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腹擦過我額角月牙印："狼衛查點小事，不難。"巷口更夫敲了三更，他突然湊近，

鼻尖幾乎碰著我："你糖霜又蹭我肩上了。"我瞥他青布衫上的白痕，

是早上揉面時蹭的："那你擦啊。"他低頭聞了聞，喉結動了動："不擦。"月光漫過他肩，

我摸著信紙上的墨跡，聽見后廚傳來老掌柜的咳嗽聲——明日決賽，灶火該旺了。

5第5章 鍋底藏毒的火候決賽日的卯時，我在灶前揉最后一團面。

老掌柜往我圍裙里塞了塊暖手爐，說手涼了捏蟹鉗不利索。賽場搭在錦安樓前，

十口灶臺一字排開。我摸了摸腰間的蟹簍——師父教的拆骨手法，我練了三年，

指節上的繭子能作證。三位評審里，柳嬤嬤最先開口：“第一題，拆骨蒸蟹。

”她目光掃過眾人，“蟹殼完整，蟹肉無碎，味鮮不腥。”我解了蟹簍繩結。

青背白肚的蟹在案板上爬，我扣住背甲一掀，蟹蓋“咔”地落進銅盤。剔除肺葉、刮凈鰓毛，

刀尖沿著關節游走——師父說，拆骨要像剝糖紙，急不得，也慢不得。正欲封蒸鍋蓋，

我蹲下身。鍋底沿有絲若有若無的腥氣，像極了前日修朗袖間的腥草粉。我掀了蒸架，

把原鍋往旁邊一推，抄起備用的青瓷釜。余光瞥見霍彥守在側門，我捏著鍋沿遞過去。

他垂眼掃了掃鍋底，拇指在鍋壁敲了兩下——這是我們約好的“有問題”暗號。

柳嬤嬤的鼻子比獵犬還靈。她接過霍彥遞來的鍋，湊著鼻尖聞了三秒，

指甲在鍋底刮下點暗褐色粉末。“烏頭草汁。”她把粉末碾在指腹，“微量，毒不死人，

能讓蟹肉帶苦。”孫鐵是被霍彥揪進來的。他膝蓋砸在青石板上，

哭嚎聲震得窗紙顫：“修公子讓我換鍋！說只要攪黃李姑娘的菜，就替我還賭債！

”修朗站在陰影里，指尖還搭著扇骨：“李師妹，我不過讓他幫我搬兩壇醬菜。”他笑，

“你總說會看人心，莫不是看錯了？”我盯著他握扇的手——腕骨抖得像篩糠。

“修師兄切蓑衣黃瓜時，腕子抖三下，菜就切歪了。”我往前走一步，“昨日你碰我托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