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聲親自去盛繁星的公司簽了收購協議。
簽字的時候,他看著轉讓人的名字,抬頭問對方代表:“盛繁星怎么不來?”
盛繁星的代表挖苦道:“你愿意親手賣掉自己的心血?”
傅聲皺眉,不耐煩的簽了字。
代表歘的一下把屬于盛繁星的那份扯回去,吐槽道:“盛太太當初還不如救條狗,最起碼還知道沖小主人搖尾巴。”
傅聲冷睨了她一眼,可放眼看去,那些人似乎都在用鄙夷的眼神兒看他。
盛云仙見狀,連忙鞠躬給大家道歉:“對不起大家,等我把公司經營好了,我會還給姐姐的!”
傅聲見狀拉起她:“你不欠他們,不用跟他們道歉。”
離開公司后,盛云仙眼淚巴巴道:“聲哥哥,姐姐是不是對我們有怨言啊,不然她為什么要跟員工們這么敗壞我們,我明明是想幫她把公司盤活啊……”
“員工都欺負我,我還怎么經營,不如還是把公司還給姐姐吧……”
傅聲皺眉,安撫她:“這件事交給我。”
開車回到盛家,傅聲找到盛繁星房間。
他很少進盛繁星的房間,盛繁星曾問過他為什么。
他借口說不喜歡她房間里的氣味,于是她把房間里的所有東西清洗消毒,保證沒有一絲味道,但他仍不喜歡。
他討厭的不是她的氣味,不是她的長相,不是她的性格,他討厭的是她這個人。
盛繁星背對著他,陽臺窗是打開的,風吹動淺色的窗簾。
她在畫畫,畫潔白的婚禮殿堂,畫執手前行的新人,畫格柵窗里打在婚紗裙擺上的光。
傅聲不在意她畫的內容,他不常來她的房間,此刻站在這里,他才發現盛繁星的房間東西少的可憐。
再一看,墻角放著一個行李箱。
他收回目光,走向盛繁星道:“就算你煽動你公司的員工刁難云仙,我也有辦法把他們一個個換掉,你不要再妄想傷害云仙,她已經夠無辜了。”
在傅聲的世界里,盛云仙可憐,作為繼女在盛家擔驚受怕,過著看人眼色的生活。
他覺得所有人都在針對盛云仙,盛云仙的一點小錯都會被惡意放大,他覺得她過得很辛苦,很可憐。
而這個施暴者,就是盛繁星。
盛繁星手里的畫筆沒停,她眸光都沒給傅聲一個:“一個真正有能力的上位者,面對不聽話的員工會用自己的行動得到員工的信服,盛云仙不能服眾是她自己沒本事。”
傅聲蹙眉,對盛繁星漠視的態度心生不滿。
他看向盛繁星正在畫的畫,直接拿起一只畫筆,挑了最刺目的紅,在她的畫板上畫了幾下!
盛繁星拿著畫筆的手頓住,她看著懸在兩個新人頭頂的紅色骷髏。
骷髏的眼睛狠厲的注視著她,沒干的顏料向下蜿蜒,像血一樣。
傅聲沉聲道:“你這種滿心怨念,只會仗勢欺人的人,有資格憧憬神圣的婚禮嗎?”
咚的一聲,傅聲將筆毛炸開的畫筆扔進盛繁星身邊的洗筆筒里。
“過好你自己的生活,別再打擾云仙,不然我不保證我會悔婚。”
聽到傅聲離去的腳步聲,盛繁星無奈的笑,他不會以為她畫的是她和他的婚禮現場吧?
盛繁星看著畫紙上的新郎。
新郎沒有五官,臉是空白的。
因為她沒見過司家少爺,畫不出他的臉。
一無所有的她,不過是想親手畫幅畫給自己當嫁妝,也不至于空著手去司家。
傅聲卻連畫都要給她毀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