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5她的眼睛瞪得如滿月，“秦子豪，你什么意思？”我擰著眉，眼底一熱。
“不是要我開價嗎？我開了。”楚心凌終究理虧，“子豪，
我知道你心里委屈......”龍九搶在楚心凌身前說道，“心凌，不許說！”“秦子豪，
別給臉不要。”我冷笑，“姓龍的，我是出來混的，不是被嚇大的。”“楚心凌，
五年前你想在牢里做掉我，讓你失望的是我大難不死。”“你所擁有的一切都是我拼出來的，
現在用點小錢就想收買我？”“有本事現在做掉我，不然我一定讓你付出代價。
”我轉身出門，卻暗中提防有人從背后襲擊我。身后腳步聲響起，楚心凌追出來。“子豪，
我送你。”我沒回頭，龍九卻快速跑過來，擋在我身前。“心凌，站住，你是我的人，
為什么要送他？”我對楚心凌，永遠有無法割舍的感情。除了感情，還有生死之交。
但對眼前的龍九，除了恨意，我想不出任何手下留情的理由。我果斷出拳，“啪”，
他來不及閃避。殷紅的血從鼻孔流下來。幾乎在同時，我的后腦也重重挨了一拳。
我的大腦空白了一下。我情愿相信，襲擊我的不是楚心凌。但瞥見她再次舉起的拳頭，
我的心徹底碎了。就在我抬手準備還擊時，忽然身前傳來高呼的女聲。“子豪，住手！
”“快上車，別再回到牢里。”一輛黑色轎車停在我的眼前，車窗搖下一半，
聲音正是從車內傳來的。身后的馬仔追過來，不容我多想，我從敞開的車窗竄入車內。
對追來的楚心凌喊道：“楚心凌，今后我們橋歸橋，路歸路。”“只是，我開的價，
你要主動去還。”楚心凌瞪眼喊道，“你威脅我？”車子如離弦之箭，將一群打手甩在身后。
車內人卻嗔怪起我來，“逞什么能，你以為你很厲害嗎？”“要是他們動手，你哪有勝算？
”“作為你的指定律師，我有責任監督你不走回頭路。”我尷尬笑笑，“對不起，陳律師，
讓您失望了。”我在牢里的五年時間，與外界的唯一聯系，便是陳雨露。現在回想，
一入牢房，楚心凌便想將我滅口。6幸好我的指定律師陳雨露暗中保護，我才能活下去。
“您好，秦子豪先生，我是您的指定律師。”“因為你遭同牢犯人襲擊，
我特意提請把你單獨隔離！”我放蕩不羈，沒看得起眼前這個文弱女孩，于是我肆意挑釁她。
“多謝關照，我第一次坐牢，沒什么經驗。”“拜托你教教我怎么才在牢里當老大？
”面對我的挑釁，她沒有一絲氣憤，而是學著我的口吻。“我剛畢業，
您的案件是我接的第一起案子。”“拜托你教教我如何能讓我深入一個囚犯的內心世界？
”我自嘲了一句，“我這種人還有救嗎？”她點頭，“藥醫不死病，佛度有緣人。
”她不卑不亢讓我欽佩，但她的話我卻不信。“秦子豪，你中圈套了。
”“楚心凌設計你坐牢，是一石二鳥。”“你把自己畫地為牢，她卻認賊做夫。
”“她和龍九在一起了，你被襲擊的事，是他們派人做的。”“你把楚心凌犯的罪交代清楚，
你自然就會離開這里。”我拍案而起，“放屁！”“你知道我和楚心凌的關系嗎？
”“我們除了戀人，更是出生入死的兄弟，你說她害我？
”“楚心凌和龍九是不共戴天的仇人，他們怎么會在一起？”“你想讓我出賣楚心凌，
做夢去吧！”“滾吧，四眼妹！”我轉身回牢房，留下她獨自坐在那里發愣。
本以為經過我一番羞辱，她會知趣的消失。沒想到第二天，她又來到牢里。
文文弱弱的她竟然換了一副太妹裝束，我冷笑。“怎么，學做太妹就和我是一路人了？
”她拘謹的笑笑，“秦先生，我知道你們這種人特別講義氣。”“能不能幫我個忙，
也算幫幫你自己，只要你......”我上下打量她，“閉嘴，我就算把牢底坐穿，
也不會出賣心愛的人。”陳雨露略顯尷尬，遞過一張照片。“自己看吧！”照片中，
楚心凌和龍九手挽手走在街上，身后跟隨者雙方的小弟。“他們兩方已把地盤經合二為一，
只有你這個傻瓜獨自在這受苦。”“你看照片上的日期，是六年前，那時你還沒坐牢。
”“送你坐牢是她們早就謀劃好的！”我嘲笑道：“陳律師，我雖然是出來混的，
但我不是傻瓜。”“拿個合成照片耍我，當我是三歲小孩嗎？”陳雨露微笑著搖了搖頭，
“真可笑，你說自己不是傻瓜？”“人家早已把你賣了，你還在替人家數錢呢！
”如今坐在車里的我，想起當初只能無聲苦笑。陳雨露也淡淡笑道，“五年了，
你還是不肯說一個字。”“陳律師，我不想做二五仔。”“秦子豪，你還是和當年一樣，
義字當先。”“可是現在的江湖已經不是當年的江湖了，當年你們出來混的時候是義字當先。
”“可現在呢，利字為大。”“何況，你深惡痛絕的二五仔，楚心凌早就在做了。
”7我的心強烈抽搐了兩下，這話楚心凌也說過，而且她說的很直白。沒有永遠的敵人，
只有永遠的利益。她頓了頓，又說道：“你這種人真是頑固不化，做老大不合適，
不過嘛......”“不過什么？”她笑道，“做戀人倒是合適，矢志不移。
”她的話深深刺激了我。是啊，我是個徹頭徹尾的混蛋，但是我對楚心凌矢志不渝。可她呢？
“停車...”我低聲喝道。我下車靠在路邊的護欄上，抬頭仰望著陰云密布的天空。突然，
一道閃電刺破天空，接踵而來的霹靂將我震得頭皮發麻。閉上眼，
五年來的過往經歷滾滾襲來。我第一次感覺到了不甘和無助，復仇的信念噴薄而出。
陳雨露下車，走到我的身邊，輕聲問道：“想什么呢？
”良久我沖著天空高聲喊道：“去死吧，二五仔！”“秦子豪，你終于想通了？”“陳雨露，
你告訴我，你們為什么處心積慮的對付楚心凌？”“秦子豪，
你太高估你在楚心凌心中的位置了。”“她為了自己，能和任何人走在一起，包括仇人。
”“她甚至想殺了你滅口。”我轉頭直視她，“為什么幫我這個十惡不赦的人？
”“你不是十惡不赦，你是頑固不化。”“你有得選擇嗎？楚心凌現在最想做掉的就是你！
”“因為你知道她的全部。”“至于說為什么幫你，我和龍九有深仇大恨，
當年我父親就是死在龍九手里，可他買通律師脫身。”“當時我指天發誓，誰能幫我報了仇，
我的余生都是她的。”“我想讓龍九伏法。”我打量著眼前這個書卷氣十足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