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仔細辨別那堆東西里的每一件。
手捏泥塑,是沈修遠第一次為我過生日,帶我去底材昂貴的泥塑管親手捏的。
銀絲蝴蝶尾婚紗,是沈修遠花天價在國外婚紗拍賣會上拿下的壓軸珍品,空運回來后,他第一次在我面前露出那么開心的神色:
“婚禮上你穿這件婚紗,一定很美。”
還有我們一起剪紙的喜字一起扎的氣球一起訂購的壓床娃娃......
這些我曾無比珍視的,現(xiàn)在卻像垃圾一樣被隨意丟在地上。
心,一寸一寸沉到谷底。
不等我說話,林傾雪的身影突然竄進鏡頭。
她靠在沈修遠身上,說出的話狀似無意調(diào)侃。
“原來阿遠真的沒騙我,沈籬姐的審美真的很一言難盡呢,現(xiàn)在結(jié)婚誰還弄這些大紅色的東西?俗氣死了,也就那件婚紗還看的過去,可惜我不喜歡背后的蝴蝶尾......”
沈修遠伸手捏了捏她的臉,滿眼寵溺。
“下次拍賣會我?guī)闳ィ瓷夏募团哪募!?/p>
“好耶!沈總威武!”
壓下心口的悶痛,我深吸口氣,不想再看兩人打情罵俏。
“那些東西我都不要了,你們隨意處理就是。”
“還有,沈修遠,她跟你一樣比我大兩歲,她叫我姐,你覺得合適嗎?”
這是我第一次態(tài)度強硬的在沈修遠面前說話,屏幕面前的人足足怔愣了半分鐘。
林傾雪率先反應過來,眼淚撲簌簌往下落,“是,是我說錯話了,對不起...阿籬妹妹,我只是想拉進一下和你之間的關系。”
我冷聲打斷她的話。
“不用費心拉進,不管是現(xiàn)在還是以后,我和你都不會有關系。”
聞言,她哭的更傷心了。
沈修遠憐惜的將她攬進懷里,一手輕拍在她后背順氣,一手輕柔地給她擦淚,
隔著屏幕,他不悅的瞪了我一眼。
“傾雪說的沒錯,做的也沒錯,錯的是你,沈籬,你太咄咄逼人了,你今天怎么了?怎么突然變了性?以前你從來都不為難人的。”
“你剛剛的話什么意思?以后傾雪的孩子還要認你做干媽,你不主動跟傾雪親近就算了,還對傾雪的示好冷嘲熱諷,你太恃寵而驕了!”
我勾起一抹自嘲的笑。
他只知道我從不為難人,卻忘了有多少人在為難我。
“沈修遠,她的孩子不必認我做干媽,她也不必跟我親近,還有我們的婚禮...也不必補辦了。”
話落,那頭的安慰聲突然止住。
沈修遠繃著臉,一連說了三個好。
電話促然被掐斷,下一秒,手機彈來一段視頻。
我抖著手點開,原本雪白高潔的婚紗,此刻正被火苗一點一點吞噬。
沈修遠的話十分冰冷。
“看來是你以為好事將近,覺得即將成為沈太太,所以忘了自己的本分,沈籬,你只是我沈家撿回來的一個孤兒,有什么資格和底氣說那些硬氣的話?當年如果不是我媽和沈家那些長輩串通一氣逼走傾雪,你以為你能高攀上未來沈太太這個身份?”
“本來你只要再等十個月,就能成為名正言順的沈太太了,可你非要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