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假證?!」沈幼寧突兀出聲。一向冷靜淡漠的她聲線顫抖??上乱豢蹋袷窍氲绞裁?,
猛然看向我,眼神陡然慌亂起來。一旁,何子殊的大腦宕機,好半天才反應過來。
他滿眼不敢置信,下意識反駁道:「可幼寧真的和他結婚七年了??!」
我淡淡道:「沈總可能是偶然見過這個假結婚證,所以想謊稱是我妻子幫我減輕懲罰吧,
不好意思,這假證是我前女友做著玩的,可能讓大家誤會了?!股蛴讓幍哪樕У囊幌?,
變得蒼白。她嘴唇囁嚅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董事長見狀眉目舒展,
有些困惑的表情轉為溫和,對我笑吟吟道:「小韓啊,我相信你的為人,在海外好好干!」
轉身,他又對沈幼寧囑咐道:「幼寧啊,我一直覺得你是個很成熟的女孩,就算有愛才之心,
也要顧及一下自己的聲譽嘛,對了,我聽說了你和小何是一對,什么時候請我喝喜酒啊?」
何子殊臉上一喜,就要沖出去說話。沈幼寧卻一把拉住他。竟然微瞇著眼睛警告他別亂說話。
何子殊愣在原地。轉過頭來,沈幼寧強顏歡笑地回了一句:「董事長,您就別開我的玩笑了,
我的理想就是嫁給公司。」站在一旁看戲的我心中涌起無數的嘲諷之意。嫁給公司,
好一個嫁給公司。原來何子殊在她心里,也還是沒有公司重要啊。該說她深情,還是薄情呢。
董事長哈哈大笑,最終拍了拍沈幼寧的肩膀道:「好了,你們好好干,未來都是你們的?!?/p>
說完,沈幼寧和何子殊主動護送著董事長回了辦公室。待董事長離開后,
整個屋內有些凝固的氣氛才送松快下來。我垂眸,拿上自己的東西就準備去機場趕飛機。
「韓延。」沈幼寧的聲音忽地響起。她似乎急著趕回來,有些氣喘吁吁的。
她胸口起伏了幾下,隨后道:「你,來我辦公室一趟。」我紋絲不動。沈幼寧深深皺眉,
聲音軟了一些:「你放心,我不怪你,我們好好談談,把你的東西收好?!拐f著,
她拿起剛才被董事長隨意放在一邊的結婚證。然后不著痕跡的輕輕塞進我的手里。
她尖銳的指尖輕輕劃過我的掌心,帶來輕微的癢意。我知道,她這是一種暗示,
要給我個臺階下,或者給我點好處了。要是從前的我,會因為她對我的一點親密就喜不自勝。
現在,我卻覺得厭煩。還不夠嗎?七年來,她都用這套打一棍子給個甜棗的方式控制我。
我直接松開手,任由結婚證掉落在地。砰的一聲輕響,并不明顯。沈幼寧卻像被鎮住了,
呆看著我。下一秒,我直接一腳將結婚證踢到了不遠處的垃圾桶邊上,
笑了一下:「不好意思啊,這是垃圾,忘記清理掉了。」沈幼寧瞳孔驟然縮小,
目光隨著假證轉去。再轉回來時,她眼中已然竄著火星,似乎忍無可忍,
渾身因為憤怒而顫抖起來。她咬牙道:「韓延,你鬧夠了嗎!在公司鬧有意思嗎?!
我勸你現在就去撤銷自己外派的申請!不然就離……」她的話突然哽住了,說不下去。
我聽得出來。她想說的最后兩個字是:「離婚。」曾經的她只要說出這兩個字,
就仿佛祭出了大殺器,無論我有多生氣,都會瞬間軟化自己的態度。
我唇角勾起嘲諷的弧度:「沈總,抱歉,我要忙著趕飛機,如果你有什么事情,
還麻煩發郵件告訴我吧。」6還因為離婚二字而糾結的沈幼寧聽到我的話雙目瞪大。
她顧不上別人的目光,緊緊抓著我的手急聲問:「那么急干什么,退了!現在就退!」
見我不配合,她甚至想拿走我的手機退票。我幽幽看著她身后的何子殊,
大聲提醒道:「沈總,何總正看著呢,你這樣不太好吧?!股蛴讓幟偷鼗仡^。
而何子殊還沒收好自己一臉嫉妒的表情。他有些愣怔,隨后展顏一笑:「幼寧,
我也覺得韓延走的太突然了?!拐f著,他看向我虛情假意道:「韓延,
如果你是因為我才急著要走,那我不如離開公司好了……」我微微挑眉,直接拒絕?!覆槐亍?/p>
」說著,我直接推開這兩人,就往外走去。沈幼寧幾乎同時拔腿要追。何子殊卻慘叫一聲。
只見何子殊捂著心臟,臉色發白,冷汗涔涔,看起來還真像那么回事。沈幼寧腳步一停。
何子殊又氣若游絲般道:「幼寧,別管我,我只是心臟有點疼而已,不礙事?!购恰?/p>
以前的我最討厭何子殊這種裝模作樣的性格?,F在我卻想感謝他。就讓他和沈幼寧鎖死吧!
我唇角掛上一抹自得的微笑。不多時,我趕到了機場。一路上,我的手機響個不停。
之前幫我申報的同事不停給我發消息,打電話。到了機場,我才接聽。電話那頭,
同事急瘋了,聲音焦躁無力:「我的祖宗啊,你總算接電話了,你知不知道你一走,
沈總就把我們叫去會議室罵了一通。」「你和沈總究竟什么關系??!你快回來吧,
剛才沈總氣死了,直接開車走了,看她那車速,是要去逮你。」我皺眉,問道:「何子殊呢?
沈幼寧不是陪何子殊去醫院了嗎?」同事的聲音更虛弱無力了:「你還說呢!
何總說自己心臟難受,結果沈總說難受就去找醫生,隨便找個人把何總送醫院去了,
壓根不是你說的什么情侶關系,你害死我了!」「反正話我已經帶到了,
你早點回來比什么都強?!拐f完,他憤憤掛了電話。我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同事口中的沈幼寧和我記憶中的沈幼寧是一個人嗎?
她怎么可能讓裝病的何子殊自己去醫院?。克懔?。反正就算沈幼寧飛過來,
都不可能趕到機場的。想著,我推著行李過安檢,拿著機票等候登機。就在我擠在人群里,
馬上就要過閘機的時候。身后,我卻聽到了一聲有些凄厲的呼喚。「韓延,你給我站?。 ?/p>
這聲音,怎么這么像沈幼寧??隙ㄊ俏一寐犃???上乱幻耄蛴讓幘统霈F在了我的眼前。
不知她哪里來的力氣,不由分說拉著我就要走。我直接甩開她,皺眉問:「你想干什么?」
下一秒,我在她身上聞到了淡淡的血腥味。再一觀察,
才發現一道血痕順著她的額角往下淌血。血滴流到她雪白的襯衫領口,染開一朵一朵的紅花。
我呼吸一凝?!改氵@是?」7沈幼寧轉頭,臉色有些難看,尤其是失去血色的唇瓣。
她沒解釋自己額頭的傷口,聲音有點啞,低聲道:「韓延,你別著急走,
我們什么事情都可以商量的。我們去補辦結婚證好不好?順便補辦一個婚禮,
你以前不是最喜歡鮮花主題的嗎,都聽你的?!刮矣X得荒唐。到了現在,她還在執迷不悟嗎?
還是我表現地不夠清楚?我冷聲,對她一字一句道:「沈幼寧,你還沒搞清楚狀況嗎?」
沈幼寧有些逃避似的偏過頭。我卻不給她逃避的機會,果斷道:「我們,分手吧。」瞬間,
她雙手攥拳,長長的指甲刺入掌心。似乎有一種疼痛從掌心直接插進了心臟,讓她動彈不得。
她大口呼吸了一下,又覺得那像錯覺。隨后,她的思維快速的運轉起來,
眼珠在薄薄的眼皮下顫抖。最后,沈幼寧的目光變得像寒冰一樣冷,威脅我道:「韓延,
你別給臉不要臉,你以為自己鬧分手,能得到什么好處嗎?我可在公司參股了,我一句話,
就能把你開除!以我在業內的影響力,封殺你不成問題?!惯@應該是她能想到的,
對我最大的懲罰方式了吧??晌覅s覺得想笑。她以為我在公司辛辛苦苦這些年為的是什么。
還不是看她辛苦,為了幫襯她。要不是為了照顧她,我自己出去單干創業,早就功成名就了。
現在,她的發言卻像是我占了她什么好處似的。我無所謂道:「哦,那又怎么樣?
有本事開除我吧,反正我走定了?!股蛴讓幵緞偃谖眨行┳缘玫谋砬槟塘?。
她不敢置信看著我。估計想不到我離開的決心竟然這么強吧。她嘴唇動了動,還想說些什么。
交警卻已經趕了過來,直接將她扣下。交警一臉嚴肅,教育道:「你知不知道你在市區飆車,
甚至闖了十幾個紅燈,就算著急趕紅燈也不能這樣,還好沒造成別人的人員傷亡!」
我意外地看向沈幼寧。她開車一直都很從容,守規矩,甚至連路怒癥都沒有。據她所說,
當初她們家落魄后,她爸曾想著開車帶全家人同歸于盡。從此,她甚至有些害怕開車。
我卻沒想到,她竟然為了追我,不要命似的飆車。這樣想來,額角的傷口也有了解釋了。
交警顯然也注意到了她身上綻開的紅花,輕嘆一聲:「你的車前臉撞到石墩都爛了,
估計你自己傷的也不輕,回頭去醫院檢查一下吧,怎么能這么不愛惜自己的生命呢?」
一直垂頭不語的沈幼寧眼睛失去焦距,像是對外界的一切失去了反應。聽到交警的描述,
我暗自心驚??磥?,她心里或多或少還是有一些我的。要是曾經的我能看到這一點,
不知該有多高興?,F在,太遲了。我已經不會為她的任何舉動而心動了。
交警問我:「你是她的家屬嗎?和我們走一趟吧?」我搖搖頭,笑道:「路人而已,
馬上就要登機了?!拐f完,我不再猶豫,直接向前往異國他鄉的飛機走去。8剛落地,
我就和來迎接我的美女上司會面了。這家公司和沈幼寧的公司是合作關系,
甚至是沈幼寧的公司高攀了。但沈幼寧不知道的是。這家海外公司不止一次給我發來邀請,
請我直接從副總坐起。我每次都婉拒,一門心思當沈幼寧麾下的部門經理。這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