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錯愛,林眠將自己困在南賀亭的恨里。她用生命為代價,將所有真相沉入冰冷的黑暗。
當南賀亭在血跡斑斑的孕檢單上,看到那個與白月光墜樓日重合的日期,
才驚覺自己親手將摯愛推向深淵。破碎的骨灰、冰冷的墓碑、染血的真相,
一切都在訴說著這場愛情悲劇的殘酷。林眠用生命完成最后的報復,
而南賀亭只能在無盡的悔恨中,獨自咀嚼失去的苦澀,在余生里被愧疚啃噬,
尋找那永遠無法實現的救贖。1 雨夜葬魂暴雨如注,豆大的雨點砸在地面上,
濺起一朵朵水花,又迅速融入流淌的雨幕之中。城郊偏僻的陵園在這樣的夜色里,
顯得格外陰森凄涼。林眠的葬禮就在這里悄然舉行,沒有鮮花,沒有挽聯,
更沒有悲痛欲絕的親友,只有幾個面無表情的工作人員,機械地進行著流程。
黑色的棺木緩緩放入墓穴,雨水順著棺木表面的紋路蜿蜒而下,仿佛是它在無聲地哭泣。
林眠安靜地躺在里面,永遠地閉上了那雙曾經飽含深情的眼睛。她的一生,
充滿了痛苦與無奈,如今,終于得到了解脫。南賀亭站在不遠處,周身散發著冰冷的氣息,
比這雨夜更讓人戰栗。他緊握著拳頭,指甲幾乎要掐進掌心,眼神中滿是厭惡與憤怒。
看著工作人員將泥土一點點填入墓穴,他的心中涌起一股難以抑制的恨意。在他看來,
林眠的死是罪有應得,是她為自己所犯下的過錯付出的代價。當墓穴被填平,
工作人員將骨灰盒放置在墓碑前時,南賀亭突然大步上前,一腳狠狠踢向骨灰盒。
“哐當”一聲,白瓷制成的骨灰盒瞬間四分五裂,林眠的骨殖散落一地,
與雨水、泥土混在一起。月光透過云層,灑在這狼藉的一幕上,
白瓷碎片與骨殖在月光下折射出刺目的光,仿佛在無聲地控訴著南賀亭的殘忍。
“你以為死了就能一了百了?”南賀亭咬牙切齒地說道,聲音在雨夜中回蕩,“你害死了她,
就算死,也無法償還你的罪孽!”他的話語中充滿了怨恨,
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雨水打濕了南賀亭的頭發和衣服,他卻渾然不覺。
眼前的場景讓他想起了白月光,那個他深愛著卻永遠失去的女人。在他的心中,
是林眠的出現破壞了一切,是林眠的存在導致了白月光的悲劇。所以,
他將所有的憤怒和痛苦,都發泄在了林眠的身上。然而,他不知道的是,在這冰冷的雨夜,
在這散落的骨殖中,藏著一個足以打敗他認知的真相。而這個真相,將在不久的將來,
如同一把鋒利的匕首,狠狠地刺進他的心臟,讓他在無盡的悔恨中痛苦掙扎。但此刻,
南賀亭沉浸在自己的仇恨里,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親手將那個深愛著他的女人,
推向了萬劫不復的深淵,也為自己的余生,埋下了悔恨的種子。2 三年錯愛雨勢漸歇,
南賀亭驅車回到別墅時,玄關處的電子鐘正泛著幽藍的光——凌晨三點十七分。
他扯開領帶的動作忽然凝滯,記憶如潮水般漫過三年前的訂婚宴。
水晶吊燈將宴會廳照得亮如白晝,林眠穿著潔白的婚紗站在花墻前,
發間點綴的鈴蘭花隨著她緊張的呼吸輕輕顫動。那時的她眼里盛滿星光,
滿心以為這是幸福的開端??僧斈腺R亭牽著她的手走向賓客時,
她分明看到未婚夫望著遠處空位的眼神,那里本該坐著他已故的白月光——蘇念。
“從今天起,你就是南家的夫人?!蹦腺R亭在婚禮當夜將她抵在玄關處,
溫熱的酒氣噴灑在她耳畔,卻說出最冰冷的話,“但別妄想取代她。
”林眠看著他領口沾著的蘇念照片,指甲深深掐進掌心。從那刻起,
這場婚姻便成了困獸的牢籠。次日清晨,林眠精心準備的早餐被南賀亭掀翻在地。
瓷碗碎裂的聲響中,他指著她的鼻尖冷笑:“惺惺作態的樣子真讓人惡心,
蘇念從不會做這些討好的事?!贝撕蟮娜兆永?,這樣的場景不斷上演。
南賀亭會在深夜帶著滿身酒氣回家,將林眠從睡夢中拽起,
強迫她聽他講述與蘇念的過往;也會在重要場合突然失蹤,
留下林眠獨自面對眾人異樣的目光。最刻骨銘心的是那次慈善晚宴。
林眠穿著南賀亭親自挑選的禮服,卻在步入會場時聽到賓客竊竊私語?!奥犝f南總娶她,
不過是因為蘇小姐臨終前的遺言。”“可憐的姑娘,活成了別人的替身。
”她攥著裙擺的手指微微發抖,轉身卻撞上南賀亭冰冷的眼神:“怎么?被說中就受不了了?
”三年時光,林眠在無數個深夜獨自流淚,卻始終不愿放棄。她固執地相信,只要足夠耐心,
終有一天能焐熱南賀亭的心。直到那個暴雨夜,她在書房整理文件時,發現了蘇念的日記本。
泛黃的紙頁上,工整的字跡記錄著蘇念與南賀亭的點點滴滴,卻在最后一頁寫著:“賀亭,
若我離去,請別為我難過。林眠是個好女孩,希望你能好好待她……”窗外的雷聲炸響,
林眠握著日記本的手不住顫抖。原來從始至終,都是南賀亭的誤解,
將他們推向了痛苦的深淵。而此刻,她還不知道,更大的悲劇即將降臨。
3 墓碑前的屈辱驚雷炸碎夜空的剎那,林眠手中的日記本應聲落地。窗外的暴雨如注,
將她蒼白的臉映得忽明忽暗??蛇€沒等她從震驚中緩過神來,別墅大門便傳來劇烈的撞擊聲。
南賀亭渾身濕透地闖進來,猩紅的眼尾泛著殺意。他一把揪住林眠的手腕,
將她拽到玄關處:“說!是不是你讓人動了蘇念的墓?”他的聲音里裹挾著滔天怒火,
仿佛下一秒就要將她撕碎。林眠疼得倒抽冷氣,卻只能搖頭:“我沒有……”“沒有?
”南賀亭冷笑,將手機甩到她面前。屏幕上,蘇念的墓碑被潑滿紅漆,
“殺人兇手”四個大字格外刺眼?!俺四?,還有誰會做這種事?
”他的指節因為用力而泛白,“三年前你就嫉妒她,現在她都死了,
你還要用這種下作的手段侮辱她!”林眠看著手機里的照片,
滿心委屈:“真的不是我……”“閉嘴!”南賀亭根本不給她解釋的機會,強行將她拖上車,
一路疾馳到郊外墓園。深夜的墓園籠罩在霧氣之中,陰森而寂靜。
南賀亭粗暴地將林眠拽到蘇念的墓碑前,猛地一推。林眠踉蹌著跪倒在地,
膝蓋磕在堅硬的石板上,鉆心的疼痛襲來。“給她道歉!”南賀亭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眼神冰冷如霜,“向她懺悔你骯臟的所作所為!”林眠咬著嘴唇,
淚水在眼眶里打轉:“我沒有做錯,為什么要道歉?”“還敢嘴硬!”南賀亭怒不可遏,
一把揪住她的頭發,迫使她抬頭直視墓碑,“你看看你這副樣子,哪里比得上蘇念半分?
她溫柔善良,而你滿心嫉妒,不擇手段!”林眠的淚水終于決堤:“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她掙扎著想要站起來,卻被南賀亭狠狠按了回去?!敖裉炷悴坏狼?,就別想離開!
”南賀亭的聲音不帶一絲溫度。林眠望著墓碑上蘇念的照片,那是一張甜美的笑臉。而此刻,
這張笑臉仿佛也在嘲笑她的可悲。雨水混著淚水滑過臉頰,她感到前所未有的絕望。
在南賀亭的誤解和仇恨面前,她的解釋顯得如此蒼白無力。她知道,無論自己怎么說,
南賀亭都不會相信她。而這,不過是她痛苦婚姻中的又一道傷痕,深深刺痛著她的心。
4 無聲的愛墓園的冷雨浸透了林眠單薄的裙擺,南賀亭最終甩下一句“別讓我再看到你”,
便驅車離去。她蜷縮在墓碑旁,
手指無意識摩挲著蘇念照片下刻著的生卒年月——那日期竟與自己的生日僅差三天。
這個發現像根細針,輕輕刺破她早已千瘡百孔的心。次日清晨,南賀亭宿醉未歸。
林眠忍著膝蓋的淤青,照常去醫院復查。護士拿著報告單欲言又止:“林小姐,
您懷孕六周了,不過最近情緒波動太大,要多注意休息?!彼闹讣馑查g冰涼,
化驗單在掌心攥出褶皺。這個孩子來得如此不是時候,若被南賀亭知道,
又會被曲解成怎樣的陰謀?深夜,南賀亭滿身酒氣撞開家門,領帶歪斜地掛在脖子上。
林眠捧著溫熱的醒酒湯迎上去,卻被他一把揮開。瓷碗碎裂的聲響里,
南賀亭猩紅著眼嘶吼:“收起你這副假惺惺的樣子!蘇念住院時,連喝水都要自己倒!
”滾燙的湯汁濺在林眠腳背上,她卻感覺不到疼,只是怔怔望著滿地狼藉——那碗湯里,
她特意加了南賀亭最愛吃的桂花蜜。此后半個月,林眠開始偷偷準備嬰兒房。
她網購了柔軟的嬰兒床,藏在空置的儲物間,每天深夜趁南賀亭熟睡,
就躲進去給小衣服繡可愛的圖案。繡到小熊的眼睛時,
她總會想起南賀亭襯衫袖口的刺繡——那是蘇念親手縫的,即便破舊也不肯換掉。這天傍晚,
林眠在廚房熬著南賀亭最愛的山藥排骨湯,
手機突然彈出新聞推送:“知名畫家蘇念手稿拍出天價,神秘買主竟是南氏集團總裁。
”配圖里,南賀亭握著蘇念的畫作,眼神溫柔得能滴出水。鍋蓋突然發出刺耳的嘶鳴,
她慌忙去關火,卻被滾燙的蒸汽燙紅了手背。當晚南賀亭回來得格外早。
他盯著餐桌上兩副碗筷,突然冷笑:“還指望我陪你吃飯?
”林眠攥著桌布的手微微發抖:“我……”“閉嘴!”南賀亭將公文包重重砸在桌上,
震得碗碟叮當作響,“明天陪我去蘇念故居,她生前最愛的鳶尾花該修剪了。
”林眠看著他轉身離去的背影,指甲深深掐進掌心。櫥柜深處,藏著她偷偷藏起的葉酸片。
窗外的月光灑在嬰兒房的圖紙上,那些精心勾勒的小熊和星星,在黑暗中漸漸模糊成一片。
她終于明白,這場婚姻里,自己的愛就像藏在暗處的星光,
永遠照不進南賀亭被仇恨填滿的世界。5 絕望的掙扎晨光刺破窗簾縫隙時,
林眠對著鏡子反復遮掩脖頸處昨夜被南賀亭拽出的紅痕。
梳妝臺上的葉酸片瓶身映出她蒼白的臉,
指尖撫過瓶身的動作卻在聽見樓下傳來關門聲時驟然僵住——南賀亭已經在催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