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宴舟順勢問道:“你和陳斯沂結婚,打算什么時候辦婚禮?”
“你想要什么樣的婚禮,二哥來安排。”
季然一臉茫然:“老頭子沒說,就說讓我明天去領證。”
季宴舟:“你自己什么想法?”
季然恍然大悟:“原來我還可以有想法?!”
季宴舟:“……”
……
“我想隱婚。”
民政局前的咖啡店,季然穿著黃色小禮裙,墨發微卷,帶著幾分驕矜說出這四個字。
對上陳斯沂寒涼幽深的眼眸,她忽然有點心虛。
“我見不得人?”
陳斯沂坐在她旁邊,往后一靠。
露出寬肩窄腰,一襲黑色西裝,顯得他氣勢冷厲攝人。
季然:“……這倒不是。”
陳斯沂:“好。”
季然有些驚訝,她還沒開始解釋呢?
見陳斯沂這么好說話,季然語氣也軟了幾分:“我問了我二哥,他說老頭子身體不好,沒幾天日子了。”
“要是按照正常結婚流程太麻煩了,我也沒心思應付這么多,所以我們簡單請家里長輩吃頓飯做個見證就行。”
陳斯沂:“不行!”
季然:“?”
“婚禮要辦。”
季然語氣有點嬌氣,又透著點抱怨:“辦婚禮很累的……我不想在國內辦,也不想浪費太多時間。”
“我來安排。”
季然拒絕不了陳斯沂的熱情,只能無奈道:“好吧……那你來安排,我可不會管!”
三兩句話的功夫,兩人就達成了協議。
季然開心起身,嘴角掛著淺笑,淡色瞳孔在陽光照耀下晶瑩剔透,整個人都透著絲絲甜意。
“那我們就進去領證吧!”
“早點領完證,我還要帶個小蛋糕給我家老頭子吃。”
“對了,你喜歡吃蛋糕嗎?”
“我以前來這家店吃過,他家的特色是牛油果蛋糕,又香又甜,口感很細膩,你要是不嘗一嘗太虧了!”
玻璃門上掛著風鈴響起,季然紅唇噙著淺笑,自顧自的念叨。
她身上的黃色小禮服輕蕩,像是盛開在夏日的耀眼黃玫瑰。
陳斯沂默不作聲,鋒利暗沉的眸光落在他的新婚妻子身上。
季家嬌養出來的一朵富貴花。
天真又嬌氣……季振國憑什么覺得她能在群狼環伺的陳家活下來?
見陳斯沂一直沒反應,季然也不好一直說笑,顯得多傻似的。
她大著膽子扯了扯陳斯沂的袖子。
“走了!”
為了顯示禮貌,季然只用了兩根手指,還只輕輕扯了一下。
陳斯沂眉頭一皺,森冷的視線落在那兩根白嫩纖細的手指上。
季然被他盯的心里發涼,指尖似乎被利刃穿透。
她想到她家老頭子說的那些話。
‘我家然寶長的乖,性格又好。’
‘你只要說些好話哄他,和他撒撒嬌,他保證骨頭軟的站都站不穩!’
季然大著膽子把手往下挪,主動握住陳斯沂的手。
她眼睛四處飄,就是不看陳斯沂,故作鎮定道:“你別磨磨蹭蹭,待會人家就下班了!”
瓷白如玉的臉頰暈染著點點細膩的紅。
落在陳斯沂漆黑的眼底,悄然惑人。
季然是季家千金,從小就被家里嬌慣,一雙手養的纖細嬌嫩,柔弱無骨。
陳斯沂的手卻截然相反。
寬大堅硬,還十分粗糙,格外有力量感,透著危險氣息。
好似稍稍用力就能把季然的手骨捏碎。
剛觸碰在一起,像是初春暖流碰上寒冬冰巖。
季然除了家里人,從沒和其他男人牽過手,緊張的掌心都出汗了。
她還真怕陳斯沂不喜歡她的觸碰,直接捏碎她的手或者推開她。
畢竟那天他開車撞過去的時候,真的太兇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