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8
溫熱的酒氣噴在溫以寧的頸間，她只是輕輕蹙眉，連躲都沒躲。
我記得分明她最討厭酒氣熏人，每次我應酬回來都要我漱口三遍才肯靠近。
可現在江承宇整個人掛在她身上，她卻只是無奈地嘆了口氣。
“等我十分鐘好不好？”她一邊撐著東倒西歪的江承宇，一邊用從未有過的柔軟語氣對我說，“我給他叫個車就回來，我們...“
話音未落，江承宇突然在她肩頭蹭了蹭，像只撒嬌的大狗。
那個動作太過熟稔，仿佛排練過千百遍。
“不必了。”我往后退了一步，皮鞋在大理石地面上敲出清脆的聲響，“比起我，他好像更需要你。”
轉身時，我聽見溫以寧在身后喊我的名字。
但隨即就被江承宇的嘟囔聲蓋了過去。
我頭也不回地走進電梯，鏡面門關上前的最后一秒，看見她還在努力掙脫那個擁抱。
回家的路上，代駕司機把空調開得很足，可我還是覺得悶。
窗外霓虹在淚水中暈成斑斕的色塊，像極了前年情人節，我和溫以寧在江邊看的燈光秀。
那天她收到江承宇的消息后，也是用這樣歉疚的眼神看我：“他失戀了，我得去陪陪他。”
手機震動時，鎖屏上溫以寧的消息亮起來：「我剛把江承宇送回家，我安頓好了就馬上回來。」
緊接著又一條：「他吐得厲害，今晚我可能回不來了。」
我望著玄關處她最愛穿的那雙毛絨拖鞋，突然覺得好笑。
這雙鞋還是去年我排了三個小時隊給她買的限定款，當時她正陪著感冒的江承宇去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