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深夜十二點，京城最繁華的商業街上空無一人。
唯有一家"天機閣"的招牌在霓虹燈下閃閃發光。葉清歌坐在店鋪里，
手指輕撫著桌上那面古樸的銅鏡。二十年了，她終于重新回到了人世間。"師父，
你可還記得當年的承諾？"她輕聲呢喃，聲音里帶著刺骨的寒意。銅鏡表面波光粼粼，
隱約顯現出一幅畫面——二十年前，那個月圓之夜。她跪在楚玄機面前，渾身是血，
眼中滿是不解和絕望。"師父，我真的沒有害死師妹！"可楚玄機看她的眼神，
就像在看一個十惡不赦的惡鬼。"清歌，為師信錯你了。"他手持桃木劍，
劍尖直指她的心臟，"素心已死，你還要狡辯到什么時候？"那一劍，不僅刺穿了她的身體，
更刺碎了她的心。而真正的兇手白素心，卻在暗處看著這一切，唇角掛著得意的笑。
鏡面上的畫面消散，葉清歌收回思緒。外面傳來腳步聲，有人推門而入。來的是個中年男人，
神色焦急，一身的陰氣纏繞。"大師，救救我！我被鬼纏上了！"男人顫抖著跪倒在地。
葉清歌抬眸看他，那雙眼睛在昏暗的燈光下閃著幽冷的光。"三天前，
你是不是去過南山公墓？"男人一愣："您怎么知道？""因為跟著你的，是那里的厲鬼。
"葉清歌起身，從抽屜里取出一張符紙，"不過，它要的不是你的命，
而是要你償還當年的債。""什么債？我什么都沒做過啊！"葉清歌冷笑："二十年前，
你開車撞死了一個女孩，然后逃逸。那女孩死后怨氣不散，一直在尋找真兇。
"男人臉色煞白，豆大的汗珠滾落下來。"你、你說什么？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不承認？"葉清歌手中符紙無火自燃，一縷青煙直沖天靈蓋，
"那就讓她自己來找你討債吧。"話音剛落，店內溫度驟降。
一個披頭散發的女鬼從墻壁中鉆出，怨毒的目光死死盯著男人。
"找到你了......"女鬼聲音凄厲，伸出慘白的手指向男人。"不要！不要！我給錢！
我什么都給！"男人嚇得屁滾尿流，連滾帶爬地逃出了天機閣。女鬼想要追出去，
卻被葉清歌攔住。"夠了，他會得到應有的報應。你的怨氣也該散了。"女鬼回頭看她，
眼中的惡毒漸漸散去，化作感激。"謝謝......謝謝你......"說完，
女鬼的身影越來越淡，最終消散在空氣中。葉清歌重新坐回椅子上，拿起手機查看新聞。
果然，一條新聞正在熱搜榜上——"知名企業家林建國猝死家中，警方初步排除他殺"。
她關掉手機，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這就是報應。她現在要做的，就是讓當年害死她的人，
也嘗嘗這種滋味。楚玄機，白素心，
還有那些見死不救的同門師兄弟們......一個都別想逃。門外再次響起腳步聲，
這次來的是個年輕女人，哭得梨花帶雨。"大師，我老公出軌了，您能幫我報復他嗎？
"葉清歌抬眼看她，發現這女人身上纏著一道黑氣，是被詛咒了。"你老公出軌，
是因為有人對你下了咒。"女人一愣："什么咒？""奪夫咒。施咒的人想要你的丈夫，
所以用了這種邪術。"葉清歌站起身，從貨架上取下一個黑色的小瓶子，"想要破咒也不難，
但需要付出代價。""什么代價？只要能挽回我老公，我什么都愿意做！
"葉清歌將瓶子遞給她："把這個灑在你老公的茶水里，三天后咒就會反噬到施咒者身上。
不過......"她停頓了一下，眼中閃過一絲玩味。"施咒者會承受十倍的痛苦，
可能會瘋，可能會死。你確定要這么做？"女人沒有絲毫猶豫："確定！誰讓她搶我老公，
活該！"葉清歌點點頭，收下了女人遞來的一萬塊錢。等女人離開后，她拿起電話，
撥通了一個號碼。"沈墨淵，幫我查一個人。"電話那頭傳來男人低沉的聲音："又要搞事？
""楚玄機的行蹤。""...你想干什么？"葉清歌看著鏡子里的自己，
那張臉還是二十年前的模樣，沒有絲毫變化。
"當然是......去看看我的好師父過得怎么樣。"她的聲音輕飄飄的，
卻帶著刺骨的殺意。二十年的恩怨，是時候清算了。第二章第二天上午，
葉清歌接到了沈墨淵的電話。"找到了。楚玄機現在在市中心開了一家道觀，叫'清虛觀'。
名聲挺大，很多有錢人都去找他算命驅邪。""還有呢？""白素心也在那里，
現在是他的道侶。兩人已經結了道侶之約，在圈子里被譽為神仙眷侶。"葉清歌握緊手機，
指節泛白。道侶？很好，很好啊。她死后，他們倒是過得挺幸福的。"還查到什么了？
"她壓抑著心中的怒火。"楚玄機這些年接過不少大單子，手里應該有不少錢。對了，
他們收了幾個徒弟，其中有個叫林小雨的小女孩，天賦很好。"葉清歌冷笑："收徒弟？
他還有臉收徒弟？"掛斷電話后，她換了一身黑色長裙，戴上墨鏡，打車前往清虛觀。
清虛觀位于市中心的一座小山上，環境清幽，香火鼎盛。葉清歌站在觀門外，
看著那塊"清虛觀"的匾額，心中涌起復雜的情緒。當年，
她和楚玄機也曾夢想過開一家這樣的道觀，一起行走江湖，除魔衛道。可現在，一切都變了。
她混在香客中走進道觀，很快就看到了正在為人做法的楚玄機。二十年過去，
他看起來蒼老了許多，頭發花白，臉上多了許多皺紋。但那雙眼睛，還是那么深邃，
那么讓她心動。即使恨他，她也不能否認，楚玄機依然是她見過最有魅力的男人。
"各位香客，今日的法事到此結束。明日午時再來。"楚玄機收起法器，向香客們行禮。
香客們紛紛離開，葉清歌卻沒有動。楚玄機注意到了她，走過來問道："這位施主，
可是有什么需要幫助的？"葉清歌摘下墨鏡，抬頭看他。楚玄機看清她的臉后，
整個人如遭雷擊，后退了好幾步。"清......清歌？"他聲音顫抖，
"你......你怎么......""怎么還活著？"葉清歌笑了，笑容美得驚心動魄，
"師父，很意外嗎？"楚玄機的臉色變得極其復雜，
震驚、恐懼、愧疚......各種情緒交織在一起。
"你不是已經......已經魂飛魄散了嗎？""是啊，我確實死了。
"葉清歌一步步走近他，"被我最信任的師父，親手殺死的。
"楚玄機痛苦地閉上眼睛："清歌，當年的事......""當年的事怎么樣？
"葉清歌的聲音越來越冷，"你信了白素心的話，認為我害死了她，所以一劍殺了我？
""我......"楚玄機張嘴想解釋，卻發現自己什么都說不出來。這時，
一個嬌柔的聲音從后院傳來："師兄，你在和誰說話？"白素心款款走出，
還是當年那副柔弱可人的模樣，只是眉眼間多了些成熟的韻味。當她看到葉清歌時，
臉色瞬間慘白。"不可能......你怎么可能還活著？！"葉清歌轉頭看她，
眼中閃著危險的光芒。"師妹，這么多年不見，你變漂亮了呢。"白素心強自鎮定，
躲到楚玄機身后："你......你到底是人是鬼？""你說呢？"葉清歌伸出手，
輕撫過白素心的臉頰。白素心頓時感到一陣刺骨的寒意，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師兄，
她是鬼！她是來報仇的！"白素心尖叫起來。楚玄機護在白素心面前，手中出現一把桃木劍。
"清歌，你已經死了，不該再回到人間。乖乖回到你該去的地方吧。
"葉清歌看著他舉起的劍，心中涌起巨大的悲哀。二十年了，他還是選擇保護白素心，
選擇傷害她。"師父，你還是沒變啊。"她苦笑，"永遠都是白素心對，我錯。
""清歌......"楚玄機眼中閃過痛苦，"當年的事，我也很后悔。
但素心她是無辜的，你不能傷害她。""無辜？"葉清歌突然大笑起來，
笑聲凄厲得令人心顫，"楚玄機，你知道當年到底發生了什么嗎？""什么意思？
"葉清歌從懷中取出一面鏡子，正是昨晚的那面銅鏡。"想知道真相嗎？那就好好看看吧。
"鏡面上光芒流轉，很快顯現出一幅畫面——二十年前，白素心偷偷在葉清歌的茶水里下毒，
然后自己服下假死藥，制造了葉清歌害死她的假象。楚玄機看著鏡中的畫面，
整個人都僵住了。"不......不可能......""沒什么不可能的。
"葉清歌冷笑，"你的好道侶，為了得到你，可是費了不少心思呢。"白素心臉色慘白，
連連搖頭："這不是真的！這是幻術！師兄，你別信她！"可楚玄機已經徹底被真相擊垮了。
他看著白素心，眼中的溫柔消失得無影無蹤。"素心......這是真的嗎？
"第三章白素心看到楚玄機眼中的懷疑，心中慌亂不已。"師兄，你怎么能信她的話？
她已經死了二十年，心中怨氣滔天，肯定是想挑撥我們的關系！"楚玄機沉默不語，
只是死死盯著鏡子里的畫面。畫面中，
年輕的白素心正在往葉清歌的茶杯里倒入一種透明的液體，
然后又從另一個瓶子里取出一顆黑色的藥丸吞下。服藥后，她的臉色迅速變得蒼白，
身體開始抽搐，看起來就像中毒死亡一樣。而葉清歌走進房間，看到倒在地上的"尸體"，
驚恐地想要救她，卻被及時趕到的楚玄機誤會。"師父！素心她怎么了？
"鏡中的葉清歌慌亂地解釋。"清歌！你對素心做了什么？！"楚玄機憤怒地質問，
完全沒有聽她的解釋。真相大白，楚玄機的世界徹底崩塌了。
"二十年......整整二十年......"他顫抖著放下桃木劍，"清歌，
我......""你對不起我？"葉清歌接過他的話，"說這些還有什么用？
"她走到白素心面前，后者嚇得不斷后退。"師妹，你的演技真是越來越好了。
連死都能裝得這么逼真。""我沒有！我真的沒有害過你！"白素心還在狡辯。
葉清歌冷笑一聲，從袖中取出一張符紙。符紙無火自燃，化作一道光芒射入白素心體內。
白素心頓時感到渾身劇痛，仿佛有無數只蟲子在啃咬她的內臟。"啊！疼！好疼！
"她倒在地上痛苦地翻滾。"清歌，住手！"楚玄機想要阻止，
卻被一道無形的力量定在原地，動彈不得。"師父，你覺得我這二十年是怎么過的？
"葉清歌的聲音空靈而冰冷，"魂魄被困在陰陽鏡中，每日承受著萬鬼噬心之痛。而你們呢？
在這里做什么神仙眷侶，過著幸福美滿的日子。"白素心在地上痛得死去活來，
臉色慘白如紙。"求求你......放過我......我錯了......""錯了？
"葉清歌蹲下身，伸手撫摸她的臉，"師妹，你知道什么叫萬鬼噬心嗎？
就是有千萬只厲鬼同時撕咬你的靈魂，那種痛苦，比死還要可怕。
""我每天都在經歷這種痛苦，整整二十年！"白素心已經疼得說不出話來，
只能發出微弱的呻吟。楚玄機看著這一切，心如刀割。"清歌，求你了，放過素心吧。
要報仇就沖我來，是我錯信了她，是我害死了你。"葉清歌轉頭看他，
眼中閃過一絲復雜的情緒。"師父，你還是這樣，永遠都在保護她。"她站起身，
走到楚玄機面前。"你知道我最恨的是什么嗎？不是你殺了我，而是你從始至終都不相信我。
""哪怕到現在，你第一個想到的還是保護她，而不是為我當年受的委屈道歉。
"楚玄機張嘴想說什么，卻發現自己確實無言以對。這時，道觀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幾個年輕人沖了進來。"師父！
我們感應到這里有強烈的鬼氣......"領頭的是個二十多歲的女孩，
看到地上痛苦的白素心，立刻警惕起來。"師父，發生什么事了？
"楚玄機苦澀地說："小雨，你們先退下。"林小雨看到葉清歌，眼中閃過驚艷，
但很快察覺到她身上的陰冷氣息。"師父，
她是......""她是我的......師姐。"楚玄機艱難地說出這個稱呼。
葉清歌聽到"師姐"二字，心中涌起一陣酸楚。曾經，她確實是楚玄機最疼愛的大弟子，
也是他準備托付終身的道侶。可現在，一切都變了。"師姐？"林小雨疑惑地看看葉清歌，
又看看痛苦的白素心，"可是師娘她......""她不是你師娘。"葉清歌打斷她的話，
"至少，不應該是。"話音剛落，白素心體內的符咒效果消失，她虛弱地躺在地上，
大口喘著粗氣。"這只是個小小的教訓。"葉清歌居高臨下地看著她，"真正的報復，
才剛剛開始。"說完，她轉身向外走去。楚玄機掙脫束縛，追了上去。"清歌，等等！
"葉清歌停下腳步，沒有回頭。"還有什么要說的？""我......我想補償你。
"楚玄機的聲音充滿了愧疚，"不管你要什么，我都愿意給你。"葉清歌緩緩轉身，
看著這個曾經深愛的男人。二十年過去，他還是那么俊美，那么讓她心動。但她的心，
已經死了。"補償？"她笑了，笑容凄美得令人心碎，"師父，有些東西失去了，
就再也回不來了。""比如信任，比如愛情，比如......生命。
"楚玄機被她的話刺得渾身顫抖。"那你想要我怎么做？"葉清歌沒有回答，
而是問了一個看似不相關的問題。"師父，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嗎？
"楚玄機一愣，然后點點頭。"記得。那時你才十二歲，被鬼怪追殺，我救了你。
""那時候你說什么？""我說......"楚玄機的聲音越來越小，
"我會保護你一輩子，永遠不讓你受到傷害。"葉清歌的眼中閃過一絲淚光，
但很快就被冰冷替代。"可是師父，最后傷害我最深的，就是你啊。"說完，
她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清虛觀。留下楚玄機一個人站在那里，心如死灰。
第四章葉清歌回到天機閣，心情沉重。見到楚玄機的那一刻，她以為自己已經放下了一切。
可當看到他眼中的愧疚和痛苦時，她發現自己還是會心軟。該死的，她怎么能心軟？
這個男人害得她死無葬身之地，她應該恨他，應該讓他付出代價才對！正想著，門被推開了。
沈墨淵走了進來，手里提著一袋子夜宵。"怎么樣？見到老情人了？"他將夜宵放在桌上，
語氣輕松。葉清歌瞪了他一眼："什么老情人，別亂說話。""不承認？"沈墨淵挑眉，
"那你現在這副失魂落魄的樣子是怎么回事？"葉清歌沒有回答，
只是拿起一個包子咬了一口。沈墨淵在她對面坐下，認真地看著她。"清歌，我知道你恨他，
但我更擔心你還愛著他。""我沒有！"葉清歌立刻反駁。"是嗎？"沈墨淵不置可否，
"那為什么剛才不直接殺了他？以你現在的能力，要殺楚玄機并不難。"葉清歌沉默了。
確實，剛才她有很多機會可以殺死楚玄機，但她沒有下手。或許，
她心中還殘留著對他的感情。"算了，不說這個了。"沈墨淵起身，
"我去查楚玄機最近的行程，看看能不能找到更好的報復機會。""等等。"葉清歌叫住他，
"今晚別走了，陪我坐坐。"沈墨淵有些意外，但還是坐了回來。"怎么了？
""我有點怕......怕自己又會心軟。"葉清歌苦笑，"我真是沒用，被人害成這樣，
還會對仇人動惻隱之心。""這說明你還是個人，而不是厲鬼。
"沈墨淵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清歌，報仇可以，但別把自己變成你討厭的樣子。
"葉清歌點點頭，心中稍微安定了一些。第二天一早，她接到了一個意外的電話。
"請問是葉大師嗎？我是林小雨，昨天在清虛觀見過的。
"葉清歌愣了一下："你怎么有我的電話？""我......我偷偷查的。
"林小雨的聲音有些緊張，"我想見您一面，有些事情想跟您說。""什么事？
""關于師父和白素心的事。我知道一些您不知道的秘密。"葉清歌心中一動："好，
你來天機閣找我。"一個小時后，林小雨出現在天機閣門口。她看起來很緊張，
不斷地四處張望，生怕被人發現。"進來吧。"葉清歌為她泡了一壺茶。林小雨坐下后，
猶豫了很久才開口："師姐，我知道當年師父錯怪了您。""你知道？"葉清歌有些驚訝。
"嗯。"林小雨點頭，"其實我從小就能看到一些......不干凈的東西。
前幾年我無意中看到了白素心身上的怨魂。""怨魂？""是一個年輕女子的魂魄，
一直纏在白素心身上。我偷偷跟蹤調查，發現那個女子是白素心的妹妹，叫白素蓮。
"葉清歌皺眉："白素心還有妹妹？""是的，親妹妹。"林小雨繼續說道，"據我調查，
白素蓮當年也很喜歡師父，但白素心不愿意讓妹妹跟她爭奪師父，
就......就把妹妹害死了。"葉清歌倒吸一口涼氣。連親妹妹都能下手，
白素心的心到底有多毒？"還有呢？""白素蓮死后，白素心假裝傷心欲絕，師父信以為真，
對她更加憐愛。但白素蓮的魂魄一直沒有散去，她在等待報仇的機會。"林小雨停頓了一下，
喝了口茶潤潤嗓子。"昨天您來了之后，白素蓮的怨氣變得更加強烈了。我覺得，
她是在等您幫她報仇。"葉清歌陷入沉思。原來白素心的手上不止有她一條人命，
還有她親妹妹的命。這樣的人，確實不配得到幸福。"小雨，你告訴我這些，
不怕白素心報復你嗎？"林小雨搖搖頭："我不怕。師姐，我從小聽師父講您的故事，
知道您是個好人。師父這些年來，每天晚上都會夢到您，經常在夢中哭著喊您的名字。
"葉清歌心中一震："他......他夢到我？""是的。師父表面上和白素心恩愛，
但我能感覺到，他心里一直愧疚著，一直在想念您。""夠了。"葉清歌打斷她的話，
"這些跟我沒關系。"林小雨看著她，眼中滿是同情。"師姐，您還愛著師父，對嗎？
"葉清歌沒有回答，但眼中閃過的痛苦已經出賣了她。"小雨，你回去吧。記住，
今天的談話不要告訴任何人。"林小雨點點頭，起身告辭。走到門口時，
她又回頭說道："師姐，如果您真的要報仇，請給師父一個解釋的機會。他真的很后悔，
這二十年來一直在自責。"等林小雨離開后，葉清歌獨自坐在店里，心情復雜。
楚玄機真的后悔了嗎？真的在想念她嗎？可這又有什么用呢？死去的人不能復生，
受過的傷也不能愈合。她現在要做的，就是讓害死她的人付出代價。想到這里，她拿起手機，
撥通了一個號碼。"喂，是顧律師嗎？
我要舉報一起二十年前的謀殺案......"第二天，白素心被警察帶走了。清虛觀里，
楚玄機看著空蕩蕩的后院，心如死灰。"師父，這是怎么回事？師娘怎么會被抓？
"林小雨裝作不知情的樣子問道。楚玄機苦笑："因為她殺了人。殺了她的妹妹白素蓮，
也間接殺了......殺了清歌。""什么？"林小雨驚呼，"白素心竟然連親妹妹都殺？
"楚玄機點點頭，眼中滿是痛苦。"我這二十年來，一直和一個殺人犯生活在一起，
還把她當作最愛的人。清歌，我真是對不起你......"他說著說著，竟然哭了起來。
這個曾經意氣風發的道士，如今卻像個孩子一樣痛哭流涕。林小雨看著師父崩潰的樣子，
心中既同情又無奈。如果師父早點發現真相，如果當年能多信任葉師姐一點，
也不會有今天這樣的結果。第五章白素心被關進看守所的消息很快傳遍了整個道術圈。
所有人都震驚了，誰也沒想到溫柔善良的白素心竟然是個殺人犯。而更讓人震驚的是，
當年被楚玄機親手殺死的葉清歌，竟然是無辜的。一時間，楚玄機成了眾人議論的焦點。
有人同情他被欺騙了二十年，也有人指責他當年不分青紅皂白就殺死了自己的弟子。
楚玄機對這些議論充耳不聞，他每天都坐在道觀里發呆，茶飯不思。幾個徒弟輪流勸他，
他都當作沒聽見。"師父，您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林小雨端著一碗粥走進來，
"您得保重身體啊。"楚玄機擺擺手："小雨，你們不用管我。我活著還有什么意思？
清歌死了，是我害死的。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
""師父......"林小雨欲言又止。她很想告訴師父，葉清歌還活著，
就在不遠處的天機閣里。但她答應過葉清歌要保守秘密，所以只能看著師父這樣痛苦下去。
這時，道觀外傳來喧嘩聲。林小雨走出去一看，發現是一群記者圍在門外，要采訪楚玄機。
"楚大師，請問您對白素心的事情有什么看法？""您當年為什么要殺死葉清歌？
您現在后悔嗎？""聽說您這二十年來一直被蒙在鼓里，您覺得自己是受害者嗎？
"記者們爭相提問，場面十分混亂。林小雨趕緊關上道觀的大門，不讓記者進來。
但這些記者顯然不會輕易放棄，他們在門外守了整整一天。到了晚上，楚玄機實在受不了了，
決定從后門偷偷離開。他漫無目的地在街上走著，不知不覺來到了天機閣附近。遠遠地，
他看到那家店里還亮著燈。透過玻璃窗，他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正在為客人算命。是葉清歌。
楚玄機愣在原地，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還活著？她真的還活著？他想要走過去，
卻發現自己的腿像灌了鉛一樣沉重。二十年了，他有什么臉面去見她？
就在他猶豫不決的時候，葉清歌似乎感應到了什么，抬頭向窗外看去。兩人隔著玻璃窗對視，
時間仿佛停止了。葉清歌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既不驚訝，也不憤怒，就那樣平靜地看著他。
這種平靜讓楚玄機更加痛苦。他寧愿她沖出來打他、罵他，也不愿意看到她這樣冷漠的眼神。
最終，楚玄機轉身離開了。他知道自己沒有資格去打擾她的新生活。店里，葉清歌收回目光，
繼續為客人算命。"大師，您剛才在看什么？"客人好奇地問。"沒什么。
"葉清歌淡淡地說，"算完了，你最近會有一筆意外之財，但要注意身體健康。
"客人滿意地付了錢離開了。葉清歌獨自坐在店里，心情有些復雜。
剛才看到楚玄機那副落魄的樣子，她心中竟然升起了一絲憐憫。該死的，她怎么能可憐他？
這個男人害得她死得那么慘，現在受點苦算什么？正想著，沈墨淵推門走了進來。
"我剛才在外面看到楚玄機了。"他直截了當地說，"他好像很想進來見你，
但最后還是走了。""我知道。"葉清歌平靜地說。"你不想見他？""見他做什么？
"葉清歌冷笑，"聽他道歉？聽他說后悔？這些有什么用？
"沈墨淵走到她身邊坐下："清歌，我覺得你應該給他一個機會，讓他親口向你道歉。
""為什么？""因為你心里還有他。"沈墨淵認真地看著她，"這二十年來，
你一直活在仇恨中。但仇恨解決不了問題，只會讓你更痛苦。"葉清歌沉默了很久，
才開口說道："墨淵，你不懂。有些傷害，是無法原諒的。""那你準備怎么辦？
一直這樣折磨自己？"葉清歌沒有回答，只是起身去泡茶。但沈墨淵能看出來，
她的內心正在掙扎。第二天，楚玄機又來了。這次他沒有在外面徘徊，
而是直接推門走了進來。"清歌。"他聲音沙啞地叫她的名字。葉清歌抬頭看他，
發現他憔悴了很多，眼中滿是血絲。"你來做什么？"她冷淡地問。"我想跟你道歉。
"楚玄機在她面前跪了下來，"清歌，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我不該不相信你，
不該親手殺死你。這二十年來，我每天都在后悔，每天都在自責。
"葉清歌看著跪在地上的男人，心中五味雜陳。曾經，這個男人是她心目中的英雄，
是她最崇拜最愛慕的人。可現在，他卻為了向她道歉而跪在地上。"起來吧。"她淡淡地說，
"道歉有用的話，要警察做什么？"楚玄機沒有起來，依然跪著。"清歌，我知道道歉沒用，
我也知道自己沒有資格求你原諒。但我想告訴你，這二十年來，我沒有一天不在想你。
白素心雖然和我結為道侶，但我心里愛的人一直是你。"葉清歌聽到這話，心中一痛。
"夠了！"她站起身，"楚玄機，你別在這里假惺惺了！如果你真的愛我，
當年為什么不相信我？""我......我被仇恨蒙蔽了雙眼。看到素心'死'在你面前，
我就失去了理智。""失去理智？"葉清歌冷笑，"那你對白素心就從來沒有失去過理智嗎？
"楚玄機被問得啞口無言。確實，這二十年來，不管白素心做什么，
他都無條件地相信和支持。可當年面對葉清歌的時候，他卻連一個解釋的機會都不給她。
"我明白了。"葉清歌的聲音越來越冷，"在你心里，白素心永遠是對的，我永遠是錯的。
哪怕到現在，你說愛我，其實也只是因為愧疚而已。
""不是的......"楚玄機想要解釋，卻發現自己根本說不清楚。他到底是愛葉清歌，
還是只是因為愧疚？連他自己都分不清楚了。第六章葉清歌看著楚玄機迷茫痛苦的表情，
心徹底涼了。她轉身背對著他，聲音平靜得可怕："楚玄機，你走吧。我們之間，
已經沒有什么可說的了。""清歌......"楚玄機還想挽留，
卻發現自己什么都說不出來。他知道，他已經徹底失去她了。就在這時，店門突然被推開，
一個渾身血污的女人跌跌撞撞地沖了進來。"救命！求求你們救救我！"葉清歌回頭一看，
發現來人正是白素心。她不知道怎么從看守所里逃出來的，身上的囚服破破爛爛，
臉上還有幾道血痕。"素心？"楚玄機震驚地站起來，"你怎么......""師兄！
"白素心撲向楚玄機，緊緊抱住他，"師兄，救救我！她要殺我！""誰要殺你？
"白素心顫抖著指向葉清歌："是她！是她派鬼來折磨我！那些鬼說我害死了我妹妹，
要拖我下地獄！"葉清歌挑了挑眉，看來白素蓮的怨魂開始行動了。"師兄，
我真的知道錯了！"白素心哭得梨花帶雨，"我不該害死素蓮，不該陷害葉師姐。
我愿意承擔一切后果，但求求你別讓她殺我！"楚玄機看看白素心，又看看葉清歌，
不知道該怎么辦。"清歌，素心她已經知錯了，你能不能......""不能。
"葉清歌冷冷地打斷他，"楚玄機，你還真是永遠長不大。到了這個時候，你還想保護她？
""我不是要保護她，我只是......""你只是什么？舍不得她死？"葉清歌冷笑，
"當年我被你一劍刺死的時候，你可曾有過一絲不舍？"楚玄機被問得啞口無言。這時，
空氣中突然飄來一陣陰風，溫度驟降。一個身穿白衣的女鬼從墻壁中鉆出，正是白素蓮。
她長得和白素心很像，但臉色慘白，眼中滿是怨毒。
"姐姐......"白素蓮的聲音凄厲如夜梟，
"你終于出現了......"白素心看到妹妹的鬼魂，嚇得魂不附體。"素蓮！不要！
我錯了！我真的錯了！""錯了？"白素蓮冷笑，"當年你往我的茶里下毒的時候，
可曾想過錯了？當年你看著我痛苦死去的時候，可曾想過錯了？
""我......我那時候太年輕，被嫉妒沖昏了頭腦......""嫉妒？
"白素蓮的眼中燃起怒火，"你嫉妒我長得比你美，嫉妒師兄對我有好感，所以就要殺了我？
"白素心已經被嚇得說不出話來，只能躲在楚玄機身后瑟瑟發抖。楚玄機看著白素蓮，
心中復雜。原來白素心不僅害死了葉清歌，還害死了自己的親妹妹。這樣的女人，
真的值得他保護嗎？"師兄，救我......"白素心抓著楚玄機的衣袖，
"看在我們這二十年的情分上，救救我......"楚玄機猶豫了。理智告訴他，
白素心罪有應得，不值得同情。但二十年的相處，還是讓他心軟了。他拿出桃木劍，
指向白素蓮："素蓮，你已經死了，不該再留在人間。快回到你該去的地方吧。
"白素蓮看著他，眼中露出失望的神色。"師兄，連你也要幫她嗎？""我不是要幫她，
我只是不想看到更多的殺戮。"楚玄機說得很勉強。葉清歌在一旁冷眼旁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