的瓊漿玉液過期了,把腦子喝糊涂了?我嘴巴張得能塞進一個拳頭,

眼珠子瞪得差點掉出來,指著自己鼻子,聲音都劈叉了:“我?降妖?

上仙……您……您沒搞錯吧?我……我就一收破爛的啊!我連個像樣的法術都不會!

我下去……那不是給妖怪送點心嗎?”“點心?”太白金星那張老臉笑得像朵盛開的菊花,

白眉毛和白胡子都一顫一顫的,“嘿嘿,陛下說了,就是看中你這份‘樸實無華’!再說了,

你昨天不是還嚷嚷著‘妖界暴動關我屁事’嗎?陛下金口玉言,說這事兒啊,

現在還真就關你的事了!即刻啟程!不得延誤!”他往前逼近一步,

那股子老神仙的威壓混合著某種看熱鬧不嫌事大的興奮感撲面而來,壓得我喘不過氣。

“對了,”他像是剛想起來,慢悠悠地補充道,語氣輕松得像是在討論今天天氣不錯,

“陛下還說了,此乃天降大任于斯人也!辦好了,重重有賞!

辦砸了嘛……”他那雙老眼里的精光陡然變得銳利如刀鋒,在我脖子上涼颼颼地掃了一圈,

嘴角咧開一個極其陰森的笑容:“……嘿嘿,那后果,你自己掂量掂量。

咱們天庭的‘斬仙臺’,最近可有些日子沒開張了,刀口怕是都饞了!”最后那句話,

像是一盆摻著冰碴子的九幽寒泉,兜頭澆下,把我從里到外凍了個透心涼。斬仙臺!

那可是連金仙大能都魂飛魄散的地方!我渾身的血都涼了,手腳發麻,腦子里一片空白,

只剩下“斬仙臺”三個血淋淋的大字在瘋狂刷屏。太白金星看著我面無人色的樣子,

似乎非常滿意這效果。他捋了捋胡子,嘿嘿一笑,轉身,那身灰撲撲的勁裝袖子一甩,

駕起一團極其敷衍的、灰蒙蒙的云氣,晃晃悠悠地就飄走了,

留下一個瀟灑(幸災樂禍)的背影。“好自為之啊,張二狗!花果山的風景,據說挺別致的!

哈哈哈……”那幸災樂禍的笑聲,像附骨之蛆,

在廢品站充滿鐵銹和腐敗味道的空氣里回蕩了好一陣子,才漸漸消散。

我像個木樁子一樣杵在原地,半天動彈不得。直到一股穿堂的冷風卷著廢紙片拍在我臉上,

我才猛地一個激靈回過神來。完了!芭比Q了!玉帝老兒這是鐵了心要拿我當炮灰祭旗啊!

花果山……那是什么地方?孫猴子當年鬧過的地兒!現在盤踞的那幫子妖王,

聽說一個比一個兇殘嗜血!我這小身板下去,還不夠人家塞牙縫的!跑?往哪跑?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天庭要抓我一個小小臨時工,比碾死只螞蟻還簡單!

一股巨大的、絕望的恐慌感像冰冷的潮水,瞬間淹沒了我。我手腳冰涼,

牙齒不受控制地開始打架,咯咯作響。不行!不能就這么去送死!我的眼珠子像失控的陀螺,

在堆滿了各種報廢法寶、仙器殘骸、奇形怪狀金屬垃圾的廢品站里瘋狂掃射。

目光掠過斷成幾截的捆仙索(假的,仿品,

連條狗都捆不住)、坑坑洼洼的照妖鏡(只能照出模糊的影子,

跟高度近視眼差不多)、銹跡斑斑的飛劍(飛起來比蝸牛爬還慢,

還自帶散架風險)……垃圾!全是垃圾!指望這些東西去跟花果山的妖怪拼命?

還不如指望妖怪們突然集體吃素!4 絕境中的扳手絕望如同冰冷的藤蔓,一圈圈纏繞上來,

越收越緊,勒得我幾乎窒息。就在這時,我的目光,

鬼使神差地落在了角落里一個不起眼的東西上。是那把扳手。

昨天用來修九霄云車的那把大號扳手。它就那么安靜地躺在報廢法寶堆的縫隙里,

油污覆蓋了它原本的金屬色澤,顯得灰撲撲、毫不起眼,像個被遺忘的、笨重的鐵疙瘩。

扳手頭部因為常年敲打硬物,邊緣已經有些變形卷刃,握柄處更是被我的油手磨得光滑發亮,

還沾著昨天修車留下的新鮮油漬和黑灰。它太普通了,

普通到和周圍那些曾經可能輝煌過、如今卻淪為廢鐵的破銅爛鐵沒有任何區別。

甚至更不起眼。可就在看到它的那一瞬間,昨天修車時,

扳手碰到云車能量節點那一閃而逝的詭異灰光,

還有那顆頑固螺絲莫名其妙的松動……這兩個畫面,

毫無征兆地、無比清晰地撞進了我的腦海!一絲極其微弱的、連我自己都不敢相信的念頭,

如同黑暗中擦亮的一點火星,倏地冒了出來。

雖然這念頭荒謬得可笑——指望一把修車扳手去降妖?這比我突然變成三清道祖還離譜!

但眼下,這幾乎是我唯一的、能抓住的……東西了。死馬當活馬醫吧!

總比赤手空拳去送死強!我幾乎是撲過去的,

一把將那把沉甸甸、油膩膩的扳手緊緊攥在了手里!冰冷的金屬觸感透過油污傳來,

粗糙的握柄硌著掌心,帶來一種奇異的、近乎于絕望的踏實感。我把它死死抱在懷里,

像抱著最后一根救命的稻草。扳手上的油污蹭臟了我那件本就臟得看不出原色的號衣,

但我毫不在意。“老伙計……”我低頭看著它,聲音干澀嘶啞,

帶著自己都能聽出來的顫抖和不確定,“今天……咱哥倆的命……就全指望你了!

你可……千萬……給點力啊!”5 南天門下眾嘲南天門,巍峨聳立,云霞繚繞,仙氣騰騰。

巨大的門柱上盤繞著栩栩如生的金龍玉鳳,祥光瑞靄氤氳不散,一派莊嚴肅穆的天家氣象。

然而今天,這神圣莊嚴之地,卻透著一股子極其不和諧的、看猴戲般的喧鬧。

巨大的天門兩側,平日里肅立如雕塑的天兵天將,今天站得格外松散。他們交頭接耳,

盔甲摩擦發出輕微的聲響,

目光齊刷刷地投向天門正下方那個通往凡間的巨大旋渦——輪回井。井口仙光流轉,

深邃幽暗,仿佛能吞噬一切。而井口旁邊,站著一個小得可憐的身影。我,張二狗。

穿著一身洗得發白、沾滿油污的號衣,手里死死攥著一把油膩膩的大號扳手,

孤零零地站在那巨大的、散發著恐怖吸力的輪回井邊緣。罡風獵獵,吹得我衣袍緊貼在身上,

更顯得形單影只,渺小得像一粒隨時會被吹走的塵埃。四周,是黑壓壓的“觀眾”。

云頭之上,密密麻麻擠滿了各路神仙。

看好戲的天將;甚至還有幾個探頭探腦、端著果盤瓜子的小仙童……嗡嗡的議論聲匯成一片,

像無數只蒼蠅在耳邊盤旋。“瞧見沒?就他?張二狗?收破爛那個?”“嘖嘖,

玉帝陛下這步棋……高啊!實在是高!妙不可言!”“高?我看是讓這廢物去送死吧?

花果山那地方,現在連巨靈神都不敢輕易踏足!”“哈哈哈,送死?

那也得看他有沒有那個命走到花果山!這輪回井的罡風,就夠他喝一壺的!”“快看快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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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25-06-01 19:06: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