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
比賽哨聲響起的一瞬間，球館內的喧鬧聲陡然放大。
這是大學城里的一場普通NCAA常規賽，但現場卻比威廉想象中熱鬧得多，幾乎坐滿了七成。
他找了個角落的位置坐下，身邊都是穿著球隊T恤的學生和家長。
有人在吃爆米花，有人興奮地揮舞著加油牌。
場上球員跑動、出手、擊掌，節奏極快，年輕人身上那種橫沖直撞的野勁兒撲面而來。
威廉低下頭，手指輕觸眼鏡框上的金屬邊緣——這是他早上路過便利店臨時買的，里面嵌了一塊藍光鏡片，用來嘗試能否降低精神力消耗。
系統并未彈出界面，像是潛伏等待命令。
他輕吸一口氣，默念啟動。
【球探天眼系統·激活中】
嗡——
視野中浮現出半透明的投影面板，和之前在視頻里看到的不同，今天的界面明顯更復雜了。
一排排球員數據迅速排列，像監控攝像頭般將場上的每一個球員“鎖定”。
他掃視場上正在互相對位的雙方控衛——
【球員：杰瑞米·塔克】
【身高：184cm｜位置：控衛】投籃：67
傳球：71
控球：68
爆發力：63
防守：60
籃球智商：65
精神屬性：平庸
體能狀態：92/100
綜合評分：69
潛力評級：C+
傷病風險：27%
另一人則是：
【球員：卡梅隆·沃德】綜合評分：71
潛力評級：B-
“果然，基本都在C到B-之間浮動。”
威廉皺眉。
這些球員身體條件過得去，但基本沒有一個能撐得起NBA舞臺，大多數最多就是二輪末或落選秀，進了也就是去G聯賽當藍領陪練。
他默默記錄下幾個稍微靠譜一點的名字，繼續掃描。
隨著比賽正式開始，系統進入“動態模式”，數據會隨著球員在場上表現進行實時微調。每一次加速、轉身、三分出手，面板上各項數值都會閃爍跳動。
與此同時，他的腦中也不斷傳來“精神力消耗中”的提示：
【精神力 -1】
【精神力 -2】
“這比看視頻累多了。”
他深吸口氣，不敢亂掃，開始壓縮視角范圍，專挑控球后衛和鋒線重點觀察。
大約過去了八分鐘，場上節奏有點亂，球員的失誤增多，雙方比分膠著。
威廉也看得有些煩躁。掃了十幾個人，全都沒什么爆點，潛力最高的也才是個B-，還伴隨著50%上下的傷病風險提示。
他一度覺得這場球就是個例行公事，和他預期一樣，沒什么好貨色。
“難怪沒人愿意跑這類比賽。”
他正想著，忽然聽見場邊有些竊竊私語。
“嘿，那不是亞歷克斯嗎？”
“他居然也上場了？不是一整個賽季都坐冷板凳嗎？”
“是啊，這個飲水機看守員是上場送水的嗎？”
威廉聞言一怔，循聲望去。
一個瘦瘦高高的白人球員正走上球場，穿著印第安納州立大學的12號球衣，頭發有些亂，神情也不太自然。
他動作看起來有些遲鈍，腳步不穩，跑動時甚至會稍稍低著頭，給人一種“不太自信”的錯覺。
威廉挑了挑眉，視線鎖定。
【目標鎖定：亞歷克斯·約翰遜】
【身高：188cm｜位置：得分后衛/控衛】
投籃：60
傳球：64
控球：63
防守：58
爆發力：59
籃球智商：83！
手感柔和度：85！
體能狀態：96/100
綜合評分：62
潛力評級：B+！
精神屬性：堅韌（未激活）
傷病風險：12%（極低）“……我靠。”
威廉猛地坐直身子，心跳一下子加快了三分。
B+？
他沒看錯。
在這群C堆里，這居然蹦出來一個【B+】？
還是個幾項隱藏能力爆表的家伙！
籃球智商、手感柔和度都超過80，簡直不像一個快被球隊棄用的邊緣人。
“這家伙……被嚴重埋沒了！”
他迅速翻開自己的資料本，查找亞歷克斯的既往信息。
【球員檔案：亞歷克斯·約翰遜｜大三｜替補后衛｜場均上場時間：7.3分鐘｜得分：1.8｜投籃命中率：38%｜失誤頻率偏高｜教練評價：抗壓能力差，球感不足，進攻選擇混亂，傾向性模糊】
再看教練組對他的戰術使用頻率：
——幾乎沒有。
“簡直是一場誤會。”
他能感受到這名球員被“標簽化”了。
一兩個賽季沒機會表現，一次訓練犯錯，就被教練定義成“不能用”的人。
更可怕的是，就算真的有球探來了，也不會把注意力放在這種角色球員身上。
“換成以前的我，我也不會注意到他。”
威廉心里掀起驚濤駭浪。
如果不是系統，他也會忽略這個身體單薄、動作平庸、偶爾上場連出手機會都沒有的飲水機看守員。
可偏偏，系統給出的是潛力B+。
哪怕這數據有誤差，亞歷克斯的未來成材概率也是大幅領先同場其他球員的。
他死死盯著亞歷克斯，看他每一次運球、出手。
雖然動作看起來不夠順暢，但只要專注去看，能發現他手腕柔和，投籃角度也理想，完全不像數據里說的那樣“球感不足”。
“是被錯誤使用了。”
“也可能，他自己還沒意識到自己擅長什么。”
威廉咽了口唾沫，額頭開始冒汗。
“系統不會平白給B+，這說明……他是那種沒被激活的潛力股。”
“對比一下……”
他看向場上正被吹捧、連續得分的頭號球星——卡梅隆·沃德。
系統顯示他潛力是B-，綜合評分72，看起來即戰力確實比亞歷克斯強很多。
但籃球智商只有68，手感柔和度只有71，精神屬性也是“普通”。
——
一個是“當前看起來很強”，一個是“未來有爆發可能”。
——
如果沒有系統，誰會選亞歷克斯？
“這就是我的機會。”
威廉眼睛里閃著光。
別人的眼里，這是一場走流程的雞肋考察。
但在他眼里，這是寶藏發現現場！
比賽最后，印第安納州立大學以4分之差惜敗。
亞歷克斯只上了兩次場，總共出手3次，僅命中1球。
數據依舊難看。
當終場哨響，他垂頭喪氣地走下場，手指絞著毛巾，像個做錯事的孩子。
沒有隊友與他交流，也沒有教練關心他。他安靜地在飲水機邊坐下，慢慢收拾毛巾和護膝。
威廉站在看臺上，望著那個低頭沉默的身影，腦海中不斷回蕩著剛才系統跳出的那行字：
——【潛力評級：B+】
他緩緩合上筆記本，嘴角勾起一道笑意。
“亞歷克斯·約翰遜……你這顆寶石，落在別人手里是廢料，但在我的手里——那是原石。”
他站起身，朝著出口走去。
眼神堅定如火，步伐比任何時候都沉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