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笑我是災星,將我磋磨至死。再睜眼,我重生了。可笑的是,害死我的蘇家,
竟然也一起回來了,帶著驚恐和……討好?晚了。1 重生歸來福星易主上一世的我,
蘇清遠,是蘇家的掃把星,是蘇明珠的對照組。我在無盡的病痛和厭棄中死去時,
蘇明珠依舊是全家捧著的福氣包。可笑,真是可笑。再次睜眼,我回到了十五歲,
中考剛結束,領完成績單的那個下午。蟬鳴聒噪,烈日灼心。屋子里,
我那前世冷漠的父親蘇宏才、刻薄的母親劉淑芬、愚孝的哥哥蘇博文,還有那個最是迷信,
一口一個「災星」叫我的奶奶王桂香,此刻都用一種見了鬼似的眼神看著我。不,
那眼神比見了鬼還復雜,混雜著恐懼、震驚,以及一種我從未見過的……悔恨與討好。
我知道,他們也重生了。他們也終于知道,被他們棄如敝履的我,才是蘇家真正的福星。
而他們捧在手心的蘇明珠,不過是個竊取了我十五年人生的冒牌貨。
2 冷漠親情福星覺醒「清遠……我的好女兒……」劉淑芬哆嗦著嘴唇,想來拉我的手,
那雙曾無數次推開我的手,此刻卻恨不得黏在我身上。我微微側身,避開了。
她的手僵在半空,臉上的表情精彩紛呈。蘇宏才干咳一聲,擠出僵硬的笑:「清遠啊,
今天太陽大,爸給你買了雪糕,你最愛吃的奶油味兒!」
他變戲法似的從身后拿出一根融化了一半的雪糕,包裝紙濕噠噠的,奶油混著水滴下來,
狼狽不堪。我記得,上一世,蘇明珠每天都有雪糕吃,各種口味。而我,只有眼饞的份。
偶爾蘇明珠吃剩了不想要的,才會像打發乞丐一樣丟給我。「我不愛吃奶油的。」
我平靜地說,聲音是屬于十五歲少女的清脆,卻帶著一絲不屬于這個年紀的冷漠,「太膩了。
」蘇宏才臉上的笑容凝固了。奶奶王桂香一步搶上來,渾濁的老眼里閃著精光,
一把抓住我的胳膊,力氣大得驚人:「我的乖孫女!以前是奶奶糊涂!奶奶給你道歉!
你才是我們蘇家的福星啊!你可千萬不能有事!」她的聲音尖利,仿佛怕我下一秒就消失。
我能感受到她手心的汗濕,和那股子急切到扭曲的功利。「奶奶,」我輕輕撥開她的手,
目光落在她驚惶的臉上,「您在說什么胡話?我怎么會是福星?我不是蘇家的災星嗎?
蘇明珠才是福星。」3 真假福星家族紛爭一提到蘇明珠,屋內的氣氛更加詭異。
蘇明珠此刻就站在門邊,臉色慘白如紙,身體搖搖欲墜。她當然也重生了,
自然也記得前世蘇清遠死后,她這個「福星」如何「失靈」,蘇家又是如何急轉直下,
最終家破人亡的凄慘。更記得,蘇家敗落后,不知從哪里傳出的消息,
說蘇家真正的福星其實是那個被他們作踐死的蘇清遠。而她蘇明珠,生辰八字根本不對,
是個竊運的賊!此刻,她看著我,眼神里充滿了恐懼、嫉妒,還有一絲怨毒。「明珠,
你還愣著干什么!快給你妹妹道歉!」劉淑芬最先反應過來,厲聲呵斥蘇明珠,那架勢,
仿佛蘇明珠是什么十惡不赦的仇人。前世,這話通常是對我說的。蘇明珠瑟縮了一下,
眼淚「唰」地就下來了,哽咽道:「媽……我……我對不起姐姐……」她這話含糊不清,
既像是對前世害了我的道歉,又像是對自己竊取了我十五年福氣的懺悔。
蘇宏才也板著臉:「清遠是你親姐姐!你以后要好好待她!聽見沒有!」蘇博文,
我那二十歲的哥哥,此刻也走過來,臉上帶著我從未見過的溫和,甚至有些討好:「清遠,
以前是哥不對,哥以后一定對你好。你想要什么,哥都給你買。」他試圖摸我的頭,
被我躲過。「哥,」我抬眼看他,目光清澈,卻像一面鏡子,照出他們各自的丑態,
「你們今天這是怎么了?都中邪了?還是覺得,這樣演一出戲,我就能忘記以前的十五年?」
我的聲音不大,卻像一把淬了冰的刀子,精準地扎進他們每個人的心里。
他們臉上的表情瞬間僵住,那剛剛堆砌起來的虛偽關愛,如同劣質的涂料,
被我一句話刮得干干凈凈,露出了底下不堪的底色。
4 福星逆襲家族崩潰這些血緣上的親人,他們的嘴臉,我看得比誰都清楚。
他們所謂的悔恨,不是因為對我造成的傷害,而是因為他們終于發現,
自己親手毀掉了一個能給他們帶來無限好處的「福星」。他們的「彌補」,
不過是想從我這里重新榨取價值。可笑至極。「爸,媽,哥,奶奶,」我一一掃過他們,
「如果你們真的覺得對我有所虧欠,那就只有一件事能讓我稍微舒心一點。」
他們立刻像抓住了救命稻草,爭先恐后地開口。「你說!清遠!只要爸能做到!」
「媽都聽你的!我的好女兒!」「妹妹,你說!」王桂香更是急切:「乖孫,你快說,
要奶奶做什么都行!」我看著他們一張張虛偽而急切的臉,心中沒有半點波瀾,
只有一片死寂的荒蕪。這荒蕪之上,開出了一朵名為「清醒」的花。「很簡單,」
我微微一笑,那笑容卻未達眼底,「從今往后,別再來煩我。讓我安安靜靜地過自己的日子,
考自己的大學,走自己的路。你們蘇家的福氣,我蘇清遠,無福消受。你們的『關愛』,
我也承受不起。」說完,我不再看他們驟變的臉色,
徑直走向自己的那間常年堆滿雜物、陰暗潮濕的小房間。身后,是死一般的寂靜,
以及隨之而來的壓抑不住的慌亂和氣急敗壞的低吼。
劉淑芬的聲音帶著哭腔:「這……這可怎么辦啊!她不認我們了!她不肯當我們的福星了!」
蘇宏才怒道:「反了她了!老子養她這么大,她說不認就不認?」話雖如此,
語氣里卻透著心虛和恐懼。王桂香更是跺著腳咒罵:「這個災星!就是個白眼狼!白眼狼啊!
我們蘇家要完了!要完了!」只有蘇博文,久久沒有出聲。我關上房門,
將那些噪音隔絕在外。心中一片平靜。這一世,我不會再對他們抱有任何幻想。
我的目標很明確:考出去,離得遠遠的。至于他們?他們的悔恨,他們的彌補,他們的未來,
都與我蘇清遠無關。我只需要靜靜地看著他們,如何在我這個「災星」徹底「不配合」之后,
一步步重蹈前世的覆轍,甚至……更慘。那一定,很有趣。
5 福星之路家族詭計接下來的日子,蘇家人果然沒有再像第一天那樣,
用那種令人作嘔的、夸張的方式來「表演」他們所謂的關愛。他們似乎被我的話噎住了,
也可能是在暗中觀察,想找出新的對策。蘇明珠倒是安分了不少。她大約也明白,
在這個家里,她以往的「福星」光環已經徹底消失。以前她一哭二鬧三上吊就能得到的東西,
現在可能只會換來蘇宏才和劉淑芬更加嚴厲的呵斥。她看我的眼神,依舊充滿了不甘和嫉妒,
但更多了一層深深的恐懼。她怕我報復她。可笑。我蘇清遠,
還不屑于將時間和精力浪費在一個跳梁小丑身上。我真正的戰場,在書本里,在考場上,
在通往未來的那條光明大道上。蘇家人雖然表面上收斂了,但暗地里的小動作卻沒停。比如,
我的飯碗里,會突然多出一塊以前想都不敢想的紅燒肉。劉淑芬會笨拙地嘗試和我說話,
問我學習累不累,需不需要什么。蘇宏才甚至破天荒地給了我五塊錢零花錢,
讓我買點學習資料。要知道,前世,我一分錢的零花錢都沒有,
蘇明珠卻每天都有新發卡、新零食。最可笑的是王桂香。
她開始偷偷摸摸地往我房間里塞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比如據說是「開過光」的符紙,
或者是紅布包著的一撮「香灰」。她大約是想用這些東西「穩住」我這個「福星」,
或者「催旺」我的福氣。我每次都面無表情地將那些東西清理掉。他們的小心思,
我一清二楚。不過是想用最小的成本,來換取最大的利益。
他們以為幾塊肉、幾句不咸不淡的關心、幾塊錢,就能彌補我前世十五年的苦難和屈辱?
就能讓我蘇清遠忘記那些深入骨髓的傷痛和絕望?天真。這天晚自習回家,剛進家門,
就聞到一股濃郁的雞湯香味。劉淑芬系著圍裙,
滿臉堆笑地從廚房里端出一碗熱氣騰騰的雞湯:「清遠回來啦!快,媽給你燉了雞湯,
補補身子,你學習太辛苦了。」金黃色的雞湯上漂著幾粒枸杞,香氣撲鼻。若是前世,
我一定會受寵若驚,甚至感激涕零。但現在,我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
說道:「給蘇明珠喝吧,她身體弱,更需要補。」蘇明珠正坐在飯桌旁,聞言身體一僵,
怯生生地看了我一眼。6 福星之怒家族絕望劉淑芬端著那碗雞湯,
臉上的笑容比哭還難看:「清遠,這……這是特意給你燉的。明珠她……」「她什么?」
我抬眼,目光平靜無波,「她也配喝雞湯?還是說,媽你覺得,一碗雞湯,
就能抵消我前世受的那些罪?就能讓我心甘情愿地繼續當你們蘇家的『福星』,
保佑你們平步青云,萬事如意?」我的聲音不高,卻清晰地傳到在場每一個蘇家人的耳朵里。
蘇宏才的臉色鐵青,額角的青筋突突地跳。他想發作,
想拿出一家之主的威嚴來呵斥我這個「不孝女」,但話到嘴邊,又硬生生咽了下去。他怕。
怕我這個好不容易「失而復得」的福星,再次被他嚇跑,或者干脆撂挑子不干了。
前世蘇家那慘淡的結局,如同懸在他們頭頂的達摩克利斯之劍,讓他們不敢對我過分強硬。
劉淑芬的眼圈紅了,不是傷心,是氣的,也是急的。她求助似的看向蘇宏才,又看向王桂香。
王桂香重重地「哼」了一聲,拐杖在地上頓了頓,想說什么,
最終卻只是狠狠瞪了蘇明珠一眼。蘇明珠站在那里,成了眾矢之的。她咬著下唇,
眼淚在眼眶里打轉,卻不敢真的哭出來。她知道,在這個家里,她已經失去了哭泣的資格。
「姐姐……我……我不喝。」蘇明珠小聲說道,聲音細若蚊蚋,「雞湯是媽給姐姐燉的,
我怎么能喝呢?」她這話說得「懂事」,卻又透著一股子委屈和茶里茶氣。若是以前,
蘇家人肯定會心疼她,反過來指責我的「不懂事」。但現在,
蘇宏才只是不耐煩地揮揮手:「行了!都別在這兒杵著了!清遠不喝,那就放著!誰也別動!
」他大概是想等我什么時候「回心轉意」,主動去喝那碗「充滿愛意」的雞湯。
我沒再理會他們,徑自回了房間。那碗雞湯,最終的下場是被蘇宏才和劉淑芬分食了。
他們大約覺得,這是「福星」碰過的東西,多少能沾點福氣。我只覺得可笑。他們的「彌補」
鬧劇,還在以各種形式上演。比如,蘇宏才開始關注我的學習成績。中考成績出來,
我考了全市前十,順利進入市里最好的重點高中。蘇宏才拿著我的成績單,手都是抖的,
臉上露出了近乎諂媚的笑容,仿佛那張成績單是什么稀世珍寶。他甚至當著所有親戚的面,
大肆宣揚我的成績,說我是蘇家的驕傲。那些親戚們自然也聽說了蘇家抱錯孩子,
以及「真假福星」的傳聞,此刻看我的眼神都帶著異樣的探究和巴結。
劉淑芬則變著法子給我做「好吃的」。但她的廚藝實在堪憂,
做出來的東西往往不是咸了就是淡了,或者干脆是黑暗料理。我每次都只是象征性地吃幾口,
她便會露出一副如釋重負又略帶失望的表情。蘇博文更是殷勤。他會主動幫我拎書包,
給我講一些大學里的趣事,甚至試圖輔導我的功課——盡管我的成績比他當年好得多。
有一次,他塞給我一本嶄新的《數理化自學叢書》,說是特意為我買的。我翻開看了看,
里面夾著一張十塊錢。「清遠,這是哥攢的零花錢,你拿著買點自己喜歡的東西。」
他有些不自然地說道。我看著他,淡淡地問:「哥,你以前不是說,女孩子讀那么多書沒用,
早晚要嫁人,不如把讀書的機會讓給男孩子嗎?」蘇博文的臉「騰」地一下就紅了,
尷尬地搓著手:「那……那是哥以前不懂事,胡說八道。我們清遠這么聰明,
以后肯定能考上名牌大學,比哥有出息!」我收下了書,把那十塊錢還給了他。「書我留下,
錢你拿回去。」我說,「我不需要你的錢。如果你真的想彌補,那就用你自己的行動證明。
比如,好好學習,將來找個好工作,別再像前世那樣,因為堵伯把家底都敗光了,連累父母。
」蘇博文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眼神躲閃,不敢看我。他自然也記得,
前世他是如何一步步墮落,成為蘇家敗落的加速器。我的話,像一把鹽,
狠狠撒在了他的傷口上。這些所謂的「彌補」,在我看來,不過是一場場蹩腳的演出。
他們越是賣力,我就越是覺得諷刺。他們真正想彌補的,從來不是我蘇清遠所受的苦,
而是他們自己失去的「福氣」和安穩生活。7 福星崛起家族落寞進入重點高中后,
我的生活重心完全放在了學習上。這里的學習氛圍比初中濃厚得多,優秀的同學也比比皆是。
我像一塊干涸的海綿,瘋狂地吸收著知識。重活一世,
我比任何人都清楚知識改變命運的道理。
尤其是對于一個想擺脫原生家庭、徹底獨立的女孩來說,高考幾乎是唯一的出路。
我的成績始終名列前茅,很快引起了班主任陳老師的注意。陳老師是一位三十多歲的女教師,
戴著一副細框眼鏡,說話溫和卻很有力量。她看我的眼神,沒有同情,沒有憐憫,
只有欣賞和鼓勵。有一次,她找我談話,問我有沒有遇到什么困難,生活上或者學習上。
我搖了搖頭。她看著我,溫和地笑了笑:「蘇清遠同學,你很優秀,也很刻苦。
老師相信你將來一定會有很大的成就。但有時候,埋頭努力的同時,也要記得抬頭看看風景。
如果有什么心事,或者需要幫助的地方,隨時可以來找老師。」這是我兩輩子以來,
第一次從一個與我沒有血緣關系的人身上,感受到如此純粹的善意和關懷。我的心,
似乎被什么東西輕輕觸動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復了平靜。溫暖是奢侈品,我蘇清遠,要不起,
也不敢要。至少現在不敢。在班級里,因為我性格略顯孤僻,加上成績太好,
總會招來一些若有若無的議論和嫉妒。蘇明珠和我同校不同班,她的成績平平,
在人群中毫不起眼。她偶爾會在走廊里遇見我,每次都像老鼠見了貓一樣,飛快地低下頭,
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她大約是怕我把她在蘇家「失寵」的事情說出去。
我自然不會那么無聊。倒是有些不明真相的同學,
還以為蘇明珠依舊是蘇家那個被捧在手心的小公主,會刻意去巴結她,
想通過她來接近我這個「學霸」。每當這時,蘇明珠的表情就格外精彩。
她既想維持自己那點可憐的虛榮,又怕惹我不快,只能含糊其辭地應付過去。
有一次期中考試,我考了全年級第一。蘇明珠的成績卻一落千丈,差點沒進班級倒數。
劉淑芬拿到成績單后,氣得當場就把蘇明珠狠狠罵了一頓,甚至還動手打了她兩巴掌。
「你這個不爭氣的東西!福星福星,我看你就是個掃把星!成績差成這樣,
以后能有什么出息!我們蘇家怎么養了你這么個廢物!」蘇明珠被打得臉頰紅腫,
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王桂香也在一旁幫腔:「就是!明珠啊,不是我說你,
你看看你姐姐清遠,多爭氣!你可得好好跟你姐姐學學!不然以后我們蘇家指望誰啊!」
他們的話,字字句句都在貶低蘇明珠,抬高我。若是以前,
蘇明珠肯定會把這筆賬算在我頭上,認為是我搶走了她的風頭和寵愛。但現在,
她只是捂著臉哭,眼神里充滿了絕望和怨恨。她恨劉淑芬和王桂香的「無情」,
恨蘇家的「現實」,更恨自己「不爭氣」。我冷眼看著這場鬧劇,心中沒有絲毫快意,
只有一片麻木。蘇家人的嘴臉,永遠都是這么現實,這么丑陋。他們捧你的時候,
可以把你捧上天。踩你的時候,也絕不會腳下留情。無論是前世的我,還是今生的蘇明珠,
都不過是他們權衡利弊后的棋子罷了。8 福星之謎家族末路蘇家人對我這個「真福星」
的重視程度與日俱增。尤其是在蘇宏才幾次生意上的小波折,都因為一些「巧合」
而化險為夷后,他們更加堅信,只要把我「供」好了,蘇家就能一帆風順。這些「巧合」
自然與我無關。有些可能是我前世記憶中蘇宏才提到過的某些商業機會,被我無意中「提醒」
了他;有些則純粹是運氣。但在蘇家人看來,這都是我這個「福星」在暗中發力。于是,
他們對我的「迷信」程度也達到了一個新的高度。王桂香不知道從哪里聽來的偏方,
說福星要用「金器」來養,才能聚攏福氣。于是,她翻箱倒柜,
找出自己壓箱底的一對早已過時、款式老舊的金耳環,非要給我戴上。那耳環又重又粗,
戴上去耳垂都被墜得生疼。「奶奶,我不喜歡戴這些。」我試圖拒絕。王桂香卻不由分說,
強行把耳環給我戴上,嘴里還念念有詞:「乖孫女,戴上這個,福氣才能留住!
這是奶奶當年嫁過來的時候,你太奶奶給的,可有靈性了!」
我看著鏡子里那個戴著老氣金耳環的自己,只覺得滑稽。劉淑芬也跟著附和:「是啊清遠,
你奶奶也是為你好。戴金顯富貴,對你以后有好處。」
蘇宏才更是直接從口袋里掏出一百塊錢,塞到我手里:「清遠啊,拿著,去買幾件新衣服。
我們蘇家的福星,可不能穿得太寒酸,不然福氣會跑掉的。」我看著手里那嶄新的一百塊,
又看了看他們三人臉上那如出一轍的期盼和算計,突然覺得有些反胃。「爸,媽,奶奶,」
我慢慢開口,聲音平靜,「你們有沒有想過一個問題?」「什么問題?」三人異口同聲。
「如果我真的是福星,那福氣這種東西,應該是天生的,是由內而外的。
它應該體現在我的品行、我的智慧、我的努力上。而不是靠幾件金器、幾件新衣服,
或者你們刻意的討好,就能『養』出來,或者『留』得住的。」我的話,
讓他們臉上的笑容都僵住了。王桂香有些不悅:「你這孩子,怎么說話呢!
我們這不都是為你好嗎!」「為我好?」我輕輕一笑,「如果真的是為我好,
那在我前十五年被你們當成災星,受盡冷眼和苛待的時候,你們在哪里?
如果不是因為你們重生了,知道了所謂的『真相』,知道了我是『福星』能給你們帶來好處,
你們現在會這樣對我嗎?」「你們想要的,從來不是蘇清遠的幸福,而是蘇家的福氣。
這兩者,從來都不是一回事。」「至于這些金器,這些錢,」我將耳環取下來,
連同那一百塊錢一起放在桌上,「還是留給蘇明珠吧。她當了十五年的『福星』,
應該比我更懂得如何『養』福氣。」說完,我轉身回房,留下蘇家三人在客廳里面面相覷,
臉色一陣青一陣白。我知道,我的話肯定又讓他們氣得不輕。但那又如何?
他們越是想從我這里得到什么,我就越是要讓他們求而不得。
這種看著他們因為自己的貪婪和愚蠢而不斷受挫的感覺,倒也不壞。沒過幾天,
蘇宏才的生意就真的出了一點小麻煩。他之前談妥的一筆訂單,對方突然反悔了,
理由是找到了更便宜的供貨商。這筆訂單如果黃了,蘇宏才至少要損失好幾萬塊錢,
對于剛剛有點起色的蘇家來說,無疑是個不小的打擊。蘇宏才急得焦頭爛額,
在家里唉聲嘆氣,不停地抽煙。劉淑芬和王桂香也跟著愁眉不展。「都怪你!」
王桂香指著蘇宏才的鼻子罵道,「我讓你好好供著福星,你非要惹她不高興!現在好了吧?
福氣跑了!訂單也沒了!」劉淑芬也在一旁抹眼淚:「清遠那孩子,心氣兒高,脾氣也倔。
我們前世那樣對她,她心里肯定有怨氣。現在我們再怎么彌補,怕是也晚了……」
蘇宏才煩躁地揮揮手:「行了行了!都別在這兒馬后炮了!趕緊想辦法才是正經!」
他們三人商量來商量去,也沒想出什么好辦法。最后,還是王桂香一拍大腿:「有了!
我去找馬半仙!讓他給清遠做場法事,把跑掉的福氣給招回來!」馬半仙,
就是前世斷言我是「災星」,蘇明珠是「福星」的那個「高人」。蘇家人對他深信不疑。
我聽到這里,嘴角不由勾起一抹冷笑。真是病急亂投醫。也好,就讓他們去折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