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是陳路口中獨一無二的白月光,是他發誓要用一生呵護的珍寶。
我們有過羨煞旁人的甜蜜,也有過對未來最美好的憧憬。直到「小葵」這個名字,
像一根毒針,猝不及防地扎進了我自以為固若金湯的三年婚姻。諷刺的是,「小葵」
曾是我少女時代最喜歡的卡通人物。如今,它卻成了我生命中最不堪、最疼痛的符號,
日夜灼燒著我的理智。1 紀念日謊言今天是我們的結婚三周年紀念日。我特意請了一天假,
從清晨忙到日暮。客廳里,每一朵香檳玫瑰都是我親手挑選、修剪,帶著露珠的芬芳。
餐桌上鋪著新買的米白色亞麻桌布,燭臺是復古的銀質,
高腳杯里已醒好他最愛的12年西拉。空氣里彌漫著香煎鱈魚和黑松露意面的香氣,
甜點是提前預定的熔巖巧克力蛋糕。他曾說過,第一次約會時我點的就是這個,
讓他記了很多年。我滿心歡喜,甚至穿上了那件他送我的、一直舍不得穿的真絲吊帶裙,
外面罩了件羊絨開衫。鏡子里的我,眼角眉梢都染著期待。七點整,我給他發微信:「老公,
驚喜準備好了,等你回家哦~[愛你]」他幾乎是秒回:「寶貝,
公司這邊臨時有個緊急會議,一個非常重要的大客戶方案出了點問題,可能要通宵修改,
今晚回不去了。對不起,紀念日的驚喜只能明天補給你了。」后面跟了一個「抱抱」的表情。
我的心,像被人猛地潑了一盆冰水,從頭涼到腳。又是這樣。數不清這是第幾次,
他用「臨時會議」、「緊急項目」、「重要客戶」這樣的理由,在我滿懷期待的特殊日子里,
將我一個人丟下。我握著手機,指尖冰涼,看著滿屋的浪漫和一桌精心準備的菜肴,
忽然覺得無比諷刺。眼淚毫無預兆地涌了上來,模糊了視線。我深吸一口氣,逼回淚意,
一個字一個字地打:「好,知道了。你先忙工作,別太累。」沒有追問,沒有抱怨。
因為我已經沒有力氣再去質問那些聽起來天衣無縫、卻又漏洞百出的借口了。或者說,
我不敢。我怕捅破那層窗戶紙后,露出的真相會讓我血肉模糊。
2 摩天輪秘密陳路是在凌晨三點半回來的。我沒有像往常一樣在沙發上等他,
而是躺在床上,假裝睡著了。他輕手輕腳地進了臥室,大約以為我睡熟了,
直接脫了外套扔在床尾的沙發凳上,就進了浴室。浴室里很快傳來嘩嘩的水聲。我睜開眼,
死死盯著沙發凳上那件深灰色的羊毛大衣。那是我們去年去巴黎旅行時,我選給他的。
鬼使神差地,我下了床,光著腳踩在冰涼的地板上,一步步挪過去。
手不受控制地伸進了大衣口袋。指尖觸碰到一團微硬的紙張。我幾乎是屏著呼吸,
將那團東西掏了出來。展開,是一張游樂園的票根。
「環球奇境夢幻樂園——摩天輪情侶套票」日期赫然是今天,不,準確地說是昨天,
我們的結婚紀念日。票根的邊緣有些褶皺,像是被人緊緊攥過。我的心跳在瞬間停滯,
血液仿佛凝固。游樂園?摩天輪?情侶套票?我們,什么時候一起去過游樂園坐摩天輪了?
不,從來沒有。我曾經提過一次,他說那種小孩子玩的東西太幼稚,他不喜歡。那么,
這張票是和誰去的?就在這時,另一張小小的、格格不入的紙片從票根中滑落,
飄到了地毯上。那是一張粉色的便利貼,
上面用一種很可愛的、帶著小翅膀的字體寫著:「謝謝路哥帶我坐旋轉木馬,今天超開心!
下次我們去鬼屋好不好呀?——小葵[吐舌頭表情]」「路哥……」「小葵……」
我的腦子「嗡」的一聲,像是有什么東西炸開了。身體控制不住地發起抖來,牙齒咯咯作響。
我死死捂住嘴,才沒有讓自己尖叫出聲。浴室的水聲停了。我像被燙到一樣,
慌亂地將票根和便利貼塞回他的大衣口袋,迅速爬回床上,用被子蒙住了頭。黑暗中,
我蜷縮成一團,淚水洶涌而出,浸濕了枕頭。3 真相邊緣第二天早上,
我頂著紅腫的眼睛起床。陳路已經坐在餐桌旁吃早餐了,是我提前預約的家政阿姨做的。
他見我出來,抬頭對我笑了笑,語氣帶著一絲歉意:「老婆,昨晚真是對不住,
客戶那邊太難纏了。今天我一定早點回來陪你,把紀念日補上。」他的笑容溫和依舊,
眼神真誠依舊。如果不是昨晚那兩張薄薄的紙片,我一定又會像往常一樣,
輕易地被他這副模樣哄過去。可現在,我只覺得那笑容無比刺眼,那聲音無比虛偽。
我沒有說話,默默地給自己倒了杯水。他似乎察覺到我的異樣,放下筷子,
走過來想抱我:「怎么了,寶貝?還在生氣嗎?別氣了,我保證……」
我下意識地側身躲開了他的碰觸。他的手僵在半空,臉上的笑容也凝固了一瞬。「蘇雪,
你什么意思?」他的聲音冷了下來。我看著他,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陳路,
你昨晚……真的在公司開會嗎?」他眼神閃爍了一下,隨即皺起眉頭:「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不信我?為了一個破方案,我和團隊熬了通宵,你以為我愿意嗎?」他說著,
從錢包里抽出一張加油票遞給我:「喏,凌晨一點多,我還出去給車加了個油,
回來繼續弄的,加油站的發票總不會騙人吧?」我接過那張皺巴巴的發票,
上面的時間和地址確實沒什么問題。但我昨晚明明聽到他車鑰匙放在玄關的聲音,
他根本沒再出去過。這張發票,大概是他早就準備好的「證據」吧。我捏緊了發票,
指甲幾乎要嵌進掌心。「那……你大衣口袋里的游樂園票根,和那張寫著『小葵』的便利貼,
又是怎么回事?」我終于還是問出了口,聲音帶著控制不住的顫抖。
他臉上的表情有一瞬間的錯愕和慌亂,但很快就被一種近乎完美的鎮定所取代。「哦,
你說那個啊,」他輕描淡寫地笑了笑,走過去從大衣口袋里掏出我昨晚塞回去的東西,
在我面前晃了晃,「我還以為是什么呢。公司新來了個實習生,叫林向葵,
大家不都叫她小葵嘛。部門年輕人多,昨天不是你生日嘛,他們就說順便一起搞個團建,
也算幫小葵慶祝一下入職。」「團建?去游樂園?」我盯著他的眼睛。「是啊,
現在年輕人都喜歡這些新奇玩意兒。票根是她不小心落在我這兒的,我還沒來得及還她。
至于這張便利貼,」他把那張粉色的紙條遞到我眼前,「人家小姑娘給大家都寫了感謝卡片,
這是其中一張,估計是想謝謝我作為部門領導帶大家團建吧。」他的解釋聽起來天衣無縫,
甚至還帶著幾分合情合理。他甚至還主動打開手機,翻出一個微信名叫「向日葵女孩」
的聯系人給我看:「喏,這就是那個小葵,林向葵。頭像是個卡通向日葵,
朋友圈都是些積極向上的東西,你可以看看。」我看著那個頭像,又看看他坦然的表情,
心里的懷疑像被一塊巨石壓住,幾乎要喘不過氣。是我錯了嗎?真的是我多疑了嗎?
4 背叛的香氣接下來的幾天,陳路對我格外殷勤。他推掉所有應酬,每天準時回家,
甚至主動提出要陪我回娘家。他還買了我一直念叨的那款名牌包包,
說是補給我的紀念日禮物。一切都好像恢復了正常,甚至比以前更「恩愛」。
可我心里的那根刺,卻越扎越深。我開始失眠,整夜整夜地睡不著,
腦子里反復回放著那張票根和便利貼,以及陳路那張「完美無缺」的臉。
我開始留意他的一切。他的手機,從之前的指紋解鎖,真的變成了我不知道的六位數字密碼。
我試過我們的紀念日,我的生日,他的生日,都不對。
他回家越來越晚的次數并沒有真正減少,只是在我「發作」之后的那幾天有所收斂。
身上那股淡淡的、與我格格不入的清甜女士香水味,也總是在不經意間飄進我的鼻腔。
他說是「公司女同事身上的」,讓我「別多想」。我做了他曾經最愛吃的糖醋排骨,
他卻皺著眉頭說:「最近腸胃不好,醫生說不能吃太油膩的。」可轉頭,
我就在他常用的外賣APP上看到他點了滿滿一桌香辣小龍蝦和烤串,
配送地址是一個我從未去過的公寓。他開始頻繁地在周末「加班」,
但我無意中在他車子的夾縫里,發現了一張釣魚俱樂部的停車小票,
還有一張陌生的、粉色系的美甲店會員卡副卡。我甚至發現,他發的一些朋友圈,
對我設置了分組屏蔽。那是通過一個我們共同的好友無意中透露的,
她說:「陳路最近挺愛發和同事聚餐的照片啊,看著挺熱鬧的。」我點開我的微信,
陳路的朋友圈一片歲月靜好,最新的動態還是三天前轉發的公司新聞。一層又一層的謊言,
像密不透風的網,將我緊緊包裹。我快要窒息了。那天,我終于忍不住,
在他又一次說「要加班」的時候,情緒有些失控:「陳路,你到底還有多少事瞞著我?
你能不能跟我說句實話?」他沒有像以前那樣哄我,反而一臉不耐煩地看著我,
語氣冰冷:「蘇雪,你是不是有病?我都說了加班,你還想怎么樣?
你能不能別總是疑神疑鬼的?你這樣,我很累,這個家也讓我覺得很累!」「是我讓你累,
還是別人讓你更輕松?」我脫口而出。他臉色一變,猛地提高了音量:「你簡直不可理喻!
我看我們都需要冷靜一下!」說完,他摔門而去。巨大的關門聲,像一把重錘,
狠狠砸在我的心上。那天晚上,婆婆的電話又打了過來,
語氣帶著明顯的不悅和指責:「小晚啊,不是我說你,男人在外面打拼不容易,
你要多體諒他。夫妻之間最重要的就是信任,你老是這么捕風捉影地懷疑他,
會把他越推越遠的。女人啊,要懂得示弱,要賢惠大度,才能拴住男人的心……」
我默默聽著,沒有反駁,也沒有解釋。掛了電話,我看著窗外漆黑的夜空,忽然就笑了,
笑著笑著,眼淚就流了下來。信任?體諒?賢惠大度?這些,我都做到了,可我得到了什么?
就在這時,我的手機「叮」地響了一聲。是一個陌生號碼發來的彩信。我點開,
一張照片赫然映入眼簾。照片的背景,是游樂園的旋轉木馬,燈光璀璨。
一個年輕漂亮的女孩親昵地挽著陳路的胳膊,笑靨如花,頭微微靠在他的肩上。陳路也笑著,
側頭看著她,眼神里是我從未見過的溫柔和寵溺。照片的下方,
還有一行小字:「路哥最好了,人家第一次坐摩天輪呢~[可愛表情]」我一眼就認出,
照片上的女孩,不是陳路給我看的那個「向日葵女孩」的卡通頭像,而是另一個,
有著精致妝容,備注是「小葵花」的微信好友!那個朋友圈背景也是旋轉木馬的女孩!
那張臉,那身衣服,那得意又挑釁的笑容……我死死盯著照片,渾身的血液仿佛都凝固了。
5 電話中的真相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過那一晚的。第二天,陳路沒有回家。電話不接,
微信不回。我像個游魂一樣在家里飄蕩,腦子里一片空白。直到傍晚,
他才拖著疲憊的身體回來,身上帶著濃重的酒氣。「老婆,我回來了……」他聲音沙啞,
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討好。我看著他,沒有說話。他踉蹌著走過來,想要抱我,
被我再次躲開。他愣了一下,隨即苦笑一聲:「還在生氣呢?好了好了,都是我的錯,
我不該跟你發脾氣。昨天公司……真的有個很重要的項目……」又是項目,又是客戶。
我已經不想再聽他那些拙劣的謊言了。我直接把手機里的那張照片調出來,舉到他面前,
聲音平靜得可怕:「陳路,這個,你怎么解釋?」他看到照片的瞬間,瞳孔猛地一縮,
臉上的血色迅速褪去,變得一片慘白。他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什么,
但最終只是徒勞地翕動了幾下嘴唇,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那是我第一次在他臉上看到如此明顯的驚慌失措。過了好幾秒,他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干巴巴地辯解:「這……這是P的!肯定是有人想挑撥我們的關系!老婆,你別信!
你要相信我!」「P的?」我冷笑一聲,「陳路,你當我是傻子嗎?這個女孩,
你手機里備注『小葵花』的那個,對不對?她朋友圈里是不是也發過類似背景的照片?
你敢把你的手機拿出來讓我看看嗎?」他眼神躲閃,下意識地捂緊了自己的口袋。
「我的手機……昨天喝酒不小心摔壞了,開不了機了。」他還在嘴硬。「是嗎?」
我一步步逼近他,「那不如我們現在就去手機店修理?或者,我直接報警,
說有人惡意P圖誹謗你,讓警察來查一查?」他被我逼得連連后退,
額頭上滲出了細密的汗珠。「蘇雪!你鬧夠了沒有!」他突然惱羞成怒,一把揮開我的手,
「我都說了那是假的!你為什么就是不肯相信我!你是不是非要把這個家攪散了才甘心!」
「家?」我看著他,眼底一片荒蕪,「陳路,你告訴我,我們還有家嗎?」
就在我們激烈爭吵的時候,他的手機不合時宜地響了起來。屏幕上跳動著的,
正是那個熟悉的備注——「小葵花」。陳路像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慌忙想去按掉。
我眼疾手快地搶過他的手機,他想來奪,被我用力推開。我當著他的面,按下了接聽鍵,
并點開了免提。電話那頭,
立刻傳來一個嬌滴滴的、帶著哭腔的女聲:「路哥~嗚嗚嗚~你怎么還不來看我呀?
我一個人在醫院好害怕……醫生說……說我好像懷孕了……」懷孕了……這三個字,
像三把利劍,狠狠刺穿了我的耳膜,也刺穿了我那顆早已千瘡百孔的心。陳路面如死灰,
癱坐在地上。我看著他,忽然覺得無比疲憊,也無比惡心。那天晚上,
我把他所有的東西都扔出了臥室。他沒有再辯解,也沒有再求饒,
只是失魂落魄地坐在客廳沙發上,一夜未眠。我也一樣。只是,
在經歷了一整夜的絕望、憤怒、屈辱和不甘之后,我的心里,有什么東西,像是堅硬的種子,
終于破土而出,帶著冰冷的、決絕的鋒利。6 冷靜的決斷那一夜,我睜著眼睛直到天亮。
窗外的天空由墨黑泛起魚肚白,再到晨曦微露。陳路大約是怕我做出什么過激的舉動,
一整晚都蜷縮在客廳沙發上,時不時發出沉重的嘆息。我沒有哭,也沒有鬧。
憤怒和絕望像一場海嘯,席卷過我的內心后,留下的不是廢墟,而是一片死寂的冰原。心,
已經痛到麻木了。當第一縷陽光透過窗簾縫隙照進來的時候,我平靜地起床,洗漱,
換上了一套得體的職業套裝——那是我曾經上班時最喜歡的一套,
被我壓在箱底已經快兩年了。我甚至化了一個精致的淡妝,鏡子里的女人,
除了眼底深處無法掩飾的疲憊和冰冷,看起來和往常并沒有太大區別。陳路聽到動靜,
頂著一雙布滿血絲的眼睛從沙發上坐起來,看到我這身打扮,愣住了:「小晚,
你……你要去哪兒?」「有點事。」我淡淡地說,沒有看他。「什么事?
我陪你……我們……我們需要好好談談。」他聲音沙啞,帶著一絲哀求。「不用了,」
我拿起包,「我今天會回來得很晚,晚飯你自己解決吧。」說完,我徑直出了門,
沒有再給他任何說話的機會。我沒有回娘家,也沒有去找朋友哭訴。
我去了本市最大的一家律師事務所。接待我的是一位姓王的資深女律師,四十多歲,
妝容干練,眼神銳利,似乎一眼就能看穿人內心的所有不堪。我摘下墨鏡,將昨晚那張照片,
以及我能回憶起來的所有關于陳路和「小葵」的細節,還有我對陳路可能轉移財產的擔憂,
都一一向她作了陳述。我以為自己會哭,但從頭到尾,我的聲音都異常平靜,
平靜到王律師都有些意外地看了我幾眼。「蘇女士,」王律師聽完我的敘述,沉吟片刻,
「根據您目前提供的信息,陳先生婚內出軌的事實基本可以認定。
但如果您想在離婚財產分割中占據絕對優勢,甚至讓他凈身出戶,
還需要更直接、更有力的證據。」「比如?」「比如他們長期同居的證據,
比如他為那位『小葵』女士大額消費的票據、轉賬記錄,
再比如……如果那位『小葵』女士真的懷孕,并且孩子是陳先生的,那將是非常關鍵的證據。
」王律師推了推眼鏡,「當然,還有財產轉移的部分,這個需要您配合我們進行詳細調查。」
我點點頭:「我明白了。王律師,我希望您能全權代理我的離婚案。我只有一個要求,
在法律允許的范圍內,讓他為他的背叛付出最慘痛的代價。」王律師看著我,
眼神里閃過一絲贊許:「蘇女士,您很清醒。放心,我們會盡最大努力維護您的合法權益。」
走出律師事務所,陽光有些刺眼。我深吸一口氣,城市的喧囂第一次讓我覺得如此真實。
蘇雪,從今天起,你不再是誰的附屬品,你只是你自己。你要為自己,打一場漂亮的翻身仗。
7 間諜行動接下來的日子,我像一個精密的間諜,開始了不動聲色的證據搜集。
王律師團隊的專業建議給了我極大的幫助。我借口車子要做一次全面保養,
將車開去了一家信譽極好的汽修廠——那是我大學師兄開的,我絕對信得過。在他的幫助下,
一個新的、功能更強大、帶高清夜視和獨立錄音功能的行車記錄儀,
被隱蔽地安裝在了陳路的車上。它可以連接我的手機APP,實時查看和下載錄像錄音。
陳路對此毫無察覺。他依舊扮演著悔過的好丈夫角色,每天按時回家,對我噓寒問暖,
甚至主動承擔了大部分家務。他以為我在「冷靜」,在給他機會。他不知道,我的冷靜,
是暴風雨來臨前最后的寧靜。每晚,等他睡熟,或者假裝睡熟后,我會戴上耳機,在黑暗中,
一遍遍地聽行車記錄儀里他和「小葵」的對話。那些污言穢語,
那些對我毫不掩飾的嘲諷和輕蔑,那些他們對未來的「美好」規劃,
都像一把把淬了毒的刀子,將我的心割得鮮血淋漓。「路哥,
你說你老婆要是知道我們倆的事,會不會氣死啊?」這是小葵嬌嗲的聲音。「管她呢,
黃臉婆一個,就知道查崗,煩都煩死了。要不是看在她家里還有點用,我早跟她離了。」
這是陳路不耐煩的聲音,語氣里的嫌惡讓我如遭雷擊。原來,他連對我好,都是有所圖謀。
「那你什么時候才離婚娶我呀?我可不想一直這么不明不白地跟著你。」「快了快了,
寶貝你別急。等我把公司賬目理順,把該轉移的都轉移了,就一腳踹了她。到時候,
你就是名正言順的陳太太了。」「路哥你真好!對了,我上次看中的那款包包……」「買!
必須買!我的小葵值得最好的!」然后就是不堪入耳的調情和親吻聲。
我還聽到了他們討論如何應對我的「多疑」,如何編造更完美的謊言,
甚至討論如果「不小心」被我發現一些小破綻,要如何倒打一耙,把責任都推到我身上。
最讓我心寒的是,我聽到了關于「孩子」的對話。「小葵,你那個……真的準嗎?
別是詐胡吧?」陳路的聲音帶著一絲遲疑。「討厭啦路哥!人家都去醫院查過了,
醫生說可能是,讓過幾天再復查。不過我這個月大姨媽確實推遲了十幾天了,
以前從來沒有過的。」小葵的聲音帶著委屈和期待。「好好好,別怕,如果真的有了,
那就是我們的寶貝。放心,有我呢,我肯定會對你們母子負責的。」陳路的語氣里,
竟然帶著一絲我從未聽過的溫柔和期待。我木然地聽著,手指緊緊攥著耳機線,
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卻感覺不到絲毫疼痛。原來,他不是不喜歡孩子,
他只是不喜歡我生的孩子。這些錄音和視頻,我都一一做了備份,加密保存,
并同步給了王律師一份。8 愛巢曝光通過行車記錄儀的定位功能和他們對話中透露的信息,
我很快鎖定了陳路為小葵租下的那間公寓。那是一個高檔小區,安保嚴密,環境清幽。
我沒有貿然行動。而是趁著陳路一次「出差」(我知道他其實是去了小葵那里)的機會,
戴上假發和墨鏡,裝扮成一個毫不起眼的中年女人,以「租房看房」的名義,
聯系了那個小區的中介。在中介的帶領下,我「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