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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彎,下腰,劈叉……各種高難度動作,我信手拈來。
我與齊宴禮十指相扣,腿部用力,輕松倒立在了他肩頭。
今天這場演出,我準備了整整三個月,是為了國外那場表演先在國內(nèi)試個水。
齊宴禮只是扎著馬步,牢牢托住我,紋絲不動。
以往這種需要配合的雜技,我都是請沈厭離。
但不知為何,我這次不想請他了。
掌聲雷動,人們高呼著的:“好!”“精彩!”“絕了!”像要把屋頂掀翻。
我微微笑著,剛準備下來結(jié)束表演的時候。
“咔擦!”地板碎裂。齊宴禮突然踩空,一個踉蹌。
我瞬間失去平衡,頭朝下直直往地上摔去。
下一秒,我失去了意識,再次醒來的時候耳邊是野豬隱約的嚎叫聲。
腥臭的口水伴著叫聲噴在我臉上,粘膩又惡心。
肋骨處一陣劇痛,我睜開眼,一張牙齒上還纏著血絲的血盆大口映入眼簾。
驚悚感爬上脊背,我扣著地板想逃,豬蹄卻把我按在身下。
沒有辦法,我一個挺身,長指甲直接扣向野豬的眼睛。
“啊!”野豬吃痛,怒嚎一聲把我踹飛。
我重重砸在鐵網(wǎng)上,撕心裂肺的慘叫劃破天際。
“停!快停下來!”野豬被脖子上連著的鐵鏈拉走,我循聲望去。
高臺上,沈厭離站在一個兇神惡煞的壯漢旁邊,有些無措:
“你們不是說,學(xué)過雜技的斗獸肯定不會有危險的嗎?”
那壯漢冷笑兩聲:“男人是不會有危險啊,但誰能想到是這么個嬌滴滴的娘們!”
他瞥一眼哆嗦著抓著沈厭離衣角的陸佳雪,瞇了眼:
“這樣吧,你把這個美人送給我一晚,我就當我們之前的約定不作數(shù)。”
“不行!肯定不行!”沈厭離連忙拒絕,垂下眼睛:“晚凝應(yīng)該是才醒,才會沒有力氣斗獸。”
“明天,明天你繼續(xù)讓她上場!她一定行的!”
“好吧。”壯漢不善地冷哼一聲,拿了一張十塊的鈔票給他,“明天也是十塊。”
沈厭離點頭如搗蒜。
無意中與我像淬了毒一樣的眼神相觸,慌亂間移開視線。
“佳雪新的攝影展還差一些資金,你這個當妹妹的幫幫忙也是應(yīng)該的。”
我被扔進了不見天日的柴房,旁邊就是關(guān)著野豬的籠子,還有耗牛……
地上全是骯臟的糞便,污水,我?guī)子鲊I。
一片死寂中,只有沉睡野獸沉重的粗喘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