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11
我慢條斯理地擦了擦嘴角的油漬：“不用了，你閨蜜的大日子，你缺席不合適。”
她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手機邊緣：“那……我真帶江承宇去了哦？”
聲音里帶著小心翼翼的試探，像是準備好我要吃醋的準備。
“挺好的。”我甚至笑了笑，“他和蘇棠他們也熟。”
溫以寧的眼睛突然睜大。
她湊近盯著我的瞳孔，仿佛要在里面找到一絲不滿：“程星野，你……真的不在意？”
我覺得有些好笑。
曾經她在我生日當天跑去找江承宇，兩人夜不歸宿，我在她公司樓下等了四個小時解釋，她覺得我煩。
現在她倒追著要我看她吃醋。
“你們青梅竹馬一起長大，帶他去很合適。”
我起身收拾餐盒，塑料碗在手里發出輕微的脆響。
她突然抓住我的手腕：“那明早我送你去辦事處。”
語氣里帶著不容拒絕的固執。
我想了想，還是沒有拒絕，正好不想開車，有個人送也沒什么不好。
她眼睛一亮，順勢想握住我的手，我卻轉身去拿水杯。
“你熬了一宿，也該補個覺。”我指了指她發紅的眼眶，“我有點暈碳，先回房間午休了。”
沒等她回應，臥室門已經在我們之間輕輕合上。
鎖舌咔嗒一聲，像給某個故事畫上句號。
晨光透過紗簾時，溫以寧已經在廚房忙碌。
我望著餐桌上冒著熱氣的煎蛋，突然想起上次吃她做的早餐，還是三年前我生日那天的事了。
坐進副駕駛時，真皮座椅發出陌生的摩擦聲。
這個位置我有多久沒坐過了？
大概是從兩年前的暴雨天開始。
那天我站在公司樓下，希望溫以寧回家的時候順便捎上我。
可我等了三小時，她都沒有來。
雨水順著發梢流進襯衫領口，電話里她不耐煩地說：“一個男人，淋個雨能怎樣？自己回家，我沒空跟你吵。”
而當晚江承宇的朋友圈照片里，她舉著傘的手正親昵地搭在對方肩上。
車載音響流淌著我最愛的鋼琴曲，溫以寧時不時側頭找話題。
我微笑著應和，手指無意識地在膝蓋上敲著節拍。
直到江承宇的專屬鈴聲突兀地響起。
是那首她曾經為我而唱的來電鈴聲的歌。
溫以寧握著方向盤的手突然收緊，眼神慌亂地瞟向我。
“接吧。”我搖下車窗，初秋的風裹著桂花香涌進來。
“寧寧……”江承宇的聲音帶著晨起的慵懶，“我換好西裝了，你來接我了嗎？”
“今天不方便，你自己打車吧。”溫以寧語速快得可疑。
我挑眉看向后視鏡，意外發現自己居然在笑。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
“可是今天下雨，我這里根本叫不到車啊。”江承宇的聲音突然委屈，“以前不都是你來接我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