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來,前世那些恩愛不過也是他為了報復而為之。
是了,他素來...便是個能蟄伏忍耐的。
失魂落魄地和姑母道別,才剛回到偏殿,我便直直暈了過去。
耳畔依稀是侍女焦急的哭喊,可我的眼前,只剩下前世死前的一切。
小腹被生生破開,我剛滿五個月的孩子已經(jīng)有了人形,可卻被她的父親,一下下割去血肉,奉養(yǎng)在柳晚晚靈位前。
我是在絕望和悲傷里,生生因為大出血而死的啊......
前生今世的記憶堆積重疊,我到底還是病了。
后宮是多趨炎附勢的地方,前來拜訪探病的妃嬪絡(luò)繹不絕。
我也終于借此機會,見到了那位養(yǎng)在柳嬪身邊的姑娘,柳婉婉。
柳嬪見我對她有興趣,特叫她陪我消遣,自己倒是識趣先走了。
“林小姐....您,您為何這樣看我?”
回過神來,我看著眼前楚楚可憐,眼眶通紅的女人,一時間語塞。
“林清竹!你鬧夠了沒有!”
“她和你無冤無仇,你為何要如此為難!?”
唇畔的話還沒說出,就被突然闖進殿中的徐行簡狠狠呵斥。
他身上還帶著傷,行走間滲出血跡。
可他卻毫不猶豫將柳晚晚護在身后,瞪向我的目光里,滿是怨恨和敵意。
我還來不及開口解釋,卻見柳晚晚眼眶一紅,落下淚來:
“行簡,你終于...來了。”
她的委屈太真切,甚至已經(jīng)窩在徐行簡懷中,哭的梨花帶雨。
我看著眼前郎情妾意的一幕,心底的無語幾乎化為實質(zhì)。
“徐行簡,我做什么了!?”
“堂堂皇子——沒證據(jù)你就胡亂開口栽贓,你以為本小姐沒脾氣嗎!?”
我是冷淡,卻不是任由人栽贓到頭上,還不知反抗的軟蛋!
且不論我和這柳晚晚剛剛見面——便是這深宮大院,哪有能胡亂刁難責罰旁人的道理?
他竟還以為自己是前世那個權(quán)傾朝野的王爺,敢對我指手畫腳,吆五喝六?
我?guī)缀跻獨庑Τ雎暎牡讌s如同一攤死水。
是了,是了。
徐行簡仗著我前世對他的感情,又自詡有前世的信息差,自覺能混出頭,更風光的做個登峰造極的朝堂新貴。
對我的態(tài)度,自然是不屑而鄙視的——只怕在他眼中,我還得忍氣吞聲給他提鞋呢,畢竟他堅信自己日后發(fā)跡,對我一個女子便更加鄙夷不屑。
哪怕他如今,不過只是個落魄無權(quán)的皇子而已。
“林小姐,您,您別生氣,都是晚晚不好,都是我太多嘴才......”
“我給您磕頭叩首,求您莫要為難行簡了!上回您姑母區(qū)區(qū)一句話,便害的他一個皇子生生挨了二十板子啊!”
柳晚晚淚眼婆娑,一下子便跪倒在地,眼淚長流。
而她身側(cè)的徐行簡,再也按捺不住,猛地沖到我眼前便是一耳光:
“賤人!”
重病沉疴的身子支撐不住,我?guī)缀跏侵刂厮さ乖诘兀瑖I出一口鮮血。
“還在裝模作樣!你以為這套在我眼前還有用嗎!?”
“今日你若不和晚晚道歉,我來日,絕不會放過你!我會讓你求著給晚晚下跪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