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我以助理身份陪蘇星河從十八線爬到頂流，摸爬滾打五年，卻被她在戀綜里當成工具人配合當舔狗吸粉。
轉頭她選擇了方景行，而我被迫成為第三者，不堪忍受網絡暴力從二十樓跳下。
再睜眼，我回到了蘇星河用扭蛋機選男友的那個夜晚。
那臺巨大的扭蛋機在聚光燈下閃閃發光，就像個嘲笑命運的惡魔。
“各位粉絲，這個特制扭蛋機裝著一百份緣分！”蘇星河對著鏡頭甜美地笑著，
“九十九個是粉絲們的心意，還有一個透明空蛋代表自由選擇！”
咔嚓一聲，透明空蛋滾了出來。
蘇星河眼中閃過狂喜，直接撲向方景行：“景行，這就是天意?！?/p>
我撕下工作證，轉身離開。
“林致遠，你給我滾回來！”王姐追上來就是一耳光，
“你對扭蛋機做了什么手腳？”
“為什么非得是我？”我沒有正面回答她反而憤怒的質問道。
“因為我需要一個聽話的工具人?！蓖踅憷湫?，
“你父親每月十萬的醫療費，離開我你拿什么付？”
1
“親愛的粉絲們，接下來是見證奇跡的時刻！”
蘇星河的聲音把我拉回現實。
她穿著潔白的連衣裙，像個純潔的天使。
如果不知道她的真面目，任何人都會被這份美好欺騙。
“這個特制扭蛋機裝著一百份緣分！”
“九十九個是我可愛粉絲們的心意，還有一個透明空蛋代表自由選擇！”
臺下的尖叫聲震耳欲聾。
我悄悄按下口袋里的遙控器。這次，她必須抽到空蛋。
“命運啊，請指引我找到真愛！”
蘇星河做作地閉上眼睛，用力轉動把手。
機械轉動的聲音在安靜的會場顯得格外清晰。
咔嚓。透明扭蛋滾落在接收盤里。
空蛋。
蘇星河睜開眼睛的瞬間，我看到了她眼中一閃而過的狂喜。
她迫不及待地轉向臺側的方景行。
“景行，這就是天意?！?/p>
方景行羞澀地低下頭，臉頰泛起紅暈。
“星河姐，我......我不知道該說什么。”
“不用說什么，來我身邊就好?！?/p>
蘇星河張開雙臂，緊緊擁抱著他。
臺下再次爆發熱烈的掌聲和尖叫。
粉絲們被這溫馨的畫面感動得淚流滿面。
只有我知道，這個看似純真的男孩心里有多么黑暗。
我扯下胸前的工作證，默默退到后臺。
游戲結束了。
這一次，我不會再當任何人的棋子。
2
“林致遠！你給我滾回來！”
王姐的怒吼在走廊里回蕩。
她踩著十厘米的高跟鞋追上來，臉色鐵青。
“你對扭蛋機做了什么手腳？！”
我轉身面對她，神情平靜。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p>
啪！
一個耳光狠狠打在我臉上。
“還敢撒謊！那臺機器是我親自調試的！”
王姐從包里掏出另一個遙控器，瘋狂地按著按鈕。
“金色扭蛋應該必中的！里面裝的就是你的照片！”
果然。
前世那場看似偶然的命運邂逅，原來是精心設計的陷阱。
“為什么要這么做？”
我摸著火辣辣的臉頰。
“為什么？”
王姐點燃一支香煙，深深吸了一口。
“星河和方景行如果現在公開，會流失多少女粉你知道嗎？”
“戀愛綜藝的商業價值你又知道嗎？”
“一季節目的廣告費就是八位數！”
她吐出一個煙圈，眼神變得陰冷。
“所以我需要一個完美的替身，一個聽話的木偶?！?/p>
“而你，就是最合適的犧牲品?！?/p>
“犧牲品？”
我嗤笑一聲。
“王姐，我從什么時候變成犧牲品了？”
“從你父親住院那天開始。”王姐冷酷地說道。
“每月十萬的醫療費，五年來我從未斷過?！?/p>
“你以為這是慈善？這是投資！”
“投資一個隨時可以利用的工具！”
我的心沉到了谷底。
原來這些年的“關照”都是有條件的。
“王姐，我要退出娛樂圈?！?/p>
“退出？”
王姐獰笑著掐滅香煙。
“你覺得可能嗎？”
“明天如果你父親的醫療費斷了，他能撐多久？”
這是她的殺手锏。
前世的我就是因為這個威脅，一步步走向深淵。
“我已經找到新的靠山了。”
我直視著她的眼睛。
“我要娶溫以南?！?/p>
王姐手中的打火機掉在地上。
“你說什么？”
“溫以南答應嫁給我?！?/p>
王姐踉蹌后退，臉色蒼白如紙。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溫以南是什么身份？知名制片人，家族企業的繼承人！”
“她怎么可能看上你這種小人物？”
我聳聳肩。
“這就不需要王姐操心了。”
“總之從今天開始，我不再是蘇星河的助理。”
“更不會參與任何綜藝節目。”
王姐突然撲上來抓住我的衣領。
“林致遠，你別不識好歹！”
“沒有我，你什么也不是！”
“離開我，你拿什么在這個圈子里立足？”
我輕輕推開她的手。
“那就不勞王姐費心了。”
“另外，請您以后不要再騷擾我?！?/p>
“否則我會考慮報警。”
王姐瞪著我，眼中滿是毒蛇般的恨意。
“好，很好！”
“林致遠，你會后悔的！”
“我會讓你知道背叛我的下場！”
我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身后傳來王姐歇斯底里的咒罵聲。
但我已經不在乎了。
3
溫以南的辦公室在城市最高的那棟寫字樓里。
透過巨大的落地窗，整個城市盡收眼底。
“你來了?！?/p>
她放下手中的文件，抬頭看著我。
“王姐剛才給我打了電話，威脅我離你遠點?！?/p>
“她怎么說？”
“說我如果敢碰你，就讓我在娛樂圈混不下去?！?/p>
溫以南輕笑一聲。
“可笑的是，她根本不知道真正的游戲規則是誰制定的。”
她站起身，走到墻邊的保險柜前。
輸入密碼后，拿出一份厚厚的文件。
“你知道那臺扭蛋機是誰的創意嗎？”
“是你？”
“沒錯?！?/p>
溫以南把文件放在桌上。
“包括整個活動的策劃，扭蛋機的設計，甚至連邀請哪些媒體都是我安排的?！?/p>
我翻開文件，里面是詳細的策劃方案。
從活動流程到預期效果，每一個細節都考慮得很周密。
“為什么？”
“因為三年前，蘇星河用同樣的方式背叛了我?！?/p>
溫以南的聲音很平靜，但我能感受到其中的寒意。
“我們曾經是最好的朋友，無話不談的閨蜜?！?/p>
“我把我暗戀了兩年的男人宋明遠介紹給她認識。”
“本來只是希望她能幫我參謀一下?！?/p>
“結果她轉身就和他在一起了?！?/p>
“還故意在我面前秀恩愛，炫耀他們有多相愛。”
我開始理解她的痛苦。
被最信任的人背叛，那種感覺比死還難受。
“所以你要報復她？”
“報復太沉重了。”
溫以南搖搖頭。
“我只是想讓她體驗一下被背叛的滋味。”
“讓她知道失去重要的人是什么感覺。”
她從抽屜里拿出兩份合同。
“契約婚姻，期限一年?！?/p>
“你配合我完成復仇計劃，我負責你父親的所有醫療費用?！?/p>
“另外給你五百萬作為報酬?！?/p>
我快速瀏覽合同內容。
條款很簡單，就是假扮夫妻，配合演戲。
“成交。”
我在合同上簽下自己的名字。
溫以南也簽了字。
“合作愉快，林先生。”
“合作愉快，溫太太。”
我們握手的瞬間，辦公室的門被踢開了。
蘇星河如同一頭發怒的母豹沖了進來。
“溫以南！你瘋了嗎？！”
她看到我們握手的畫面，眼中閃過復雜的情緒。
“嫁給他？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嗎？”
“我當然知道?！?/p>
溫以南松開我的手，淡定地坐回椅子上。
“我在嫁給我愛的人。”
“愛的人？”
蘇星河的聲音都變了調。
“他只不過是個助理！你們什么時候開始的？”
“這重要嗎？”
我站起身，走到蘇星河面前。
“蘇小姐，恭喜你找到了真愛?！?/p>
“也請祝福我們的婚姻。”
蘇星河死死盯著我，眼中滿是震驚和憤怒。
“林致遠，你以為攀上以南就能報復我？”
“報復？”
我故作疑惑。
“蘇小姐，我不明白你的意思?！?/p>
“我只是想要一個溫暖的家而已?！?/p>
“而以南，愿意給我這個家?！?/p>
蘇星河轉向溫以南，眼中帶著祈求。
“以南，我們從小一起長大，是最好的朋友。”
“你怎么能為了一個男人就......”
“就什么？背叛友情？”
溫以南冷冷地打斷她。
“蘇星河，你還真有臉說這個詞。”
“當年你搶走宋明遠的時候，有想過我們的友情嗎？”
蘇星河臉色瞬間蒼白。
“以南，那件事......那是個誤會......”
“誤會？”
溫以南站起身，一步步走向她。
“在我生日聚會上，當著所有朋友的面和他接吻是誤會？”
“故意發朋友圈秀恩愛讓我看到是誤會？”
“告訴我他根本不愛我，讓我死心是誤會？”
每說一句，蘇星河就后退一步。
“我......我當時年輕不懂事......”
“年輕不懂事？”
溫以南嗤笑一聲。
“那現在我也年輕不懂事一次?！?/p>
她走回到我身邊，挽住我的胳膊。
“林致遠是我選擇的丈夫，輪不到你指手畫腳。”
蘇星河看著我們親密的姿態，眼中閃過一絲我從未見過的情緒。
那是嫉妒嗎？
還是不甘？
“好......很好......”
蘇星河咬著牙說道。
“溫以南，我今天算是看清你了。”
“不過林致遠，你別以為這樣就結束了。”
她轉身要走，走到門口時又回頭看了一眼。
“有些人，注定要為自己的選擇付出代價?！?/p>
說完，她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辦公室重歸安靜。
溫以南松開我的胳膊。
“第一步完成了?！?/p>
“接下來，讓她嘗嘗真正痛苦的滋味。”
我看著門的方向。
蘇星河離開時的背影看起來很孤單。
但我不會心軟。
前世的痛苦，這一次要她加倍償還。
4
市中心醫院的VIP病房里很安靜。
我坐在父親床邊，看著他蒼白的臉龐。
機器的滴答聲單調而規律，像在計算著生命的倒數。
“爸，我要結婚了?！?/p>
我握著他干瘦的手。
“對方是個很好的女人，你會喜歡她的。”
父親沒有反應，但我仿佛看到他眼皮微微動了一下。
醫生說植物人有時候能聽見外界的聲音。
我希望他能聽到我說的話。
“對不起，這些年讓你受苦了?！?/p>
眼淚不爭氣地掉了下來。
“如果我能早點明白一些事情，也許你就不會......”
“叔叔現在情況怎么樣？”
一個溫和的聲音在門口響起。
我回頭，看到方景行拿著一束花走進來。
“景行？你怎么來了？”
“聽說叔叔最近有好轉的跡象，特地來看看?！?/p>
他把花放在床頭柜上，臉上掛著關切的表情。
“星河姐很擔心叔叔的情況?！?/p>
“謝謝你們的關心。”
我的語氣有些冷淡。
“不過我爸需要安靜休息?！?/p>
“哥哥不用這么客氣?！?/p>
方景行在另一張椅子上坐下。
“我們畢竟也算是一家人。”
他從包里拿出一個精美的扭蛋玩具。
“這是限量版的音樂盒扭蛋，據說對植物人的康復有幫助?！?/p>
確實，父親年輕時很喜歡收集各種小玩具。
家里有個專門的展示柜放他的收藏品。
“謝謝。”
我接過扭蛋，發現做工很精致。
“對了，哥哥和溫制片人的婚禮什么時候舉行？”
方景行若無其事地問道。
“還沒確定?！?/p>
“那真是太可惜了?！?/p>
他看了看手表。
“不過哥哥最好抓緊時間。”
“為什么？”
“因為有些機會錯過了就不會再有。”
方景行站起身，走到窗前。
“比如說，陪伴家人的時間。”
我感覺他話里有話。
“你想說什么？”
“沒什么特別的意思。”
他轉過身，笑容依然溫和。
“只是覺得生命很脆弱，要珍惜每一刻?！?/p>
“尤其是對于依賴醫療設備的病人來說?！?/p>
“電力中斷，設備故障，任何意外都可能發生?！?/p>
我的心跳開始加速。
“你在威脅我？”
“威脅？哥哥想多了。”
方景行攤攤手。
“我這么善良的人，怎么會威脅別人呢？”
“我只是在提醒你，要好好考慮自己的選擇?！?/p>
他走到門口，回頭看了一眼。
“有些錯誤，是會死人的。”
說完，他真的離開了。
我立刻沖到父親床邊檢查所有設備。
呼吸機運轉正常，心電監護儀顯示穩定，輸液管也沒有問題。
但我不敢掉以輕心。
我給溫以南發了短信，告訴她這里的情況。
然后寸步不離地守在父親身邊。
時間慢慢過去，天色開始變暗。
我點了外賣當晚餐，一邊吃一邊觀察著各種設備的運行狀態。
晚上九點左右，醫院的燈突然閃了幾下。
我的心臟狂跳起來。
然后，所有的電器設備都停止了運轉。
停電了。
“滴滴滴——”
刺耳的警報聲響起。
父親的血氧飽和度在急速下降。
我趕緊按下緊急呼叫按鈕，同時開始人工呼吸。
“護士！醫生！快來人！”
我一邊給父親做心肺復蘇，一邊大聲呼救。
但走廊里也很混亂，到處都是病人家屬的喊聲。
整個樓層都停電了。
“爸，堅持??！”
我拼命地按壓他的胸口，給他做人工呼吸。
汗水模糊了我的視線，手掌都按得發麻了。
“爸，你不能死！我還沒有報仇呢！”
“我還沒有讓那些人付出代價呢！”
眼淚和汗水混在一起，滴在父親的臉上。
幾分鐘后，備用電源終于啟動了。
燈光重新亮起，我趕緊重新連接呼吸機。
但心電監護儀上的波形已經變成了一條直線。
“不......不可能......”
我顫抖著伸手探向父親的鼻息。
沒有呼吸。
沒有心跳。
“爸！”
我跪在病床邊，緊緊握住他已經冰冷的手。
醫護人員沖進來開始緊急搶救。
電擊，腎上腺素，各種急救措施輪番上陣。
但已經太晚了。
“對不起，我們盡力了?！?/p>
主治醫生摘下聽診器，搖了搖頭。
我呆呆地看著父親安詳的面容。
他解脫了，不用再承受病痛的折磨。
但我卻永遠失去了這個世界上最愛我的人。
床頭柜上，那個方景行送來的扭蛋玩具靜靜地躺在那里。
我拿起它，用力摔在地上。
塑料外殼碎裂，里面滾出一張小紙條。
我展開紙條，上面用紅色墨水寫著幾個字：
“這只是開始?！?/p>
我把紙條撕成碎片，眼中滿含殺意。