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保溫壺里的熱水有血腥味。不是那種鐵銹的錯覺，而是真真切切的、帶著腥甜和微咸的，
屬于血液的味道。我端著水杯，胃里一陣翻江倒海。這個保溫壺是老公溫煦專用的，
他有胃病，必須時刻喝熱水。我們結婚三年，他向來體貼，對我呵護備至，
是朋友圈里公認的模范丈夫。可現在，這血腥味像一條冰冷的毒蛇，纏上了我的心臟，
幾乎讓我窒息。他昨晚說公司加班，回來時臉色蒼白，今天一早又行色匆匆地走了。
我看著他換下的襯衫袖口，那里，有一點不明顯的、已經發暗的紅色。
1 保溫壺的秘密那點紅色，像一根針，扎在我眼睛里。我強迫自己冷靜，這只是我的猜測，
也許是他牙齦出血？或者不小心在哪里蹭到了？我叫明曦，是一名珠寶設計師。
溫煦是一家醫療器械公司的銷售經理。我們生活優渥，感情穩定。如果不是這個保溫壺，
我絕不會把任何不好的事情和他聯系起來。我把壺里的水倒掉，仔細清洗，
那股味道卻仿佛滲進了不銹鋼內膽，若有似無。我給他發了條微信：“老公，
你是不是牙齦出血了？保溫壺里味道好重。”過了很久，他才回復：“嗯，最近有點上火。
你幫我用開水多燙幾次。”他的回答滴水不漏。但我知道，牙齦出血不會有這么濃的味道，
也不會染紅袖口。下午，我鬼使神差地打開了他的行車記錄儀。他平時有刪除記錄的習慣，
但昨晚的還在。畫面顯示他昨晚十一點半才從一個我完全陌生的小區出來，并非他公司方向。
他上車后，并沒有立刻開走，而是低著頭，肩膀微微聳動，像是在哭，
又像是在極力隱忍著什么。幾分鐘后，他抬起頭，眼神里充滿了疲憊和……恐懼？恐懼？
溫煦會有什么好恐懼的？行車記錄儀的角度有限，我看不清他臉上的細節，
但那種絕望的氛圍卻撲面而來。我心頭一緊，他到底去了哪里？見了什么人？做了什么事？
袖口的血跡，保溫壺里的血腥味，陌生的地點，壓抑的情緒……這些線索串聯起來，
指向一個我不敢想象的可能。一個可怕的念頭閃過：他不會……殺人了吧？
我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立刻搖頭。不可能，溫煦那么溫和的人，連殺雞都不敢。
但那血腥味，真實得讓我無法忽視。晚上，溫煦回來，依舊帶著歉意的微笑，說：“老婆，
今天談了個大單，過幾天請你吃大餐。”他絕口不提保溫壺的事，也不提昨晚加班的異常。
我看著他，第一次覺得他如此陌生。他越是表現得如常，我心里的鼓點就敲得越響。睡覺前，
我假裝不經意地問：“老公，你那個保溫壺用了好幾年了，內膽會不會老化了？
要不換個新的吧？”他眼神閃爍了一下，摟著我的手緊了緊：“不用，這個用習慣了，
挺好的。”他的手心，一片冰涼。2 白月光的陰影溫煦越是掩飾，我越是想知道真相。
我開始留意他的一舉一動。他最近回家的時間越來越不穩定，手機也開始設置密碼，
接電話時總是有意無意地避開我。這些都是出軌的前兆。難道……那血腥味，
和另一個女人有關？比如，他失手傷了那個女人？這個念頭讓我不寒而栗，
同時也升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憤怒和背叛感。我開始翻查他的消費記錄、社交軟件，
試圖找出蛛絲馬跡。終于，我在他一個很少使用的郵箱里，發現了一封未讀郵件。
發件人是一個叫“白月”的陌生ID，郵件內容只有一張圖片——一個女孩的側臉，
長發披肩，眉眼溫柔，背景是一家咖啡館。白月……這名字，
多像小說里男主角心心念念的白月光。照片上的女孩我不認識。但我注意到，
她手腕上戴著一條和我同款不同色的水晶手鏈。那是我設計的“曦月”系列，
只在我的工作室限量發售。溫煦曾說，曦是我的名字，月代表他會像月亮一樣守護我。
現在看來，月亮不止守護我一個。我把照片保存下來，開始在社交平臺上搜索這個“白月”。
功夫不負有心人，通過圖片反向搜索，我找到了她的微博。她叫白玥，
是一家小型花藝工作室的老板。她的微博里，歲月靜好，鮮花常伴，
一副不食人間煙火的模樣。最新一條微博是三天前發的，配圖是她手捧一束藍色妖姬，
文字是：“謝謝你，我的騎士。”藍色妖姬，是溫煦以前最喜歡送我的花。我點開評論區，
一個熟悉的頭像赫然在列——溫煦的小號！他評論道：“為你，一切都值得。”那一刻，
我只覺得天旋地轉。所有的猜測、不安，在這一刻似乎都有了答案。保溫壺里的血腥味，
袖口的血跡……難道是他和這個白玥發生了爭執，不小心傷了她？或者，更壞的可能，
是白玥傷了他，然后他清理了血跡？但如果是白玥傷了他，他為什么要隱瞞？
還要用她的名字作為郵件ID？我腦子很亂。我決定去會會這個白玥。第二天，
我以顧客的名義去了白玥的花店。她果然和照片上一樣，溫柔恬靜。
看到我手腕上同款的“曦月”手鏈，她愣了一下，隨即笑道：“這款手鏈真漂亮，
您眼光真好。”她的笑容很真誠，看不出任何異樣。我旁敲側擊地問起藍色妖姬，
她說那是前幾天一個熟客訂的，送給他很重要的人。“很重要的人？”我追問。“是啊，
”白玥歪著頭，眼神里帶著一絲憧憬，“聽說是他暗戀了很久的女孩。”暗戀？溫煦暗戀她？
那我們算什么？我的心像被針扎一樣疼。離開花店時，
我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在街角一閃而過——是溫煦！他行色匆匆，
手里似乎還提著一個……保溫壺！和他的那個一模一樣！他來這里做什么？給白玥送熱水？
3 染血的秘密據點溫煦出現在白玥花店附近，還拿著保溫壺，這讓我更加確定我的猜測。
他一定和白玥有不可告人的秘密。我沒有聲張，悄悄跟了上去。溫煦沒有進花店，
而是繞到了花店后面的一條小巷，進了一個看起來像是倉庫的鐵皮小屋。那小屋很偏僻，
窗戶被木板釘死了，只留了一條縫隙。我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靠近，從縫隙往里看。
屋里光線昏暗，隱約能看到幾個鐵籠子，里面似乎關著……貓狗？不，不對，
那些動物的形態很奇怪，不像是普通的寵物。溫煦正背對著我，
和一個穿著白大褂的男人說話，神情似乎有些緊張。我聽不清他們在說什么，
只看到白大褂男人接過溫煦手里的保溫壺，打開聞了聞，然后滿意地點了點頭。
保溫壺里到底裝了什么？我心里的疑惑越來越大。這不像是偷情，
倒像是在進行某種秘密交易。突然，白大褂男人似乎察覺到了什么，猛地朝窗口看來。
我嚇得立刻蹲下身，心臟怦怦狂跳。等了許久，沒有動靜，我才敢悄悄探出頭，
屋里已經沒人了，門也從里面鎖上了。我繞到小屋后面，發現有一個小窗沒有完全封死，
我費力地推開一條縫。一股濃烈的消毒水味混合著淡淡的血腥味飄了出來。又是血腥味！
我用手機伸進去拍了幾張照片。照片里，除了那些裝著奇怪動物的籠子，
地上還有一些散落的注射器和不明藥瓶，角落里有一個帶血的布條。這到底是什么地方？
他們在做什么實驗嗎？我越想越覺得不對勁。溫煦是醫療器械銷售，
和動物實驗八竿子打不著。除非……這些醫療器械，用在了這些動物身上？
我把照片發給了一個在寵物醫院工作的朋友，問她那些是什么動物。朋友很快回復：“天啊，
明曦，你從哪兒拍的？這些好像是實驗室用的特殊品種的兔子和豚鼠，
還有幾只看起來像是被處理過的……尸體。地上那些藥瓶，有幾個是強效麻醉劑和凝血劑。
這地方絕對有問題，可能在做什么非法人體或動物實驗！”非法實驗！我手腳冰涼。溫煦，
我的丈夫，竟然和這種事情扯上了關系？那保溫壺里的血，難道是這些實驗動物的血？
他為什么要帶那些血？一連串的疑問在我腦中炸開。我必須弄清楚。
如果溫煦真的參與了非法勾當，我不能坐視不理。晚上，我等溫煦睡熟后，
偷偷拿了他的手機。他的鎖屏密碼，是白玥的生日。我的心又被刺了一下。我打開他的微信，
他和小號的聊天記錄已經被刪除了。但在文件傳輸助手中，我發現了幾張模糊的照片，
似乎是在某個地下室拍的，里面有更大型的實驗設備，還有一些穿著防護服的人。
最讓我震驚的是一張人員名單，上面赫然有溫煦的名字，職位是“物資運輸與樣本處理”。
樣本……什么樣本？是那些動物的血嗎？名單上還有一個名字，安泰銘，
職位是“項目主管”。4 誘惑與反轉安泰銘……這個名字我有點耳熟。我想起來了，
溫煦提過，是他公司一個很重要的客戶，一家私人高端體檢中心的主任。難道那家體檢中心，
就是非法實驗的窩點？我決定冒險去那個秘密據點再探究竟。我有一種強烈的預感，
那里藏著所有答案。第二天，我特意穿了一身不起眼的衣服，戴上帽子和口罩，
再次來到那個鐵皮小屋。我觀察了很久，確認沒人后，用事先準備好的工具撬開了后窗。
屋內的血腥味和消毒水味更濃了。籠子里的動物發出微弱的叫聲，顯得非常虛弱。
我小心地翻找著，希望能找到更多線索。在一個上鎖的鐵皮柜里，我發現了幾本實驗記錄。
上面密密麻麻記錄著各種數據，涉及到一些罕見的血液疾病和基因改造。這些實驗，
殘忍而血腥。突然，我聽到門外傳來腳步聲。我心里一驚，慌忙躲到一堆雜物后面。門開了，
進來的是溫煦和那個白大褂男人。只聽白大褂男人說：“溫經理，
今天的‘樣本’準備好了嗎？安主任那邊催得緊。”溫煦的聲音帶著一絲疲憊：“準備好了，
劉醫生。還是老規矩，保溫壺里。”劉醫生接過溫煦遞來的保溫壺，打開蓋子，
一股濃郁的血腥味瞬間彌漫開來。我捂住嘴，強忍著惡心。“這次的質量不錯，
”劉醫生滿意地說，“對了，你母親那邊情況怎么樣了？”溫煦嘆了口氣：“還是老樣子，
全靠安主任的‘特效藥’吊著。劉醫生，這種日子什么時候才是個頭啊？
”劉醫生拍了拍他的肩膀：“快了，只要實驗成功，你母親就能徹底康復了。
安主任也是為了你好，不然去哪里找那么多匹配的‘熊貓血’？”熊貓血？RH陰性血？
我母親就是熊貓血！難道……溫煦做這一切，是為了救他母親？
他母親也需要這種特殊的血液？我心頭巨震。如果真是這樣，那他之前的隱瞞和反常，
似乎都有了合理的解釋。就在這時，劉醫生突然警覺地看向我藏身的方向：“誰在那里？
”我心跳到了嗓子眼，知道自己暴露了。溫煦也緊張地看過來，當他看到是我時，
臉色瞬間慘白：“明曦？你怎么會在這里？”劉醫生眼神一厲，從實驗臺上拿起一把手術刀，
一步步向我逼近：“既然被你看到了，就不能讓你活著離開！”5 白玥的真實身份“住手！
”溫煦猛地擋在我面前，聲音因為恐懼而顫抖，“劉醫生，別傷害她！她什么都不知道！
”劉醫生冷笑一聲：“她現在知道了。溫煦，你最好讓開，別忘了你母親還在安主任手里。
”溫煦臉色更加蒼白，但他沒有讓開，反而把我護得更緊：“求求你，放過她。
我保證她不會說出去，我會處理好一切。”“處理？你怎么處理？”劉醫生步步緊逼，
“殺了她滅口嗎？”我看著擋在我身前的溫煦，心里五味雜陳。他參與非法實驗，欺騙我，
甚至可能和白玥有染，但此刻，他又奮不顧身地保護我。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
鐵皮小屋的門突然被人從外面踹開。“警察！都不許動！”幾個穿著警服的人沖了進來，
為首的正是那天在白玥花店外見過的那個男人！不，不對，他當時穿著便服，
但那張臉我記得很清楚。劉醫生臉色大變，手里的手術刀“當啷”一聲掉在地上。
溫煦也愣住了。為首的警察示意手下控制住劉醫生，然后走到我們面前，
目光銳利地掃過溫煦，最后落在我身上，語氣緩和了一些：“溫太太，你沒事吧？
”我搖搖頭，驚魂未定。“程警官，你怎么會來？”溫煦茫然地問。程警官？原來他是警察！
程警官看了溫煦一眼，沒有回答，而是轉向門口。這時，白玥從門外走了進來。
她看到屋內的情景，松了口氣，然后對程警官說：“程隊，幸好你及時趕到。”程隊？
溫煦震驚地看著白玥：“白玥，你……”白玥走到溫煦面前，眼神復雜：“溫煦，對不起，
我其實是警方派來調查安泰銘非法實驗案的臥底。程正隊長是我的直屬上司。”臥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