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她快步跑回一樓，當著所有人的面質問：“是誰動了柳新的房間？”
賓客的談笑聲戛然而止。
沈芷晴的手指緊緊攥著樓梯扶手，指節(jié)因用力而發(fā)白。
老管家看了一眼季明城的臉色，才小心翼翼地承認：“大小姐，是季少爺中午吩咐的。”
季明城放下筷子，臉上還掛著那副漫不經心的笑容：“芷晴，這點小事你生什么氣啊？”
“柳新自己說要凈身出戶的，這些破爛他又用不到，所以我就叫人全部打包拉去廢品站了。”
“廢品站？”沈芷晴的聲音陡然拔高，眼睛泛紅。
季明城終于察覺到氣氛有些不太對，但依舊不以為然地聳聳肩：“不就是些舊衣服和書本嘛，他都不要了，還留著占地方干嘛？”
沈芷晴的胸口劇烈起伏，眼前一陣發(fā)黑。
那些“破爛”里有柳新珍藏的相冊，有他親手為她做的生日禮物，有他們童年時一起收集的貝殼和樹葉……
整整二十年的回憶，就這樣被季明城輕描淡寫地丟進了垃圾堆。
“你憑什么？”她幾乎是吼出來，“那是他的房間，他的東西！你有什么資格擅自處理？”
餐廳里鴉雀無聲，所有人都被沈芷晴突如其來的爆發(fā)驚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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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明城臉上的笑容僵住：“芷晴，今天是我成為沈家女婿的日子，你為了一個外人這樣大呼小叫，不太合適吧？”
“外人？”沈芷晴冷笑一聲，“柳新在沈家生活了二十年，誰敢說他是外人？”
這句話像一記耳光甩在季明城臉上，讓原本志滿意得的他，徹底沒了臉面。
他怒氣上腦，冷冷地說道：“芷晴，你是不是忘了？”
“是誰選擇了我而不是他？”
“是誰親口說讓他凈身出戶的？”
“現(xiàn)在你又鬧哪樣？”
沈父沈母慌忙站起來打圓場，但沈芷晴已經聽不進去了。
季明城的話像刀子一樣扎進她的心里。
是啊。
是她親手把柳新趕走的，是她默許了那些羞辱。
是因為她，柳新才會只穿一條內褲走出沈家，被幾十個記者圍攻，成為全網笑話……
“那些東西現(xiàn)在在哪？”
她聲音顫抖地問老管家。
老管家結結巴巴地回答：“應……應該還在城南廢品站，今天下午才送去的。”
沈芷晴二話不說，轉身就往門外沖。
季明城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讓她生疼。
“芷晴你瘋了嗎？”
“為了柳新那堆破爛，你要丟下我，丟下所有客人？”
沈芷晴用力甩開他的手，眼中燃燒著前所未有的怒火：“放開我！那些不是破爛，那是……那是……”
她的聲音突然哽咽了，無法繼續(xù)說下去。
季明城的表情變得猙獰：“沈芷晴，你今天要是走出這個門，就別怪我……”
“你想怎樣？”沈芷晴冷冷地打斷他，“像對柳新那樣對我？讓我也凈身出戶？”
季明城被噎住了，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瞬間冷汗直冒。
他只是個童養(yǎng)夫而已，哪有資格讓沈家大小姐凈身出戶？
趕緊強擠出一絲溫柔笑意：“對不起芷晴，是我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