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
阮芷惜做了一場夢(mèng)。
夢(mèng)里,她與夏澤淵舉辦婚禮,各自說著愛的宣言。
就在夏澤淵即將將婚戒戴在她的無名指上時(shí),忽然一盆冷水將她澆醒。
夢(mèng),瞬間破碎。
“哐當(dāng)”一聲,水盆直接砸在她鼻梁骨,一股腥甜頓時(shí)從她的鼻腔涌出。
夏澤淵冷漠的面龐還有柳嫣嫣戲謔的得意之色出現(xiàn)在阮芷惜的眼簾里。
“真是賤,狗窩也睡得這么死,你認(rèn)清自己的身份,你只不過是夏家的傭人,睡得比主人還晚?”
柳嫣嫣在一旁冷嘲熱諷。
八次慘死,阮芷惜的身體已經(jīng)如風(fēng)中紙鳶,十分虛弱,這也是她睡死的原因。
她本想解釋,可夏澤淵根本不給她機(jī)會(huì),一把將掛在她脖子的那枚貓眼吊墜奪了去。
“我記得你之前跟我說過這枚吊墜是寶貝,有凝神療傷功效,嫣嫣為了籌辦婚事,最近十分疲憊,這吊墜,從今以后就是她的了。”
阮芷惜霍然變色。
她身上的舊傷之所以沒有發(fā)作,還有八次慘死的傷勢(shì)之所以沒有那么痛苦,完全是因?yàn)檫@貓眼鎮(zhèn)壓住。
一旦失去了貓眼,那八次慘死造成的傷害還會(huì)立馬反饋回來,無疑是讓她重新再承受那八次死亡的痛苦。
夏澤淵本就知道阮芷惜身上一直有舊傷,一旦復(fù)發(fā),生不如死。
可他卻依舊將貓眼吊墜拿走送給柳嫣嫣。
被偏愛的,總是有恃無恐。
阮芷惜想要回來,可夏澤淵卻瞪了她一眼,眸子里全是冷意。
“不是你說的,你的一切都是我的,這會(huì)怎么食言了?”
看著他嘴角勾起的那抹冷笑,阮芷惜只覺得全身冰涼。
“沒有這枚吊墜,我會(huì)死,你還給我好不好?”
阮芷惜的哀求,在夏澤淵面前顯得那般蒼白無力。
他根本沒有理會(huì),還是交給了柳嫣嫣。
“這么爛的借口你也說得出口,是在侮辱我的智商嗎?我從沒有聽說過有誰會(huì)因?yàn)槭サ鯄嬀蜁?huì)死的?”
貓眼離開身體的幾分鐘,阮芷惜的臉色瞬間蒼白,就連呼吸也變得凝重。
疼痛開始在她全身蔓延,就像是被五馬分尸一樣。
柳嫣嫣用挑釁的目光斜睨著阮芷惜,臉色卻委屈起來。
“澤淵,還是算了,你看芷惜姐姐好像不太情愿,故意裝作很痛苦的樣子。”
夏澤淵眼底升起一抹厭惡。
“阮芷惜,你又想要什么把戲,賣慘很有意思?”
阮芷惜四肢無力,全身的疼痛席卷而來。
她無力解釋,只是捂著胸口大口大口的喘氣。
柳嫣嫣陰陽怪氣的嘲諷。
“裝得還挺像那么回事。”
說話間,伸手接過夏澤淵遞過來的貓眼,對(duì)著阮芷惜意味深長一笑。
可下一秒,她“驚呼”了一聲。
貓眼從她手里滑落,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
“呀!對(duì)不起,手滑了。”
阮芷惜看到滿地的碎片,頓時(shí)全身氣血翻涌,狠狠推開柳嫣嫣。
“你是故意的!”
柳嫣嫣順勢(shì)摔倒在地,雙手手掌被地上碎石劃破,流了血。
她痛苦地哀嚎著。
“好痛!”
夏澤淵嚇了一跳,趕緊將柳嫣嫣扶起,捧著她只是輕微擦破的手掌心疼得眼眶濕潤。
“痛不痛?我?guī)湍愦荡怠!?/p>
他飽含深情的樣子,就像一根刺扎在阮芷惜的心里。
這樣的柔情蜜意,她一輩子都不敢奢望。
貓眼破碎,阮芷惜體內(nèi)的痛楚放大了百倍。
刀傷刺痛、墜地骨裂、烈火焚身……
她蜷縮在地,身體不停顫抖,五指死死掐入血肉。
可離她最近的夏澤淵卻視而不見,反而狠狠一腳踢在她身上,滿臉的厭惡。
“沒想到你現(xiàn)在的演技是越來越好了,裝死的本事一流,你以為這樣就可以躲避你傷害嫣嫣的罪責(zé)?”
“來人!將她丟入冰庫,沒有我的允許,誰也不準(zhǔn)放她出來,更不允許送她吃的!”
一群人如狼似虎涌上來,將她拖死狗一樣拖進(jìn)夏家的冰庫。
夏澤淵只是站在一旁抱著雙臂,眼神冰冷得沒有一絲感情。
即便是對(duì)他養(yǎng)的寵物狗,他也會(huì)因?yàn)樗《鴤碾y過。
可她住進(jìn)夏家五年,為他赴湯蹈火,卻依舊沒有得到這樣的待遇。
或許在夏澤淵的心里,她連他一條狗都不如。
阮芷惜虛弱得無力反抗,認(rèn)命般的接受“懲罰”。
心底,卻被絕望填滿。
夏澤淵連解釋的機(jī)會(huì)都不給她。
但凡他愿意聽自己的解釋,他就知道,她為了他,到底付出了多少。
八次慘死,八次重生。
可真心不一定能換來真心,阮芷惜已經(jīng)看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