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在我的肚子里住了七個月,我清晰地感受他一點點長大。
他的每一次胎動我都為之欣喜,激動。
甚至,家里已經早早布置好了嬰兒房,衣服都不知道買了多少套……
可現如今,一夜之間,肚子空了,孩子沒了。
我接受不了草草了事。
于是,隔天,我趁無人注意,獨自前往了那家月子中心。
我特意換了便服,趁人不注意溜了進去。
我在戶外活動的草地上,不動聲地加入寶媽中的聊天,企圖從中套取一些信息。
我問她們有沒有喝過月子中心的燕窩,覺得這家月子中心怪怪的?
有個寶媽身旁站著的老公視線略過我,“我看你才是怪怪的吧?來月子中心,不懷孕,也沒孩子……”
他的話很快就讓寶媽們起了疑心,她們都是待產或者剛生產完的人,對自身安全十分看重。
她們叫來了工作人員,要核實我的身份。
恰巧工作人員是昨天接待我的那個,她以為我是來鬧事的,直接喊保安將我趕了出去。
我站在月子中心外,回憶起剛剛和那些寶媽的談話。
她們語調飛揚,表情幸福,夫妻恩愛,看起來不像是有問題。
這家月子中心服務了那么多孕婦,怎么就偏偏我出了問題?
難道真是我的身體有問題?
2
雖然我不太接受這個可能,但為了求證,我還是換了家醫院重新做檢查。
結果和上家醫院出奇地一致。
我拿著檢查報告,坐在醫院的走廊上,眼淚啪嗒啪嗒地往下掉。
真地是我自己的原因導致流產嗎?
正在我哭得不能自已的時候,眼前突然出現了一張紙巾。
抬頭,我看見了一張久違的臉。
“邵鈞?你怎么在這?”
他將紙巾塞進我的手心,在我的身側坐下。
“在月子中心看見你,不放心,跟過來了。”
他同我隔著一個座位坐下,疏離且有分寸。
我吸了吸鼻子,擦干臉上的淚水,擠出一個笑容:“月子中心,你老婆懷孕了嗎?恭喜。”
他搖頭,淡淡道:“我是單身,我是那里的代理律師。”
我詫異抬頭,看著他緊繃的側臉,“大學的時候,你不是說……”
話說一半,我止住了話頭。
大學時的戲言,怎能當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