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睜開眼時,我正躺在楚氏老宅的客廳里。
媽媽站在三米外,用消毒濕巾反復擦拭雙手:“真惡心,身上全是綁匪的……痕跡。”
她嫌惡地皺眉,“現在全城都知道你被糟蹋了。”
見我醒后,保鏢立刻把我按跪在大理石地面上,膝蓋骨撞出悶響。
而他身后的我爸正拿起電話說著:“立刻馬上發聲明,從即日起解除楚家與楚輕虞的親屬關系。”
彈幕在此刻終于撕下偽裝,血紅色的文字爬滿天花板:
【爛貨!怎么還有臉回來?】
【早聽我們的話逃跑多好!現在好了,生不如死吧?】
爸爸掛斷電話后才終于將視線轉移向我,語氣里滿是嫌惡:
“我們楚家這么多年的心血,全毀在你這個不知廉恥的東西手里了!”
他將手機砸在我額角,亮起的屏幕上正循環播放著“我被綁架凌辱”的小視頻。
而且轉發量……已破億。
媽媽惡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我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霉,才會生出你這樣一個女兒!現在全網都在傳你染了臟病,連公司都被你牽連了。”
哥哥楚澤年坐在沙發上冷笑,他手中的手機屏幕上,楚氏的股價正在暴跌。
而楚時薇縮在哥哥楚澤年身后,眼眶通紅得像只兔子。
但我看得很清楚,此刻她眼底分明閃爍著惡毒的快意。
我撐著茶幾站起來,腕間的醫用繃帶滲出猩紅的血跡:“爸!媽!那些視頻是合成的!是假的!我沒有被凌辱!”
“沒有?”楚澤年嗤笑一聲。
隨后他大步上前,一把扯開我的衣領,露出脖頸上被綁匪掐出的淤青。
“我呸!看看你這滿身痕跡,還敢在爸媽面前撒謊?”
說著,他一把將我扔到地上。
此時,那些血紅色的彈幕再次覆蓋了整個天花板:
【女主快說吧,說你被侵犯了!】
【說你恨楚家!恨你爸媽!恨他們偏心楚時薇這個養女!】
看著這些話,我渾身的血液仿佛都凝固了。
這些正是前世我被流浪漢抓走前,楚時薇誘導我說出來的瘋話!
指甲深深掐進掌心,已經滲出絲絲血跡。
楚時薇眼中閃過一絲得意,突然撲過來握住我的手:“姐姐……事已至此,不如你直接承認了吧,爸媽也不會真的怪你……”
我猛地抽回手,滿臉冷笑:“承認什么?承認你買通了綁匪?還是承認你雇黑客合成的那些我被凌辱的視頻?”
我的話音落下時,她的臉色已經蒼白到近乎透明。
然后楚時薇還未開口,爸爸就一巴掌扇在我臉上:“夠了!自己不知檢點就算了,還敢誣陷薇薇!你被凌辱的那段時間,薇薇比所有人都還要著急!”
媽媽也厭惡地別過臉:“真是瘋了,這個女兒,如今我是真的不想要了!”
楚澤年聞言,一把揪住我的頭發往門外拖:“來人!馬上把她這個瘋女人給我綁起來!然后送到精神病院去!”
我強忍著頭皮被撕扯的劇痛,大聲嘶吼:“我沒有被凌辱!我我要做全身體檢!我要為自己證明清白!”
全網瘋傳的“小視頻”已經讓我退無可退,只有醫生的證明才是我唯一的一條生路。
“姐姐這又是何必……”楚時薇過來勸我,被我反手打到嘴角。
她捂著臉踉蹌后退,楚澤年立刻松開我的頭發,轉而去護住她。
楚時薇緊緊盯著我,眼中毒汁四濺。
我無視她的目光,只期盼醫生快點來。
家庭醫生推著檢測儀進來后,我毫無猶豫地躺上了診療床。
可當冰冷的檢測探頭貼上皮膚時,我清楚地看見了醫生眼鏡片上正反射著楚時薇的手勢。
下一秒。
“楚小姐……她……她確實感染了臟病……”
說著,醫生突然加重了手上力道,針頭閃著寒光就要朝我動脈扎來。
我猛地翻身,整臺檢測儀轟然砸在他腳上。
“你干什么!你到底想給我注射什么?”
醫生夸張地大喊著:“楚小姐不僅抗拒檢查,還打人!她肯定有問題!”
爸爸聽后,立刻沖上來扇我的臉:“畜生!自己染了臟病還想害人?我呸!”
爸爸說著就解開身上的皮帶,用力地鞭笞我的后背。
我痛苦的嘶喊聲,淹沒在這一聲聲鞭打中。
很快,一條條觸目驚心的鞭痕遍布我全身。
我整個人已經徹底變得鮮血淋漓,皮開肉綻。
而爸爸仿佛還不滿意,他又扭頭轉向保鏢:“快點!把她給我押去神經病院!”
幾個保鏢一把扯過我的手臂,我踉蹌著撞到地上,額頭頓時血流如注。
“裝什么裝!”哥哥楚澤年親自拽著我的頭發繼續往外拖。
很快,我的膝蓋在地板上擦出兩道血痕。
彈幕也在此刻徹底撕下偽裝:
【活該得病!趕緊去死!】
【我呸!蠢貨,誰讓你不聽我們的話!】
我被哥哥楚澤年和保鏢架著往外拖時,楚時薇正在拍短視頻:“可憐的姐姐,被人凌辱后又瘋了,好心疼……”
配圖是我滿身是血的特寫。
爸爸站在她身后,面無表情地簽署了神經病院的入院同意書。
口中也冷冷吩咐道:“把她關在那里一輩子!永遠別讓她出來給我丟人!”
媽媽在一旁也擺手附和道:“快快快!趕緊帶走,別臟了我楚家的地。”
緊接著,兩個穿白大褂的醫生從保鏢手里接過狼狽的我,又架起我的胳膊將手銬反鎖在我手上。
在楚家一家四口的注視下,我徹底被拖進了那輛象征地獄的面包車。
可我好不甘心!
重活一生,難道我還是無法擺脫這個結局嗎?
就在我絕望的閉上眼時,不遠處突然沖進來幾輛越野車。
一襲黑色風衣的傅寒聲在保鏢的簇擁中下車,語氣里充滿了恨意與威脅:
“我的未婚妻,也是你們能隨便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