胎穿五年,我發現了另一個穿越者。我們青梅竹馬長大,所有人都認為我們天生一對,
但他卻拒絕皇帝賜婚,轉頭帶兵出征。難道一切都是我的誤會?其實他根本不喜歡我?
不會的。我不信。01我和朱亦殊是青梅竹馬,從第一次見面起,我就決定非他不嫁。
我是丞相府的千金,他是安國的太子,一個是高門貴女,一個是天之驕子,
我們可謂是天生一對。不過我想嫁給他的主要原因不是為了門當戶對,
更不是為了什么榮華富貴,而是因為一個除了我們無人知道的秘密。我們是穿越者。
02上一世我不小心出了車禍,一醒來就成了個剛出生的嬰兒,因為出生后很久沒哭,
還被接生婆打了一巴掌。那時候我不會說話,只有眼珠子可以到處亂轉,壓抑地緊,
所以我一歲時剛學會說話就破口大罵,我娘氣得大哭,說我被邪魔附體,
硬帶著我去尼姑庵修行了三年,好不容易改掉了我出口成臟的臭毛病,將我帶回家里養,
我又大鬧著要去國子監上學,爹娘沒辦法,一直給皇帝上奏折鼓勵女子進學堂。一年后,
我終于得償所愿。全皇城都知道丞相府大小姐是個神乎其神,被嬌寵長大的女子。
因此我第一天去國子監上學就被夫子刁難。“周蕭瀟,你說,
【女子無才便是德】這句話何解?”夫子拿著戒尺站在我面前,
那架勢就是在等我回答完就要打我。我站起身只到夫子腰線,聲音稚嫩,
但喊的很響亮:“女子有才能卻不炫耀就是一種德行。”夫子聽完我的回答,
想也沒想就拉開我的手掌,用戒尺狠狠地打在我的手心上,
疼痛一瞬間從手心傳到我的腦神經,眼淚憋都憋不住,幾乎是從眼眶里飆出來的,
我忍不住驚呼:“臥槽!”夫子正要落下第二下的時候,有人說話了:“夫子,請住手。
”夫子橫眉怒瞪過去,看見站起來的那人,氣焰瞬消,溫聲和氣地問:“怎么了,太子殿下?
”朱亦殊站的筆直,舉止優雅得體:“學生認可周小姐所言,但見夫子懲戒了周小姐,
學生疑惑難解,還懇請夫子解惑。”夫子臉色冷了下來,沒再打我,
可也沒回答朱亦殊的問題,開始講起其他課題,這件事就這么被輕飄飄地揭過。
夫子如此明顯地歧視女子,我心里不滿,想著回去就一哭二鬧,不再來國子監上學。
誰知道下課之后,朱亦殊來到我身邊,低頭在我耳邊說了一句話就讓我打消了這個念頭。
他說:“奇變偶不變。”我震驚不已,喜極而泣,泣不成聲,
甩著鼻涕泡激動地抱住他:“符號!看!象限!”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那一刻的心情,
堪比讓我一夜暴富!03朱亦殊和我相認,雖然遠沒有我一般激動興喜,
但是對我的態度卻是很好。據說他從出生起就不愛笑,一歲便能背詩,三歲就會作詩,
五歲時寫的文章就得到夫子賞識,是安國數一數二的天才。他只比我大三歲,還同是穿越者,
卻過著渾然不同的生活,得到完全相反的名聲。那時我就問他:“你不覺得做天才很累嗎?
”他毫不在意地回答我:“有什么累的,我死的時候都25了,
寫幾篇文章對我來說就是小菜一碟。”我在紙上畫出一只大王八,
抬手就貼在朱亦殊的腦門上:“真裝。”等朱亦殊看清紙上畫的什么時候,
我早就跑出國子監的院子了。我和朱亦殊在國子監就是正反面兩大代表。我每天偷奸耍滑,
不是掏后山的鳥蛋,就是趁夫子睡覺剪他的胡子,誰惹了我,
我還會在他們泡溫泉時偷走衣服……所有能做的壞事都被我做遍了,
夫子每天被我氣得七竅生煙,但也拿我沒辦法。一是因為朱亦殊處處護著我,
二是因為我天資聰穎,即使上課天天神游,功課也是無可挑剔的。朱亦殊跟我不同,
雖然不跟著我做壞事,但每次我做壞事的時候,他都是幫兇。明面上他天天看書學習,
總是不茍言笑,頗有太子威嚴的樣子,背地里……我去掏鳥蛋,他就在樹下接我,
我剪夫子胡子時,他就安靜地在一旁看書,等夫子醒了就說沒見到有人來過,我偷人衣服時,
他就偷偷將衣服涂了癢癢粉再還回去……我是明著討嫌,他是腹黑。因為他明里暗里地幫我,
國子監的人對我做的事情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我們倆天天黏在一起,
所有人都認為我將來注定是太子妃。就連我都覺得,朱亦殊定是喜歡我才如此縱容我。
這樣看似雞飛狗跳實則安詳自在的生活,我過了十年。
04在我及笄禮的前一個月的一個雨天,朱亦殊的貼身侍衛來丞相府通知我,說朱亦殊病重,
高燒不退,一直在叫我的名字。我趕到的時候,朱亦殊正在做噩夢,雙手死死地捏著被子。
我坐到他床邊,握住他的右手,叫他:“朱亦殊?”他感受到是我,
直接起身緊緊地抱住了我,
哭腔悲愴地叫我:“蕭瀟……蕭瀟……我的蕭瀟……”我實在不明白他到底做了怎樣一個夢,
會讓他的情緒如此失控。只能拍著他的背哄他,這還是我第一次哄朱亦殊,
因為從認識他那天起,他就是個成年人了。“朱亦殊,我在呢。
”朱亦殊抱我的力氣增加好幾分,應該是清醒了:“對,我是朱亦殊,不是太子殿下。
”他這話就很奇怪。他就是太子朱亦殊啊。但那時候我沒想這么多,只顧著哄他:“嗯,
你是朱亦殊,你在我這,永遠都只是朱亦殊。”05從那一天起,
朱亦殊對我的態度發生了一些變化。具體我說不太清。以往朱亦殊對我,
都是明目張膽的偏愛,態度溫柔和煦,從不拒絕我的任何要求。但他高燒退了之后,
雖然也對我好,只是那種感覺似乎是多了一絲疏離和顧忌。夏天炎熱,
皇帝給我家賞了些冰塊,我就做了水果沙冰送給朱亦殊。朱亦殊想從我手里接過,我沒給,
自己拿著勺子喂他,他也不拒絕,很順從地張嘴吃下。
我很喜歡朱亦殊對我這樣聽之任之的態度,故意用手指幫他擦拭嘴角,還靠得很近,
佯裝要親他。要是以前,朱亦殊會笑我,然后猛地靠近嚇我。但如今,他卻看著我發呆,
表情還帶著懷念和憂傷。我不滿地叫他:“朱亦殊!你發什么呆啊?”他不語,
只是一把將我摟進懷里。“蕭瀟,我們定個暗號吧。”“暗號?”我不解,“為什么取暗號?
難道我還能認錯人嗎?”朱亦殊在我懷里搖頭:“不是,是我怕認錯了你。
”我本來還想打趣他怎么可能不認識我,但是他的語氣過于正經,
讓我的心也跟著往下沉了幾分,就順從著說:“那你覺得什么樣的暗號好?
”“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那天嗎?”朱亦殊用一種很溫柔,像是哄小孩的語氣問我。
“我當然記得。”“我們就用那天的暗號吧。”“奇變偶不變,符號看象限?”“不。
”朱亦殊從我的肩膀上抬起頭,看著我的眼睛,“我問你奇變偶不變時,
你要回答我女子無才便是德。明白嗎?這是獨屬于我們之間的暗號。”我點頭:“嗯,
我知道了。”06皇帝和我爹早就商量好,在我及笄這天給我和朱亦殊指婚。
我花了好幾個月自己設計打磨了訂婚戒指,就等著及笄的時候給朱亦殊求婚。
以我對朱亦殊的了解,他是不會主動跟我表白的,說白了,他就是strong哥,而我呢,
從不在意什么前后或者面子,只要兩個人心意相通就好。及笄這天,母親親自給我梳頭發,
邊梳邊感慨:“我們蕭瀟啊,長得真快,
好像就是一眨眼的功夫就從一個奶娃娃變成大姑娘了。我還記得你出生那天,
下了很大的暴雨,以至于你出生之后,很久沒聲響都沒人發現,穩婆把你抱給我時,
你一點動靜也沒有,可把我嚇壞了……”其實我那時候就是太無聊睡著了,
被穩婆一巴掌扇醒才想起來要哭。我不想再聽母親絮絮叨叨的話,拉過母親的手:“哎呀,
娘,我現在不是很好嗎?”安慰母親一番,
我高高興興穿著新衣服去找在前廳跟父親敘話的朱亦殊。“爹,我帶朱亦殊去玩啦。
”我自然而然地拉著朱亦殊的手,父親一臉恨鐵不成鋼,朝我擺擺手:“去吧去吧。
”我拉著朱亦殊到了我早就布置好的求婚圣地,一大片玫瑰擺成的愛心,香味撲鼻,
我的貼身丫鬟已經站在房頂拿著花瓣往我和朱亦殊身上撒。朱亦殊沒感到驚訝,
這讓我很不滿,但我管不了這么多了,單膝下跪拿出了戒指盒,
抬起頭直直地看著朱亦殊的眼睛:“朱亦殊,我們結婚吧!”朱亦殊就這么盯著跪地的我,
一句話也不說,眼神沉靜如水,我從中看不見一絲愛意。怎么回事?
我很確定朱亦殊也喜歡我,不然這么多年我也不會開開心心地跟在他身邊,
我自認為是能區分愛情和友情的。我們互相對視了好久,久到讓我感覺到了一絲心虛,
忍不住問:“朱亦殊,你怎么不說話?”朱亦殊回過神來,沒有接我的戒指,
而是將我扶了起來。“你什么意思?”我的心涼了大半。朱亦殊將我的鬢發撫到耳后,
輕輕說:“蕭瀟,你等等我。”“等你什么?”我才不管,
將給他刻的戒指自顧自地拿出來戴在他的無名指上。“等我回來。”07那一天,
朱亦殊拒絕了皇帝賜婚,我聽了他的話,沒有大鬧,心里察覺到了朱亦殊的改變。
尤其是第二天,邊境八百里加急傳來戰報,說戰事告急需要援軍,朱亦殊主動請纓,
當天就帶著大軍出征。我心里隱隱覺得他好像預料到了這件事,所以才拒絕了皇帝的賜婚。
我接到消息,去城門口送他。朱亦殊騎在馬上,束發高冠,披風被風吹得簌簌作響。
我站在馬下拉著他的手:“朱亦殊,你會平安回來,對嗎?
”他回以我一個如沐春風的笑容:“嗯。”他俯身下來,在我額頭上落下一吻,
湊近我的耳邊,說:“奇變偶不變。
”我下意識回答:“符……”又突然想起他前幾天跟我說的話,
于是改口:“女子無才便是德。”朱亦殊滿意地笑了笑,放開了我的手。
只是他的笑容有些勉強。“我走了,你要記得我,等我。”“好,朱亦殊,我會一直等你的。
”08朱亦殊離開的第二天,我跟著母親去寺廟給他祈福,在下山的路上撿到了一個人。
那個人十六七歲,穿著粗布麻衣,灰頭土臉,暈倒在路上,攔住了我的轎輦。
貼身丫鬟在外面叫我:“小姐,路上有個人。”我拉開簾子看了一眼:“帶回去,
醒了就送走吧。”沒想到這人醒后,非但不走,還應聘成了我的護院。再次見到他,
他已經變了個模樣,打扮得干干凈凈,穿著丞相府統一的護衛服,
稚氣未脫的臉長得周正漂亮,還讓我感覺有些熟悉。“感謝小姐救命之恩。”我一出門,
他就攔住我,朝我作揖。“順手的事,既然在我院子里當值,以后就是我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