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訂婚前一天,整個村子,甚至連鎮子上,都傳遍了我的“光榮事跡”。
早上,我剛走出家門,就看到村口那棵老槐樹下,圍滿了指指點點的人。
我走近一看,赫然是一張張粗糙的畫紙。
認識的人一看就知道是我的背影,和不同男人拉拉扯扯。
腥臭的油墨味混合著刺耳的竊竊私語。
“嘖嘖,這林家丫頭,看著挺清秀的,沒想到私底下...”
“可不是嘛,聽說她私生活亂得很,跟好幾個男人不清不楚的...”
我的心猛地一沉,一股寒意從腳底直竄頭頂。
他們這是想毀了我,讓我“婚前失貞”的罪名坐實,成為人盡可夫的“爛貨”!誰干的?除了陸景澤,還能有誰?
我深吸一口氣,在眾目睽睽之下,一把撕下那幾張丑陋的紙,然后轉身,面無表情地走回了家。
我媽捂著嘴,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掉:“晚晚啊,這可怎么辦啊?你這名聲...”
我爸也氣得渾身發抖,一拳砸在炕沿上:“這是要斷了你的活路啊!”
“爸,媽,我沒事。”我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清者自清。”
嘴上這么說,可一整天,我都像被架在火上烤。
我甚至不敢出門,生怕顧衍聽到這些閑言碎語,會因此退縮。
夜晚,我躺在炕上,翻來覆去睡不著。
突然,窗戶被推開,一個高大的身影跳了進來。
“林晚晚,我知道你沒睡!”一個熟悉又令人憎惡的聲音。
是陸景澤!
我心里一緊,他竟然敢深更半夜闖到我家!
陸景澤的臉上帶著一股說不出的陰鷙。
他盯著我,聲音充滿惡意:“林晚晚,你看看你現在成了什么樣子!村里鎮上,誰不知道你是個爛貨?你還想嫁給那個瘸子?你覺得他會要你嗎?他家會讓你進門嗎?”
我冷冷地看著他,沒有說話。
他見我不反駁,以為我被他震懾住了,語氣更加囂張:“林晚晚,你現在只有一條路可走。嫁給我!給我陸家當牛做馬,我還能要你!”
“你做夢!”我終于忍不住。
“做夢?”他往前一步,幾乎貼到我面前,一股酒氣撲面而來,“你以為你還有選擇的余地嗎?你現在名聲掃地,除了我,誰還會要你?你嫁給我,你爸媽才能在村里抬起頭來!你才能有口飯吃!”
“嫁給你,然后呢?”我盯著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問,“然后給你當牛做馬,賺錢供你上大學,再給你和林盈盈花銷,是嗎?”
我的話像一記響亮的耳光,狠狠地甩在他的臉上。
他臉上的得意瞬間凝固,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被戳穿的惱羞成怒。
“你!你少胡說八道!”他氣急敗壞地吼道,手下意識地抬起,似乎想打我。
我沒有退縮,反而迎上前一步,目光毫不畏懼地與他對視:“陸景澤,你以為你做了什么,我不知道嗎?你以為你放出這些流言蜚語,就能逼我就范?你錯了!我林晚晚,就算不嫁人,也不會嫁給你這種人渣!”
“你——反了天了你!”他氣得渾身發抖,嘴唇哆嗦著,“好,好!林晚晚,你給我等著!我有一萬種方法,讓你過得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