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清楠生日那天,陸云崢突發(fā)奇想,命人將煙花綁到我的身后將我送上三千米高空。
他黏人地靠在許清楠身上,親昵地抱著她。「你不是說不相信我愛你嗎?
我送給你一場永生難忘的煙花盛典,這樣你就不會胡思亂想了。」那個黑夜,
隨著煙花綻放的,還有我的皮膚。無盡深淵中,我的記憶全部找回。
陸云崢尋找我三個月無果,不惜動用國際暗網(wǎng)懸賞,
他深情迫切地向眾人請求:「我很擔(dān)心我妻子的安危,如果能有人找到她,
我拿出2個億作為感謝。」看到照片時(shí),暗網(wǎng)所有人都沉默了。這可是黑道大佬的女人,
誰敢找啊?除非嫌自己命長。后來,聽說大佬為了哄心上人開心,
將懷孕的許清楠和陸云崢放進(jìn)了斗獸場。1許清楠得了間歇性失憶癥,
把陸云崢當(dāng)成自己老公。「老公,你是不是不喜歡我呀?」陸云崢早就對她死心塌地,
面對她的哭腔他更是心痛難忍,他克制住自己洶涌的愛意。「楠楠,我愛你,
沒有人比我更愛你了。」我站在門外,雙腳如灌鉛般僵立,雙手狠狠攥緊,
卻不能夠緩解心里巨大的鈍痛。許清楠有些愧疚,
慢吞吞地解釋:「可是醫(yī)院的人都說你的妻子是瑤瑤姐,我還以為我誤會了。」
說完她有些勉強(qiáng)地?fù)P了揚(yáng)唇角,這一笑面色又蒼白了許多。陸云崢看著又是心疼又是憐愛。
等她睡下,陸云崢立馬收起笑容,又恢復(fù)了一貫作風(fēng)。他生拉硬拽,
幾乎是一路拖著我出了醫(yī)院。「你到底和醫(yī)院的人說了什么!
你知不知道現(xiàn)在楠楠不能受任何刺激?」我被他吼的心慌,不管眼前模糊的視線,
直愣愣地抬起手想要抓住他。「云崢,我什么都沒有說啊,你要相信我!」
陸云崢看了眼手機(jī),隨后抬頭,注意力早不在我身上,他擺了擺手。「你先回去吧,
我去給楠楠買草莓。」我用那只被甩開的手偷偷擦了下眼淚,幾秒后,露出溫和的笑。
「云崢,我去吧,就當(dāng)看望許小姐,給她道個歉。」陸云崢這才抬眼,他面色稍霽,
輕輕拍了拍我的肩膀:「辛苦了,等她病情穩(wěn)定,我會和她解釋清楚的,你放心。」我想著,
只要我愛屋及烏,他就能正眼看我,然后回心轉(zhuǎn)意,明白真正愛他的是我。晚上九點(diǎn),
他才回家,我做的菜已經(jīng)涼透。他像是累極了,直接躺在床上,
忽然側(cè)身看我:「過來睡覺了。」我抿了抿唇,抬頭裝作平常的樣子:「可你還沒有吃飯,
我做了晚飯。」「我累了,今天就先不吃了。」我聽話地躺在他的懷里感受他的溫度。
不多時(shí),床邊早已沒了人影。身邊那股不屬于我和他的馨香也隨之消失。第五次了,
他夜不歸宿,以為我沒有發(fā)現(xiàn),早上,他就會偷偷回來,裝作剛睡醒的樣子。我鼻尖一酸,
仰頭喝了口冰水。病房里,許清楠跪在床上,與陸云崢玩鬧。許清楠做什么都是優(yōu)雅可愛的,
但她面前的是心上人,就放縱了些。陸云崢見狀,連忙擔(dān)心地?fù)Ьo她的腰身。「胡鬧,
多危險(xiǎn)啊,下次不許了。」許清楠嘴角一撇,泛著盈盈淚光:「我不怕,因?yàn)槟阍谘健!?/p>
陸云崢克制地滾了滾喉結(jié),情不自禁地埋進(jìn)她的頸窩。「哎?你是來探望病人的嗎?」
旁邊來了個護(hù)士,應(yīng)該是值夜班的,我低下頭否認(rèn),轉(zhuǎn)身而去。可能走廊太過漫長,
我依舊能聽到他們的對話。「云崢哥哥,我不想打針了,好疼。」「聽話,乖乖打針才能好,
到時(shí)候給你獎勵。」「真噠?我要你陪我睡覺哦!」「好。」明知道已成定局,
我還是傻傻地等了一整夜。窗外陰森森的,伴隨著轟隆作響的風(fēng),陸云崢拿著一個精品袋子。
那是許清楠的內(nèi)衣內(nèi)褲,陸云崢從來不會給我做這些事。我面上堪堪維持住表情,
手指尖卻無端發(fā)冷。忍不住想,他們到了哪一步,假以時(shí)日的謊言會不會變成真的?「云崢,
我做了午飯,你要吃點(diǎn)東西嗎?」陸云崢下意識停下腳步,頓了頓說好。
從衛(wèi)生間出來已經(jīng)是20分鐘后,我抬頭看看埋頭吃飯的男人,語氣隨意說家常一樣。
「今年后院的山茶花又開了。」「我知道。」「可是昨晚刮了一夜大風(fēng),它們都落了。」
陸云崢不耐煩抬起頭:「你到底要說什么?花而已,落了還會開,有什么可惋惜的。」
我不甘心,帶著他回憶:「以前你不會這樣說,你會說,那我今天叫人趕緊撒些肥料,
讓它們再恢復(fù)生機(jī),這樣你就不會傷心了。」陸云崢說我在咄咄逼人,以前和現(xiàn)在都沒有變,
變的只有我。一頓飯下來,我的胃更難受了。2陸云崢把許清楠接回了家,
兩個人的房間挨得極近。可是許清楠的那間房晚上從來沒有人住。有一天她找到我,
帶我去了一間無人發(fā)現(xiàn)的房間。「瑤瑤姐,我有點(diǎn)害怕,你說云崢哥哥他是不是出軌了,
這間屋子是留給她的?」許清楠的揣測讓我猶疑不決,過一會兒,我不打算進(jìn)去,
許清楠卻自顧自進(jìn)去了。里面堆放著許多陳年舊物,卻沒有灰塵。「誰讓你進(jìn)去的!
給我滾出來!」我立馬站起身,面對大步流星走過來的陸云崢,下一秒,巴掌落在了我臉上。
陸云崢怒火中燒,一巴掌打下去我的臉火辣辣的疼。許清楠突然跪倒在地上,
捂住頭不停地喊疼。陸云崢趕忙蹲下身扶住她:「楠楠,是想起什么了嗎?
這里你還記不記得,我媽媽曾經(jīng)住在這里啊。」我支撐著站起身,麻木地向外走。
陸云崢眸色如冰,死死盯著我,聲音帶著狠厲:「管家,把她關(guān)進(jìn)倉庫,
沒有我的允許不準(zhǔn)讓她出來!」倉庫外,三兩個仆人對我的遭遇不禁咂舌。
「陸總連我們這些下人都不讓進(jìn)去,她是怎么敢進(jìn)去的?」「我還以為陸總就認(rèn)定她了呢,
你看剛才陸總心疼許小姐那模樣,還得是青梅竹馬。」「就是,別人不讓動陸夫人的東西,
到了許小姐,為了讓她想起什么,硬是都碰了個遍。」倉庫門不隔音,他們似乎也意識到,
便不再說。我蹲在角落,終于忍不住哭泣。為什么,為什么她來以后,什么都不行了呢?
我死死掐住胳膊,想告訴自己這只是一個夢,夢醒了一切就會好起來的。倉庫里沒有窗戶,
我感受不到光,不知道撐了多久,我昏死過去。醒來是在醫(yī)院,下人看我沒有動靜,
發(fā)現(xiàn)我暈過去,并且已經(jīng)懷孕兩個月了。「懷孕?真的嗎?」我雙唇顫抖,難掩激動,
我要有寶寶了。醫(yī)生嚴(yán)肅地教訓(xùn)我:「你已經(jīng)營養(yǎng)不良,再加上體質(zhì)本就弱,
更應(yīng)該好好養(yǎng)胎,不能再受到什么刺激。」我什么都聽不進(jìn)去連連點(diǎn)頭。
陸云崢是在上班期間趕過來的,聽到我懷孕,他也露出笑。我有些恍惚,
他有多久沒有對我笑過了?我笑容淡了下去,陸云崢抱住我,我趁機(jī)小心地問他。「云崢,
我們什么時(shí)候告訴許小姐事實(shí)?」男人身體僵了一瞬,他輕咳了聲:「等她比完賽吧,
這段時(shí)間她不能分神。」「她不是什么都不記得了?怎么還能參加比賽?」對此,
男人露出無可奈何的笑意:「那能怎么辦,小姑娘要強(qiáng),反正有我呢,她不會輸。」
我紅著眼眶,輕聲詢問,那我呢,我算什么?「等她比完賽,我們就去結(jié)婚好不好……對了,
聽說你生病了,楠楠給你送了花,不過放在了家里,等你回去看見一定會開心的。」「是嗎?
那她有心了。」她送什么我都不會開心的。別墅一樓最顯眼的窗臺放了五盆山茶花,
開得比后院那些好。我越看越心煩,陸云崢為了回禮,拍下7000萬的鉆石給許清楠。
每當(dāng)她歡快地在別墅里和陸云崢說話,我都會被那璀璨奪目的項(xiàng)鏈刺痛。
陸云崢說:「你不要多想,這只是為了拉攏她的父母,以后還要商業(yè)合作,
把你放在我身邊已經(jīng)落下口舌,這是為你好。」我看著他手上和許清楠的同款鉆戒沉默不語。
為我好么?3得知我懷孕,許清楠走了,我以為她放手了。凌晨一點(diǎn),
陸云崢站在客廳叫來了所有人,近乎瘋狂地尋找。「我給她打電話沒人接,你們挨個角落找,
找不到她你們就滾蛋!」陸云崢在酒吧里找到她,她已經(jīng)意識昏迷,卻能推開陸云崢,
掙扎著不要他抱。「你走開,你是瑤瑤姐的丈夫,是孩子的爸爸,我什么都不是,
什么都沒有。」她楚楚可憐,淚水從白皙的臉頰上滾落。陸云崢抱緊她,讓她靠在自己懷里,
他低下頭親了親她的唇。「楠楠,對不起,是我傷害了你。」許清楠哭腔更加明顯,
她唇角一撇,委屈不已:「我要把我的山茶花帶走,剩下的都不是我的。」話音剛落,
陸云崢惡狠狠地封住了她的唇:「給我的就是我的,連你都是我的。」
我連過去的勇氣都沒有,僅僅一個吻就把我釘在原地。小腹傳來刺痛,我蜷縮成一團(tuán)。寶寶,
連你也看不下去了是不是。他們怎么能這么對我們。你爸爸他不要我們了。
許清楠還是沒有走,她不再活潑,變得沉默寡言。但她每天還是會問陸云崢:「你是誰?」
而陸云崢會輕輕吻她的額頭,告訴她:「我是你的愛人。」許清楠自殺了,
她自殺的前一秒我剛從她的房間路過。陸云崢將她抱上救護(hù)車。我追上去解釋:「云崢,
真的不是我,我什么都沒做啊!」陸云崢冷著臉?biāo)﹂_我,
咬牙切齒地說道:「她要是出什么事,我要你償命!」我被推倒在地,身下感到一股熱流。
陸云崢跟著上了救護(hù)車,從始至終沒有再看我一眼。醫(yī)生這次更加生氣了,
當(dāng)初他三令五申要我照顧好自己。我想回一個抱歉的笑都做不到,
最后實(shí)在控制不住表情崩潰哭出來。醫(yī)生嘆了口氣:「我說句不該說的,
愛一個人才會想要孩子,你時(shí)不時(shí)來趟醫(yī)院,還看不出來嗎?」所有人都能看出來,
唯獨(dú)我不想明白。可是現(xiàn)在,我對陸云崢只剩下失望。窗外海棠花亭亭玉立,
卻不及許清楠贈予他的山茶,連我日夜照看的后花園也不及。許清楠在傍晚時(shí)分走進(jìn)來,
無聲無息。我睜開眼,對上她面無表情的臉,帶著一絲恨意。「柳之瑤,
你的孩子還真是頑強(qiáng)。」我驗(yàn)證自己的猜想:「你根本就沒有什么間歇性失憶癥。」
許清楠慢慢坐在床邊,挑了挑眉,不屑地笑了聲。「這重要么?我們打個賭吧,
你猜今晚我會不會懷上他的孩子?」她勢在必得的模樣,我恨得牙癢癢。那天晚上,
我無論如何都留不住一心要走的陸云崢。我好不甘心:「陸云崢,救我的時(shí)候你后悔嗎?」
男人頓了頓,搖搖頭:「不后悔。」可是我后悔了。我沒有再跟蹤他,
只是回了家坐在窗臺旁。發(fā)呆久了起身時(shí)腿一麻,踢倒了一盆山茶花。我回頭看,
徹底定住了。下人撿起花盆暗格的香囊聞了聞。「這是麝香的味道!」沒有泥土的阻隔,
我無意識吸入不少,我受到刺激再度進(jìn)醫(yī)院。我給陸云崢打去電話,
氣憤至極又帶著一絲希望。「云崢,許清楠送的花里有麝香!她要害死我們的孩子!」
幾秒后,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接電話的是許清楠:「誰要害你的孩子啊,我有自己的寶寶,
怎么會嫉妒你呢姐姐。」我如遭受晴天霹靂,流著淚破口大罵。
陸云崢嫌我吵就直接掛斷了電話。許清楠生日那天,也是為了慶祝許清楠懷孕,
陸家和許家聯(lián)合舉辦了宴會。我被許清楠命人強(qiáng)制帶著去宴會。陸云崢高興不已,
喝了好幾瓶紅酒,白酒也喝了不少。「陸云崢,我才是你的妻子啊!
你怎么能做出這么卑鄙的事!」陸云崢酒勁上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